今日皮埃爾對她還有沒有意思，劉宇周不知道。不過他在男女關係方面那麼隨便，還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的好。
劉宇周去更衣間換上白衣黑褲的工作服。
出來時看到小馬正和皮埃爾聊的熱鬧。
不知爲何，今日看小馬，覺得他份外不討喜，額頭有油，鼻尖通紅，肚子不知何時又凸出了一分，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不止。
小馬看到劉宇周，撇下皮埃爾走過來，有些結巴的問：“昨晚你說累，我怕你不舒服，所以過來看看。臉色這麼差，是不是病了？”
誠惶誠恐的語氣在劉宇周的心底激起一股煩躁，她有些不耐煩的說：“沒什麼！只是沒有睡好。”
“那，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幫你請假。”小馬和咖啡館老闆有些交情，這個面子還是能討來的。
劉宇周硬邦邦的說：“一點小事就請假，會招人煩的。”
小馬搓着手，有些訕訕的，站在劉宇周跟前不知如何是好。
劉宇周忽然發作，對着小馬大聲嚷嚷：“你在使館沒有工作要做嗎？爲什麼老在這裡煩我？”
說完忽然驚覺還在公共場所，連忙環視整個咖啡館。好在剛剛開門，還沒有客人上門，否則的話，就要在國際友人面前丟臉。
小馬首次看到劉宇周發飆，完全不知如何招架，頓時滿臉通紅，恩恩啊啊了半天，終究沒能說出一個字。垂着頭，拖着腳步走了出去。
劉宇周吁了一口氣，轉身看見皮埃爾微笑的看着她，她也回了一個僵硬的笑。
皮埃爾忽然說：“鄒，今天你對馬先生格外沒有耐心。”
劉宇周不理他，徑自走到咖啡館另一邊站好，繃着臉自我反省：其實她和周宇劉已無瓜葛，他的風流韻事和她無關，和小馬更無關，她怎麼能拿老實人出氣呢？
下班以後去和小馬道個歉吧，平白無故挨炮轟，真夠冤的。
劉宇周剛轉上喬治五世大道，一輛銀色奔馳忽然在她身邊停下，車主降下玻璃探出頭來，正是老周。
巴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兩天之內見兩次，如果不是蓄意安排，那就只能說緣分太深。
劉宇周讓自己儘量平靜，不動聲色的說：“好巧。”
老周也是雲淡風輕的頷首，忽然道：“上車，我帶你去見一個朋友。”
朋友？劉宇週一臉迷茫，難道他們還有共同的朋友在巴黎？
“還記得馮威嗎？”
呀！劉宇周露出欣喜的笑容，“他不是去新華社了嗎？也來這裡了？”於是乖乖的上了車。
一路問題不斷“他什麼時候來的？”“解決個人問題了嗎？”“住在哪裡？”“你們怎麼取得聯繫的？”
老周卻格外沉默，每個問題都回答短短的兩三字。
劉宇周暗暗嘀咕：“難道兩人爲爭女友鬧翻了？”可老周依然稱他是朋友。
劉宇周見老周沒有興趣回答她的問題，也就識相的閉嘴了。
馮威住在15區，路上需要花一點時間。
昨夜沒有睡好，這會周公來討債。奔馳車開得不快，走走停停，搖搖晃晃，劉宇周很快就被催眠。
老周發現耳根忽然清淨，側頭一看，見到劉宇周安詳的睡顏，失笑：前一分鐘唧唧呱呱，後一分鐘呼呼大睡，還是孩子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