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郭守仁滿懷激動的騎在矮小的蒙古軍馬上,率領着一支千人隊急速奔馳在東北廣闊的黑土地上.

他這次是作爲黑龍江支援隊趕往北海大冰原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單獨領兵出任務,也難關他心情無比的激動了.當然,他更加驚訝於黑龍江萬戶府早在十幾年前就開始動作的大遷移計劃.

一開始他確實有些想不明白,在黑龍江不是生活得好好的嗎,怎麼就想着往外走呢?那時候,可還是他那偉大的外公成吉思汗統治的時期啊,父親的野心真大!他不由得安安乍舌於父親的動作.

可是,最近蒙古汗庭的混亂卻也讓他明白了什麼,父親作爲四大萬戶中實力最請的,可是處境也最爲尷尬,蒙古發生如此大事,可父親卻像是被人忘記了一般,這也讓他心中非常不滿.不過不滿的同時,他心中也是暗暗的驚駭,莫非,父親大人在就知道會有今天這一幕發生?

鐵騎滾滾,捲起漫天的塵土,飛速向北方趕去~~~~~~

黑龍江萬戶府衙內院

"郭進,守仁他一個人去,真的沒什麼問題吧?"阿剌海別吉滿臉憂慮的問道.

郭進有些好笑,沒想到平時精明能幹的妻子,這時候也有如此表現.不過想想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心中感慨歸感慨,他還是滿臉正色的回答道:"安拉安拉,那小子身邊不是還有一對萬戶親衛嗎,沒問題的.要不是你攔着,我連守義都想派去."

"你敢,守義年紀還這麼小~~~~"阿刺海別吉頓時柳眉倒豎.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拉,我這不也估摸着孩子都大拉,該放出去鍛鍊一番不是?"郭進見狀不妙,連忙舉手投降,連連苦笑不已.

"哼,守義年紀還小,最少還等再等一年。"阿刺海別吉也知道自己理虧,不過事關自己兒子,她是不肯退讓的.

哎,郭進滿臉的無奈,只好轉移話題:"華箏快生了,你這個做姐姐的不去看看~~~~~~"

入夜,離汗帳不遠處,有一個較小的白色氈帳內傳出時急時緩的琴聲,由於地勢較低,積水已從氈帳外滲進了帳篷內,帳內地下的水浸溼了地毯,使女春月正在幫助蘇氏將牀塌下的雜物,拿到高處放置。蘇氏見一個箱籠較重,望了望正在琴臺前彈琴的丈夫一眼,本想叫他搭把手,見到丈夫專心致志地神情,心疼地搖搖頭。

耶律楚材身材高大,頦下長鬚黑亮,穿着白色綢袍,腰繫藍色絲帶,坐在琴臺前,他清癯的臉上被油燈映得發紅,一雙聰慧的眸子中閃着憂鬱的光芒,他雙手撫琴,手指勾、抹之間,琴聲時而急如疾雨,時而舒緩輕柔……。

他剛過三十九歲生日,頭上出現了一些銀絲。他的祖先爲契丹人,九世祖是遼太祖耶律阿保機,他的父親耶律履曾任大金國的參知政事。蒙古攻陷中都後,1215年,他被成吉思汗徵召爲必?赤,掌管草詔和參贊之職,至今已經14年,深受成吉思汗的器重。成吉思汗還當諸子面對窩闊臺說:“你要記住,長髯人是長生天賜給蒙古汗國的大賢人,可以委以大任,而不可委屈了他!”

琴聲悠揚,耶律楚材沉浸在古老音樂的旋律中,他爲古樂中人生如白雲黃狗,命運飄忽如轉蓬的意境所感染,他邊彈邊唱道:鳳兮鳳兮,何如德之衰也,來世不可恃,往世不可追也……方今之時,僅免刑焉,福輕忽羽,莫之知載……

他的琴聲如他的心境一樣曠遠,忽鄰勒臺上三王爺失蹤、遇害,如一瓢冷水潑涼了他的心。三王爺窩闊臺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待人和藹,胸懷大志,容賢任賢。還有一件事使他永生難忘,那是1219年10月,蒙古的大纛插上花剌子模的重鎮不花剌的城頭,耶律楚材騎馬趕到城下,看見城中的教長和學者們驚恐地跪在成吉思汗馬前,等待最後的宣判。當時成吉思汗眼中充滿了仇恨,聲音如銅鐘般宏亮:“你們這些人雖然開城投降,可已經晚了,拖延了蒙古大軍的進軍之路,反抗者死,你們只有一條路,顫抖而死!”

“大汗,請收回成命,抵抗蒙古大軍的是那些軍人,而他們是學識淵博的學者,請饒恕他們吧!”耶律楚材打馬趕到鐵木真汗身邊,大聲勸諫道。

“抗拒者死,你沒有讀過朕的《札撒》嗎?”鐵木真口氣是不容置疑的。

“殺人太多會失去民心,歷史上英明的君主都不會這樣做。”

“長髯人你說,朕的軍令何嘗收回過?”

“大汗,現在你的命令不是在針對一支軍隊,而是一些汗國亟需的有用之才,殺了這些人對汗國來說是巨大損失。”

“如果朕不寬恕他們呢?”鐵木真憤怒地盯着他。

“大汗,如果你殺了他們,你就是商紂王一樣的昏君。”耶律楚材被成吉思汗野蠻的態度激怒了,眼中閃着不屈的火花。

成吉思汗知道耶律楚材所說的紂王是商朝末代皇帝,非常氣憤:“你要作比干,我成全你。”鐵木真從腰間拔出腰刀舉在空中。

“父汗,刀下留人。”遠處一匹駿馬如飛般而至,馬上端坐的正是窩闊臺。

“你要爲耶律楚材求情?”成吉思汗憤怒地望着窩闊臺。

“是的,請大汗聽兒臣的陳述。”窩闊臺跪在鐵木真馬前,小心地道。

“聽你陳述什麼,他謾罵朕是商紂王,他要做比干。”

“父汗,比干是忠臣,耶律楚材要作忠臣有何不好。請父汗三思。父汗常告誡兒臣,長髯人是長生天賜給蒙古汗國的賢人,是可以委以大任的自家人嗎,爲什麼,今天父汗連他這樣一個合理的請求都不肯答應呢?”

“算啦,我的兒子,父汗錯了!”成吉思汗將刀插回刀鞘,讚許地望着窩闊臺。停頓了一會兒,他抱歉地對耶律楚材說:“耶律先生,朕收回成命,除了不花剌的軍人,城內居民和學者都可以繼續活下去……”

往事如煙,耶律楚材眼中含淚,作爲大汗遺詔的起草人,他甚至願意用生命捍衛成吉思汗的遺詔。有人害死了三王子,又害死了也遂皇太后,忽鄰勒臺出現一邊倒的選汗局面,他對執行遺詔已完全喪失了信心。

“晉卿賢弟在家嗎?”耶律楚材的氈房外,有人在高聲呼喚。

“是誰?這樣晚,還來打擾你!”蘇夫人不滿地望着外面說。

耶律楚材站起身,打開氈包門,探着身向外張望,昏暗的月光下,一匹黃驃馬上坐着一箇中等身材的人。他走出門外,四目相對,認得來人是闊別多年的老友鄭景賢。不禁喜出望外喊道:“哎呀!是景賢兄,這些日子就盼你來,你跑到哪裡去了,讓弟擔心死了!”說着,不顧袍子濺上泥水,奔過去同鄭景賢抱在一起。

“夜深人靜,虧得晉卿的琴聲把我引來,要不我可慘了,要天爲被,地爲牀啦!”鄭景賢風趣地說。

氈房內蘇夫人聽出是西域的老朋友,歡天喜地取出美酒,連忙在一個精美的火撐上用火鐮點燃了火,準備爲鄭景賢做菜。

一縷輕煙從天窗裊裊上升,帳外忽然狗叫得厲害,耶律楚材趕忙出門觀看,來人滿臉是汗,緊張地說:“晉卿兄,出事了,我聽到準確消息,四王府有人要動手殺你,這裡你不能呆了,要想法保住自己,快離開這裡……弟得走了!”

來人是粘合重山,也是耶律楚材的好友,他的腳步聲遠了。耶律楚材心事重重地走進大帳,他給鄭景賢斟了一杯酒,自己也舉起杯,說:“世事難料,我們乾了這一杯,我給兄長安排個住處。”

“晉卿,你在這裡會有兇險,這酒不喝了,我們一同走!”鄭景賢焦急地說。

“逃到天邊也是死,我是不會走的……”

“兄弟,你必須同我一起走!”鄭景賢一臉焦急,眼中閃着堅毅地光芒,說道,“有人要請兄弟去商議大事,如果再遲了,你、我都會後悔一輩子的。”

耶律楚材眼睛瞪得大大的,吃驚的問:“景賢兄,你說的是誰?”

“蒙古大汗的繼承人三王爺窩闊臺,是他讓我來找你的。”

“怎麼,三王爺沒有死?!”

“三王爺是大命之人,怎麼會死呢!”

“從棲霞觀運到三福晉帳中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

“一言難盡,此話路上說,我們得馬上離開!”蘇夫人知道事情緊急,將些乾糧裝進袋中,對耶律楚材說:“晉卿,家裡的事,你不用擔心,趕快走吧!”

二人牽馬出來,剛出來不遠,就見遠處有人舉着火把過來,耶律楚材與鄭景賢大驚,打馬飛奔,連頭都不敢回。

草原的夜空,四匹馬在原野上飛奔,漫天的星斗正在眨眼,遠外蒼茫間現出高低不平的遠山……離了曲雕阿蘭老營有兩個時辰,馬背已經汗水淋漓,二人才換了從馬,依然嫌馬跑得慢,不時地用馬鞭策馬,身上的袍子已被汗水溼透了。

驀然,一個女子的哭聲驚動了耶律楚材座下的馬匹,馬警覺地立起兩隻耳朵,長嘶起來,耶律楚材忙勒住馬。在空曠的原野間,哭聲像似被野狼掏吃了心肝一般悽慘。

“三更半夜,這草原上怎麼會有女人的哭聲?”鄭景賢圈住馬。

“哭聲離這很近,咱們去看看,或許能幫些忙!”

耶律楚材順着哭聲打馬跑過去,空曠夜色中,蒿草叢中,一個新掘的土穴邊,坐着一個女人,衣袍襤褸沾滿泥沙,正伏在坑邊痛哭,昏暗中看不清模樣,只覺得身影有些熟悉,忙俯下身去,藉着夜光一看,不禁打了個冷戰,吃驚地問道:“木哥皇太妃――你怎麼會被丟棄在這荒郊野外?”

“先生,我好命苦呀,我是從死人坑中爬出來的……”

原來木哥昏昏沉沉被侍衛用帳車拉出斡兒朵,也不知走了多遠,侍衛們草草挖了個土穴,將木哥裹起氈子中丟進土穴中,壓了幾剷土,就匆忙駕車走了。由於土壓得少,木哥才得以死裡逃生。她忍着傷痛,在旁邊溪裡洗了洗傷口,不知該上哪裡去之際,她又暈了過去。在蚊蟲的叮咬下,她再次醒來,看着荒野間到處沒有一點燈光,想到也遂皇太后臨終的囑咐,禁不住放聲大哭。

“是誰如此狠心,要害公主太妃?”耶律楚材問。

“先生,不要問是誰害我,知道後會連累你,先生是正人君子,我只想求你一件事,將這份《傳位詔書》交到窩闊臺汗手中。也遂皇太后臨死前說:三王爺未死,如果三王爺已死,這份詔書任憑先生毀掉,我是個可憐的女人,不勞先生掛心,我這就去死……”

“公主太妃,窩闊臺汗並沒有死,你也不用尋短見,我們一起去見三王爺,就由你親手將詔書交給他!”鄭景賢大聲地說。

“你的話,是真的?沒有騙我!”木哥望着這個不熟悉的面孔,懷疑地問。

“千真萬確,微臣也正是去見三王爺,他現在阿蔥忽突嶺上!”耶律楚材從旁答道。

阿蔥忽突嶺夜色朦朧,山谷樹木蔥鬱,塔米兒河在容納着衆多的溪流後變得洶涌澎湃,發出嘩嘩的聲響,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起了幾隻夜鳥,在山巔上盤旋着發出尖利地叫聲。

在屋裡悶了十幾天的窩闊臺,終於感到身上有了力氣,胸口也輕鬆了許多,便想下牀走一走。他穿好袍子,讓侍衛扶自己起來,慢慢出了大帳。

第八十七章 動員第十七章 慘戰第八十九章 運鐵之路與分歧第五章 詭異的局勢本書上架以及關於以後清節的一些說明第十四章 拜師(下)第八十四章 最新情況第三十五章 機緣(下)新年快樂第四十八章 三封來信(下)第十八章 規化(中)第三十八章 神箭(下)第三十三章 東夏國?第五章 相依爲命(上)第八十一章 堅持第七十章 暴猛料第十五章 長江水聯(上)第七十四章 誤會第一十一章 小甜瓜(上)第九十一章 大將速不臺第八十九章 運鐵之路與分歧第六章 古墓生活(下)第九十二章 離前準備(上)第八十六章 狡詐(下)第三十章 九指神丐第三十三章 血染沙場(下)第三十五章 妖精打架?第四十一章 站穩腳跟(上)第九十八章 回師第七十八章 計劃和離開第六十九章 掙扎第六十九章 衝突(上)(求紅票)第十九章 先鋒拖雷第十一章 接連大勝第二十二章第十五章 瘋狂第九十二章 離前準備(上)第三十四章 機緣(上)第四十四章 初呤(上)第二十六章 軍議第三十三章 東夏國?第四十九章 刀法(中)第九十五章 爭權奪利(下)第九十九章 南下(下)第六十六章 心結第二十二章 變化(下)第四十五章 初呤(下)第八十二章 報仇血恨第四章 大會第十一章第三十六章 硬抗(虎年第一更)第六章 古墓生活(下)第五十八章 更進一步第九十八章 南下(上)第三十三章 東夏國?第二十四章 立基(下)第六章 相依爲命(下)第二十四章 立基(下)第二十六章 事後(下)第二十六章 事後(下)第五十四章 拉練(下)第九十二章 回來了第八十二章 報仇血恨第六十八章 陰上一把(下)第九十六章 倒黴的弟兄們第六十二章 朮赤攻城第二十七章 金國服軟第一百零三章 逝去第十五章 瘋狂第八十三章 叛第十四章第五十一章 出征第十二章 出遊長安第九十四章 爭權奪利(上)第三十三章 血染沙場(下)第五十六章對策與血腥的前進第五十八章 局勢第十五章第三十七章 變化和預兆第七十七章 規劃(上)(求紅票)第三十七章第五十一章 陪教第五十二章 佈置(下)第四十五章 無間道第二章 潛入(下)第五十八章 更進一步第五十六章對策與血腥的前進第五章 艱難的童年第九十七章 佈置(下)第九章 得逞(上)第二十五章 藏龍臥虎第七十四章 追第八十九章 建國(上)第七十八章 計劃和離開第七十六章 勸說第十四章 勢不可檔第七十一章 終於來了第七十二章 賠個女兒第十三章第十六章第五十六章 尋求突破
第八十七章 動員第十七章 慘戰第八十九章 運鐵之路與分歧第五章 詭異的局勢本書上架以及關於以後清節的一些說明第十四章 拜師(下)第八十四章 最新情況第三十五章 機緣(下)新年快樂第四十八章 三封來信(下)第十八章 規化(中)第三十八章 神箭(下)第三十三章 東夏國?第五章 相依爲命(上)第八十一章 堅持第七十章 暴猛料第十五章 長江水聯(上)第七十四章 誤會第一十一章 小甜瓜(上)第九十一章 大將速不臺第八十九章 運鐵之路與分歧第六章 古墓生活(下)第九十二章 離前準備(上)第八十六章 狡詐(下)第三十章 九指神丐第三十三章 血染沙場(下)第三十五章 妖精打架?第四十一章 站穩腳跟(上)第九十八章 回師第七十八章 計劃和離開第六十九章 掙扎第六十九章 衝突(上)(求紅票)第十九章 先鋒拖雷第十一章 接連大勝第二十二章第十五章 瘋狂第九十二章 離前準備(上)第三十四章 機緣(上)第四十四章 初呤(上)第二十六章 軍議第三十三章 東夏國?第四十九章 刀法(中)第九十五章 爭權奪利(下)第九十九章 南下(下)第六十六章 心結第二十二章 變化(下)第四十五章 初呤(下)第八十二章 報仇血恨第四章 大會第十一章第三十六章 硬抗(虎年第一更)第六章 古墓生活(下)第五十八章 更進一步第九十八章 南下(上)第三十三章 東夏國?第二十四章 立基(下)第六章 相依爲命(下)第二十四章 立基(下)第二十六章 事後(下)第二十六章 事後(下)第五十四章 拉練(下)第九十二章 回來了第八十二章 報仇血恨第六十八章 陰上一把(下)第九十六章 倒黴的弟兄們第六十二章 朮赤攻城第二十七章 金國服軟第一百零三章 逝去第十五章 瘋狂第八十三章 叛第十四章第五十一章 出征第十二章 出遊長安第九十四章 爭權奪利(上)第三十三章 血染沙場(下)第五十六章對策與血腥的前進第五十八章 局勢第十五章第三十七章 變化和預兆第七十七章 規劃(上)(求紅票)第三十七章第五十一章 陪教第五十二章 佈置(下)第四十五章 無間道第二章 潛入(下)第五十八章 更進一步第五十六章對策與血腥的前進第五章 艱難的童年第九十七章 佈置(下)第九章 得逞(上)第二十五章 藏龍臥虎第七十四章 追第八十九章 建國(上)第七十八章 計劃和離開第七十六章 勸說第十四章 勢不可檔第七十一章 終於來了第七十二章 賠個女兒第十三章第十六章第五十六章 尋求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