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本宮就在這,聽說你有話要說?
看着黑壓壓涌入藍府,手裡拿着明晃晃兵刃的侍衛。
在場那些定遠縣鄉紳們是真的慌了,他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喘。
而藍家子弟不知是完美繼承了藍玉的基因,還是平日裡真的作威作福慣了,抑或說乾脆就是沒有腦子,其中一些人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敢挑釁這些侍衛。
既然這兩個當官的是冒充的,那這些侍衛難道就沒有冒充的?!
某些二愣子還真有可能就這麼想。
而毛驤喊進來的這些侍衛則是冷眼看着這些藍家子弟。
對於他們來說,這羣人就是烏合之衆。
雖然對方手裡同樣拿着武器,可武器在有些人手裡是殺人的利器,在有些人手中只能叫做危險的玩具而已。
“誰給你們的權利擅闖民宅,就算是當兵的也不能這麼做啊,你們這是土匪行徑。”有藍家子弟大聲叫囂道。
有人既然要作死,那就讓他去死好了。
看着手裡拿着刀槍棍棒,還在罵罵咧咧叫囂的藍家子弟,毛驤笑了。
他直接抽出身上的佩刀。
下一刻。
這柄刀就這樣直直對着身前一名藍家子弟的心臟捅了進去,直接來了一個透心涼。
隨後獰笑着,用手一攪,再抽出。
毛驤閃過了身子,伸出一根手指往對方額頭輕輕一點。
只聽“噗”的一聲,這名藍家子弟心口鮮血飆射而出,直接濺射到後面一桌壽宴的菜餚上,惹得那桌賓客驚叫連連。
而這個藍家子弟則是撲身在地,全身抽搐,臨死時圓睜雙目,滿臉不敢置信。
見血之後,在場的人都嚇呆了,像木偶一樣定在原地。
藍壽臉色蒼白,可還在做着最後的反抗。
只見他大聲喊道:“濫殺平民,就算你是刑部的官員那又怎麼樣。我堂兄是永昌侯藍玉,永昌侯是太子妃的舅父,我一定會讓永昌侯將此事稟告太子,治你們罪。”
毛驤身上一滴血都沒有沾着,他就這麼看着藍壽,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看着毛驤那詭異的笑容,藍壽感到渾身不舒服,他只能在心裡咒罵道,等我將此事上報給永昌侯,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而就在這時,藍壽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定,定遠縣縣令陸濤,拜見太子殿下。”
太子?!
聽到熟悉的聲音,藍壽轉頭,只見定遠縣縣令陸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跪在地上,全身都在顫抖。
“陸濤,你瘋了!太子,哪裡有太子?!”
藍壽睜大了眼睛,走到陸濤身旁,大聲問道。
陸濤根本不理藍壽,只是一個勁在那以頭搶地。
“對太子殿下,妄動刀兵,視作謀逆!”
毛驤冷酷的聲音也在這個時候響起,只見他朝前揮了一下右手。
“全部拿下!”
這些藍家子弟怎麼可能是這批訓練有素的精銳侍衛對手,幾乎沒有受到任何抵抗,便被全數拿下。
那些來參加壽宴的定遠縣鄉紳們,這才轟然醒了過來,頓時學着陸濤一樣,跪在地上,不斷磕頭,臉上寫滿了恐懼。
“太子殿下,讓您受驚了,犯人已經全部拿下。”毛驤走到朱標身前,行禮道。
朱標點了點頭,他可不是那種太平盛世的太子,一出生就已經錦衣玉食了。 朱標可是跟着洪武帝,上過戰場的,也守過城池。
比眼前這要殘酷千百倍的景象,他都曾經見過,朱標有的可不僅僅只是“仁”而已。
因此眼前這種小場面,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朱標走到藍壽麪前,平靜開口道:“不用勞煩永昌侯了,本宮就在這,你方纔說要向本宮告狀,那就說說吧。”
藍壽雙手被縛,他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除了不可置信外,還有深深的恐懼。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就是打了一個七品官而已,竟然會驚動太子。
如果早知如此,藍壽又怎麼敢惹李進。
他只能學着陸濤,一邊磕頭,一邊開口道:“我有罪,不知太子殿下當前,冒犯殿下,我有罪,我有罪!”
地上的青石板,都被磕出血來。
朱標冷冷看着藍壽,開口道:“你當然有罪,可卻不是因爲冒犯我,你再好好想想。”
要知道對太子動刀,這可是謀逆誅族的大罪。
朱標卻並不想用這個罪來懲處藍壽。
因爲他來定遠,不是爲了彰顯他太子個人的聲威,而是爲了維護朝廷的威嚴!
爲了稅制改革能夠得以繼續推行下去!
對於藍壽來說,朱標這個舉動,等於已經是救了他藍家全族人性命了。
因此即便承認毆打朝廷命官後,藍壽自己死罪難逃,可爲了族人,他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認罪。
藍壽用力磕了三個響頭,悲慼道:“小人指使下人毆打朝廷命官李進李大人,死罪!死罪!死罪!”
死罪,二字在藍府上空迴響。
朱標看着藍壽,開口道:“既然已經認罪了,那就收押歸案吧。”
“謝太子殿下,謝太子殿下”
藍壽被侍衛拖下去的同時,嘴裡仍舊在不斷說着感激的話語。
與之一同被收押的,還有藍壽的兒子,藍平。
以及其餘藍家一干人等。
藍壽和藍平自然是死罪難免,其餘族人即便僥倖撿回一命,可活罪同樣難逃。
朱標接着轉頭看向定遠縣縣令陸濤,眼裡滿是失望,道:“陸濤,你領着朝廷的俸祿,當的又是哪家的差?”
這句話,曾幾何時,李進也問過他。
當時口若懸河,侃侃而談的陸濤,這次面對朱標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既然不爲朝廷做事,那麼朝廷也沒有俸祿給你吃了,來人,扒了他身上這件衣服,一起押解回京定罪。”
朱標說完,便再也不去看陸濤一眼,轉身往藍府外走去。
毛驤在交待完手下侍衛們要注意的事情後,立馬跟了上去。
只留下那些定遠縣的鄉紳大戶們跪在原地,久久不敢起身。
朱標他們離開後,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擡起頭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