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錫心中也很是不滿,這一個個的,彈劾了蕭熠半天,怎麼就沒發現正主壓根就不在?他們怎麼不當着蕭熠的面兒說?還不是苦了他這個當皇帝的?深深的覺得自己當了替罪羊的李錫心中很是不滿。
他也知道這羣大臣的想法,他們都不敢去招惹蕭熠,那可是個活閻王,只能在皇上面前刷存在感,讓皇上千萬別信蕭熠那個小人,只有他們纔是大大的忠臣。
其實他們怎麼也不想想,就算他這個當皇帝的信他們,那又如何?若蕭熠要領兵造反,他這個皇帝能攔得住是怎地?
李錫大手一揮,阻止了還要力薦的大臣,好心好意地說道:“大將軍不日就要回京了,若衆卿不認可大將軍的做法,大可當面仗義執言,朕相信,大將軍也不會怪罪的!”
呵呵,您相信,他們不相信!遇襲後,就一直覺得脖子疼的某大臣,低着頭靜默不語。
突然,殿外的內侍一聲唱:“大將軍到!”
大殿內的氣氛瞬間一凝,原本叫喧着蕭熠是亂臣賊子的大臣們立刻噤聲安靜,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乖巧正直得不得了。
很快,大殿外就出現了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那一身銀色鎧甲,猩紅的披風走路生風,疏朗俊美的面容上,一雙漆黑的眸子,閃着冷戾的光,久經沙場帶着讓人不寒而慄的煞氣。
東臨國的大臣們見過蕭熠很多次,可每次都會被他的氣勢震懾,也難怪,他們蹦達的再歡快,都不敢到蕭熠面前說三道四。
蕭熠很快就走到了大殿內,身爲手握兵權的大將軍,他可以不跪任何人,包括皇上。
他只是行了個禮,態度帶着漫不經心的輕慢,更讓一旁重視禮教的文官們氣惱不已。
再氣惱,卻沒有人站出來公開指責他。
“末將參見皇上!”
李錫就比很多人都看開許多,畢竟他是天子,自然要比旁人心胸開闊。
他露出一個和煦的笑意:“大將軍不必多禮。”
蕭熠這次出征已經離開了半年,大將軍僅剩餘威,讓許多人都忘了他的殘暴與冷酷,所以都忍不住跳出來作死,沒想到蕭熠居然會突然回來,提前一點消息都沒有,再看到他那冰冷的目光,立刻想起此人手段,頓時偃旗息鼓。
全東臨國上下,包括皇帝李錫,沒有一個人公開與蕭熠做對,因爲敢的人,都已經死了。
這就是蕭熠的做派,簡單粗暴,卻很有效。
蕭熠看了看四周裝作自己不存在的大臣們,很是狐疑地問了一句:“皇上,剛纔在討論什麼?這麼熱鬧?”
衆大臣:“……”
呵呵,在彈劾你。
朝廷上的大臣們,各有各的流派、立場,也各有各的小九九,但唯獨在對抗蕭熠的這件事,大家有志一同,同仇敵愾,不分你我。
在東臨國,蕭熠面前,官員只分兩種,一種是蕭熠,另外一種是衆大臣。
蕭熠以一人之力,凝聚了所有的文臣,這不得不說,也是一種本事呀。
李錫看了一眼尷尬的衆位大臣,擔心他家大將軍一怒之下又大開殺戒,到時還不是他這位皇帝去收拾爛攤子?
於是他好心開口:“咳咳,大將軍此處出兵,可還順利?”
一句話,終於奪回了蕭熠的注意力,他目光隱隱帶着不渝地看了皇帝陛下一眼,就一眼,李錫就明白了他的不滿。
“呵呵,大將軍出馬,自是戰必勝的!朕倒是多慮了!”
蕭熠矜持地勾了勾脣角,面上風輕雲淡,可卻讓人看出了倨傲的姿態。
是啊,有蕭熠出馬,怎麼會輸?對於東臨國的人來說,打勝仗已經沒有什麼好值得慶賀了,因爲已經麻木了,也正是因爲如此,讓朝廷上對蕭熠不滿的大臣們無可奈何。
這種即使贏了也沒什麼好高興的的感覺怎麼那麼不好呢?
一場早朝下來,李錫身心俱疲,一邊要幫着自家作死的大臣們打圓場,一邊還要安撫傲嬌的大將軍,免得他一怒之下大開殺戒,讓一直惦記自己書房中的仕女圖的李錫不由得感慨,做皇帝可真難哪。
下了朝,打發了這羣不讓人省心的皇子,李錫腳步匆匆地往御書房走,那急切的模樣,就好像去探望自己心愛的女子,多一刻鐘都不忍心讓她等。
馬上快到御書房了,小太監來報:“皇上,老國丈求見。”
李錫尚未娶親,還未冊立皇后,自然沒有國丈,這個老國丈是李錫的外祖父,先皇后的父親。
先皇后出身靖國公府,晉國公也是老牌的勳貴了,經營百年,一直屹立不倒,又出了一位皇后,自是尊貴非常,讓晉國公更得意的,當今的皇上可是他的親外孫,妥妥的京內第一勳貴。
就憑着皇上外祖的名號,晉國公在京城橫着走都沒問題,可惜,可惜出了一個蕭熠。
因爲有蕭熠,外孫的皇位做的不穩當,爲了保住外孫的皇位,爲了保住自己第一勳貴的地位,晉國公可操碎了心。
蕭熠一直都在外領兵打仗,晉國公還能稍稍放心,等他這一回來,晉國公深怕自家善良天真的外孫被人害了去,所以一下朝,就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晉國公被宣覲見。
看到自家小外孫的時候,晉國公有些疑惑,怎麼皇上的臉色有些猙獰?看着他的眼神怎麼有些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