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熠盯着地面,任由耳根燙的嚇人,過了半響,他才粗聲粗氣地道:“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又有什麼關係?!”
他還摸過他的胸口呢!他都沒和他計較!蕭熠覺得,小皇帝真是太小氣了,這樣實在是不好,讓他拍一下又怎麼了?還能少塊肉?
李錫:“……”
這話怎麼有點耳熟?好像在她肆無忌憚摸某將軍胸膛的時候好像也是這麼說的吧?
風水輪流轉。
等蕭飛燕帶着人找到她心心念唸的大將軍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家大將軍身負重傷,一臉委屈揹着小皇帝,小皇帝一臉張牙舞爪,像極了傳說中張揚跋扈的任性少爺。
被佔了便宜的小皇帝惱羞成怒,對着蕭熠沒個好臉色,蕭熠自知理虧,態度極好,被甩了?臉也不敢發作,反而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
“大將軍!”蕭飛燕激動不已地跑了過來,一雙清冷的眼都忍不住泛紅,哽咽着道:“我終於找到你了。”
蕭飛燕學蕭熠非常成功,連性子都如出一轍,平日裡但若自定,也就是這次蕭熠出事,她才露出一絲焦急的情緒。
蕭熠很快就被蕭飛燕帶來的士兵們包圍了,他們和蕭飛燕一樣,臉上都帶着狂熱和如釋重負的表情。
“將軍!你沒事吧?”
李錫被擠到了一邊,看着衆人對着蕭熠噓寒問暖,很是詫異不已。
沒想到蕭大將軍在京中人緣不怎麼樣,在這卻是不錯,看他們那個激動的。
讓鳳舞將軍擔憂的蕭熠卻忐忑地看着李錫,忍不住嘆息道:“你,你別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過說起來剛纔的手感確實不錯,所以蕭熠雖然道歉了,但也沒覺得委屈,反而真心真意。
小皇帝卻是真的惱了,撅着嘴就是不理他,看到蕭飛燕。她卻露出一個笑容:“飛燕姑娘,你來救我呀?”
蕭飛燕一個眼刀飛過去,不敢置信看着小皇帝,他怎麼敢這麼對待大將軍?
蕭飛燕冷着一張臉:“我是來救大將軍的!”
李錫一點都沒被影響,連笑容都沒變,反而熱切了幾分:“所以說這纔是緣分啊,就是無心插柳,才更可貴呀。”說完,她美滋滋地道:“反正,不管怎麼樣,飛燕姑娘可是救了我呢。”
蕭熠在一邊看着小皇帝狗腿的樣子,不屑地冷哼一聲。他還給他做飯吃了呢,也沒見他感動成這樣!看他對飛燕殷勤的樣子,以前有胭脂,現在又是飛燕,小皇帝怎麼就不懂得色即使刀的道理呢?
蕭熠心裡不是滋味,直接穿過兩人之間,硬聲道:“來人,準備回營!”說着,就牽起下屬帶過來的馬,動作利落地上了馬,連看都不看心心念念來救他的蕭飛燕一眼。
蕭飛燕心中酸澀,只認爲這一切都是李錫的錯,對了對了,大將軍和小皇帝是天然的仇敵,肯定是不高興她與李錫走的近,現在好了,大將軍都惱她啦!
這麼一想,蕭飛燕就恨恨地瞪了李錫一眼。
李錫無辜地回視她,還關切地問了一句:“飛燕姑娘,你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對了對了,事發當日,你可是有受傷?是不是傷還沒好?”說着,就流露出感動的神色:“真是難爲飛燕姑娘了。”
小皇帝挺有能耐啊,這才幾天啊。就跟飛燕的混這麼熟,看他這麼一副殷勤的樣子,蕭大將軍錯了,小皇帝可不是隻跟蕭飛燕一個人熟。
李錫想了想,又問道:“對了,胭脂、景塵、小?,還有我表哥他們怎忙了?可有受傷?”頓了頓,她一張小臉?淡:“胭脂一定嚇壞了!”
“他們都很好,都沒事,只有大將軍……”和你不見了。
李錫這才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那就是太好了,老天保佑!”頓了頓。她自顧自地傻笑:“老天對我也很好嘛,我也沒有事,是不是大將軍?”
說着,李錫就望向蕭熠,卻看到他臉色不太好,她想了想覺得自己不能顧此失彼,於是也好心地問了他一句:“大將軍,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蕭熠輕哼一聲緩:“無礙。”然後自顧自駕着馬走遠了。
李錫敏銳地察覺到大將軍的心情好像有點不太好,苦惱地撓了撓頭,是爲什麼呢?
算了,大將軍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她也不會明白,還是不要想了。
李錫這麼一想,就又去貼上了蕭飛燕,她真真是頂頂佩服她,一個人也敢來到這叢林來救人,真是太厲害了!她雖然是女子,也以女子之身當了皇帝,可對外卻只能宣稱自己是男子,所以對於那些以女子身份得到榮譽的姑娘,李錫格外有好感。
所以這一路上,都能聽到李錫討好的聲音,和蕭飛燕忍耐的敷衍。
“飛燕姑娘,真是一路辛苦你了。”
“不辛苦。”
“哎呀,飛燕姑娘真是能幹!我對飛燕姑娘真是頂頂佩服。”
“飛燕不敢當。”頓了頓,蕭飛燕斜睨了他一眼:“陛下當真是佩服飛燕?”
李錫被那雙清冷的眸子凝睇,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立刻討好地道:“那是自然,朕一言九鼎,君無戲言!”
“那末將怎麼聽說,當初冊封末將爲鳳舞將軍的時候,陛下好像不怎麼樂意呢?”
李錫:“……”
那是她外公不願意!可是她外公不願意,別人看來還不就是她不願意?
李錫臉色一紅,訕訕地說不出話來。
蕭飛燕瞥了他一眼,一打馬,就走了。
李錫摸了摸鼻子,喃喃地道:“果然有個性,朕喜歡。”
打發了煩人的小皇帝,蕭飛燕就湊到了蕭熠的身邊,兩個人並肩走在一起,同樣挺拔屹立的身影佇立在馬背上,看着背影般配不已。
李錫落後一步,帶着欣賞的目光靜靜地看着他們。
一行人慢悠悠地往回走,陸嚴卻已經火燒眉毛了,江城武又來找事了,在城門外叫喧着蕭熠已經死了,讓他們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趕快投降。
陸嚴聽着江城武居然敢詛咒他家大將軍。一個脾氣沒忍住,提着劍就喊了一句‘放屁’!他們家大將軍身體不知道多好。
江城武在城下冷笑着說道:“那你就讓他出來啊,蕭熠什麼時候成了縮頭烏龜?”
陸嚴不敢替蕭大將軍承認自己是縮頭烏龜,悶悶地避走了。
他能不搭理江城武,可軍中的將領卻人心浮動,還有一個時刻準備找他麻煩的晉國公。
回到營帳,晉國公已經等候多時了,陸嚴心中暗罵一句,臉上卻不由得揚起笑容來:“國公爺怎麼在這?怎麼也不給國公爺上茶?真是怠慢了。”
“不敢,”晉國公陰陽怪氣地道:“陛下一日沒找到,我可沒什麼心思喝茶,陸將軍倒是鎮定的很。”
陸嚴苦笑了一下。晉國公連霍霄都罵了,更何況他?
晉國公一雙渾濁的眼冷冷地盯住了陸嚴:“陸將軍給我句準話,陛下什麼時候能找回來?”
“晉國公稍安勿躁,我已經派了不少人去找將軍和陛下了。”
“恐怕不是吧?找將軍是真,找陛下可就沒那麼真心實意了!”晉國公冷哼着道。
這話就有點過分了,蕭熠可是爲了救李錫才掉下懸崖的,晉國公卻一副是他們害了小皇帝的表情,陸嚴心裡怎麼能不氣?可他再氣也沒辦法,晉國公打定了主意要找到小皇帝,誓不罷休,連死都不怕了,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陸嚴倒是想一刀把晉國公宰了,可又怕落下了口實,外面的江城武可就等着抓蕭熠的把柄呢,晉國公一死,蕭熠更是坐實了謀害陛下的罪名。
這邊正鬧着,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喧囂,是手下的將士們,一直見不到蕭熠的出現,又聽到外面江城武的話,紛紛來找陸嚴要說法。
陸嚴只好出去先安撫軍心,保證蕭大將軍肯定沒事,將士們不信,在軍中,蕭熠代表了絕對的權威,沒有任何人能代替他的地位。
“我們要見大將軍!”
“大將軍真的是有事外出了,馬上就回來了!”
“陸將軍,大將軍是不是像江城武說的那樣,已經掉落懸崖不在了?”
“江城武還說大將軍是爲了謀害陛下!”
“絕無此事!大將軍確實不在軍中,但江城武一派胡言,你們萬不能相信他,”陸嚴被逼得無奈,咬牙道:“大將軍這兩日便要回營了,等他歸來,你們自然知曉!”
突然,人羣裡有人喊了一句:“大將軍什麼時候回來?”
晉國公也從營帳裡走了出來,冷眼旁觀,也跟着問了一句:“是啊,我也想知道,大將軍既然沒有謀害陛下,也沒有掉落懸崖,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要知道,私自離營可是重罪,案例當斬的。
陸嚴看了看將士們,又看了看晉國公,咬牙說了一句:“後天!後天大將軍一定回來!”
話說的乾淨利索,可心裡卻着實沒底,暗暗祈禱着。飛燕啊,你可一定要把大將軍帶回來啊。
……
蕭熠一行人還在森林裡穿梭,郡城雖然就在他們山上,可卻沒有路可以回到郡城,只能繞圈子。
路程走了一半,隊伍決定停下來整頓休息。
蕭飛燕停住了馬兒,長腿一掃,便翻身下了馬,動作行雲流水,乾淨利落,很是颯爽英姿。
那一邊有傷在身的蕭大將軍也動作瀟灑地下了馬,李錫用又羨又妒的目光看着他們,然後才慢吞吞地從馬背上爬了下來。
落地的時候沒注意差點被絆倒了,耳邊傳來將士們嗤笑的聲音,李錫的臉不由得一紅,覺得這些人實在是太沒組織紀律了!簡直太討厭啦!
等他們走出森林到達郡城已經在一天之後了,明天就他們就要回到按成了,按照蕭飛燕的心思,立刻回到軍隊纔好,可是李錫堅決不同意。
她絕對不能這副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的樣子出現在胭脂面前!她絕對不能!
李錫強烈要求停下來整頓一下,蕭飛燕本來不願意的,可是想着蕭熠的傷勢,確實需要找大夫好好診治一下。
隊伍決定在郡城停頓整修。進了城,李錫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心中很是感慨,差一點就回不來了呢。
蕭飛燕找了城裡最好的客棧住下,等李錫沐浴清洗乾淨之後,她覺得自己剛纔不是洗澡,而是重生了!
李錫神清氣爽的,連洗澡之前被調戲的懊惱都忘了。
本來他們進了店,李錫立刻就吩咐要求沐浴更衣,急切的樣子讓蕭熠心中一動。
李錫正要上樓,蕭熠伸手攔住了他,含笑着問道:“陛下,大家都是男子,又共度了一場患難,不如一起呀?”
李錫:“……”
李錫驚恐瞪大了眼睛,嗷地叫了一聲,立刻跑回了房間,跟後面有狼追她似的。
蕭熠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一路上的憋悶心情總算是舒緩了。
跟在蕭熠身後的蕭飛燕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這怎麼幾天沒見,大將軍居然就變成這樣了?!一定是那個小皇帝帶壞了大將軍,大將軍的本質是好的!
這麼一想,蕭飛燕就越發的不待見李錫,給李錫準備的換洗的衣服也都是將士們穿的面料粗糙的短衣。
房間裡。李錫剛洗完澡,神清氣爽,一張精緻的小臉白皙乾淨,看着蕭飛燕手裡的衣服,鳳眸裡滿是疑惑:“這些是?”
“給你拿來換洗的衣服。”蕭飛燕面無表情,眼裡卻閃過一抹惡意:“出門在外,條件簡陋,只有這些士兵的衣服,陛下不會嫌棄吧?”
敢嫌棄一個試試!愛穿不穿!蕭飛燕心裡打定了主意,可小皇帝卻不按套路出牌。
李錫上前了一步,像是接過什麼珍貴寶貝似的,緊緊地捧着那套麻布做的衣服,動容地道:“飛燕姑娘,你,你居然親自來給我送衣服?我真是好感動哦!”
蕭飛燕:“……”
李錫接過了衣服,看了看蕭飛燕,垂下好看的眸子,羞澀地道:“飛燕姑娘,我要去換衣服了,你……你是要留下來麼?”
回答她的,是蕭飛燕利落轉身的背影,和她的性格一樣,毫不拖泥帶水。
李錫忍不住失笑,一雙鳳眼眯在了一起:“真是可愛!”
女扮男裝久了。人也難免會變態,就像李錫這樣的。
等李錫下了樓,已經換上了那套簡陋粗糙的衣服,可是人長得好看,就算穿着乞丐服也像是天子,李錫就是這樣的人,那件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愣是看出了幾分放蕩不羈,不讓人覺得落魄,反而覺得她是深藏不露,貴氣十足。
樓下蕭熠和蕭飛燕正坐在一起。蕭飛燕在彙報軍中的事情,蕭熠無意間轉過頭,正好看到李錫從樓上下來,一張精緻的小臉,笑容可掬。
李錫看到他的目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蹦蹦跳跳地到了他面前,張開了雙轉了一圈:“大將軍看看,朕穿這個好看不?”
蕭熠?色的眸子裡閃過一抹亮光,由衷地說道:“好看。”
蕭熠是做大將軍的,胸懷千軍萬馬,也是個健忘的,早就把剛纔惱他的事給忘了。
李錫便得意的一笑:“嘿嘿,這可是飛燕姑娘給我準備的哦。”
蕭熠:“……”
蕭飛燕硬着頭皮對上蕭熠冷冽的目光,心中叫苦不迭,這個小皇帝沒事亂說什麼話!讓大將軍都誤會啦!
李錫不知道,心無旁貸地坐到蕭熠的身邊,剛坐下,就覺得脖子有點癢,忍不住伸手抓了抓,這一抓可好,總覺得身上更癢了。
“別動!”蕭熠伸出手握住他纖細的手腕,看到他脖子的地方已經紅了一片,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你穿不慣這樣的衣服。”
可不是麼。嬌嫩的小皇帝,自幼錦衣玉食的,什麼時候穿過這麼粗糙的衣服了?這肌膚一磨就變紅了。
蕭熠目光在小皇帝的脖子上一轉,?眸裡閃過一抹疑惑,這脖子,是不是太白皙平滑了一點?
李錫被他的目光盯的發麻,立刻撥開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領,呵呵笑道:“朕沒事,沒事……”
“什麼沒事!”蕭大將軍?着臉斥道:“怎麼總是這麼胡鬧,生病了不吃藥,現在又說沒事!”說着就站了起來。“走,我帶你出去買衣服去。”
蕭飛燕:“???”一臉懵逼。
當李錫和蕭熠站到了大街上,跟着蕭熠四處去找成衣鋪的時候,小皇帝都沒反應過來,怎麼有一種被家長帶出來買衣服的感覺呢?
李錫神色一個恍惚,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馬蹄聲,然後聽見一個嬌縱的女音:“讓開!都讓開,踩死了也是活該!”
好脾氣如小皇帝,聽到這樣的不客氣的話也忍不住心頭一惱,剛想回頭看,就感覺到一陣疾風而來,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盡在眼前的馬蹄。
突然,腰間一緊,一條手臂環住了她的腰身,往後一帶,勉強避過了馬蹄。
蕭熠冷冽森然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馬背,與騎馬的女子四目相對,擦肩而過。
李錫好不容易站直了身體,心有餘悸地拍着胸口,剛鎮定了一下,就擰起眉頭:“那個姑娘,真是,真是過分。萬一踩到了別人怎麼辦?”
剛要詢問他有沒有事的蕭熠聞言,不由得一笑:“你剛纔都差點被踩死了,現在還有心情關心別人?”
誰知小皇帝卻理所當然地說道:“別人身邊又沒有大將軍!”
蕭熠臉色一怔,就聽小皇帝繼續說道:“我,我不怕,一點都不怕來着,我知道大將軍肯定會救我,在大將軍身邊,我肯定不會有事的!”說完,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一臉信任的樣子。
蕭熠盯着他白皙的小臉看了半響,耳根突然有點紅,倏地轉過身去,輕咳一聲,聲音卻柔和:“走吧,我,我帶你去買衣服。”說着,大步地走到前面去了。
原來他這麼相信他,他說的話,他都記在了心裡,並且毫不猶豫的相信,第一次被人如此信任的蕭熠,只覺得心口火熱,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挑。
李錫眨了眨眼,是不是她的錯覺,大將軍,是不是害羞了?
蕭熠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轉過身,臉色非常正常,依舊是威嚴沉穩的樣子,沉聲道:“還不快跟上?”
於是李錫確定了,她剛纔一定是看錯了!像蕭熠這樣的人,居然會害羞,哈!怎麼可能!
進了成衣鋪子,蕭大將軍展露了財大氣粗的風格,往那一站,只說了一句:“把最貴的料子拿出來。”
老闆笑的見牙不見眼,應了一聲好嘞,然後就讓夥計把衣服搬了出來。
李錫最先試的衣服是老闆特別推薦的,是一件大金色的袍子,明晃晃的金光閃閃,看着就格外的喜慶,像是一個討喜的金元寶,吉祥如意的。
換了一身衣服,整個人氣質就不一樣了,貴氣十足,原本明豔的小臉變得神采飛揚。
一邊的老闆說着好話:“小公子穿這一身真真是漂亮極了!”
蕭熠面帶微笑,讚許地點着頭,就差一點,他就說買了。
因爲老闆接着又說了一句:“看這小公子長得,這麼俊俏,再穿上這麼一身,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娘子喲!”
蕭熠頓了頓,看了一眼笑容清澈乾淨的小皇帝,本來就長得好看,這要是再一打扮……想到他們馬上就要回到軍中了,那可有胭脂等着呢,蕭大將軍的臉色頓時陰沉下去了。
“這一件不好看,”蕭熠面不改色地說着謊話:“再換一件。”
一臉迷茫的老闆,看着這人對少年一副兄弟情攝(??)的樣子,還以爲是個大主顧,怎麼突然變了主意。
李錫狐疑地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少年眉目如畫,清雋秀氣,連她自己都覺得這一身頂頂的好看,怎麼大將軍卻說不好看?
李錫的目光落在蕭熠身上的?衣上,恍然大悟,難怪大將軍穿的不是?就是?,原來是審美有問題啊,難怪呢!不過也是,他出身艱難,又一直在軍中,難怪沒什麼審美,這不能怪他,她不能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