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一章.青春嗎

“大哥!且不提你說一個奇葩像你爹,我剛剛跟你說了這麼多子楓的話題,你就回我這句話?那個奇葩像你爹?你看我像不像你爹?”薛衫聽到陶常鱗的話心裡很是不快,他從三峽鎮出來就在跟陶常鱗述說剛剛自己的心路歷程,這混球一路都是嗯啊是嗎這種敷衍的回答,好不容易說了句完整的話,薛衫趕緊豎起耳朵聽,結果這貨居然在問他那個人像不像他爹?太氣人了!

“哎,騎太快了沒看清,要不打個電話問問他。”陶常鱗摳了摳頭盔,薛衫這開回來的速度和開過去的速度簡直是天壤之別,什麼安全駕駛生命第一全被薛衫拋到腦後去了,薛衫這傢伙現在腦子裡就只有一個想法,趕緊回家!拿出手機,跟白子楓好好聊聊未來人生規劃!

“我說薛衫啊,你真的不在乎那小姑娘是什麼背景嗎,我可跟你說過的啊,那個趙志炎就是昨天我遇到的大刀肌肉男,這女孩的身份肯定也不是普通人這麼簡單!”陶常鱗一路聽着薛衫的心路歷程回來,他能確定薛衫是真的發情了,對那女孩一見鍾情,他甚至都懷疑要是那個女孩讓薛衫出賣他,薛衫都不帶一點猶豫的。所以陶常鱗有些不放心的再次叮囑道:“我不管你怎麼追她啊薛衫,你可千萬不能把我能變身的事情告訴她!我能變身這件事只有你知道,我家裡人都不知道!”

“呸!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是那種見色忘友的人嗎!我們小學開始一起穿開襠褲的友情在你眼裡就這麼脆弱嗎?”薛衫聽了陶常鱗的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騎着車,他非得一腳踹陶常鱗嘴上。

“像......你剛剛那個表現真的讓人不放心。”陶常鱗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句話,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要不趁現在把薛衫弄死滅口吧....想到這陶常鱗自己都覺得搞笑,不禁搖了搖頭。

“別扯皮了常鱗,說真的,我這次是絕對認真的,她那一顰一笑,那皺眉的樣子,我感覺我好像被她觸動了我心裡什麼特殊的開關一樣,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她,我甚至都在想也許這就是命運的相遇吧,你也知道我.....”薛衫又開始闡述他那說了一遍又一遍的心路歷程,陶常鱗聽得耳朵都起了繭,無奈地深深嘆了口氣。

夜晚的濱江路上燈火輝煌,車水馬龍,陶常鱗行駛在濱江路上,聽着薛衫的心路歷程,看着岸邊華麗的江景,他不能否認,自己確實有被薛衫的那些心路歷程觸動到,但他感觸的點和薛衫感觸到的點不一樣,薛衫感觸到是青春短暫卻又純粹的懵懂愛戀,而陶常鱗聽到薛衫的心路歷程,心裡感觸的,是迷茫,不是對愛情的迷茫,他還沒有對哪個女孩有動心的感覺,他在迷茫的是所有,是關於自己存在的迷茫。

在昨天那場戰鬥之前,陶常鱗一直覺得自己所持有的力量是上天賜予他來懲惡揚善的,那是他該有的使命,但昨天那場戰鬥後,他想了很多,如果沒有趙志炎,如果趙志炎沒幫他,如果趙志炎當時要殺他,他....似乎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

他很想變得更強,他也有感覺自己會越來越強,但是他還是會忍不住想,如果我死在這變強的路上了,值得嗎...

他才十七八歲啊,他應該像那些正常人一樣,這個年紀段他應該是像薛衫一樣會對女孩子心動,會像個白癡一樣對那個喜歡的女孩大獻殷勤不管結果如何。或者像那些好孩子一樣考慮着學業,學習着不同的知識,爲了長大以後有出息。又或者就像個普普通通不出彩的學生,學業一般,有喜歡的人卻不敢主動接觸,帶着很多遺憾告別青春,碌碌無爲這一生。

但不論如何!都不該是像他現在這樣!明明是憑愛好去做的事,爲什麼還會搭上生命危險啊!

“小鱗呀,你比同齡的孩子都要強壯,但你的強壯不是爲了欺負別人哦,你的強壯是爲了保護那些善良的人們不被壞人欺負喲!”母親的話突然又響起在陶常鱗耳邊,他本來緊鎖着的眉頭緩緩展開,陶常鱗望着江邊獨自出神,半晌之後,陶常鱗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他的心結微微有些解開了。

“回去別忘了幫我查下錢一奎到底落網沒有哈,薛衫。”陶常鱗拍了拍薛衫肩膀,雖然他心裡還是迷茫,但還是決定先解決掉決定做的事。、

“我這終身大事都比不上你去抓個逃犯重要嗎.....都聽你的大哥,回去先幫你查了再找子楓聊天!”薛衫翻了個白眼,完全不知道陶常鱗心裡剛剛還思量了一番自己存在的意義。

二人一路再無話,大約十幾分鐘的車程,薛衫將陶常鱗卸在天籟府門口,小摩托車位一甩,飛似的掉頭朝來時的路騎回去。

陶常鱗不急不許地走回自家的小店,陶書沫沒出意外的還沒有回來,老媽何雪坐在櫃檯前看着電視劇,腳下躺着“恭喜”“發財”兩條狗兒,看到陶常鱗回來它兩也慢悠悠站起身來走關到陶常鱗身邊蹭蹭。

“小鱗回來了呀,和同學吃的啥呀。吃飽了沒呀。”何雪見兒子回來了,柔聲問道。

“我吃的肯德基老媽,不管飽,我還想吃抄手。”陶常鱗今天晚歸找的藉口是薛衫邀請他吃飯,但這並不妨礙他厚着臉皮再讓老媽給他下碗抄手吃。

“長身體多吃點沒有錯,自己去廚房下吧,冰箱裡還有昨天包的抄手,老媽這劇看得正在關鍵點呢!”何雪給孩子做飯也是憑心情的,興致來了就會大顯身手做好吃的,沒啥心情做飯的時候,陶常鱗一家人吃的外賣也不少。

“沒問題。”陶常鱗見沒法讓老媽動手也不矯情,書包一甩就往廚房裡走去,但他突然想到似乎這裡有點不對勁,環顧一圈店內,疑惑地問道:“老媽,我爹還沒回來嗎?”

“你爹好像回來了,說陪你阿水叔叔喝點酒再回家,他倆有段日子沒見了,給他們點獨處敘敘舊的機會嘛。”何雪眼睛依然盯着電腦上的電視劇,這電視劇似乎確實是到了關鍵時候讓何雪這麼目不轉睛。

“哦...”陶常鱗皺着眉頭走進了廚房,心想剛剛江邊穿着睡衣吃露天火鍋的人不會真是我爹吧?那確實像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老媽~~我回來了~~我好餓啊!”陶常鱗正在燒水準備下抄手,廚房外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故作乖巧的聲音。

“沫沫也回來了呀,你也餓了嗎,快去廚房求求你哥給你也下點抄手吃。”何雪百忙之中擡起眼看了一眼嬌滴滴走進來抱着她的陶書沫,眼睛又回到屏幕上開口說道:“老媽這回沒空給你做飯哈,快去找你哥。”

“好嘛。”陶書沫撇了撇嘴,她這與生俱來的眼力見,知道這時候不能再煩老媽,只好灰溜溜轉身走進廚房。

廚房內兄妹二人大眼瞪着小眼,陶書沫看着鍋裡的抄手嚥了咽口水,陶常鱗看着陶書沫嚥了咽口水也不禁嚥了咽口水,他有些緊張,帶着威脅的口氣對陶書沫說道:“這份是我的,別打壞主意啊!你等會自己煮!”

“老哥~你忍心妹妹餓着肚子嗎?”陶書沫砸吧着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走到陶常鱗面前,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着他。

陶常鱗皺起眉頭,下意識地側過身子想要把鍋裡的抄手擋住不給陶書沫看,說道:“別來這套,沒有用的。”

“哎呀老哥!你就不能讓着我點嘛?你是哥哥呀!”

“沒有用好吧,我也很餓,你先忍忍吧老妹。”

“哥~妹妹再長身體呢~要是以後長不高怎麼辦呢?”

“你長不長得高也不差這一頓。”

“那我要是長不高哥哥你要爲你今天得所作所爲付全部責任哦~”

“你要是一頓飯吃晚了就長不高,那這就是你的命,跟我無關。”

“好吧,但哥你怎麼能把剩下的抄手丟垃圾桶呢?妹妹等會吃什麼呢?”

“怎麼會!我明明....”

“呸!”

陶常鱗還是中計了,在他回頭去看剩下放在案板上的抄手怎麼會掉垃圾桶裡了時,陶書沫伸出脖子就是一口水噴進鍋裡,等陶常鱗看到剩下抄手還在案板上放的好好的時候,知道上當也已經來不及了,這鍋抄手已經被陶書沫吐下了記號,不屬於他了。

“唉。”陶常鱗嘆了口氣,無力地退到一邊,說道:“你吃吧吃吧。”

“嘿嘿!謝謝老哥喲!”陶書沫得意洋洋拿起碗就開始準備打抄手,還不忘得瑟地回頭對陶常鱗說聲謝謝。

“慢點吃,別噎着你。”陶常鱗悻悻轉過身去,收拾起剩下的抄手準備再著一鍋。

七八分鐘後,陶常鱗端着重新煮好的又一碗抄手走出廚房,廚房外餐桌上的陶書沫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癱坐在椅子上剔着牙,看到陶常鱗走出來,她賊兮兮地朝陶常鱗招了招手,說道:“老哥過來。”

“有屁快放。”陶常鱗走到陶書沫身邊坐下,對於陶書沫剛剛搶了他抄手的行爲還有些耿耿於懷。

“哎哎哎老哥,明天你們班花趙思琪的生日你是不是很想去啊?嗯??”陶書沫眨巴着她那古靈精怪的大眼睛,賤兮兮的問道。

“啊?趙思琪?”吃抄手的陶常鱗突然一愣,這小妮子不提這一茬自己都忘了明天還有個聚會呢,他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再看吧,看明天起得來不。”

“嗨呀,你還矜持上了老哥!”陶書沫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神神秘秘地從口袋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遞到了陶常鱗面前,說道:“別說老妹不幫你啊,我這次可是特意花了一下午幫你挑的這個禮物,拿去送她!保準手到擒來!”

“一下午?你下午又沒去學校?”陶常鱗聽到陶書沫的話不禁皺眉,心裡對陶書沫沒有半點感激之情,他眼珠子一轉,心嘆這小妮子肯定不會無事獻殷勤,便問道:“說吧,是不是想騎摩托車了?”

“嗨!不愧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呀,老哥你真是太瞭解妹妹了。”陶書沫欣慰地點了點頭,搓着手滿懷期待地問道:“那老哥你看這鑰匙?”

“唉。”陶常鱗嘆了口氣,夾起筷子吃下又一個抄手,無奈的說道:“老媽坐的櫃檯後面,就在擺‘真龍’香菸那條盒子後頭,騎慢點啊你。”

“老哥你最好了!”陶書沫激動地跳起來一把保住陶常鱗,在他的腦門上狠狠地啃了一排牙印以表她激動喜悅之情,然後風一般地衝向小店櫃檯,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精準從香菸盒子背後掏出鑰匙,然後頭也不回地就衝了出去。

還在專心看劇的何雪被自家女兒這風風火火的樣子嚇到了,不禁着急地開口問道:“沫沫你幹嘛去呀?”

門外已近看不到陶書沫的影子,只聽到一句“我去學校拿下作業老媽!晚點回來!”

“女孩子家家的天天丟三落四,長大後怎麼辦呢!”何雪慍怒的搖了搖頭,隨即又低頭專心看起劇來。

陶常鱗看着陶書沫那欣喜若狂的模樣忍不住咧開嘴自顧自笑起來,他拿過陶書沫放在桌子上的禮品盒子,不禁有些好奇這小妮子到底買了啥,翻開那看起來還算正式的禮品盒,一枚訂着一顆假珍珠的髮夾出現在禮盒中間,上面的吊牌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撕,上寫“零售價20元”,看到這東西陶常鱗忍不住笑出聲來,搖着頭無奈笑道:“又被這小妮子騙了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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