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筱宇今天穿了一身休閒,看起來隨意柔和,讓人感覺很容易接近的樣子,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此時因爲我的問話,正專注的看向我,“嗯,就是來看看你!”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惜字如金,並不是很願意說話的。
“專程來看我的?”我也專注的看着他。
“這次不是,是這裡有些事情,已經處理好了,走之前來看看你!”他說的一定是實話,我看得出。
“那你什麼時候走?”
“趕我?”
“胡說!”我瞪着眼睛看向他,他嘴角微微的上揚,眼睛明顯的彎着。
“你等等,我換個衣服,我們出去坐下!”我對周筱宇說完跑上樓去,以最快的速度換了一條白色牛仔褲,一件瓜紅色薄毛衫,綁起烏黑油亮的長髮,靚麗無限的跑下來。
周筱宇歪頭看着我,眸子裡的顏色閃了一下。
然後對爺爺說:“爺爺,我們先出去坐坐,稍晚我會送她回去住所。”他交代是很清楚,看起來很紳士。
爺爺點點頭,“嗯!歡迎你下次再來!”
“嗯!一定!”周筱宇平靜溫婉的答道,然後纔跟我一起走出畫廊。
上了周筱宇的車,我給高桐打了一個電話,看來這一次電話就放在了手邊,因爲他馬上就接了起來。
“嗯,又想起了什麼?”他以爲我忘記了什麼事情。
“是宇哥來了,我們出去晚餐,你不用接我了,我晚一會直接回家!你自己找節目!”我噼裡啪啦的直接倒完了我的話。
電話的另一頭有些沉默,好半天才“哦!”了一聲。
“別太晚!”他還是不安心的囑咐了一句。
“知道了!......放心吧!”我補充了三個字。
掛斷電話,周筱宇聲音低沉平靜的問:“這是請假嗎?”
“是呀!”我笑的很坦然:“我們家軍管!”
“小心眼!”他不屑的抨擊了一句。
“尤其對你,別人不會!”我一半玩笑一半真話的說。
“哼!”周筱宇的聲音很不屑,不知道這一聲哼是幾個意思。
“你們兩個!”我也哼!
他的車開的很快,一路去了我們第一次吃飯的地方,還是那個房間。
“宇哥,你到是個很念舊的?”我進了房間向外看去,隨口問他。
他沒說話,站在我的身邊也同我一樣看向窗外,外面是湛藍的大海,午後的陽光明媚,海面上泛着波光。
“好美,從大海的深處看向岸邊會是什麼樣子的呢?”我幽幽的說,我想起了在香港的時候,高桐想帶我出海,可那個時候哪裡有這個心情。
“想看看嗎?”他開口說,“現在就可以!”
我看向他,“你萬能的?”我由衷的說。
他看了我一下,笑,“要不要試試?”
“算了,我相信你!沒有人可以比你更萬能!”我恭維着他,趕緊打住,不然要是跟他瘋起來,青州是肯定裝不下。
“何時巡展?文化大使!”他看着我問,看來我這裡的一切他都知道。
“下月開始!”
“那就新年了,沈家還有在繼續嗎?”
“不得而知,他們對我出手,隨時都可以,那還不是小意思,按下了葫蘆可以起來瓢,防不勝防!”我說的輕鬆愉快,“我都習慣了呀!”
“戰士了?”周筱宇笑着說:“吃什麼那?”
“隨你好了,吃什麼不重要,看見你聊天才重要,我都好久沒看見你了。”
“打電話不接,出息了你!”
“哈哈,我那時住院,手機根本就不在身邊,我怎麼知道你打電話,等我知道了,都好多天的事情了。”我頑皮的笑,“我就沒打!”
“爲什麼住院?怎麼了?”他有些驚訝的上下打量我,“你嗎?”
“嗨,小問題。”我輕描淡寫的掩飾,這個有點不太好說出口的,畢竟周筱宇一個大男人的。
“小問題需要住院?”他依舊專注的看着我追問,“說。”
他命令道!
“我......流產了!”我說完臉紅了起來。掩飾的看向外面的海面。
他沒說話,好半天,他去桌邊伸手叫來服務生點了菜。
然後坐在沙發處,“跟沈家有關?”
“嗯!”
他沒再說話,我也走過去,他給我倒了一杯茶,“少喝,我給你叫了熱奶。”
“哦,對了,宇哥,上次我回來那天,跟蹤我們的是不是沈家的人?”我突然想起來這件事情。“我估計應該是對我來的吧!”
他擡眼看了我一眼,思索了一下:“上次確實是沈飛的人,只是,目的不明確,不過再去京城,他要是再敢動你,那就另當別論。”聽得出,周筱宇的口氣裡帶着陰狠。
“其實宇哥,我根本不想與他們有任何的磕碰,也不想牽扯這麼多人,但是他們是對高家有所目的,而我阻擋了他們的腳步,讓他們無法達到目的,纔對我恨之入骨的。”
服務生敲門給我送進了一份木瓜雪蛤。他伸手拿下我手裡的茶杯。“喝了這個,別喝茶了。”
我拿起調羹喝了一口,很甜很滑。
“這些問題你不必考慮,不過頻頻對你下手,那他們就是在找死了。”他靠進沙發裡。“人不作不死。”
我突然想起來,笑着對宇哥說:“宇哥,你給我的這手機,真給力。”
“怎麼了?”他看向我,肯定是聽見我突然這樣說有些莫名其妙。
“給你聽一段錄音,相當的清晰。”我說完拿起電話,找到那段錄音,“還好,還在,高桐讓我刪除我都忘記了。幸虧還在。”我嘟囔着,放出我錄的沈蘊涵的話。
那手機裡的音質相當的清晰。
周筱宇默不作聲的聽着。沒有一絲的表情,直到聽完。
“清晰吧!這就是沈蘊涵的邏輯。”他伸手拿起我的電話,搗鼓了一會,然後把電話還給我,“刪除吧!”
“嗯,知道!”我一邊吃着雪蛤一邊答道。
“很嚴重嗎?”我知道他指的是那次車禍。
“車上兩個人,全死了。很慘烈。疑似他們買的人!”
“所以你要注意安全。”他看向我,保護好自己。
“我到沒有問題,我就是怕她真的對爺爺下手,畢竟他年紀大了,這些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你想想,往死了撞我,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有恃無恐。”我吃完了甜品抽出了紙巾按了一下嘴。
“高桐呢?”他的意思我動,他是有些在責怪高桐。
“他一直都在查沈家的事情,但是到了哪一步,他並不跟我說,高桐似乎掌握沈家的線索。”跟周筱宇我當然不會掩飾亦或是說謊,我知道他是絕不會對我們不利的。
“高天澤這個人,到很有才氣,步子邁的也穩,不過他的根基也並不算牢固,畢竟徐家當年也只做到省級,所以他急於攀上沈伯年也是正常,按他的年齡還可以有升遷的餘地,不過要是沒有好的階梯,他恐怕職業生涯也就到此爲止了,因此他着急很正常。”
周筱宇看來很瞭解官場的狀況。也是的,他是在這個圈子摸爬滾打長大的。
“而且在青州這個地界,也只有沈伯年算是出息的了,本鄉本土的,也算可以借力的人脈,怎奈沈伯年司馬昭之心。他就不是一個好倚靠。”周筱宇沒有看我輕聲說。
“高天澤算是一個好官是嗎?”我看着周筱宇問。
“某種角度,他確實很廉政,畢竟他有個能呼風喚雨的商業奇才的兒子,他們高家又不卻銀子,所以,高天澤很是清高,當然是在經濟上的清高,一直想升遷到是真的。”
周筱宇就是這樣,他要是沒有生氣的時候,絕對是和風細雨,像個謙謙君子,眼觀六路,而一旦有了威脅,他絕對是個獵豹。
“然後高家就難爲了你!雙重壓力。”周筱宇這纔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