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真,你欺師滅祖,又做出許多天怨人怒之事,還不束手就擒!”一位元嬰修士義正言厲地說到。
“天一宗,不過是羣僞君子,那個狗屁元嬰長老想要靈寶血浪,不知道靈寶豈是他所能享受,一刀之下,連元嬰都未能逃過,今天就你們幾個,還是給我作補品,啊啊!”賈真得意的狂笑道。身上血光如翻涌的大河,化爲十來條,直向衆人捲去。
“這是血河飄帶術,那個老鬼善長的神通!”高高的白雲之上,顧式微對邵延說到。
“他的神情口氣像不像那個老鬼?”邵延問到,在越國都城臨桐時,兩人就懷疑,賈真恐怕被人奪舍了,邵延懷疑當年極天行在積金山殞落,恐怕以秘術保留了一些殘魂,在白玉棺血湖中,他在去積金山之前就分出幾縷魂魄,蘊養在血蓮之中,結果被邵延所滅,在積金山殞落時,說不定也有方法保留一些,一個合道修士,已是世間法的極頂,再進一步,就是仙魔,其手段也算通天徹地。
顧式微點點頭,兩人又認真觀察兩方之鬥。十來條血帶卷向各人,元嬰修士紛紛催動寶光,迎了上去,同時對結丹修士喊到:“你們退下,賈真不知修了什麼魔門秘法,已是元嬰修士,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呼的一聲,大多數人退後,三名元嬰修士各指寶光,將十來條血帶擋住。賈真嘿嘿一笑,隨手一劃,十來根血帶被斬斷,並未消失,而是一個蜷縮,轉眼如花綻放,一放一收,化爲和賈真一樣,轉眼多出了十多個血色賈真。雖然實力比元嬰期弱一層,但都有結丹期修爲,天一宗衆修頓時手忙腳亂,每人接着一個血影賈真廝殺。
“這是血河分身之術。”顧式微介紹到,她得到了白玉棺承認,實際上得到了聖魔宗的傳承,接着又說:“血河分身術並不是自身修爲,而是殺掉別人,別人血液精華混在一起所成,殺掉的人越多,能放出分身越多,僅受限自己層次和神識或神念分化的多少。”
“很不錯的神通,不過造孽因果太多,最好不用!”邵延淡淡地說,顧式微心中一動,邵延不喜歡這種神通。
血影賈真一道道血光刷出,將攻向自身法寶法術擋開,時不時血光化爲刀或劍或其它東西打向對方,三個元嬰修士也接着一個血影廝殺,而賈真卻帶着一絲冷笑,退到一旁,反而沒有動手,一個元嬰修士一劍將身影揮爲兩段,心中一喜,轉眼間,這點喜悅消失,轉眼間,血影又完好無損。
一聲慘叫傳來,一名結丹修士一個沒有留意,血影揮出一派血光,化爲無數細如牛毛的血根,雖然這名結丹修士擋着大部分,還是被一小部分射中,一入體內,渾身血液一凝,法力運轉一滯,被血影近身,血光如刀切入身體,頓時一聲慘叫,全身精血噴涌而出,轉眼間成爲一具乾屍,跌落下去。
慘叫一起,另一名結丹修士一慌,血影一道血光刷過,防護法寶被刷飛,血光如刀,劈了過來,他一下子慌了,完了!不覺眼睛一閉,本能指揮飛劍亂劈,聽到一聲輕響,好一會,發現自己沒事,睜開眼,發現血影已消散,這是怎麼回事,他自然懵了,我怎麼將這個血影殺了?
“項飛,你是如何將血影殺了的?”一名元嬰修士喊着問到。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亂劈了一通,就成了這個樣子。”項飛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其他人只看到項飛眼一閉,飛劍淡淡的光華一閃,擋住了血光,接着飛劍一閃,切入血影中,一攪,裂帛一聲,血影就散了,而其他人攻擊時,血影隨分隨合,根本殺不死。
顧式微卻看得清清楚楚,項飛就是之前向他們問路的那個修士,她和邵延在高空之上,借雲霧遮蓋了自己的身體,觀察下方的鬥法,當項飛遇險時,邵延手指連動,幻出數個訣印,淡淡的光華一閃,就隱沒入空間之中,同時,項飛的飛劍上似從另一個空間傳出光華,附在其表面,好像劍自身發出,帶着玄奧的軌跡輕輕格開了血光,然後一閃,切入血影中,接着飛劍一震一絞,光華一閃,將血影中一縷來自賈真的神識擊散,血影轟然散開,失去了控制。
這一切除了顧式微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連賈真都以爲項飛是運氣好,正好一劍劈散了自己留在血影中一縷神識,以至於血影散開,別的人更不用說了。
賈真見此,冷笑了一聲,血色刀光現,刀光一出,那股靈寶威壓頓起,結丹修士身體一滯,血影卻藉機切入,好在這些結丹修士戰鬥時都已放出護體法寶,法寶的寶光一陣震盪,立刻飛速後退,還是有兩人可能護體法寶相對較弱,卻被血光破入,慘叫聲起,血液轉瞬飆出,乾枯屍體從空中跌落。
就在此時,又一聲慘叫聲起,一名元嬰修士法寶被靈寶一切兩半,血色刀光如練將這名元嬰修士化爲兩片,元嬰現出,就要瞬移而走,刀光已到,只見血練一繞,元嬰分爲兩半,頓時,星星點點靈光散開,刀光往上一合,立刻被吸入刀光之中。
血色刀光並不停留,光華閃過,另一名元嬰修士又化爲兩截乾屍,元嬰現,這回比較幸運,空間波動一起,元嬰瞬移而去。
另一名元嬰修士大驚,喝到:“快走!”身影一幻,已瞬移而去,剩下結丹修士一見,魂飛魄散,哪裡敢留,身寶合一,急速而逃。
賈真哪會放過他們,血浪靈寶分成十來道刀光,狂追而出,速度比結丹修士逃離速度快得多,眼看這些結丹修士就要交待在這裡。
一派清輝從空間灑出,轉眼間如光牆一樣,攔住了血光,刀光一下子就停了下來,那些結丹修士哪敢回頭看看發生什麼事,遁光向遠方急速而去,轉眼間,就剩下數個小點。
賈真臉色一變,知道有高手出手相阻,手一招,血浪縮回,在身遭盤旋,喝到:“是哪個藏頭露尾的多管閒事,給老祖我出來!”
“是叫你賈真,還是叫你極天行,亦或是其他名字!”隨着邵延的聲音,遠處高高在上那朵白雲急速而下,轉眼就到與賈真相平的位置,賈真一見兩人,臉色一變,先是大出意外,然後臉色扭曲,眼中冒火。
“賤婢!真的是你!老祖當年那麼寵愛你,爲了你,甚至不惜動用逆天之術,幫你重塑,想不到你好了之後,居然找了個姘頭,今天我讓你們這對狗男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然,老祖我就永墜沉淪!”賈真戟指破口大罵。顧式微臉色慘白,邵延終於確定對方的身份,心中冒出一絲不屑。
“果然是你,想不到居然用秘法奪舍,不過是苟喘殘魂,不找一個無衆人之地苟活,還在我面前叫囂,順便告訴你一句,你留在白玉棺中的殘魂,我嫌他礙眼,把他給滅了!”邵延淡淡地說,如果對方見到顧式微不是那麼激動,能控制自己,邵延倒也不會小覷,魔道修行,不拒,卻不會沉迷之中,極天行卻不是,已然色迷心竅,邵延當然心中不屑,就是合道修士又如何,不用說,現在對方實力未恢復,就是完全恢復到合道層次,憑他此時心境,邵延就不會在乎他,心境上有了破綻,等於堡壘開了一道偏門,而且是沒有關閉的那種。
邵延這一說,賈真更是臉色通紅,臉上青筋直冒,眼中怒火只差就要化爲真實火焰,剛要開口說話,嘴一張,頓住了,接着冒出了另一個聲音:“極老魔,不要讓小輩們笑話!”接着賈真向邵延一拱手:“輞川子見過道友!”
顧式微臉色總算緩和過來,見此頓時愣住了,邵延眼中也是一詫,轉眼明白過來,也一拱手:“有趣,想不到如此!邵延見過輞川子道友。”
顧式微還是不明白,轉過臉:“夫君,這是怎麼回事!”這句話一出,特別是這個稱呼“夫君”兩字,賈真臉色一變,一道血色刀光直斬兩人:“賤人!居然如此!氣煞老夫!”
邵延心如明鏡一樣,賈真剛一動,自然反應出,手掌從拱手往外一翻,百丈金光雷火狂潮一樣涌出,對方雖用的是靈寶,不過目前修爲只是元嬰期,連化神都未到,如何能擋。
當下賈真一聲慘叫,幸虧用的是靈寶,不然這一陣雷火就足以將對方化爲焦炭飛灰,大叫一聲,渾身焦黑一遍,渾身衣服已化爲飛灰,身形血光一裹,和靈寶合一,向前急馳而去,轉眼間便消失在天邊。
邵延轉過聲,似笑非笑看了一眼顧式微,顧式微怯怯看了一眼邵延,低聲地說:“我不知道是什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賈真身體之中不是一個人,而是兩人,極天行和輞川子居然共存在一起,賈真在積金山究竟遇到了什麼?”邵延先是回答了顧式微的問題,然後不由自語地加了一句。
“輞川子,我想起來了,他當時是魔魂宗的宗主,也去了積金山!”顧式微這才明白,爲什麼賈真那麼奇怪。
“輞川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邵延問到。
“我未見過他,聽同門講,是一個極其利害的角色,也是合道修士,爲人口蜜腹劍,詭計多端,當時有‘一犯輞川子,便入不歸路’之說。”顧式微說起當年輞川子的傳聞。
“如此說來,這兩個人組合在一起,倒是狼狽爲殲,這兩人不除,以後睡覺都有點不安穩,極天行恨我可是入骨,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邵延說到。
“黃河是哪條河?”顧式微體現了一個女人特姓,抓不住關鍵,卻不放過細枝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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