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魔人

看到來人出現,莊錦語還好,魏忑與褚揚卻同時臉色驟變,褚揚忍不住驚呼:“魔……魔人!”

段飛從方纔尷尬中走出,聞聲不解,問道:“什麼魔人?什麼意思?”

莊錦語就在身側,輕聲耳語解釋:“所謂魔人,不過是我們對魔道掌控者的稱呼。其實大家同修天道,本質並無不同。不過魔道者行事多狠厲詭詐,無所禁忌,與正道之人多有不同,所以稱之爲魔。後因彼此多有衝突。雙方大能者約定,以靜寂海爲界,北部區域爲魔道所有,靜寂海南面所有區域,爲正道所有。從此之後,彼此之間雖偶有往來,但也極少交流。所以魔道者在此出現,難免會讓他們驚訝。”

段飛了然地點點頭,聯想到盧環異樣的誘惑,頓時找到了理由。

邪魅男子將衆人掃視一遭,在段飛身上略作停留,縱身向後一躍,雙腿交錯盤起,一股輕煙快速凝聚成團,將他穩穩託在半空。支起胳膊慵懶地託着棱角分明的帥氣臉龐,不屑道:“女娃子,話不能這樣說。在我看來,我們魔道行事喜怒由心,光明磊落,敵我分明;反是你們道貌岸然,心思狹隘,表面上冠冕堂皇私底下卻盡做些男盜女娼的勾當,虛僞得緊。”

哼!幾聲冷哼隨即響起。

盧騰聞聲嘿嘿邪魅一笑,道:“看,你們這些人就喜歡動不動冷哼兩聲。有本事打過來呀,就知道背地裡狂吠。一個個明哲保身,讓別人送死,自己等着撿好處。看人好欺就衝過去分杯羹,對手厲害跑的比誰都快。”

“哈哈哈哈……”老者及衆侍衛立刻哈哈大笑,滿是不屑。

褚揚性情衝動,聞言立刻大怒,跳出來罵道:“死娘娘腔,說什麼屁話呢。若不是老子被師傅封了修爲,你這種貨色,老子一根指頭能玩死十個。”

盧騰眉毛一挑:“哦?豬頭,嘴很賤啊,信不信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褚揚還待回嘴,魏忑突然閃到褚揚前面,摺扇揮舞,白霧霎時怒卷,將一縷微不可查的輕煙擋到一邊。輕煙哧溜扎進旁邊一所房舍,無聲無息破出一個大洞。

褚揚嚇一大跳,禁不住出身冷汗。修爲被封之後靈感大降,若不是魏忑出手,必被洞穿身體。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罵道:“卑鄙!”

莊錦語亦俏臉沉下,她與段飛亦在相同方向,這盧騰分明想借偷襲之機將他們串了糖葫蘆。

魏忑白氣升騰,冷道:“閣下一言不合便出手偷襲,此種風範果真令在下刮目相看。既然免不了要打鬥一番,就莫要再說廢話,劃下道來吧。”

盧騰霍地雄鷹展翅般合身撲上,哈哈大笑道:“劃什麼道,一羣廢物,受死吧!”

濃煙滾滾,分作四道,分別攻向魏忑、段飛、褚揚和莊錦語四人。

莊錦語與魏忑相視點頭,各自攜了一人分兩路躲避。魏忑與褚揚一路向左,莊錦語牽了段飛的手避往右側。

盧騰半空中搓指遙點,將三股濃煙並做一起追擊段飛二人,自己與另一股濃煙追殺魏忑二人而去。

魏忑匆忙中分出一縷白氣將褚揚縛住,身體倏然消散,四周所有一切立刻被白色包裹,無論街道,房舍,樹木甚至空氣中漂浮的塵粒,皆變作寶氣氤氳的白色。白氣猛然一張,連褚揚都失去了蹤影。

盧騰追至,身體停在半空,眼神閃爍,邪邪笑道:“白之天道嗎?倒是難得見到的顏之大道之一。可惜你火候不到,白費了這潛力無窮的道統。”

桀桀怪笑,身體亦緩緩化作滾滾濃煙,瀰漫向白氣籠罩的區域。

另一方莊錦語帶了段飛在街市屋頂上騰挪飛縱,三股濃煙攜着蟒蛇般黑長的身軀銜尾追趕。這邊雖有三股,莊錦語壓力並不甚大,遊刃有餘地帶段飛穿梭其中,注意力卻放在了魏忑那邊。

盧環仰頭瞧了瞧戰況,見不得莊錦語悠閒,慵懶吩咐道:“去,分兩個人把那個胡大少弄過來,免得上面打紅眼不小心把他弄死了。其他人別閒着,上去陪那地羅天女玩玩。”

衆侍衛領命,兩人去救胡斌,其他在築基後期老者帶領下,朝莊錦語與段飛殺去。莊錦語早聽到盧環安排,不慌不忙,依舊沉着地與濃煙糾纏。

段飛被莊錦語帶着上下左右飛竄,早已頭暈眼花。但三股濃煙欲擇人而噬的兇烈氣勢讓他不敢令莊錦語分心,一直咬牙苦撐。見築基後期老者帶侍衛殺來,怕她陷入重圍,忙大聲對莊錦語喝道:“語兒,放開我。這樣下去你我都難活命。放下我你速速逃命,回去找馬使者求救。”

莊錦語黔首輕搖,柔聲道:“段飛哥哥,語兒說過不再棄你而去,就永不會放手。你放心,我並未出全力,那些人奈何不得我們。”

段飛自然不信,瞥見語兒額角浸汗,更以爲她在拼死硬撐。頓時怒目圓睜,拼命掙扎。莊錦語措手不及,一時錯愕,竟讓段飛掙脫開去。

段飛落到屋檐上,立刻打個滾閃過一股黑煙。黑煙本衝莊錦語而來,並未追趕段飛,繼續糾纏莊錦語。

莊錦語花容色變,急道:“不要!”

段飛不聽,邁開大步朝衆侍衛方向迎去。莊錦語連忙追趕,一時不察,被濃煙鑽了空子,差點傷了身體,頓時有些手忙腳亂。

築基後期老者哈哈大笑,率衆手下直奔段飛殺去。段飛從後腰抄出柴刀,緊握在手,亦發了狠地前衝。心知自己撐不了多久,但能緩一刻是一刻,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一個女人爲自己拼命。

轟!老者人未至,攻擊已到,無匹的掌力帶着築基後期的龐大威壓同時襲向段飛。段飛大喝一聲,一個跟頭翻下房去。身後轟然大震,房頂爆碎,瓦片碎樑亂飛。落地後不敢耽擱,段飛再次拼力向前一撲,果然身後緊跟着又是一陣轟鳴,老者又是一掌落空。

連環殺招皆被段飛險之又險地躲過,老者臉上有些掛不住。此時衆手下紛紛落下房去,老者大喝一聲:“都閃開!你們去攻那女子,這小子留給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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