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這是左塵一直信奉的教條。當曹雄從攬月樓中走出來，毫不掩飾地釋放着自己的元嬰氣息。在攬月樓周圍圍觀的修士都發出了一陣陣驚呼，他們都沒想到這區區一個攬月樓竟然有元嬰修士坐鎮。這時圍觀的修士裡有人開始宣講起攬月樓的前世今生來。左塵過往空手套白狼，引領風潮的一件件事蹟都被搬了出來。
曹雄那排山倒海的元嬰氣息散開時，桃花道人首當其中的就感受到了。曹雄的氣息僅僅是輕輕碰撞了一下桃花道人。這桃花道人就接連退後了十七八步。而後這桃花道長臉色一變，也不管三通城中不許飛行的禁令，喚出自己的桃木劍就往天上衝去。
曹雄嘿嘿一笑，只是不緊不慢地向前走了三步。第一步曹雄由攬月樓一步跨到了大街之上。跨出第二步的時候曹雄人已經到了三通城外。當曹雄跨出第三步的時候，他人已經回到了攬月樓前。
曹雄將手中的一顆血淋淋的金丹丟給左塵，嘿嘿笑道：“這顆金丹就當做攬月樓今日開業我老曹的賀禮。”
左塵心中一顫，曹雄僅僅在三息的功夫就誅殺了一名金丹鼎峰的修士。這金丹修士和元嬰修士面前就像是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一般。沒有到達元嬰期的修士根本無法想象元嬰修士的莫大神通。
左塵接過了手中那顆血跡未乾的金丹，說道：“我攬月樓歡迎八方來客。今日開業大吉，必定讓諸位在我攬月樓盡興而歸。今天難得有人給我們添一個彩頭，現在我現場拍賣這顆還是熱乎乎的金丹，一個下品靈石起價，有沒有人加價的？”
此時攬月樓前一片寂靜，黑壓壓的人羣中竟然沒有一人敢發出聲音。方纔攬月樓中走出這名壯漢幾息之間就將一名氣勢洶洶的金丹鼎峰的修士誅殺掉了，這攬月樓的主事竟然當場就拍賣起這顆血淋淋的金丹起來。看這顆金丹散發着瑩瑩的光澤，上面還有未乾的血跡，搞不好是這名壯漢硬生生地從桃花道人的胸膛中摳出來的。能徒手殺掉一名金丹鼎峰修士，這名壯漢的修爲就呼之欲出了。
“他孃的，我來給左主事湊個熱鬧。我出二十個下品靈石！”
這時人羣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停頓了片刻之後，圍觀的人羣像是炸開了鍋一樣，一陣陣喊價的聲音此起彼伏。在場的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表情，每個喊上一嗓子的人都帶着得意地表情。沒想到今日來這攬月樓前湊熱鬧，竟然能看到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元嬰老祖，竟然能看到當街誅殺金丹鼎峰修士，竟然能插一腳金丹的拍賣中去。這些都是能擺上好多天的談資。
“兩百下品靈石你也想買金丹，做夢去吧！老子出五百下品靈石！”
“這可是金丹鼎峰修士的金丹，我出一千二百塊下品靈石！”
“三千！我出三千下品靈石，這顆金丹是剛出爐的，用來入藥效果最好。”
約莫三炷香的功夫，叫價的聲音才慢慢稀疏起來。最後這顆金丹被一名身着青袍的中年男子以四萬下品靈石拍下了。當左塵宣佈這名男子獲得了這顆金丹的時候，男子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這顆金丹平日裡可是要賣上數十萬下品靈石的，沒想到今天自己僅僅花了四萬下品靈石就買到了。
當這青袍男子從坐車手中接過金丹的時候，嘴裡不停地說着謝謝。圍觀的旁人都投來了羨慕的眼光。
“現在拍賣已經結束了。攬月樓中還有更多的好東西在等着大家。今日每位進客人皆可免費領取一顆凝心靜氣丹。大家排好隊，依次進去。”
左塵衝着一旁的張柏點點頭。有過烏金閣經驗的張柏自然輕車熟路地招呼起衆人來。當左塵走進攬月樓的後院時，原本掛在臉上笑嘻嘻的表情瞬間就消失不見。
“真是晦氣，沒想到開業的第一天就見了血。看來我們這投石問路的第一顆石子就砸到了人。”左塵緩緩地說道：“看來這銅川郡是不歡迎我們的到來。”
甄樂音走到左塵身後，讓他將腦袋靠在自己身上，一雙小手一邊輕柔地幫左塵揉捏起來，一邊說道：“左郎殺伐果斷，這下銅川郡也是知道我們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下次要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試探，也會考慮三分的。”
“可惜了那顆金丹了。”左塵挪了挪腦袋，靠在了甄樂音的豐盈之上，說道：“幸好有那顆金丹做彩頭，下面我們的人也配合得好，這纔將冷掉的氣氛炒熱起來。不然開業的第一天就給衆人留下一個強買強賣的印象，這以後的生意還怎麼做。這銅川郡的勢力倒是使出了一箭雙鵰的好計謀。不知道這次桃花道人是受何人指使的？”
甄樂音將低頭在左塵額頭輕輕一吻，說道：“這桃花道人一向是收取城東的店鋪靈石。這城東最大的勢力便是十方殿。如果不是自己的人，十方殿怎麼會默許有人在自己地盤上收取靈石。”
“十方殿……十方殿……”左塵嘴裡默唸了幾遍，說道：“這真是無妄之災。我們到現在只是和令狐世家有了第一次接觸，什麼實質的進展都沒有，卻沒想到已經招惹瞭如此多的麻煩。”
“借刀殺人，或許這就是令狐語想要的吧。”甄樂音嘴角勾了一絲笑意，那雙丹鳳眼微微眯着，說道：“這令狐語從小就喜歡和我鬥，和我爭搶東西。沒想到到現在仍是如此。左郎不若你就將這令狐語收入房中，給我們再找一個姐妹吧。”
左塵沒好氣地看了一眼甄樂音，說道：“你這姐妹可是獅子大口。她要得聘禮我可給不起。”
甄樂音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她在左塵脣上印了一下，說道：“方纔我剛收到公孫妹妹發來的傳音玉簡，她那邊已經有些眉目了，眼下就還缺一些東西。現在只要能將這些東西湊齊，說不定令狐妹妹的聘禮朝夕之間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