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小搗蛋
“好好睡覺，你在幹什麼？”
宋詞躺在牀上，看着在被窩裡蛄蛹的小傢伙，也是一臉無奈。
躲在被窩裡的暖暖，蠕動了兩下，把紅撲撲的臉蛋露了出來。
“我的被被，我的小枕頭，我好想你們，你們想我了沒有？”
暖暖肉肉的小臉在她的小花枕上蹭了兩下，然後一把把它給拽到自己的懷裡。
“現在感情深，等一會兒睡着了，一腳不知踹飛到哪裡。”
“哼，纔不會，我現在就踹伱。”
暖暖說着，在被窩裡輕踢了宋詞一腳。
宋詞把一直放在被子外的手縮進被窩，一把抓住她肉肉的小腳腳，然後輕撓她的腳心。
“哈哈，爸爸，快點放開我……”
暖暖大笑着，想要把腳縮回，但是被宋詞捉住，怎麼可能輕易掙脫。
但是小傢伙也聰明，腳回不來，就人過去，她直接翻身騎在宋詞身上，然後抓向他的鼻子，揪向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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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大螃蟹……”
“饒命，饒命……”宋詞佯裝求饒。
“你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你太厲害了。”
小傢伙聞言，也就鬆開了手。
然後趴在宋詞的肚子上，滿是期待地問道：“爸爸，媽媽明天什麼時候回來？”
“我也不清楚，不過等你明天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能看到她了。”
“那我今天晚上不睡覺，一直睜着眼睛等她。”暖暖滿臉天真地道。
宋詞輕輕拍拍她小小的背，想起小的時候，趴在他的肚皮上，小小的，軟軟的，目光看向她的時候，她就立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口水垂下，落到他的胸口。
不知不覺，已經長大了這麼多。
“爸爸，我在和你說話呢。”
暖暖見宋詞在愣神，不滿地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那肯定不行，你不睡覺，說不定媽媽就不回來了，而且你不睡覺，明天白天會沒精神，打瞌睡，到時候即使媽媽回來了，你也在呼呼睡。”
“有道理。”暖暖聞言蹙着眉，一臉認真沉思模樣。
接着翻身下來，把枕頭擺放好，又自己乖乖躺倒，蓋好被子，還給自己拍了拍，接着閉上眼睛道：“我睡覺覺了。”
宋詞聞言，笑着把房間燈光調暗。
可就在此時，暖暖忽地又把眼睛睜開。
“爸爸，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故事？”
宋詞想了想道：“那我給你講個小黑魚的故事吧。”
“不要，外婆給我講過這個故事。”
這是孔玉梅買回來的繪本，暖暖自然是聽過了。
“你這是在爲難我呀。”宋詞很是無奈。
他所看的那些童書，不是之前就給她講過，就是外婆給她講過，哪能天天有新故事。
“我不會啊。”於是宋詞實話實說地道。
“你可以編一個。”暖暖立刻道。
“怎麼編，要不你編一個說給我聽聽？”宋詞試探地道。
“好。”暖暖聞言立刻一口答應。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村莊，村子裡有個叫陽陽的小孩……”
“陽陽是不是你？”
“別打岔……”
“好的，你繼續。”
“有一天，媽媽讓陽陽去給村外小山坡上的外婆送蛋糕……”
好傢伙，這不是小紅帽嗎？
就在宋詞心中這樣想的時候，暖暖接下來的故事，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陽陽拎着籃子，高高興興地走出村外，就在這時候，迎面走來一個白鬍子老爺爺，白鬍子老爺爺杵着柺杖，看樣子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到來，他看起來很累，於是坐在村口大樹下休息，見到陽陽，於是叫住了她……”
“小朋友，你好呀，我是從遙遠的山裡來，來這裡拜訪一個朋友，又累又餓，你能給我一點吃的嗎？”
“陽陽看着籃子裡的蛋糕，那蛋糕又大又香，看起來一定很好吃，嘿嘿……嘿嘿……嘿……”
小傢伙一直嘿個不停，宋詞有些詫異，轉頭一看，卻見小傢伙已經睡着了，嘴角還掛着淺笑，不停地噠吧嘴。
宋詞心想，她不會在夢裡把蛋糕給吃了吧。
——
“你現在已經是最棒的小孩，這根棒棒糖獎賞給你。”
一個長得像雲楚遙的神仙姐姐，遞給暖暖一根彩色棒棒糖。
暖暖開心接了過去，看向眼前的神仙姐姐，好奇問道：“神仙姐姐，你要飛走了嗎？”
“對，我回天上去了。”
神仙姐姐說着，就向天上飛去，化作一顆明亮的星星高懸在夜空之上。
“神仙姐姐。”
暖暖衝着天空大喊。
然後就從夢中醒來，卻見神仙姐姐正面帶微笑地看着她。
暖暖還在迷糊，看到眼前之人，立刻驚喜地叫了聲神仙姐姐。
接着又看向自己的右手，疑惑地道：“咦，我的棒棒糖呢？”
“什麼棒棒糖？”雲楚遙有些詫異地道。
暖暖聞言，轉頭看向她，剛想叫神仙姐姐，忽然反應過來。
“媽媽。”
她翻身坐起，張開手臂就要抱抱。
雲楚遙自然不會吝嗇，伸手就把她給攬入懷中。
深吸一口氣，暖暖身上那股淡淡的嬰兒味，那種柔軟的觸感，是夢中怎麼也比不了的。
“媽媽，我就知道，睡醒之後，一睜開眼睛，我就能看到你。”
“是嗎？你真聰明。”雲楚遙輕吻了一下她紅撲撲的小臉笑道。
“嘿嘿嘿……”
虧得宋詞不在這裡，否則她估計不好意思這樣說，這明明是昨晚宋詞和她說的話。
“好了，我們換衣服下樓吧，爸爸已經做好早餐，在樓下等我們了。”
雲楚遙伸手把她給抱站起來。
“我要媽媽給我穿衣服。”
暖暖嬌聲嬌氣地撒起嬌。
平日裡她衣服都自己穿的，有的時候別人想給她幫點忙，她還不讓。
此時媽媽在身邊，卻是不一樣了，果然女孩子天生就會撒嬌。
“好的，媽媽給你換上我給你買的新衣服好不好？”
“好。”
於是雲楚遙給她換上一件橘黃色的襯衫和牛仔揹帶褲，揹帶褲胸口位置有個大口袋，大口袋上有一個七色花，看起來很像是暖暖剛剛夢中的那根棒棒糖。
“我好漂亮。”暖暖拍着胸口，滿是開心。
“當然，你是最可愛的小寶貝。”
雲楚遙忍不住，又在她粉嫩的小臉上親吻了一口。
看着眼前可愛的人兒，感覺怎麼親都親不夠。
“喵~”
就在此時，黃力紅從門外走了進來，蹲在牀前，好奇地看着兩人。
“黃力紅，我媽媽又來看我了哦。”“喵嗚~”
“黃力紅，媽媽給我買的新衣服，我好不好看，可不可愛？”
黃力紅翹起臀，伸展腰肢，尾巴連連搖擺，懶腰伸得真舒服。
“什麼？你說不好看，不可愛？”
暖暖見狀，卻大爲生氣，立刻從牀上跳下來，要給它一個教訓。
黃力紅被她給嚇了一跳，轉頭就往門外跑去。
“黃力紅，你別跑，我跟你說哦，我生氣了，你最好乖乖別動，吼吼吼……”
暖暖連吼帶叫衝出房門。
“呃……穿鞋子……”
雲楚遙想要叫住她，可她卻如同一陣風一樣出了房門，不見了蹤影。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雲楚遙卻獨自露出一個微笑。
然後轉身，把換下的衣服收拾好，再把凌亂的牀給鋪好。
可就在這時，一個小腦袋從門口伸了出來，看向房間裡。
不是暖暖還能是誰，剛剛她追黃力紅跑了出去，黃力紅早就不見了蹤影，她這才又想起了媽媽，轉身又跑了回來。
“媽媽，你在做什麼？”暖暖好奇地問道。
“我在收拾房間呀。”雲楚遙回過頭道。
“那我來幫你。”
暖暖說着，走進屋內，把丟在地上的玩具撿起，這些都是她昨晚扔的。
“寶貝真棒，還知道幫媽媽幹活。”
“我也幫爸爸和奶奶幹活呢。”暖暖洋洋得意地道。
一副快來誇我的小模樣。
“是嗎？你都幫他們幹什麼了？”
“我幫奶奶拎東西，還幫爺爺捶捶背，還幫爸爸……幫爸爸拿他的臭襪子。”
“哈哈，那你好棒。”雲楚遙笑着道。
心中卻因爲未能參與她的成長，感到微微有些酸楚，不過想想現在，她也已經知足。
“老婆，怎麼了？吃早飯了。”
宋詞剛纔看見暖暖從房間裡躥出來，卻又轉身跑了回去，久久不出來，忍不住出聲詢問。
“腦婆？他在叫誰腦婆？他叫我腦婆，嘿嘿嘿……”
暖暖先是驚訝，接着卻開始偷笑起來。
見她這番搞笑模樣，雲楚遙有些好笑地問道：“你知道什麼是腦婆嗎？”
“知道，就是一起睡覺覺的女孩子，小麻圓姐姐就是我腦婆。”
雲楚遙：……
雲楚遙聞言哈哈大笑，她本不想笑，除非實在忍不住。
“那誰是你老公呢？”
“當然是爸爸啦。”暖暖理所當然地道。
接着她忽然反應過來，看向雲楚遙道：“對哦，爸爸是你腦公。”
雲楚遙笑着點了點頭道：“所以剛纔你爸爸他是在喊我。”
可暖暖似乎沒聽她在說話，而是苦惱地撓撓頭道：“我想讓黃力紅當我腦公，不知道它願不願意。”
“噗~”
剛纔笑完的雲楚遙再次忍不住笑噴。
“你笑什麼？等會我逮到黃力紅，我就問問它，它要是不願意，我就揍它。”暖暖說着，還握緊小拳頭。
“你咋這麼可愛呢？”
雲楚遙彎腰把她給一把抱起，走出房門。
大家都已經起牀，雲時起如同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好些日子不在家，訂的報紙積了一大堆，估計有的他看了。
孔玉梅見她們從樓上下來，轉身進廚房去端早飯。
而宋詞也收起手機站了起來。
“暖暖，快點去刷牙洗臉，舅舅馬上都要到了。”
暖暖伸長脖子，看了看餐桌，然後瞪大眼睛問道：“爸爸，我的蛋糕呢。”
好傢伙，她一下樓，就惦記着昨晚沒吃完的蛋糕。
“放冰箱裡了。”孔玉梅端着早餐從廚房出來。
“那我早上就吃蛋糕。”
暖暖拍着自己的小肚皮，現在她能吃得下了。
“不行，哪有一大早就吃蛋糕的，外婆辛辛苦苦做的早飯你不吃，吃什麼蛋糕？”
暖暖聞言，沒跟宋詞犟嘴，而是轉頭看向抱着自己的雲楚遙。
在她耳邊小聲地道：“媽媽，你看你腦公，他好凶，你不管管他？”
雲楚遙強忍着笑意道：“他不聽我的怎麼辦？”
“怎麼會呢？腦公不都是要聽腦婆的嗎？”暖暖瞪大眼睛，很是疑惑地道。
“哦，你爲什麼會這樣認爲？”
“爺爺就聽奶奶的，外公也聽外婆的。”暖暖道。
“是嗎？”
“當然是，每次外婆說，你看你，看過的報紙，也不知道收拾，隨手亂丟。”
“然後外公就會說，哎喲，我年紀大了，你看我這腦子，報紙我還沒看完，我正在找呢。”
“其實外公在騙人，他很快就乖乖地把報紙收拾整齊。”
“還有外婆每次吃到酸酸的橘子，就給我外公吃，外公也不想吃，外婆就說酸的橘子，有很多……很多……”
“維C？”
“對，就是這個，然後外公就乖乖吃掉了，他鼻子，眉毛，嘴巴都酸得揪在一起，他還想讓我吃，我可不是傻瓜，纔不吃……”
……
暖暖說是小聲和雲楚遙說，其實在這空曠的客廳裡，聲音一點也不小。
所以大家其實都聽見她說什麼，開始還好，但說到後面，宋詞再也忍不住，一下笑出聲來。
接着孔玉梅也跟着樂。
只有雲時起沒有笑，皺着眉頭，收起裝樣子用的報紙，有些生氣地道：“一大早盡瞎說，都是一些沒有的事。”
有沒有，大家心裡都清楚。
雲楚遙是他女兒，對他更是清楚。
以前沒往這方面想，現在經過暖暖這一描述，眼前彷彿有活靈活現的景象在眼前浮現，實在是太生動了。
暖暖聞言，她也生氣了。
“我是乖寶寶，我纔沒有瞎說。”
“刷牙，洗臉……”雲楚遙趕忙抱着暖暖往洗漱間跑。
她怕再待下去，外公要被她給氣爆炸。
見暖暖被抱跑了，雲時起有氣無處發，正好聽見宋詞還在笑，立刻轉頭看向他。
“呃……”
“我去端早飯。”孔玉梅轉身去了廚房。
宋詞目光看向桌上已經端出來的早飯，再回頭看向向其怒目而視的雲時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