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變故

領梧珄回去的那天,沐伶帶着她去傢俱店轉了一圈,成功購買被褥、檯燈和書桌。

“伶阿姨,我來拿一些吧。你一個人拎東西很重的。”沐伶低下頭與梧珄相望,笑着說:“沒事,喊你空叔叔喊幾個保鏢過來就是了,正在來的路上。”說完對梧珄眨了眨眼,轉而看向茯苓:“你看你姐姐多懂事,你就知道吃,期中考得一塌糊塗,你預習了沒有,再過一個月可期末了,再考差,打屁屁。”

“啊~母親,親愛的麻麻,媽媽,你就不要當着姐姐的面說我了,行不行?多丟人啊。”茯苓嘟着小嘴,時不時望向梧珄,看到梧珄對着自己笑,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哎呀,我們茯苓還害羞了呢。你保證期末考好,媽媽就不當着你姐姐的面說你了。”茯苓立正站好重重地點頭:“一定一定!”“哈哈,茯苓你太搞笑了。”梧珄捂着肚子笑了起來。這是她來南昌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也算是真正融入了吧。

“啊!姐姐,姐姐你笑我。不準笑了,不準笑了。”茯苓繞過沐伶去搖梧珄的手臂,小嘴嘟得更高了,一臉着急。“不笑了,不笑了。”梧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拉起茯苓的手。沐伶欣慰地看着一切,等保鏢來了後,沐伶又帶着倆小孩去買新衣服。

“小珄,不管女孩還是女人,衣櫃,一定要填滿。你喜歡哪件就拿哪件。”轉頭看着茯苓一臉高興,笑了,“你去挑件你喜歡的吧,只有一件。”“好誒,媽媽萬歲。”茯苓跳了起來,走到梧珄的身邊,“姐姐,你最喜歡哪件啊?茯苓要和你穿一樣的。”梧珄蹲下,一臉笑意:“要不,茯苓去挑一件自己喜歡的,姐姐和你買一樣的。”“真的嗎?”茯苓的星星眼閃着光。梧珄點頭,揉了揉茯苓的頭:“真的,去吧。”

茯苓左思右想,拿起一件百褶連衣裙,漸變紫色。“這件,姐姐,這件好看。”梧珄看着那件連衣裙,紫色啊,媽媽最喜歡的顏色:“好,就這件。”購買完後,沐伶讓保鏢先拿着放回家,她還要帶着梧珄去見見校長。

和校長一陣溝通後,校長給了答覆:放心吧,沐若夫人,一定將倆孩子安排到一個班。沐伶滿意地點了點頭,正欲起身離開,校長說:“不過,沐若夫人說這女孩有幾年沒有上學了,她能跟上嗎?而且,快期末考了。”沐伶看向梧珄,她之前沒考慮這個問題,總覺得梧珄這孩子聰明。不等沐伶發話,梧珄便發了聲:“校長,你可以給我安排一個測驗。。”梧珄心想:小說裡,主角們好像就是這樣說的吧。“現在嗎,梧珄?”沐伶擔憂地看着梧珄。“當然不是。今天是25號,30號我來測驗,若通過,就和茯苓在一個班。你看這樣可以嗎,校長?”

開玩笑,現在考,我又不是神仙,幾年沒看書了能考什麼?況且,我還沒戶籍。

校長欣然答應。

2011.12.30梧珄在茯苓的陪同下再次來到校長辦公室,梧珄讓茯苓先去上課。“姐姐。”茯苓依依不捨。“放心,你姐姐我很厲害的。小心你的小屁股歐。”“哼,姐姐又笑我。我聽話還不行嗎。你要快點來。”“嗯,姐姐一定。”“拉鉤。”“好,拉鉤,蓋章。”梧珄和茯苓揮手再見。

梧珄呼出一口氣,敲了敲校長室的門。“請進。”梧珄推開門,入眼是兩位不認識的老師,校長坐在辦公桌那。“梧珄,給你搬了個課桌來,你就坐在課桌那考吧。”“好的,謝謝校長。”時間限定一上午,分別考語文和英語,數學下午考。現在是早上7:40,在11點時梧珄做完了全部。“老師,我做完了,可以繼續考數學。”兩位老師詫異地互望,繼而望向校長,徵詢意見。“給吧,數學卷在我桌上。”

一個小時後,梧珄交卷,朝三位老師鞠躬:“謝謝。”校長同意離開後,梧珄打開門,輕聲關上。茯苓在門外等待:“姐姐,怎麼樣,可以了嗎?我好餓啊。”梧珄揉了揉茯苓的頭:“走吧,我們回家。”

中午13:30校長通知梧珄在14:30之前準時來上課,沐伶連連答應。掛完電話後,沐伶欣慰地望向樓上臥室門,輕聲說道:“小珄,你是最棒的。”校長室,校長看着擺在他面前三張滿分的試卷,臉上止不住地笑意。

上學的時光過得飛快,放寒假期間,梧珄在茯苓的哭鬧下第一次開口叫沐若空和沐伶爸媽,把夫妻倆高興地帶着孩子們吃了幾天的大餐,重點:倆孩子的零花錢多了一倍,茯苓笑得眼睛都變小了,梧珄無奈地搖着頭。小升初時,梧珄便出去做做社會活動,能賺錢還能運動。

沐伶跟梧珄說:小珄,妹妹隔壁房就是你的房間,你們也不能一直膩在一個房間都長大了,總有一些不方便,媽媽先幫你把房間收拾乾淨,你什麼時候住進來都可以的。

四年時間過去,倆小姐妹中考完,正手拉着手在商場買衣服,手機突然響起:“小珄,快回家,樊阿姨去世了。”梧珄徵在原地。“姐,怎麼了?媽說什麼了?姐?”茯苓看着似魔怔了的梧珄,搖了搖她,見她還是不迴應,從梧珄手裡拿過電話。

“喂,媽,怎麼了。你說了什麼,讓姐魂不守舍的。”“茯苓,你樊阿姨去世了,你們快回來吧,我們趕去法國。”“什麼?!媽,我們馬上回來。”茯苓拉着梧珄的手往回跑,她沒有想到,樊阿姨的死會讓姐和他們淡漠起來,他們怎麼都進入不了她的心了,也沒有想到每次放假都會給她和姐帶禮物的樊阿姨就這麼離開了。

從法國回來,梧珄無力地說:“爸媽,我先回房了。”此後梧珄把自己關在房裡三天不吃不喝,急壞了門外一羣人。

。“李媽,你怎麼才通知我們啊,這都三天了!不吃不喝她怎麼扛得住!”沐伶在門外着急地走來走去。這幾天忙着給樊艿辦後事,這才疏忽了孩子們,哪成想疏忽出大事了!“我···我也是今天才發覺不對勁的,第一天只有小小姐吃飯,我敲小姐的門,沒人迴應,我還以爲小姐跟着你們一起的呢,畢竟樊夫人算是小姐的恩人,哪想···是夫人你今天一人回來,問了你才察覺的。”

茯苓睡眼朦朧地打開房門,疑惑地看着沐伶:“媽,怎麼了?”“你姐將自己鎖在房裡三天了,不吃不喝的,你姐身體怎麼吃得消。怪我怪我啊。”

“什麼!”茯苓急忙來到沐伶面前,“姐不是和你們一起去辦樊阿姨的後事了嗎?”“哪能啊,只有我和你爸去的。”

茯苓急的頭上冒出微微汗:“那,那打電話給爸爸,喊爸爸快回來。”“已經在路上了。不行,砸門吧。李媽,喊李伯過來。”“好的,夫人。”“不行!”茯苓尖叫攔着李媽,“萬一姐正在門邊呢?砸門會傷到姐的,鑰匙呢?拿鑰匙打開啊!。”“小小姐,鑰匙打得開,夫人也不會想到砸門了。”“那怎麼辦啊!”茯苓左思右想,上前敲了敲門,“姐,我是茯苓啊,你開門好不好,我們很擔心你。”茯苓急得哭了起來。

沐若空在這時候回來,急急忙忙地跑上樓:“怎麼樣。”沐伶搖搖頭。“唉,小珄最重情重義了,是我疏忽了。李媽,喊李伯來砸鎖。”“對啊,我怎麼沒想到砸鎖。李媽快去。”“好的,老爺夫人。”

‘咔嚓’門從裡面打開。梧珄重新梳理了一番,所以看上去還挺乾淨,衣服依然是那天的黑色連衣裙:“爸媽,我餓了。”茯苓驚喜地上前抱住梧珄:“姐,你嚇死我了。”“茯苓,你好重。”“啊,痛嗎?對不起,姐,我太激動了。”梧珄搖了搖頭。“李媽,和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菜,先熱着,我炒菜給小珄吃。”沐伶拉着李媽下樓,看着梧珄沒事,懸在嗓子眼的心算是落下了。

梧珄安安靜靜地吃着飯,一家人看着她,生怕她再出什麼意外。梧珄吃完,放下餐具,拿紙巾擦着嘴:“媽,我想去看看媽媽。”沐若空一愣:“小珄,是要去佛園嗎。”梧珄點了點頭:“我想看媽媽。”“好,媽陪你。但你要答應媽,以後,不能再出現類似的事了。”梧珄望向沐伶一臉淡然,乖巧地點了點頭。

到達佛園,梧珄撫摸着照片裡媽媽的容顏,“媽,我要學繪畫,水彩畫。”“嗯?小珄,你說你要學水彩畫?”“嗯,樊阿姨說過,她的願望是當一個畫家。”“小珄,你···”“媽,你答應嗎?”“可你畢竟16歲了,來得及嗎?”“來得及,媽,你給我請老師,我可以的,我絕對會學好的,絕對會以這個特長進高中。”“你的意思,你要再考一次。”“我不知道會不會再考,如果要,我能接受。”“你下定決心了?”“嗯。”“那好吧,媽答應你。”

一個暑假過去,梧珄以優異的成績和繪畫技術進入了南昌市第三高中了特長班。從梧珄選擇學繪畫的那一刻,她便把自己封鎖起來,梧珄恢復最初的喊法:空叔叔、伶阿姨。茯苓氣得牙癢癢,與梧珄的關係變得僵硬起來,梧珄,也開始變得很冷淡,加上學畫畫,身上總有一股清冷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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