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女3

靜女3

皎潔的月光下,靜女的**像披上層薄紗,水滴在羊脂般的肌膚上緩緩流過,蜿蜒成一道道惑的痕跡。

曾峰靜靜地看着,忽然起,將她抱到上,像對待珍寶一樣,動作輕柔到不可思議。

他俯吻她,那粉色的脣,略帶冰涼,微微顫抖着。他漸漸加重力道,攻城掠地,企圖讓她潰不成軍。

黝黑的大手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游走,對比太過強烈,充滿令人顫粟的**。那帶着厚繭的手指,有着至大的刺激,在經過的每一處燃起一點小火花,一點一點,星火燎原,靜女握緊雙手,只覺渾火。

曾峰氣息粗濁,拼命壓抑着一觸即發的**,他問道:“你會後悔嗎?”

靜女反問:“你會後悔嗎?”

曾峰溫柔地在她耳邊發誓般地說道:“不,永遠不會。”

然後,他除去上的束縛,將堅硬的**抵住她的柔軟,一個近……

靜女徹底屬於了他。

之後的子很清苦,爲了掙錢,曾峰去工地做工,每天早出晚歸,非常勞累。靜女不忍心,便想出去找份工作,幫幫他。但曾峰不同意,說照顧靜女是自己的責任,她只需要在家做做家務就可以了。

同時那段子也是很快樂的,靜女記得,只要一有空,兩人總是粘在一起,有時什麼也不說,就這麼抱着,嘴角也會揚起微笑。閒時一起去菜市場,都搶着挑對方吃的菜來買。沒錢看電影,便窩在家中看電視,一樣地開心。牆壁剝落了,便買來油漆自己刷,在屋子中追打嬉鬧,一不留神將油漆桶弄翻,兩人笑得直不起腰……

種種種種,永記於心。

可是漸漸的,靜女發現事有些不對,曾峰上,臉上開始時不時會有些淤青和傷痕,似乎是打鬥引起的,但每次詢問時,曾峰都裝作不在意地說是幹活時碰傷的。

靜女心中的疑竇越來越大,終於有天,她決定弄清楚曾峰究竟在做什麼。便悄悄跟蹤他,七拐八拐地來到一個位於小巷子的地下室中,原來,那裡是個地下拳擊場,四周圍滿了瘋狂叫囂的人羣,他們像一羣嗜血的鬼,在黝黯中睜着綠幽幽的眼睛,鼓動着選手相互殘殺。

看清擂臺上的人時,靜女驚呆了,是曾峰!

他正和另一個人廝殺着,兩人用盡最大的力氣攻擊對方的要害,不留任何餘地。

這時,對手找準空擋,一拳擊向曾峰的臉,頓時,血水噴灑在半空中,在強烈的燈光照耀下,紅紅白白,異常慘烈。

那人再接着補上一腳,將曾峰踢到圍繩上,曾峰一彈,重重跌倒在地。

在周圍爆發出的咒罵聲中,曾峰緩緩睜眼,看見擂臺下淚流滿面的靜女。

她泣不成聲,原來,曾峰是靠自己的命在掙錢。

他的每一道傷,都複製在她心上,痛入肺腑。

白色刺眼的燈光在閃爍,曾峰閉上眼,聽着裁判的倒數聲,忽然站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對手,拳打腳踢,不要命似地攻擊他。

三分鐘後,對手倒下了。

擂臺上點點鮮血,一片狼藉。

裁判舉起曾峰的手,宣佈他的勝利。

擂臺下爆發出一陣歡呼聲,淹沒了靜女的啜泣。

“那是你男人?”邊傳來一個沙啞的女聲。

靜女轉頭,看見一個豔麗的女人,妝容精緻,材完美,可是,眼中卻有種淡淡的憔悴與漠然,她吐出一口煙:“別哭了,你男人被成哥給看上了,以後再也不用遭這種罪。”

那是靜女第一次見到雯姐,她是成哥的女人。成哥是當地的黑社會老大,那天無意中目睹曾峰的表現,欣賞他這條硬漢,便把他納入旗下。

也許這就是命吧,靜女想,曾峰是命中註定要吃這碗飯。

從那以後,曾峰便開始在成哥手下做事,因爲肯賣力,忠心,一直高升,四五年間便成爲了成哥的左右手。

靜女所住的地方,由地下室變爲公寓,再變成高等住宅區獨門獨戶的小別墅,家用電器一應俱全,還有許多的名牌衣服首飾。

只是,她見曾峰的次數越來越少。

雖然明白他跟着成哥應酬,不由己,但靜女還是常常忍不住緒低落。可能是喜歡她的寡言,雯姐常常讓靜女陪自己吃飯購物,兩人甚至可以一個下午都不說話,也不覺尷尬。

雯姐年紀不大,最多28歲,但總給人一種看透世事的感覺,她喜歡抽菸,喜歡安靜地坐着,喜歡冷眼看一切事物。

她和成哥的關係也是冷冷的--成哥不止她一個女人。

這天,雯姐閒來無事,便到靜女家來看看,發現她正在做麪條,便問:“怎麼?曾峰今晚要回來?”

“是啊,雯姐你怎麼知道?”靜女繼續忙碌着,連頭也顧不得回。

“除了曾峰迴家,還有什麼事能讓你這麼高興?”雯姐半倚在門上,點上支菸,姿勢純熟,她靜靜說道:“別怪我潑冷水,一個女人,如果把自己全部的喜怒哀樂都建立在男人上,那她也就完了。”

靜女楞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可是,在這世界上,我也只有他了。除了他,我的喜怒哀樂又會有誰在乎呢?”

雯姐往空中吐出一口煙,妖嬈的氣體,讓彼此面目模糊--她涼涼地嘆口氣。

晚飯時,曾峰迴來了,笑着將一個首飾盒遞給靜女,打開一看,裡面裝着一根鉑金項鍊。

“生快樂。”曾峰將項鍊爲她戴上,問道:“喜歡嗎?”

“嗯,很漂亮。”靜女點點頭,隨即將他帶到飯廳中,打開碗蓋--是一碗精心烹飪的臊子面。

靜女環住曾峰的脖子,柔聲道:“記得嗎?我們剛來這個城市那年,你在我生時便是做了這個給我吃。”

“沒錯,就是那天,我發誓,以後一定會給你最好的生禮物。”曾峰撫摸着靜女的臉,眼中有種堅硬的緒。

靜女怔了怔,低聲道:“可是,我最懷念的,還是那碗麪。”

曾峰皺眉:“怎麼,不喜歡這條項鍊的款式?”

“不是的,只是……”靜女想了想,終於放棄:“算了,來吃麪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曾峰坐下來,吃將起來。

“怎麼樣?”靜女問道。

“好吃。”曾峰點點頭:“這臊子的味道特別好。”

靜女笑了:“可能是因爲很新鮮吧。”

正吃着,曾峰的手機響了,靜女心中一緊。果然,是成哥打來的,讓曾峰陪他出去。

曾峰只能放下筷子,哄了靜女幾句,便離開了。

桌上的面,已經漸漸涼卻,早前鮮亮的油光也已經變鈍了,不再引起人們的胃口,但靜女還是拿過筷子,吃了起來。

一口一口,食不知味。

那天晚上,曾峰半夜纔回家。

第二天,靜女在他的襯衣上聞到了陌生的香水味。

“他們去了男人常去的地方。”

聞言,靜女一怔,轉頭看向沙發上的雯姐,她穿着件睡衣,最深的紅,襯托得整個人豔麗不可方物,是緊抓住人心的一種美麗。但可以感覺到的是,這是她美麗的極致,就像花開到最盛,有種不言而喻的疲憊。

靜女終於明白,爲什麼外表無懈可擊的雯姐總是給她一種蒼涼感,原來,是因爲自己早早看見了她美麗之後的敗落。

受不了內心的煎熬,靜女終於來找雯姐詢問當天的況,誰知從雯姐口中聽到了這樣的話,靜女頓時萎頓下來。

雯姐拿過傭人手上的香檳,喝了一口,緩緩道:“不過,聽說你們家曾峰並沒有和那些女的做什麼。”

靜女提着的心鬆了下來,但表依舊不明朗。

“可是,他總有一天會背叛你的。”雯姐拿那雙貓一樣的眼睛看着靜女:“總會有那麼一天。”

靜女靜靜低着頭,不做聲。

“你不信?”

頭櫃上的玫瑰是昨天的,悄悄飄下一片花瓣,有些枯萎,但依舊是厚重的。

過了很久,靜女終於苦笑:“不是不信,是不能相信……我對自己發過誓,在這世上,我只會相信他。”

“千萬不能信自己深的人所說的話,否則,你會生不如死。”雯姐端起酒杯,透過金黃色的液體,看着自己的回憶:“男人都一樣,喜歡你的時候,你便是塊寶,心甘願將自己的心挖來給你。但這種感,又能持續多久呢?……我們,能靠的,只有自己。”

從雯姐家出來,靜女渾渾噩噩地往前走。

雯姐的每一句話,都讓她震驚。

我們,能靠的,只有自己。

可是,靜女將一隻手握住另一隻手,緊緊的--可是,只有自己的子,她過得太久了,厭倦了,噁心了。

她不要再一個人,她的生命裡,不能沒有曾峰。

正在愁腸百結,突然一個小的影撞在她懷中,隨即跌倒在地。

還沒回過神來,兩個彪形大漢便追上前來,狠狠踢打着地上的人,嘴裡不停咒罵:“臭婊子,看你還敢不敢跑,看你還跑不跑!”

地上的少女不斷呻吟着,那柔柔的聲音在靜女聽來卻很熟悉。她仔細一看,大吃一驚:“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