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悄地降臨了,掛在空的明月不知何時躲進了雲朵中,夜風吹起,本來還在外閒逛的人,此時感覺到今夜小鎮格外寥寂,也都快步流星的向自家走去。
夜幕中的六個人,趁着夜色的掩護,手腳麻利來了礦處所側門外。宇文玥和楚喬先行進入院內,等待這一波巡邏的衛兵走過,楚喬向側門方向而去,而宇文玥則先去關押人的石牢。
打開側門,將四名月衛放了進來,然後鎖上。帶着四位月衛向前幾日他們藏身的方向而去。安頓好月衛後,再向石牢方向而去。
宇文玥看楚喬來了,兩人躲在石牢不遠處的假山上,注視着守衛換班的情況。終於在兩個時辰後,那名守衛統帥帶着另一名衛兵來了,四人交替,另外兩人逐漸離開了衆人的時間,楚喬提起內力,使出輕功向石牢的牢頂而去,輕足而落,未有一絲響聲。蹲在牢頂的楚喬右手快速擲出兩根浸泡過五步醉的銀針,五息之間,那兩個守衛紛紛倒地暈睡過去。
宇文玥看兩個人倒地,連忙飛身來到了楚喬身旁,蹲下身在那名像是統領的人身上搜了搜,果然在皮甲護腕內,找到了鑰匙,拿着鑰匙向牢門走去,打門時驚動了向來睡眠較淺的蒙楓,正想出聲卻被宇文玥打斷。
“蒙楓,我是宇文玥,別出聲。我們現在時間不多。要換兩個人先出去,一會在詳說。”
兩人隨手點了兩個年輕小孩的睡穴,揹着就往外走,然後關上門。
飛身帶着人向月衛所在的地方趕去,安排好兩人後,又飛身二回,打開牢門,楚喬先走了進去,把鑰匙交給了宇文玥,宇文玥又把鑰匙放回了躺地上的統領皮甲護腕內,在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子,往躺在地上的兩人鼻子前晃了晃,閃身進了牢內,用力把門一關,門鎖上了。
這時候躺在地上的兩人,幽幽地醒了過來。
“我怎麼睡着了,不好。”轉身提了旁邊還躺在地上的守衛,罵道:“還不醒來,快看人跑了沒。不然我們兩都要被砍頭了。”
躺在地上的守衛被一腳踢疼才醒過神來,連忙爬起身與統領一起走向石牢,兩人發現石牢裡的人都還在,心中那股焦急緊張感立馬鬆了下來,又向旁邊的守衛踢了一腳道:“今晚發生的事,誰也不準說,你明白嗎!”
旁邊的守衛連忙點頭答應道。過了會,換班的守衛來了,替換了統領兩人,統領交代了幾句,帶着跟他一起守衛的侍衛轉身離開了。
看着離開的守衛統領,並未發現異常,石牢你們的兩人都送了口氣,然後慢慢的挪動向蒙楓和墨兒靠去,看見墨兒靠在蒙楓旁已經睡着了。
“公子,你...你還活着。”蒙能虛弱的低聲,眼裡突然泛起了淚花問道。
宇文玥連忙起手給她把脈,半盞茶的功夫,宇文玥稍稍鬆了口起,說道:“爲什麼大礙,只是內息比較亂,傷口有些發炎。”然後從懷中摸出另一個小瓶,倒了兩粒藥丸出來,放進了蒙楓的嘴裡。
側身看了看墨兒,起手把了把脈道:“墨兒沒事,就是有點營養不良,氣血不足。”
“那就好,幸好墨兒沒事。”楚喬松了口氣,再看向蒙楓時,低聲對宇文玥說:“宇文玥,我發現你也挺能招惹桃花的。你看美人都哭了。”
宇文玥無奈的道:“她是我的下屬,只是下屬。別瞎想。”
突然門外守衛吼道:“吵什麼吵,好好睡覺,過了今夜,你們就要被送去礦場了,還不快趁現在能休息多休息會,到了那有你們受的。”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牢房的門打開了,外面的一個守衛揮鞭叫道:“都給我起來了,一羣低賤的礦奴們,該去礦場了。”
石牢裡面的宇文玥和楚喬等人都相繼醒了過來,楚喬把墨兒擁在懷中,看着衆人陸陸續續的走出石牢,排着隊向礦處所的側門而去,側門外放着押送他們來時的三個囚車,大家緊接着上了囚車,一個時辰後,囚車開始出發,向銀水峰而去。
清晨的山野小路上,初升的太陽已經帶着有些灼熱,照射在了大地之上,樹林間透着一束束光束,押送礦奴的部隊浩浩蕩蕩的前進着,林間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着,微風吹過帶着一絲絲花香,囚車上的人都沉默着,只聽前方一個士兵的聲音響起:“將軍,前方便是銀水礦場了。”
“走吧,早點辦完事,我也好回去復旨。”薛致冷傲然的說道。
押送礦奴的囚車緩緩駛入了銀水礦場,只見原本綠樹成蔭山壁,被完全被破壞了,只見山石遍地,塵土飛揚。一陣山風吹過,沙塵漫天,迷的人眼睛都快要睜不開,前方騎馬的薛致冷連忙下馬,後面的騎兵也跟着下了馬。只聽薛致冷在轉過身呸了幾下,火冒三丈的吼道:“這他孃的什麼鬼地方,就不是人能呆的,朱大人速速把礦奴收押好,把軍需裝好,這鬼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諾,下官這就去辦,將軍先到涼棚休息,涼棚裡要乾淨許多。”守礦場的朱大人說道。身後連忙上來一個守衛,引着薛致冷向涼棚走去。然後轉身道:“你們把礦奴送到奴所去,先收拾下按人頭把工具發了,讓大夫也一起去,別還沒幹活就死了。”
“諾”跟着朱大人身邊的一個侍衛答道。
關在囚車裡的人們再侍衛的帶領下,陸陸續續下了囚車,向奴所的地方而去。
衆人到了所謂的奴所,不過是一個從山壁挖掘出來一個大約十丈大小圓形的山洞,山洞巖壁上四方還有幾個火把。地面簡單鋪了幾層枯草,涼蓆,連個像樣的牀都沒有。
在山洞的一側,還有一個缺口,從缺口過去堆放着一些簡單的食物,連水都不太多。靠牆邊,還有幾個老人和孩子,精神不濟的靠着山壁,偶爾還會又咳嗽聲傳來,小孩和老人的眼神中只有無助和絕望,這時山洞裡響起了腳步聲,聲音越來越多,應該是出去幹活的礦奴們回來了。
陸續有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內,是一羣拖着疲憊身體走進來的壯漢,其中有兩個中年一點的人,聽到牆邊的咳嗽聲,連忙跑了過去,只聽他說着:“娘,你怎麼樣了,那些畜生連藥都不給嗎”
年邁的老人咳着說道:“兒啊,我沒事,來到這哪還能求醫用藥啊!只要你沒事,娘就很好了。”
衆人聽到此話,不免除了傷感,更多的還是對礦場官宦的痛恨。
宇文玥看到了此場景,心中亦是不好受的,沒想到礦奴的生活是這樣的悽慘,心中不免會想到了星兒和星兒的孃親洛河以及江湖諜者,爲什麼會有那樣信念,因爲他們看到太多這樣慘烈的場景,許多經歷過同樣的對待,纔會對貴閥們深惡痛絕,對整個奴隸制度的頑強抵抗。
宇文玥轉頭對楚喬等人道:“我去看看,你們先收拾一下。”
楚喬等人點了點頭,先把手上的蒙楓等人先安頓起來,安頓好後,向宇文玥所在的地方過去。
正握着老母親手的那名中年人,不知所以看着過來的兩個同是奴隸的年輕人,看着先到的宇文玥,說:“你們是今天來的吧,還是多休息吧,我們這沒事。”
宇文玥看着他們,淡淡的說:“我是大夫,讓我給老人看看,說不定還有辦法。”說完,起手給老人診起脈來。
一會的時間,宇文玥的眉頭微微皺起,緩緩的道:“老公這是溼寒引起的肺病,必須要將溼寒隔開,把體內的寒氣發出來,便可緩解。”說完,他又向另外幾個老人和小孩走去。
同樣他們也都是這個症狀,畢竟山洞到了夜晚,溼冷就很嚴重,在加上睡得蓋的都是不防寒的東西,很快體質弱的,沒內力的人,就會染上這溼寒之症。
楚喬看着宇文玥的眉頭緊皺,心中一緊,上前詢問事情的緣由,過了一會楚喬拉着宇文玥的手,示意他都一旁有話跟他說。
他們兩來到了存食物的地方,楚喬才低聲說道:“我看這樣下去根本就不是辦法,得先和他們溝通,瞭解一些必要信息。”
宇文玥點了點頭道:“這裡的生活條件太過苛刻,體質差的根本挨不了幾天,何況受傷的人。”
楚喬眉頭也緊了起來:“一會大夫來了在看,如果是個可用的就留下,不是的話那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
宇文玥點了點頭,兩人便走了回去,跟楚喬他們一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