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身着古怪厚布黃色大袍子,一副苗家打扮的乾瘦老者邁着穩健的步伐向重刑犯看守處走去。他拿着一根頭上帶一把小砍刀的木頭權杖,能體黑亮,看上去是木頭的,卻隱約讓人感覺到那木頭會發光。另一手垂着,長長的衣袖將手罩住,讓人看不到他手中拿着的一隻小蟲。蟲子通體血紅,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大號的蟑螂,被握在掌心中卻一點兒也不掙扎。
看守處的武警警覺地端起了**,大喝道:“幹什麼的?這裡是禁地,不許入內。”。
緊接着,老人頭一揚,兩指長的銀絲向後揚起,細長的臉被太陽曬成了古銅色,微微一笑,尖下巴更突現出來。一雙布鞋突然變成了四雙,接而變成八雙。到武警兩人反應過來時,老人已經到了他們他們近前一米處。
兩個武警戰士一起用槍瞄準了這個邪門的老人,但卻發現他像指甲一樣的短眉毛由白變紅,兩隻淡黃色的老眼中流出了一行淚。
“我都不能進去嗎?”老人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着,看起來不太常與外人溝通。
“可,可以。”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着,突然兩眼中瞳孔放大兩倍有餘,手一鬆,挎着槍呆立兩旁。任老者從容進入了看守處。
一路無阻,他來到了文工歲和文仁的看守點兒。伸手打了個招呼,立即的人拿出鑰匙,打開了大門。
嘩啦啦,大門一開後,燈光亮起。文家父子也向外看去。只看到那根先進入的刀頭杖,文工歲就笑着拍了拍兒子的頭,“快跪下,你幹曾曾曾祖父來救我們了。”。
文仁趕快跪伏於地,等着傳說中最無敵的親戚到來。他貼在地上的臉上,表情變化不定,他早聽過家中有這麼個親戚,但從小到大,卻從未謀面。
與此同時,羅便臣也已經跪在了地上。他帶頭一跪,另外兩人也不再矜持什麼,都跟着跪在了張少面前。
“我們走投無路,只能來投奔你。求你幫我們一起共抗外敵,以求活命。”羅便臣低頭說着,開始講起了文家的勢力,經過幾個月的調查,他終於明白,自己對付不了已經被查封財力的文家。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話一點兒也不假。文家的財產被查收了三十個億。但其在國外的資產註冊,國內不好動手。一批殘黨已經開始準備報復了。而有屋檔保護,加上他與當地官府的聯繫,他並不擔心這一點。他所擔心的,是另一件事。關於神秘的黑暗打擊力量的事。
“文家的崛起並不是一帆風順的,他們遇到過不少的困難。人怕出名豬怕壯,不少黑白兩道的勢力對其家族進行過長時間大規模的打擊。但是每到文家窮途末路,他們的對手就會突然猝死,神秘的死亡,無順可尋。無人知曉真相。但有錢能使鬼推磨,我通過多方打聽,還是得到了他家的背景。早在一百三十多年前,文家的祖宗曾經救過一個流浪的巫司。那人姓氏名誰已經無從考證了,但他的巫力之強,巫法之毒,卻是世間曲指可數的。道上的人都叫他塵巫老祖。如今已經年過一百五的塵巫老祖仍然在世,他功法大成之後,就幫着文家下巫,成就了他們家的一路順通。如今,文家全族被抄,一定會想辦法聯絡他再出江湖的。憑我們普通人的力量,根本沒辦法與他對抗,所以,我只能厚着臉皮來求你了。你要什麼都可以,一切好商量,之前是我們財迷了心竅,做得有些過份,但全是無心的。”羅便臣一長串解釋合情合理,說起話來也是十分煽情。
張少當然不會在乎他這個老狐狸的言行,這也就是羅便臣帶葉文春來這裡的原因。葉文春在他講完之後,按預先排演好的,立即失聲痛哭。這也馬上讓心軟的林美嬌動容。她拉着張少的手,不停地加力捏着。
“如果真的像你們說的那麼厲害,將會有可能是一個A級靈力的人物,我對付不了。你們另請高名吧。除靈師協會會接受任何合法的任務,獵魔者公會也將接受不合法的任務如果你出得起價錢。”張少介紹着,向外一比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謝。那我們就只有再去碰碰運氣了。”羅便臣起身,也快要哭出來了。
三人的背影和沉重的腳步讓林美嬌再次動了側隱之心,一步上前,推了張少一把叫道:“他不管,我管,我也有特異功能,我的靈力也不弱。”。
“嬌嬌!”張少怒喝着想制止,但他看到林美嬌倔強的眼神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個女孩跟當年的自己一樣,有什麼想做的,就非要達到目的不可。一旦認準,除非認爲是不對的,否則,死犟到底。
羅便臣先是輕輕一笑,回眸間,已經轉爲可憐的受寵若驚的表情。回身一看,行了個禮,“太感謝你了,真的,太感謝你們了。”。
一句你們,把張少再次拉進了圈子。以他的老辣眼神,只一掃,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搞定了林美嬌就搞定了張少,這也是他爲什麼不單獨找張少的原因。達到目的後,爲了表示誠意,他還裝着要給錢什麼的。當然,調查到林家的財力後,他當然知道林美嬌不會要他一分錢的。
而接下來,就是葉文春的表演時間了。僅僅過了五天,張少就開始佩服起這三個傢伙來。屋檔,大塊頭,忠誠的下屬。不管颳風下雨,他都像一個移動人肉貨架一樣,陪着葉文春,小玉和嬌嬌三個女人一路狠逛,拿衣服,背貨,沒有一句廢話。
葉文春,青春熱力偶像歌手,親和力(騙人的能力)可比專業間諜。五天時間裡能讓兩個驕傲得不跟別的女生交朋友的傢伙變得跟自己親姐妹一樣,這種實力,張少自問辦不到。而且,歡聲笑語,總能找到興趣相投處,比田如玉跟林美嬌處得還好,打情罵俏,已經到了可以一起睡覺的地步了。
最後,還有那個將葉文春交到張少手上後,就消失的羅便臣。張少要跟屋檔一起看守着三個女人,不能分身。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反正不是很正經就是了。這隻老狐狸,總是會做一些連張少都想不到的舉動。
不久後,他們見到了張哲,枯骨真仙已經在張少的許諾下,得到了神魔之體,再次行走於天地間,他已經接近於神的存在。而張哲,做爲他曾經的身體,被留下了改造過的強壯身體和聰明的頭腦,還是變得帥了十倍的那張臉。可惜,他卻沒有枯骨真仙那麼有定力。已經被學妹們的告白轟倒了數十次,總會有女生幽怨地在他的樓下爲他喝醉後狂吼。
李良雖然功力精進了不少,但卻也只是個C級上位的靈能力者。如果塵巫老祖真的像羅便臣說的那麼厲害,估計他來了也幫不上忙。所以張少已經逃了很多次課,暗中保護着在學校裡上課的女生們。
新聞播報了文家父子的死訊,兩人畏罪自殺了。竟然是互相咬開了對方的動脈,流血過多而死。聽上去都讓人覺得身上發軟。但張少看到這則消息後,卻已經心裡開始打鼓,他明白,這兩人絕對不會這麼死掉的,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實際上,在國外的一個運貨集裝箱裡,兩父子也正在吃着裡面的食物,走海運找關係,逃到了美國。一出碼頭,就被人救走了。
“爸,我幹曾曾曾祖父還真厲害,爲什麼不讓我學他的功夫?他不是一直說我是個好苗子嗎?”文仁在去新家的路上,對身邊的父親問着。
文工歲搖了搖頭,嘆道:“你幹曾曾曾祖父的功夫需要童子之身,你有嗎?如果不是童子再好的苗子也練不成大氣。”。
“哦,不讓玩女人,那我寧可不練了。反正幹曾曾曾祖父已經爲我做了福臨巫降,我這輩子好運不斷。”文仁想着前幾天再次被加強的好運,心裡這個美呀。
與此同時,塵巫老祖已經走訪到了一個養蠶人家。看似普通的養蠶人家,家裡卻乾淨得一塵不染。屋內外各種草藥有曬的,有封起的,一些綠色的蠶蟲在大圓羅中吃着不止桑葉的樹葉。
“魂巫黃眉在嗎?”塵巫老祖走近屋子之後才問了一句。
從裡屋走出一個少年來,一身草綠的運動服,耳朵上掛着藍牙耳機,邊走邊點頭問道:“誰呀?找黃眉幹什麼?”。
“哦,塵巫老祖,來拜會一下舊友,不知黃眉他?”塵巫老祖有些得意地問着,他的眼睛都不正看一下那個少年,想必是黃眉的徒子徒孫什麼的。
“他死了,不爭氣的東西,在外與人鬥法,收受黑錢,臨死還好意思用還靈之術來找我,嘈!”少年十分氣憤的說着。
這一說可引起了塵巫老祖的注意,哪有這麼對說自己長輩的,即使真是如此,也不能直接說他不是呀?
“未請教……,前輩。”塵巫老祖終於正眼看了一下那個少年,便立即改了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