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一聲微不可查的碎裂聲從掌心傳出,唐龍面無表情的聽完兩位實地的敘述,林躍此次所表現出來,實在出乎他的意料,如果說林躍的來歷與自己師門有關係的話,唐龍或許還不會太過驚訝,可是從自己師弟口中卻得出林躍竟然只是一介散修,如此微乎其微的概率竟然還真就被自己撞着,這是說自己的運氣太背呢?還是說是一場命運的戲弄好呢?
彷彿沒有察覺到手中兩枚玉球已然碎裂,唐龍思索功夫,竟然將手中那些玉石的碎渣磨得粉碎,知道開始有白色的粉末,從唐龍的指尖泄出,他才沉聲道:“找你們所說,他林躍真的就是那天賦驚人之輩,再加上某些奇遇,以至於境界尚不是很高,卻擁有將同境界的瞬間秒殺的實力!”
“唔,應該不會錯,當時師弟和我都是親身經歷,那個林躍的實力實在詭異的很,明明在境界上都與我們齊平,可是真正動起手來,我悶卻連他的一招都無法捱得過,師兄,我看咱們還是少於他正面接觸,畢竟這種人孑然一身,毫無牽掛,很明顯就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咱們身上與周邊牽連甚廣,實在不宜與這種人爲敵!”此刻的青年師兄,早已沒有至之前的那種狂妄莽撞,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雖不是字字珠璣,卻也句句在理,深入人心。
對於自己師弟的話,唐龍又何嘗不心裡有數,可是自己的親兄弟,卻死在林躍掌下,而且聽那個逃兵回來說,還是死的極慘,是被林躍捏爆了腦袋,這種奇恥大辱,唐龍又怎麼能放得下報仇的心思,遂語氣一轉忽而問道:“你們與他交手,可看清此人的功法,或者是有什麼絕技,照我看,一個人絕不可能會有這種天賦,他林躍八成就是同我們一樣,從某個大宗派中逃出來的弟子,潛伏到這個地方!”
“嗯”附和着點了點頭,青年師兄也始終不相信林躍是個散修的說法,現在聽到這番假設,還真呢有幾分道理,遂回憶道:“我想起來了,當時唐濤師弟偷襲那個林躍時,對方不知使用了什麼秘法,竟然憑空消失了,之後又瞬間出現在另一個地方,這裡面的過程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
“竟然有這種事,你確定他是瞬間消失,然後有瞬間出現在另一個地方,而不是他用了什麼高速運動的身法!”聽自己師弟介紹,唐龍也大感荒唐,他是修煉之人,所以明白這些修煉秘法,只是用以加持自身,強化自己身的綜合實力,並不會有傳說中的騰雲駕霧,關於林躍可以瞬間消失,在瞬間出現,完全無視這修煉法則的存在,這在唐龍聽來怎麼聽怎麼像是杜撰了,但是自己師弟又不會騙自己,一時間,唐龍約法的忌憚起林躍來。
“錯不了,師兄和我都是親眼所見,那個林躍的確是消失了,因爲我的真元刃在切到他身體的那一刻,便突然中斷了對他的神識鎖定,大師兄應該清楚若是我們用甚是鎖定一個人,除非對方斬斷我們的神識,否則無論速度多快身法多詭異,都逃不出神識的鎖定
!”那個被喚作唐濤的師弟,遂接着師兄的話說到,當初便是他偷襲的林躍,所以他最能體會到林躍實力的神秘。
“可是這種類似於瞬間移形換位的身法,在我們東海幾個修真門派中,再到整個九州,都不曾有這種絕技出現的記錄,難道說林躍他不是來自九州中的修真門派!”唐龍喃喃自語,隨即一個令他不敢相信的念頭從他口中說出:“莫非,他是來自聖域的崑崙族人!”
“什麼?聖域…”唐濤一驚,若真是如自己大師兄說的那樣,此事可就真的有些棘手,因爲此事並非是再是他們個人之間的問題,而是關乎到華夏修真一族的危機存亡,崑崙雖然被稱作聖域,只是因爲那是修煉功法的起源之地,並非就是他們的口中所讚美的那樣,因爲自古崑崙族就與華夏修真保持着非敵非友的關係,華夏族像樣吞併崑崙,從哪兒學習到更爲古老,更爲質樸接近於本源的修煉秘笈。
而崑崙族則是從修煉法術傳入中原以後,就想要將那些秘法重新收回,並且想盡一切辦法將中原修士消滅殆盡,可謂是兩方都想要至對方於死地,所以,直到現在,每個人的心裡都存在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觀點,若林躍真的是崑崙族人,那這麼看也就真有幾分道理,並他們這些弟子什麼也不知道,只是一味的從老一輩的長老那兒聽說,崑崙是如何的兇險。
所以,在他們看來,也只有那種地方,纔會出現向林躍這種變態高手,這只是一對比,便有八成吻合,隨即唐濤道:“大師兄,此事怕是不簡單,崑崙一族與我華夏自古就誓兩立,若林躍真是崑崙人,你看我們是不是要將此時告知!”
“告知,告知給誰,我們好不容易,拼了命的才飄洋萬里,從師門中逃了出來,你現在因爲這個,再毀去自投羅網!”面對民族大義,唐龍也不是沒有生出過要親手解決林躍的想法,可是自己兩個師弟都在林躍的一招下面敗北,自己也就比他們稍稍強那麼一點,到了林躍面前,結果還不是一樣,可是真要回去,他有那麼不甘心,並着用命才換來的自由又要生生斷送,這實在有些割捨不下。
不可思議大擡頭看了看唐龍,唐濤面上閃過一絲驚怒,質問道:“那大師兄你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就這麼放任一個外族人在我們的土地方胡作非爲,而不管嗎?”你可別忘了,我們當初從師門中逃出來的願望是什麼?那就是用我們的本事,經我們所能去解救天下受苦的百姓,可事實是什麼?你不但沒有去做善事做好事,反而還組件勢力幫派,我知道每個人都有野心,所以那些我也就不說了,可事到如今,外族人經來欺凌我族,你卻依舊爲了你的一點私慾,而不顧我華夏安危,你這樣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根本就不配但當這個大師兄的名諱。
唐濤一語說出震驚四座,大家都是幾十年下來的師兄弟,彼此間的感情可謂是比起胞生還猶有過之,可是唐濤那毫不留情的話,確實不給唐龍半點顏面:“轟”燙金的扶手上猛然陷下去一大塊,唐龍面色陰沉的盯着對方,這個如今失去了所有功力,卻毫無畏懼看着自己的師弟,一股比起驚濤駭浪,還要恐怖的氣勢,在唐龍身上暴虐,只見他一指唐濤道:“唐濤,我是你的大師兄,你竟然敢這樣對我說話,如此以下犯上,實在罪該當誅
!”
看到一道吞吐的厲芒從唐龍指尖竄出,這道劍氣乃是唐龍最爲厲害的殺招,就算是陽神境界的高手,對上都免不了要魂飛魄散,看到平時一向笑對衆人的大師兄,如今像是變了一人,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彷彿是一個暴利的君主,那個青年忙身形移動,左腳向前邁出一步,擋在師弟唐濤的面前,對唐龍懇求道:“不,大師兄還請息怒,唐濤師弟是因爲一時氣憤,所以纔出言不遜,望師兄繞過他一次!”
“望師兄留情!”與此同時,身後的是兄弟們,也都紛紛附和,口中如此,他們卻悄悄的將身體中的真元力分出,不斷通過一個個人,傳遞到唐濤身前,所爲的就是護住二人,不使他們在唐龍手下受傷。
“哼,我看唐濤師弟是該清醒清醒了,看在所有師弟的面子上,只此一次下不爲例,所有人退下!”唐龍一身冷哼,他豈會不知所有人下面的小動作,若是他真的動手,那麼必然會引起所有人的反抗,到時候局勢就不是自己所能掌控,此種結局實在不是他所希望看到,不過這唐濤二人,現在已然對自己生出反心,是時候應該對這些不服的動手了。
至於林躍,唐龍始終卻拿不定主意,遂對着空無一人的密室,自言自語的問道:“林躍啊林躍,我該拿你如何呢?”
“阿嚏…”一個噴嚏打出,林躍不禁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以他如今的實力,怎麼可能會感冒呢?莫非又是有人罵自己了,心中疑惑剛一生出,便被甲板上撲面的海風拂去,輕嗅着風中傳出的鹹腥氣息,林躍遂轉頭對着伏在一旁,不停地研究着海上地圖的周通,道:“怎樣,你這研究了半天,研究出什麼了沒有!”
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周通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舉起手中地圖,然後屁顛屁顛的跑到林躍面前,道:“城主果然料事如神,這海疆之上,果然是有仙島存在,下官剛纔仔細比較了一番,初步估定了這仙島的位置,就在東南方的位置,照這船速,最多三天咱們應該便可到達!”
心情大好,看着遠方海天一色的美景,林躍遂負手而立,端步於船首道:“好,就照周大人所說,舵手聽令,掌舵朝着東南方向,全力加速,我悶務必在三天內尋到仙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