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農女奮鬥記
樑夫人只知道楊家的大概,還不知道柳四孃的具體情況,聽到楊初月這麼說了,心裡頓時放心了。和西州隔了十萬八千里,再說這天下姓柳的人多了去了,她也不必自亂陣腳,笑道:“也沒什麼,只覺得少夫人面熟,就多問了幾句。既然邱老夫人都上門來爲楊家兒子說情了,等老爺下朝後我問問他的意思。”
邱老夫人聽樑夫人這樣說了,起身說道:“還請樑夫人考慮一二,我們就告辭了。”
楊初月扶着邱老夫人離開了樑府回了侯府,在馬車上,邱老夫人對楊初月說:“剛纔你說了你孃的名字後,可看出樑夫人有什麼不妥了嗎?”
楊初月回答說:“雖然樑夫人極力掩飾她心裡的震驚,但我還是看出了她的反應透着古怪。她還說我看着面熟,難道是因爲我孃的關係?”
邱老夫人端坐着,捏着佛珠說:“無巧不成書,也許真和你娘有關。我聽說你娘當年是被人販子給賣到豐萊鎮的,她有沒有告訴你她還沒到豐萊鎮時的事?”
楊初月細細地想了一遍,說:“沒有,每次我問起她小時候的事,她就傷心嘆氣,說過去的事不提也罷,連我爹也不知道我孃的過去。我只知道她是東邊的人,到豐萊鎮之前是繡娘。”
“她沒說多了,聽了也沒用。明天是俢沐的日子,不妨讓你爹孃到樑家走一趟,看看有什麼不妥。說來你娘還沒到樑家去過。”邱老夫人說。
“是。”那時候楊初月腦子裡有一個非常狗血的和柳四娘有關的故事情節。即柳四娘和樑夫人是姐妹,爹是鄉里的鄉紳,不過柳四娘是庶女,而樑夫人是嫡出。柳四娘說她是繡娘,也許那家鄉紳就是做刺繡生意的。爲了家族生意,家裡的女兒都學了刺繡,在平常也幫着家裡做活兒。也許柳四娘人長得漂亮,繡活兒又做得好,讓樑夫人嫉妒了。
她聽說樑夫人和樑大人是青梅竹馬,也許樑大人的青梅竹馬是柳四娘,爲了搶男人,然後姐妹兩人的矛盾徹底激化。樑夫人的母親爲了女兒能嫁給心上人,就買通人販子把柳四娘綁了,賣到偏遠的西州一輩子回不了家,如此樑夫人就可以和樑大人高枕無憂的在一起了。
楊初月把這個狗血的故事想完後,她自己也覺得太那個什麼了,也許她上輩子閒來無事的時候小說真的看多了,結果腦子裡不自覺的就蹦出這個故事。
回了侯府,楊初月換了一身衣裳去了楊家,除了樑夫人知道柳四孃的名字後的反應外,其餘的全告訴了他們。“樑夫人說了會和樑大人商量,明天樑大人俢沐,要不二老去樑府看一看?”
柳四娘顯得非常拘束,“我一個鄉下婦人,沒什麼見識,萬一出醜了怎麼辦?我看就你爹、寶弟和你去就行了。”
楊初月勸說道:“娘,你比爹和弟弟明白的事多,萬一以前求婚不成是寶弟和爹說話的方式和語氣不對呢?我看你還是去看看吧。”
楊寶弟聽到楊初月說柳四娘去了能增大求親成功的機會,跪在柳四娘面前求道:“娘,你就去吧,求你了,你也不想兒子一輩子娶不到媳婦兒是不是?”
柳四娘經不起楊寶弟的哀求,應道:“好,我也去吧。五妹啊,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楊初月說道:“事關寶弟的終生大事,我一定會去。不過我必須說清楚,寶弟還像以前那樣死性不改,糟蹋人家的姑娘,我也不會同意。”
楊寶弟忙應道:“五姐,我曉得了。娶了菀心後我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楊初月拿不定楊寶弟的是真是假,說道:“別光說不做。”
樑夫人在樑大人回府後說了今天忠毅侯的老母上門來給楊寶弟說媒一事,其實她還是反對讓樑菀芯嫁給楊寶弟,“老爺,你說這該怎麼辦?我看那楊家未必是個好的,莞芯雖然不是我生的,可我也不能讓她低嫁了。那個楊寶弟就知道依靠姐夫,要是他的姐夫們願意幫他提拔他還好說,可皇上和忠毅侯都不願意提攜他。我聽說那家生了六個姑娘,就一個兒子寶貝着呢,莞芯又嬌生慣養的,去了還得下地幹活,她那裡受得了,我還是那句話,寧願讓她給鄧尚書做妾也不讓她嫁給一個鄉下來的小子。”
樑大人這幾天也被楊寶弟鬧得心煩,說實話,他的確看不上那個鄉下人的寶貝疙瘩,而且楊老三說話又粗魯又偏心,他一則擔心女兒嫁過去過苦日子,二則擔心以後公婆難伺候,那樣偏心的爹孃,萬一女兒以後被欺負了怎麼辦?“這門親事我絕不答應!就算有忠毅侯親自出面也不行!你也別威脅莞芯說要把她送到鄧尚書府做妾,我會給她找一戶門當戶對的親事。明天楊家再要來提親,直接讓管家把人轟走!”
樑柳氏沒提柳四孃的事,如果此柳四娘非彼柳四娘,她便可高枕無憂,就算那個柳四娘是當年失蹤的柳四娘,只要樑大人不同意這門婚事,柳四娘就沒機會再和她家有牽連。再說柳四娘已經嫁爲人婦,兒女都有七個了,已經不可能和樑摯舊情復燃。樑摯及重官聲,絕不會休了她。再說他們的兩個兒子都在長大成人,在外地做官,孫子都好大了。
天亮沒多久,楊寶弟就催促楊老三和柳四娘起牀去樑家。楊老三和楊寶弟先去了樑府,柳四娘去忠毅侯府叫楊初月,此時楊初月剛伺候邱老夫人用過早點。“娘,你們怎麼這麼早?”楊初月端着托盤走了出來問道。
柳四娘說:“還不是寶弟心急,一大早就叫我們起來去樑家。”
楊初月粗粗吃了幾塊糕點,換了衣裳出門。母女兩人到的時候,楊老三正氣急敗壞的在樑府門前踱步,說樑大人狗眼看人低。其實照楊初月的想法,楊寶弟不一定非娶樑家姑娘不可,“天涯何處無芳草,人家家裡的長輩不同意,你何必強求?”楊寶弟做事喜歡由着性子來,楊寶弟現在只怕也是一時興起,等興頭過了一切都好。
“五姐,你一定要幫我,我是真心喜歡莞芯的,我發誓一定會對她好的,我發誓!”楊寶弟見到楊初月動搖了懇求她說道。
楊初月知道楊寶弟這樣也不是辦法,只有她勸是不行的,如果樑大人能給他直接的打擊,斷了他的念頭,比她說百句千句都好。想到此處,楊初月對管家說道:“管家,我有個不情之請,想請樑大人出來給一路明話。他要不同意,由他親口說出來,我們也好死心,不再上門來叨擾。”
管家向樑大人轉達了楊初月的話,樑大人想想也覺得可行。只要斷了楊寶弟的念頭,他不怕被人議論。理好衣襟出門,見到了楊家人。看到楊寶弟那樣子,心裡更厭惡他,說話一點也不客氣:“既然忠毅侯夫人在這裡,我也不怕把話說重了。我看不上楊寶弟這個人,就算把府上的一等丫頭指給他也覺得他糟蹋了那麼好的姑娘,更何況是我的女兒。你們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了!樑家不歡迎你們,也不會因爲你們是皇上貞妃的親人、忠毅侯府的姻親屈服。”
樑摯有一張標準的囯字臉,緒着鬍鬚,整個人精瘦幹練有有些古板。楊寶弟被樑大人親口拒絕,不死心的繼續懇求,說道:“樑大人,我知道以前我做錯了很多事,人又沒用,周身都是毛病。但我保證我以後會改的!請你相信我,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會對莞芯好的,請你相信我。”
“老夫還叫你一聲楊家公子,姑娘家這輩子只有一次嫁人的機會。出嫁從夫,婚姻大事事關一輩子,我不能把女兒的終身幸福當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你以後要沒改怎麼辦?難道要毀了莞芯後半被子才行?話我不想多說,請回吧。”樑大人把話說得很死,鐵了心不給楊寶弟機會。
楊寶弟從小到大,除了楊初月打過他,不順着他的意思外,幾乎想要什麼有什麼,他從沒被人這麼罵過羞辱過,楊初月還以爲楊寶弟會發脾氣,出乎意料的,楊寶弟不止沒發脾氣,還繼續求情,詛咒發誓的說了好多決絕的話。
柳四娘在一邊看了樑大人許久,試探性地喊到:“你是樑摯?樑大哥?”
樑摯還在責備楊寶弟,突然聽到一個面色發黃,但還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叫他,好奇地看了過去,說道:“在下是樑摯不假,但你的稱呼似乎不合理。你就是楊寶弟的娘吧。”
柳四娘既激動又羞怯,“我還以爲你們只是同名,剛開始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不確定。現在看到你本人我相信了。樑大哥,原來真的是你,我是四娘啊,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柳四娘,你不記得了?”
“柳四娘?”樑摯仔細看了柳四娘好一會兒,記憶中的柳四娘是十五六歲如花一樣的年紀,那時候她還是一個漂亮的明媚的少女。他已經三十多年沒見過柳四娘了。眼前這個滿面風霜的女人,除了和柳四娘有幾分相似外,再也看不出有什麼其他相似的地方。
“我真的是柳四娘啊,樑大哥。當年我們一起爬杏子樹摘杏花,你還給我念了一路詩,說什麼‘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念地這首詩我一直都記得。當年我們還一起描過花樣,你當時畫了一幅桃花塢的畫,我還把他繡了下來。我們已經三十六年不見了,你變得沉穩了,有出息了。我卻變得又老又無知,變得你都認不出我了。”柳四娘說起當年的事。
樑摯認真仔細的看了柳四娘好一陣,問道:“你真是四娘?”
“是啊,我真的是柳四娘。我們已經三十多年不見了,你還是那麼高大年輕,我都老了……”柳四娘說話聲音很激動,有些顫抖。
“娘,你真的認識樑大人?”楊初月上前來扶住激動異常的柳四娘。
柳四娘反握住楊初月的手,說道:“是啊,我當時和樑大哥一起長大,幾乎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只是後來出了那件事,我,我還以爲這輩子都見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