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田葉也非常好奇的湊過去看,“姑姑家那種是圓圓的,顏色黑團團的一塊,箏箏你是不是搞錯了呀?這種根本不是呀?”

“那不是還沒完成呢。”

田葉皺着眉頭,道:“你已經弄半天了,這還沒完成?”

田箏道:“半兩銀子一塊的物什呢,姐你以爲那麼容易。”

周氏樂了:“那咱就等着看箏箏做的金貴物什是咋樣的罷。”

田箏心想,我這皁液都成了,我還怕你們看不到,少瞧不起人了。就等着家裡人大吃一驚好了!

她又攪拌了十多分鐘,才準備把皁液倒入盒子裡面,這幾個盒子上了油漆,倒入前田箏又刷了層山茶油,以此保證之後容易脫模。

辛苦了一下午,所有的皁液只裝了四個盒子,用紗布蓋住盒子,田箏這才慎重的對娘和姐姐道:“這個是不能吃的,除了我你們千萬別動。更別讓其他人不小心吃了。”

周氏思考下,道:“那你可得藏好了,就放在咱們家房間裡,我會跟你爹和弟弟說,讓他們別碰。”

田箏抱着幾個盒子,宛如抱了千金似的,十分寶貝的把這些等待成型的肥皂放進在木製衣櫃頂上,這個高度,弟弟田玉景也看不到,摸不到。

只要等一天,看看是否可以脫模,她是不打算再脫模的,一直就這樣放一兩個月,直到肥皂成熟。

最不方便的是,這裡沒有PH試紙,不能測試PH值。

不過想想,若不是古代什麼都不方便,哪裡由得自己來撿漏?古代人可是不比現代人智慧的。

田箏又回到廚房,把剛纔用過的工具徹徹底底的清洗了幾遍,還燒了開水燙過,三房分到的家產中只有三個陶罐子,被田箏用了兩個,是絕對浪費不起。

第二日田箏小心的解開了紗布,用手按壓了下皁的表面,發現還是有點軟,只好再次蓋上紗布,繼續放着。

在田箏耐心等待自己的肥皂成形時,田家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戶宋姓人家來到老田家向大房提親,黃氏和田老大同意了田紅的親事。

婚期就定在下個月的二十五,也就是說只有三十幾天了。

二伯孃黃氏嗤笑了一聲,“哪家定親也沒這麼趕日子的!”

老田家除了小孩子外,大人事前已經是知道大概了,故而宋家來提親時,本就不吃驚,吃驚就吃在成親的日子這麼急迫。

宋家給出的理由是,家裡孩子太小,需要個掌家的人看護,宋大郎第一任妻子留下了個五歲的姑娘,第二任妻子去世又留下個二歲多的兒子。老母親身子不大好,他平日顧着鋪子裡面的事物,兩個小孩子難免看護不到位,急着找個婆娘也是情有可原。

田箏是第一次見宋大郎,這未來堂姐夫全名叫宋東南,那身板子確實很不錯,大概有一米七八,高大健猛,面白無鬚,臉部輪廓挺有型的,按現代的標準看,也是一枚帥哥。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盯着你看時,彷彿世界靜謐,他心中唯有你一人。

田箏內心打了個結,很是不爽快,說白了這就是個隨處釋放荷爾蒙的臭男人,那眼神就十分讓人不舒服,但凡是個女人,估計就能讓他發情。

宋大郎禮數做足,對着黃氏和田老大很是恭敬,對胡氏、田老二、周氏、劉氏等也不冷落,隨口能說幾句逗得劉氏呵呵嬌笑。

田老頭和尹氏不大樂意搭理他,出來見了一面就回了房間,宋大郎也不惱怒,親親熱熱的喊幾聲田老頭和尹氏“爺爺奶奶……”

傍晚時分宋大郎才動身家去,他走後,由他帶來的那股風一直到各家吃了晚飯,老田家人話題都是在討論他。

劉氏是個止不住嘴巴的人,這時就忍不住道:“我瞅着大郎性子挺好的,大嫂可真是撿到個好女婿。”

周氏興致缺缺,“瞧着是不錯。”

“可惜帶着孩子,若沒孩子,哪裡輪到大嫂撿漏?”劉氏探頭張望,發現沒人,突然放低聲音道:“哎喲!三嫂你說,宋家給了大哥大嫂多少數?”

劉氏停頓,作了個搓手指的動作,然後神神秘秘道:“這次下定雖然帶了不少的聘禮,但宋家聘金是早就給了的,黃氏那個嘴巴,這次可閉得真結實,當誰稀罕她那兩個賣女錢似的。”

這類話題周氏不想參合,只好道:“大嫂子想說時總會說的,哎,我忘記給他爹搓幾雙草鞋了,趁着天沒黑,趕緊搓出來。”

離天黑還有半個時辰,周氏手巧,足夠她給田老三搓一雙草鞋子了。

劉氏噎住,哪裡不知道周氏是找藉口躲開,可是她跟二嫂胡氏聊不來,又不想這個時候去舔黃氏的屁股,只好找周氏來解解心中煩悶。

在四房,也是隔開了兩邊,劉氏和田老四睡一張牀,兩個兒女睡一張牀,劉氏解開頭髮,見田老四癱在牀上,四腳朝天,睡得沒個形象,再看那張臉……哪裡比得過宋大郎分毫!

劉氏心中氣不打一處來,上了牀就踢了田老四一腳,“睡好點!死相!”

田老四做了一天重活,本來就累得慌,劉氏那一腳就跟搔癢癢似的,他根本沒醒來。

劉氏見自家漢子這個樣子,心中更來氣了,下了力道狠狠踹了田老四一腳,田老四一下子被驚醒了,揉着眼睛問:“你發什麼癲狂呢?”

往日劉氏跟田老四也是濃情蜜意,但孩子大了後,田老四逐漸不解風情了,今日見了宋大郎,那一雙含情的眼眸子,風趣的話語,一下子跟田老四高下立見。

“看你睡得成個啥樣子!”劉氏哼聲道。

田老四不滿道:“往日也沒見你嫌棄。睡覺!吵什麼吵!”說完,自顧自的躺下,翻個身把被子捲了過去。

劉氏氣的咬牙切齒,奈何田老四就是不搭理她。

劉氏搶過被子,搭在身上,蒙着頭生氣,氣着氣着自己睡着了。

已經進入六月份,今年雨水下得少,田家種下去的水稻都要放水進田裡,故而這段時間田老三到家來都很晚,隨意洗漱了下,田老三輕輕的抱起兒子田玉景,動作十分小心的把他放在兩個女兒睡的牀上。

儘管田老三動作很輕柔,還是無意中吵醒了田箏,田箏睡眠最近很淺,她潛意識不願意醒來,只是翻轉了下身子繼續睡……

待田老三給三姐弟重新蓋了被子後,他這才鑽進周氏鋪蓋裡。

周氏迷糊中似醒非醒,感覺到身邊有人,嘟喃道:“他爹回來了?”

聽着周氏軟暱的聲音,田老三本來就有想法,此刻那把火瞬間就被點燃了,那手掌直接就伸進周氏的衣襟順着起伏的地方撫弄……

田老三手剛用冷水洗過,還有些涼,那涼意一接觸皮膚,周氏就醒過來,她睜開眼睛,只覺得頭上黑影一閃,田老三整個人翻身壓倒周氏身上,笑着道:“阿琴……”

夫妻這麼多年,周氏哪裡不明白的,她雙手攀住田老三碩壯的身軀,低聲道:“輕點,別吵醒孩子!”

“孩子們睡得熟着呢!”田老三語畢,急不可耐的啃上了周氏的脣。

雙方對彼此的身體都熟悉,兩個人一會兒就進入了狀況……

田箏迷迷糊糊中,聽到什麼嚶嚶嚶的聲音,還有男人時不時粗重的呼氣聲,她原本不在意,但猛然意識到什麼,瞌睡蟲一下子沒了!

田箏用腳探了下,就知道田玉景睡在身旁。用手捂住耳朵,但那聲音還是不可避免的傳進耳朵裡,田箏一張老臉都紅了!

麻蛋的!她可一點兒都不想聽別人牆角!而且還是自己父母的牆角!

實在太尷尬了!若她是個不知事的兒童倒罷了,可偏偏田箏什麼都清楚啊!田老三和周氏辦事時間還挺長的……

田箏特別想找個人拍死自己算了!

她幹嘛要懂得這些呢!

這一刻田箏是深刻的認識到賺錢的重要性,跟父母一個房間實在不是個事兒啊!這太他媽尷尬了。

雖然之前偶爾也有一覺醒來發現弟弟田玉景怎麼是跟自己一個牀睡的,不過稍微思考了下,也就想明白了,但那都是她睡夢中發生,遭遇此種尷尬,田箏真真是第一次。

好在田老三和周氏兩個人之間的運動終於停下來。

田老三手臂摟着周氏,周氏整個人蜷縮在丈夫懷中,享受完一場暢快的魚水之歡,兩個人都安靜的沒說話。

過的片刻,田老三道:“阿琴,我早就打算分家後,我們一家人搬出去,都住在祖屋這裡人太過擁擠,孩子們也該有自己的房間,你看看咱們家有多少銀錢了?”

周氏低頭想想道:“這幾年我們攢的,只有二兩多,加上我爹孃給的剩下的壓箱錢一兩多銀子,分家得的,攏共十四兩七百文錢吧。”

田老三聽了,心情頗爲沉重。他重重喘了口氣,說道:“還得委屈你們擠在祖屋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