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對莫森說：“在講詳細的化妝方法之前，先讓我們問元先生幾個問題吧。”
莫森愣了。
在場很多人也都不明白了。
元先生，他還有什麼問題呢？元先生，這傢伙！問題大了！
方纔，我清楚記得元先生轉過頭時，他指着我，對莫森說，我就是跟日本妞兒一夥的人。
這個舉動，假如隨便一看，可能會以爲元先生是爲了保身，隨口說出的話。
實則不然。
如果，我估計沒錯，這又是，原子小妞兒，給我下的一個小套兒。
她在跟元先生，唱雙簧。
我忽悠元先生的過程非常順利，顯然小妞兒之前告訴過這傢伙，我派給你的人，能量很大，如果，他說服你，那你一定要假裝跟他合作，以便今後，取得良好的時機，全方面的控制住對方。
這就是陰謀！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誰都沒料到，莫森先生的隊伍裡出了一個小小的內鬼。莫森先生因此還捱了幾槍。
話又說回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莫森沒掛！
他已經很有福氣了。（類似莫森這樣的小幫派，在紐約有很多，很多。如牛毛般多。數量多，更新換代也快，老大們，基本上，四五年，就要結束一批。）
正是這一插曲，讓我抓住了一個提前拿下元先生的機會。
元先生呆了一呆，用一種我很無辜，我非常善良的目光，跟我賣萌。
大叔萌嗎？
哥真心不吃這套！
賣你妹兒吧！
我走到元先生面前：“元先生，好像，你對我們隱瞞了什麼東西呀。”
“隱瞞，開什麼玩笑，我跟你隱瞞什麼？不是你嗎？不是你，替日本女人做事嗎？”
我手託酒杯，我晃了晃裡面的液體，瞟了眼莫森，我一笑：“但我現在，改主意了，我覺得日本人非常不可靠。你說是吧，莫森先生。”
莫森肯定地點了點頭說：“日本人，真的不可靠，醫生，你說的那個計劃，在紐約，好像根本行不通。”
我轉過頭，繼續盯着元先生，我發現這貨，腦門已經有一絲的冷汗了。
我說：“元先生，你緊張什麼呀？現在，讓我們把整件事，往回倒一下，你跟莫森先生，一起搶了俄羅斯人的貨，原子，她一個日本女人，怎麼知道，你們的行動呢？她怎麼會在暗中，偷拍到證據呢？”
“莫森先生，這個問題，你想過沒有？”我轉頭，看莫森。
莫森先是疑惑，稍許更加疑惑。
“元……我記得，計劃的時候，我們做的很周密，沒有一絲的馬腳留下，那個日本人，怎麼會把過程拍的那麼清楚？”
姓元的傻了。
“不……不是，莫森先生，你聽我解釋，這個日本女人很狡猾，她……她懂邪術，她，唉，反正，她就是知道。”
我繼續敲打：“紐約每天，有幾十宗地下交易在進行。爲什麼，這個原子，不去找別的幫派麻煩，偏偏盯上了莫森先生的幫派呢？這是爲什麼？”
“呃，這個……這個東西，這個……”
我又笑了下：“還有，俄羅斯人交易的線索，這條線，是誰提供的，莫森先生。”
莫森擡手一指：“是他，元。”
我一拍掌：“這就對了，元先生，線索是你提供的，事後敗露了，又是你綁架了莫森先生，一起給日本女人賣命對不對？”
元先生瀑布汗……
我微笑：“元先生，你流什麼汗吶。”
說了話，我走到一個墨西哥兄弟身邊，我說：“借槍用一下。”
兄弟一個隨便表情。
我伸手，在對方腰間抽出一把短火，擡手，直接頂在元先生腦門上了。
我說：“元先生，我給你一個機會，說出實話，如果不說，莫森大哥，我救過你一條命，我不要什麼回報。我只想，要這個元先生的命，你能答應嗎？”
莫森……
“呃，這個，醫生朋友，你，好吧！你隨便吧。”
我：“元先生，一二三，三個數後，我直接開槍。你如果說出來真相，我留你一條命。”
我閉了眼，一……
撲通。
有人跪了。
我睜眼。
元先生：“我錯了，我不該聽那日本小娘們兒的話，她說了，不管你想怎樣，都讓我配合你，然後把我們的行動，計劃和你的想法，再轉達給她，之後，聽她的命令行事。”
我笑了，一扭頭，看了眼莫森，我又對元先生說：“你跟莫森先生解釋一下，那批俄羅斯人的貨，是怎麼回事兒。”
元先生，伸手，啪，給了自個兒一耳光，接着用英語說：“都是那個日本女人，讓我拉莫森先生下水，搶那批貨。然後，日本女人偷拍。成功後，我拿到了五十萬美金。”
我咬牙：“五十萬，五十萬美金，你就給兄弟，給朋友出賣了，你是人嗎？”
我剛想起腳踹。
莫森讓人架着，挪了殘腿，咬牙，一隻手裡拎了一個槍把子，上來，砰！就給元先生腦門子砸了，砸了不算，又調轉槍頭，要放。
我攔了：“莫森大哥，現在這個人不能殺了，殺了，俄羅斯人那邊就解釋不清楚了。”
我想了下又問莫森：“俄羅斯人那邊，你們殺人沒有？”
莫森搖了搖頭說：“只打傷了三個人，然後，我們沒有殺人。因爲蒙面，我們沒有殺人。對了，元，我還想問你呢，我們蒙了面，回到據點，這才摘下面具，日本人怎麼會拍下我們摘面具的畫面呢？媽的，FUCK！你個混蛋！”
砰，上來又是一腳。
不過沒殺傷力。
我攔住莫森，又問：“貨呢？”
莫森說：“貨在這裡，絲毫沒動。”
我說：“這樣，今晚那個俄羅斯人的賭場，保安多嗎？”
莫森說：“只有四五個保安。”
我想了下說：“莫森大哥你的意思怎麼樣，搶還是不搶。”
莫森咬牙：“搶！”
我說：“好，搶歸搶，但我們要化妝，另外不是真搶，是嚇唬。”
莫森不解。
我說：“莫森大哥，我們都讓日本女人算計了。這個姓元的，勾結了日本女人，就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然後她好收受其中的利益。當然，這是其一，其二，那個日本女人的野心，你也知道。我也是被她給利用了。現在，我們不應該跟俄羅斯人宣戰，我們……”
我把計劃，跟莫森講了一遍。
莫森恍然。
我說：“大家都是在紐約謀生活，都不容易，憑什麼，這個日本女人一來，就讓我們撕殺個不停？先前，我差點也讓那個日本女人給騙了，要不是我突然想到這裡面的疑點，可能我們被騙的更深。”
莫森鄭重：“醫生，你說的非常對。那我們……”
“今晚，按計劃行事。”
莫森點頭，然後開始吩咐兄弟們幹活兒了。
我一揮手，叫上吉姆，柳生，還有陸維，我們三一起，跟莫西哥兄弟，聽着吉它，喝着酒，唱着小歌兒，打元元！
柳生現在，也不用裝瘋了，恢復正常，咬牙說這個原子，真是日本人中的敗類。
我們一致認同。
元先生跟他的隨從，包括那個女人，都被我們五花大捆，堆在一堆兒。
元先生苦啊，張口說：“先生啊。，你饒了我吧，我就是想多弄點錢，離開美國，現在，幫派不好混吶。”
我說：“這麼辦！你寫信，現在開始寫，給紐約唐人街的每一個華人幫派，寫信，把整件事的經過，日本女人，都讓你幹了什麼，寫清楚，明白嗎？”
元先生耷拉腦袋：“明白了。”
我點了下頭，讓墨西哥兄弟，找來紙和筆，然後讓元先生寫信。
寫完不算，我們又拿手機，給元先生錄了一段視頻，接着，用幾個內存卡存好了，跟信放在一起，寄往元先生提供的不同地址。
這期間，我們嚴格檢查元先生的信，認罪的態度，等等一切，確保全部合格後，我讓墨西哥小夥子們，把信，送到聯邦快遞。
晚上，打元元，打累了。
我們開始看電視，期間，還有墨西哥朋友，表演歌曲。
我攜同日本友人，黑人代表，一同觀看了他們精彩的演出。然後，我對莫森說，墨西哥是一個能歌善舞的好民族。
晚間，零點五十五分。
外出執行任務的五個墨西哥兄弟回來了。
他們告訴我，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們剛剛，穿了一身的忍者服裝，拿着槍，對着賭場的天棚放了幾槍。最後，又把一個掏空的手雷扔進去了，手雷裡有一張字條，字條上用英語寫着‘這是個警告，不合作的人會死。因爲，日本人將佔領紐約！’
非常好！
我表揚了墨西哥兄弟的勇敢精神。
然後，我對莫森說：“我親愛的兄弟，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莫森：“雖然還很虛弱，但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我說：“好，那麼，我們該去跟俄羅斯人見面了，順便帶上你搶來的那批貨。”
莫森怔了下：“這個，貨……”
他猶豫了。
我說：“貨不是錢，貨在手裡，出不掉，早晚是個麻煩，並且俄羅斯人已經知道你了。中國，有句話，叫做後退一步，你會發現海洋很大，天空很藍，。很廣闊，這個意思，就是說，有些時候，我們要後退一步才行。”
莫森猶豫一番，最終還是給俄羅斯人打了電話。
講了幾句。
莫森撂了電話說：“他們說了一個地點，說讓我們過去，當着他們的面，自行解決生命。”
我笑了下：“走，放心！帶上元先生，我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