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聖前表白

今日的宮宴,說白了就是將軍的慶功宴。赫連將軍戰勝而歸,皇帝對其連連讚賞。

宴會到高潮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提議了一句,說墨傾城的琴藝是京城一絕,要求墨傾城當場彈奏一曲。

墨傾城見推脫不能,只能答應了下來。

“皇上,臣前一陣也學了一下吹簫,不知可否和墨姑娘合奏一曲?”赫連成走了上來,開口道。

“愛卿願意,自然是好的。”皇帝眯了眯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那,臣就獻醜了。”赫連成說着,從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一支蕭,衝着墨傾城點了點頭。

墨傾城看了赫連成一眼,沒有給出迴應,只是低着頭,看着座位前的古琴,深吸一口氣,開始彈奏。憑着記憶,墨傾城彈奏了原主最會的一首《廣陵散》。

食指在琴絃上連番飛動,清越的琴音從墨傾城手下傳出。時而高亢,時而低沉,衆人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琴音漸漸沉浸了進去。好像看到了看到了曲中那個不屈的身影。

赫連成挑了挑眉頭,《廣陵散》不僅彈奏的難度很大,最難的是其中的意境。一個閨閣中的女子,居然能夠把其中不屈的情懷展現的這樣淋漓盡致。這個墨傾城,當真是不簡單。

琴音還在不斷傳出,墨傾城彈奏的越來越快。從這曲子中,他似乎找到了共鳴。心境也跟着開始波動起來。墨傾城想起了自己的前世,想起了自己不管經歷什麼困難,都不退縮的那種激情。

“星光微瀾,聽憑蒼天召喚渡船無岸,今生與誰爲伴徒剩清寒……”不自覺的,一首歌曲脫口而出。墨傾城邊彈邊唱着。

無論是歌詞還是琴曲,都是那樣的波瀾壯闊。在座的衆人都已經被墨傾城帶入了琴音的世界,忘記了今夕是何年。就連赫連成也只是靜靜聽着,沒有拿起簫吹奏。不是他忘記的吹奏,而是墨傾城的曲子和歌曲,造出的氣勢,實在是太過宏大,他根本插不進去。

一曲終了,墨傾城深呼吸一口,壓下的激動的心境,擡起頭來,卻發現在周圍的人,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

許久,才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好,當真是好曲。”皇帝拍着手,眼中是毫不吝嗇的欣賞,“這樣氣勢恢宏的曲子,朕是第一次聽到。”

“民女獻醜了。”墨傾城淡淡應和了一句。

“朕有個疑問。”皇帝開口道。

“皇上請問。”墨傾城道。

“你剛剛所唱的曲子,是出自何人手筆。”皇帝說道,“朕還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波瀾壯闊的詞句。”

“回皇上,不過是小女隨口唱唱而已。”墨傾城說道,這首曲子,是她前世最喜歡的。所有的詞句都了熟於心了。

“傾城的才華,真是令朕打開眼界。”皇帝微微笑了笑,“來人,將朕前日剛得的玉珊瑚賞賜給傾城。”

“多謝皇上。”墨傾城說了句,表情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赫連將軍,朕要罰你,”和墨傾城說完話,皇帝將目光轉向赫連成,“說好了要吹簫的,朕怎麼從頭到尾都沒有聽到?”

赫連成微微一笑,說道:“傾城姑娘的琴藝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臣技藝拙劣,不敢貿然插入,破壞音韻。”

“既是這樣,不妨你先吹奏一曲,讓傾城合奏。”皇帝提議道。

“既然是這樣,臣就獻醜了。”赫連成說着,將蕭放在嘴邊,緩緩吹走了起來。

悠揚的簫聲響起,和剛剛激情澎湃的古琴聲不同。赫連成的簫聲帶着一種平靜人心的力量,聽着十分的放鬆和舒服。

墨傾城雙手撫琴,彈奏了起來。

琴聲和簫聲穿插在一起,意外的和諧。

通過合奏,墨傾城似乎能聽到赫連成內心的聲音。這種感覺十分的奇妙。

一曲終了,不僅是在座的諸位,就連墨傾城也是久久沉醉在裡面。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靜謐了。看向赫連成的眸子中,也染上了一絲溫和。

赫連成衝着墨傾城微微的笑了笑。

墨傾城衝他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該有的座位上。

高位上的沈穆書看着墨傾城,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一直厭惡着的王妃,什麼時候,居然能夠彈奏出這樣扣人心絃的曲子了。現在再看這個王妃,他似乎覺得,她也沒有那麼討厭了。反而有一絲,特別。想起墨傾城醒來以後的一舉一動,沈穆書不得不承認,他對這個女人,重新產生興趣了。

墨傾舞憤恨地咬了咬脣,該死的墨傾城,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大出風頭!想起之前自己在宮門口受到的恥辱,墨傾舞看向赫連成和墨傾城的眼神充滿了怨毒。

“哈哈哈,”皇帝拍了拍手,眼中閃過讚賞,“好琴,好簫,果然是才華橫溢。”

“多謝皇上讚賞。”赫連成勾了勾嘴角,回答道。

“皇上,赫連將軍不僅上陣殺敵英勇,就連簫藝都那麼出衆,有此將軍,真是我羅玉國的福氣啊。”皇后在一旁附和了一句。

“皇后說的好。”皇帝心情很好。

“臣妾想着,赫連將軍現在也二十有四了吧。”話鋒一轉,皇后向皇帝提起了赫連成的年紀。

“說起來倒也是呢。”皇帝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皇后的話語。

皇后將視線投向赫連成,開口問道:“赫連將軍可有婚配?”

“回皇后娘娘,還沒有。”赫連成回答道。

“這樣啊。”皇后想了想,對皇帝說道,“皇上,臣妾有個提議。”

“哦?”皇帝挑了挑眉,看向皇后,“不知是何提議?”

“赫連將軍常年在玩征戰,至今沒有婚配。臣妾這裡,倒是有一門好婚事呢。”皇后微笑着說道。

“不知道皇后給赫連將軍相中了哪家的姑娘?”皇帝也來了興致。

“皇上,四公主如今正當妙齡,和赫連將軍可謂是郎才女貌。”皇后笑了笑說道,“皇上不妨爲他們指婚,成就一段美滿姻緣。”

臺下被提到名字的四公主瞥了眼英俊瀟灑的赫連成,面上閃過一絲紅暈。嫁給將軍,真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皇帝看了眼四公主,發現四公主正含情脈脈地看着赫連成,當下哈哈一笑:“皇后這個提議可真是好。赫連將軍,朕就這麼幾個寶貝女兒,四兒可是朕最心疼的一個,你可好好好珍惜纔是。”

“父皇。”四公主似是嬌嗔地叫了皇帝一聲,眼中滿是羞意。

“呵呵,”皇帝笑了笑,“女兒大了,還真是留不住了。”

“啓稟皇上,”赫連成看了四公主一眼,眼中沒有半點喜愛之意,冷冷說道,“皇上的好意,臣心領了。但是請恕微臣不能遵旨。”

“爲什麼?”對於赫連成直白的拒絕,皇帝的面色有些難看了,“你是覺得四兒配不上你?”

四公主面色瞬間白了,她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何時被一個男人拒絕過!

“回皇上,”赫連成說道,“並非四公主不好,而是微臣心裡已經有了心儀之人,此生,非卿不娶。”言語間,赫連成眼中滿是深情。

“哦?”皇帝挑了挑眉,看向赫連成,“不知道是哪家小姐,居然能夠俘獲將軍的心。說出來,朕爲你們指婚。”

將四公主嫁過去,不過是拉攏赫連成的一個手段而已。既然赫連成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也犯不着非要把自己的女兒往上湊。到時候弄巧成拙了就麻煩了。他這個四女兒漂亮得寵是不假,但是太過任性了。

將軍要是喜歡還好,要是不喜歡。強行把四女兒嫁過去,反而會破壞他和赫連成的關係。索性問清楚赫連成喜歡哪家小姐,指婚一下,送個順水人情。

赫連成勾了勾嘴角,看向墨傾城的方向,一步步走了過去。在墨傾城面前站定,說道:“皇上,臣和傾城姑娘有過數面之緣,對她一見鍾情,還請皇上成全臣的一片心意。”

赫連成此話一出,全場譁然。別說皇帝了,就是墨傾城都傻眼了。這個男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愛卿,你可知道,傾城可是……”好半天,皇帝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想說什麼,只是話說了一半就被赫連成打斷了。

“皇上,臣都知道。”赫連成看向墨傾城,眼中滿滿的深情,“傾城這麼美好的女子,別人不懂得珍惜,我來珍惜!微臣心裡已經被傾城填滿了,再也插不進其他人。臣只想娶傾城爲妻,此生此世,不會再有別人,還請皇上成全!”

墨傾城冷着臉,別人沒有看到,但是她看到了。赫連成說這番話的時候,眼中閃過的意思戲虐。赫連成這是想用她來擋住那個四公主。居然想用她做擋箭牌,也不看看她答不答應!

“我……”墨傾城剛想站起來拒絕赫連成。

旁邊忽然間插入了一個熟悉的男音:“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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