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說着這些擔心的話,夫人已經走了進來,一進來她就發現女兒哭的很傷心的樣子,急忙上前詢問:“豔兒,你是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還是哪裡不舒服啊?”說着話她就伸手試着女兒的額頭,發現女兒體溫很正常,並沒有發燒的現象,她急忙扶着女兒坐好,又吩咐蓮香給小姐倒茶。她看着流淚不止的女兒說道:“豔兒,你先別哭了吧,來吧,我們梳梳頭洗洗臉吧。等一下就要去接聖旨了,皇上已經爲你賜婚了。”
柳如豔一聽母親的話,哭的是更加的傷心了,她斷斷續續的告訴母親:“娘!你先去吧,我纔不要去接那個什麼聖旨呢,我身體不舒服,我要休息了。”說着話,她就撇下母親一個人徑直走進了帷帳後面。低聲的啜泣聲從裡面傳出來,聽在夫人的耳朵裡,既心疼又無奈,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只好又問蓮香:“蓮香,小姐爲什麼哭的這麼傷心啊?”
蓮香怯怯的回答:“不知道,奴婢從夫人那邊回來就告訴小姐皇上賜婚的消息,哪曉得小姐一聽這個話就哭了起來。”說着話,蓮香還嚇得跪在了地上,她很怕夫人會怪她多嘴。
“這樣啊,怎麼會這樣?好了,你去伺候小姐吧。讓她好好休息吧。”夫人聽了蓮香的話,也覺得很意外,要知道能夠得到皇上賜婚,而且嫁的是皇子是王爺,那可是每個姑娘求之不得的事啊,怎麼豔兒會那麼傷心呢?帶着滿腹的疑問她急忙的趕回去要和老爺商量商量這個事。
聽了夫人的話,柳相爺也很意外:“你是說豔兒不喜歡這門親事?可是君無戲言啊,金口一開,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你就想辦法勸勸她吧,總而言之她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夫人想了想說道:“老爺,你說會不會是因爲她已經有了意中人啊?”
相爺“那又會是誰呢?難道是……”他忽然想到女兒好像與一個人走得很近,難道是他?他想了想有搖搖頭說道:“先不說這個了,她就不來接聖旨吧,若是公公問起來的話,就
說她身體抱恙臥牀休息呢。”
御書房。
彩霞說:“皇上,沒想到丞相大人竟然想出這麼一招,他應該很清楚啊,王爺早有王妃了,就算封太子,太子妃也應該是現在的王妃啊。他怎麼還要如豔嫁給王爺啊?難道他是有什麼想法不成嗎?”
皇上點點頭,龍飛宇和雲在天也點點頭。
皇上說:“你說的不無道理,所以朕纔要她們平起平坐、不分大小。這以後……”皇上說着也忍不住搖搖頭。
彩霞忽然說道:“要保護好世子!”
飛宇看着彩霞問道:“什麼意思?”
彩霞:“很明顯,現在那個世子就是王妃的護身符啊,到以後封太子妃也好,封皇后也罷,她都要依靠世子的。”
雲在天和皇上同時點頭,皇上說道:“對呀!你分析的一點也沒有錯,如果沒有了孩子,那麼她們二人就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了,到時誰能夠先誕下麟兒,肯定誰就是太子妃了。”
沒過幾天,皇上就正式冊立燕王龍翔爲太子了,還擇日讓太子和柳如豔完婚。
不管柳如豔是不是願意嫁給龍翔,大喜的日子還是一天一天的接近了,她還是沒有辦法丟下父母抗婚逃走,只得爲那個她根本就不願意嫁的男人燕王龍翔穿上嫁衣,戴上鳳冠霞帔。
在她的心裡是早已將自己看作了一個死人,她的心早已死了,就像那凋零的花瓣早已枯萎了。她的心裡只有郝啓明一個人,再也容不下另外一個人了。就讓自己去嫁給那個燕王吧,也算是報答了父母的養育之恩,就讓爹爹能夠得到他想要的榮華富貴吧。至於自己,躁動的少女芳心已經上了一把心鎖,變成了一潭死水,她再也不會爲第二個男人動心,哪怕是燕王千歲也不行。她讓自己變得心如止水,讓自己那這具軀體去嫁王爺吧。都說是一入侯門深似海,那麼我今天這樣一入宮門怕是比海深吧?
柳如豔坐在銅鏡前,看着鏡子裡面盛裝待嫁的自己,心裡卻是一點也沒有
做新娘子將爲人妻的喜悅心情。她將所有伺候她的丫鬟婆子都支了出去,找着鏡子胡思亂想的卻發現自己其實什麼都做不了,她不能走也不能死。她就像那掉落陷阱的兔子,雖然不會死掉,卻也沒有辦法跳出陷阱。她幽怨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終於閉着眼睛不再看鏡子,只是任臉上的淚珠不停地滾落。就在這時,蓮香走了進來,她一進門就發現小姐坐在那裡閉着眼睛流淚。
蓮香急忙走上前給小姐擦眼淚,邊擦邊說:“小姐,你不要在哭了吧,你瞧剛畫好的妝又被你哭花了,再說了,你把眼睛哭得又紅又腫的,怎麼化妝也是不管用的。……小姐,你不要再哭了,我知道小姐是捨不得老爺和夫人,可是成親以後你不是照樣還可以回來看望他們嗎。……小姐,小姐你就不要再哭了吧,好不好?我去給你打水洗臉,再重新化妝吧。”蓮香說着就急慌急忙的跑去給小姐打洗臉水了。
聽着蓮香走出去的腳步聲,柳如豔才睜開眼睛忍住眼淚,她擡起左手來,看着手心的一枚蝴蝶形狀的玉佩,那是郝啓明留給她的定情信物。此時此刻看着那枚蝴蝶玉佩,她真正是睹物思人,差不多已經快要流乾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她慢慢的擡起右手合在左手上面,兩隻手掌蓋住了那枚蝴蝶玉佩默運玄功,等她放開手掌的時候,掌心的玉佩已經變成了玉粉末。她緩緩地擡起手掌,輕輕的對着掌心吹着氣,將那玉粉末吹得四散開來,又將兩手輕拍,掌心殘餘的玉粉末這下也是消失無蹤了。當她攤開空空如也的手掌,走神發呆的時候,蓮香捧着一盆熱水走了進來。
燕王大婚,那熱鬧的場面和排場當然是平常百姓們無可比擬的。
接親的和送親的隊伍綿延不絕,前行的人已經進入宮,後面的隊伍纔出相府的大門。相府嫁女的嫁妝,那也是多的不得了,綾羅綢緞、珍玩古董,馬車也不知道到底裝了有幾車。唯獨缺少的就是花轎裡的新嫁娘應該有的喜氣,相反的,反而是有些死氣沉沉的壓抑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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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