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素爲什麼背後還是有那麼多鋒利的冷箭嗖嗖地朝我飛過來呢?我趕緊三步並作兩步的朝他快速走去,誰知道離他還有三步遠的時候一不小心踩到裙角,整個人華麗麗的臉朝地面摔下去了。
還好在快要倒地的前一秒鐘冷浩軒伸手接住了我,然後摟住我坐在他腿上。
旁邊的太后笑得很曖昧的看着我,而下面的那些嬪妃則是各種羨慕嫉妒恨,我說妖孽冷浩軒,你這是鬧哪樣?還嫌我的敵人還不夠多是不是?我憤恨的瞪着他,可是某男卻非常無恥地把這當做是秋天的菠菜,真是氣死偶了!
林蔚然得到冷浩軒的旨意之後,便開始審案。“來人啊,把宮女碧華帶上殿來!”
不一會兒兩個侍衛就把身穿囚衣披頭散髮的碧華給帶到了大殿上,侍衛鬆開手碧華就雙膝跪了下去。
“碧華,你說你是受齊妃的貼身宮女秀兒指,使才下毒給玥妃的,如今在大殿之上,面對皇上,皇太后和各宮娘娘,你敢和秀兒當面對質嗎?”
林蔚然看着跪着的碧華,開口問道。
“奴婢敢,懇請大人讓秀兒上殿和奴婢當面對質!”
碧華平靜的說着,既然已經逃不掉,那就拉一個人陪葬,值了。
林蔚然揮手示意侍衛把秀兒帶上來,片刻之後,侍衛就把一直在殿外站着的秀兒帶了上來。
“奴婢秀兒叩見皇上,皇太后,各宮娘娘,林大人!”
秀兒偷偷看了一眼碧華,然後跪地行禮。
林蔚然看着秀兒問道:“秀兒,碧華說是你指使她下毒謀害玥妃的,你可認罪?”
秀兒一聽急忙反駁,“回稟大人,奴婢沒有指使碧華謀害玥妃娘娘是碧華污衊奴婢。宮中的人都知道玥妃娘娘和齊妃娘娘素日並無往來,齊秀宮和芸華宮相距甚遠。奴婢和碧華同爲宮女,奴婢怎麼有那個能力指使她呢?”
秀兒說的合情合理,滴水不漏,齊妃聽了暗暗得意。可惜百密總有一疏。
“是嗎?那爲什麼玥妃中毒的前一天晚上,羽皇貴妃身邊的含翠怎麼看到你和碧華鬼鬼祟祟的躲在御花園的角落裡說話呢?含翠還說看到你遞給碧華一包類似藥粉的東西。”
就在秀兒暗自開心的時候,太后悠悠地開口說。
聽了太后的話,秀兒,碧華,齊妃三人臉色驟變。
秀兒恨恨地看了一眼站在羽皇貴妃身邊的含翠,繼續做垂死掙扎。
“奴婢不服,僅憑含翠的一面之詞又怎能判定是奴婢只是碧華投毒的呢?除非大人能夠拿出真憑實據。”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林蔚然心中冷笑。
“你要證據本官就給你證據,這枚腰牌是你的吧?含翠說是你那晚跑得太急弄掉的,被她撿到了交給本官的。而這張字條和這包還剩下一半的七日醉紅顏,是碧華說是你交給她的。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說?”
看着林蔚然拿出刻有她名字的腰牌,秀兒瞬間面如死灰說不出話來。前幾天她的腰牌不見了她都沒有在意,以爲是掉到哪裡去了,沒想到是被含翠拿去了。
含翠你好狠吶!居然過河拆橋,我和娘娘都中了你們的借刀殺人之計了。
齊妃看着林蔚然手上的證據再也坐不住了,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馮清羽那個賤人居然過河拆橋,把她當刀使,果然是個蛇蠍美人。馮清羽,你不仁在先就不要怪我不義,我今日就算死也絕不會讓你好過,我在陰間等着看你的報應!齊妃憤恨地看了羽皇貴妃,然後咬牙毅然走到殿中央跪下。
“啓稟皇上,秀兒是受臣妾指使才送毒藥去給碧華毒害玥妃的,因爲臣妾嫉妒玥妃得到皇上寵愛,而皇上卻連正眼都沒有看過臣妾,臣妾不甘心所以想要除掉她。事到如今臣妾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請皇上賜死臣妾。”
聽了齊妃的話,衆嬪妃譁然,沒想到幕後之人居然是齊妃。
“好,居然你認罪了,這件案子就到此結束。齊妃毒害玥妃罪證確鑿,先押至液清宮於明日午時賜毒酒一壺自行了斷,碧華秀兒謀害宮妃,罪不可赦,即可拖下去杖斃,以儆效尤!”
冷浩軒看着齊妃冷聲開口,毒害別人只是因爲嫉妒心作祟,這就是後宮的女人吧?但是他的月兒是不會變成這樣的人的,這一點他很確定。
“臣妾謝皇上隆恩!”
齊妃帶着滿滿的眷戀深深地看着冷浩軒,然後哽咽着叩拜謝恩。殿外走進六個侍衛把齊妃三人給押了下去,殿內一片安靜。
冷浩軒看了一眼下面坐着的嬪妃,冷聲開口。
“齊妃因爲一時妒忌而犯下不可彌補的過錯,朕希望你們能夠借今天的事情警醒自己,不要再因爲一時的嫉妒、怨恨而謀害他人,否則結果就不會像齊妃一壺毒酒賜死那麼簡單。”
冷浩軒說着伸手重重一拍,手下的檀木桌子頓時四分五裂。
衆嬪妃都沒有見過皇上發那麼大的火,一個個都嚇得膽戰心驚,“臣妾謹遵皇上教誨,定當每日警醒自己!”
事情結束之後衆嬪妃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宮殿去,我因爲中毒剛醒沒多久所以精神不好,散了之後就回去睡覺了,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剛吃完早膳小安子就進來看着我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什麼事請就說呀?”看他那樣子我只好開口問。
“娘娘,液清宮的小太監來傳話說齊妃想最後見您一面!”最後見我一面?難道還不甘心?管他呢,就當我發發善心去見她一面好了。
“小安子,隨本宮到液清宮去一趟,記住不要讓人發現。”
“是娘娘!”
看着頹廢蕭條的液清宮,我心裡一陣酸澀,這就是冷宮,不得寵的妃子最終的容身之所。
“小安子,你在這裡候着,本宮自己進去就可以了!”我吩咐着小安子然後推開液清宮沾滿灰塵的宮門走了進去。
“你來了?”
身穿素色宮裙,披散頭髮的齊妃見到我進來,輕輕的開口說。
“我來了,你有什麼話和我說嗎?”
看着一夜之間變得無比憔悴的齊妃,我心裡也不好受,只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要說的話都寫在這封信裡面了,玥妃你真的是個有福之人,你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幸運,我看得出皇上是真的愛你。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顧皇上,永遠不要傷害皇上,答應我,好嗎?”
齊妃把一封信遞給我,微笑着說,此刻她的笑容很純潔,就如嬰兒般純潔。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原來是這樣的。看着她純淨的笑容,我也微笑着點頭,“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永遠都不會傷害他。我希望你下輩子能投胎到一個好人家,不要在進到這個冰冷的皇宮了。”
“謝謝你,我會的,午時將至,你走吧!”
齊妃再次微笑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看着窗外。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毅然轉身離去。午時三刻,齊妃寰歿的消息傳遍皇宮,一代宮妃就此香消玉殞。
後宮永遠不會因爲誰的逝去而沉靜,齊妃的死很快就被人們遺忘到時光的長河裡,後宮嬪妃又繼續着勾心鬥角的生活。在這個冷酷無情的宮廷裡,對於不受恩寵的人來說,或許死也是一中很好的解脫。
時間猶如白駒過縫般飛逝而去,樹葉由綠變黃,落葉片片。中秋過後沒有多久便到了寒冬臘月,天氣轉冷,寒風凜冽,鵝毛大雪從天上紛紛飄落,整個皇宮都覆蓋上了一層層晶瑩純潔的白色。
新年將至,宮人都忙碌着準備過年的事宜,備年貨,掛燈籠,大掃除,做糕點等等,忙得不可開交。相對於那些忙碌的人來說,我們這些嬪妃還是依然很悠閒。
我指揮着小安子他們幾個把芸華宮給整理好,重新裝飾一番之後就閒了下來,過年吃的果糖糕點小安子他們自會準備着。所以在這寒冷的天氣裡,沒有事情做的我自然是鑽進被窩裡躺着的。因爲我很怕冷,就算不困也要鑽進被窩取暖,小安子他們幾個打趣着說,咱家娘娘就像是冬眠的蛇!
很快就到了除夕,冷浩軒傳令在乾月殿設除夕宴,文武百官可隨家眷入宮參加除夕宴會。太后和冷浩軒坐在最上面的席位上,羽皇貴妃坐在冷浩軒的左手邊,而作爲皇上寵妃的我則坐在太后的旁邊,坐在下面的那些嬪妃都頻頻往我們這邊看過來,眼中是滿滿的羨慕嫉妒。
我被她們的眼神看着渾身不舒服,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人到齊之後,冷浩軒傳令上菜,便有宮娥綵女手端着一盤盤的山珍海味,美酒佳餚上殿,穿梭在大殿上。酒菜上齊之後,冷浩軒傳令開宴,傳舞。一時間大殿內歌舞昇平,觥籌交錯,衆人都品着美酒美食,談笑風生,其樂融融。
“皇上,趁着文武百官,後宮娘娘齊聚一堂,微臣想想皇上啓奏一件事情!”
一舞畢,樂聲止,馮丞相突然站了起來。冷浩軒聞言放下手中的酒杯,擡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馮丞相笑了笑,拱着手說,“皇上登基已有七年多,過完新年就是八年了,卻一直未立後,也未曾有哪位娘娘誕下龍嗣。微臣懇請皇上立後,皇后進駐東宮,執掌六宮,綿延子嗣,定能庇佑我皓月國運昌盛。”
“臣等懇請皇上立後!”
馮丞相話音剛落,那些大臣都站起來紛紛附和着說。
冷浩軒臉色微變,淡淡的掃視了站着的百官一眼,拿起酒杯輕酌了一口,然後才漫不經心的問道。
“那依衆位愛卿只見,該立誰爲後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