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這新房和喜牀在那一夜試了夠多的——等真的到了大婚的那一夜,沈雲獨反而站在喜牀前盯着一身喜服的女人發呆發愣。
坐累了一天:宮裡的熱鬧有些靦腆,宮外的熱鬧不太張揚。
我給雲獨的,或者說是雲獨給我的,只是表面的奢華鋪張,詔告天上人間:沈雲獨和段紅錦的姻緣紅線從分離的兩根變成了綁在一起一股,不會再分開。
我們厚着臉皮藉着金國皇家的“臉面”:
他是亡國的遼國太子,我是回不了家的大理郡主,原本都是皇家出生的貴族血統,在這個亂世裡飄搖,竊了敵人家的榮華富貴給自己裝點。
不想鋪張,有那麼點點的愧疚。
宮裡來道喜的人陸陸續續,卻不是我們的至親——
在這裡……好多的敵人。
垂着的簾紗被我自己拉起了:“看夠了沒有——你準備這樣傻着杵一輩子?”
沈雲獨眨了一下眼,自己的失態被撞破了的尷尬,他走近了居高臨下的看我:“就是……好看……”
“又不是第一次穿喜服。”
他望着我不語,眼中有稍許的不解。
我提醒他:“在唐門也穿過,你不也看過?”
那時候……我的臉沒毀,我是那個你不要的“段紅錦”。觸動了他的記憶,沈雲獨比我更心疼那段,他的指尖撫在我的臉頰上,很想蓋去褐色的傷口——
“看過……都記得……好漂亮……”
也好心疼,差了一點點——他就失去了今日的幸福。
他在動搖,是我在堅持,硬生生的拉着他學會“愛”,試想換了別人,淪落到今天,他肯定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最後的下場就是蕭劍仁那樣,只把報仇當成畢生的執念,只把自己的母后藏在心裡,不斷捂着傷口過日子。
“你從何處來……”他又重複心裡的恍惚,“我覺得……你不像這塵世間的女子。”魅惑人心,不食人間煙火。
“廢話,妖女嘛,從妖界來的。”
那個妖界有很多不可思議的東西——說出來嚇死你!本站永久網址-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