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死!
不能死!
不能死!
你聽到沒有!
我還沒向你表白!
我還沒娶你做我老婆!
我還沒保護你一輩子!
……
一旁的喬伊藍丸都看不下去了,連忙勸道,“遲慕,擎哥說得對,我們不能辜負小妖的心意。”
喬伊擦乾眼淚,拿着長矛視死如歸。
“喬伊!你幹什麼!”
藍丸見他一副上去送死的模樣,連忙阻止。
“藍叔,我要給小妖報仇!”
“憑你就不行的,快回來!不要把自己搭進去!”
“藍叔,你不知道小妖在我心中的地位,就算拼了這條性命我也要爲她報仇!”
喬伊吼了一聲,將長矛舉到肩頭,飛快的向赤羅蛇跑去。
恰巧它正在專心對付遲慕,再加上眼睛受了傷動作有些瞄不準,它的甩頭竟被喬伊躲了過去,喬伊也是一驚,連忙握緊長矛,閃着寒芒的箭頭帶着詭異的紫色幽光,二話不說向赤羅蛇受傷的眼睛狠狠地紮了進去。
一定要進去,進去,進去啊!
“啊啊啊!啊啊啊!——”
還沒癒合的傷口再一次被貫穿,這次的叫聲相比於上一次更加淒厲刺耳。
喬伊來不及躲,被一記蛇尾重重的掃了出去。
不過即便如此,他的臉上還是帶着滿意的笑容,他做到了!他做到了!
見喬伊躺在地上不動,藍丸趕緊跑了過去,將他背到了安全的地方。
“你小子,不要命了。”
見到喬伊臉上的笑容,藍丸也是一愣,這是摔傻了?
“藍叔,我給小妖報仇了,我做到了。”
“是是,你剛纔不要命的跑過去,我都看到了。”
“不是。”
“好好,不是不是,你少說兩句話,胸壁的骨頭都斷了兩根,還在這逞強。”
怪不得右胸壁那裡一陣撕裂似的疼痛,不過這點小傷和能給小妖報仇相比算不了什麼。
沒到十分鐘,那條赤羅蛇竟狂扭了兩下,然後癱倒了下去,盤城一坨的蛇身也鬆弛了下來,緩緩的一個血肉模糊的少女露了出來。
遲慕看着那扭曲的不成樣子的軀體,這,這根本不是她!
他顫抖着伸手摸了過去,將將碰到她的臉,那幅血肉架成的軀體便哄的一聲四散開來,在地上攤成了一片,一顆眼珠咕嚕咕嚕的滾到他的腳邊,瞳孔朝上似是在看着他。
見到這一幕,遲慕屏住呼吸,腦袋一片空白,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全然不記得。
“這,這是?”
藍丸架着喬伊從後面走了上來,見到地上的這攤血肉碎屑,震驚不已。其實他們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不願承認。
“小妖?是小妖嗎?”
喬伊掙開藍丸,從遲慕腳邊撿起眼珠,捧在手心如視診寶。
這清澈的眼神,靈動的眸子,是小妖的,是她的!
再看向那攤血肉,她竟然真的死了,而且還死的這麼慘,他以爲她不會死,像她這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會死,要死也應該是他這種沒用的廢物啊!爲什麼會是她!爲什麼!
正在和赤羅蛇交戰的黑麟,抽空看了過來,見到那殘忍的一幕,心裡咯噔一聲。
她,死了嗎?
荒蕪妖山東側,一片黃色的土海。
“了無痕,今天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給你的,你放棄吧。”
“這樣。”
了無痕剛想出手讓這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土龜就範,化念便顯出了身形,玉白的臉上一片焦急之色。
“無痕,不好了!”
“恩?”
“小妖出事了!”
平淡如水的眼眸猛的一顫,“帶我去。”向來沒情緒的聲音此時滿是隱忍,就算他掩飾的再好,也藏不住真正的關切與心急。
素來雲淡風輕,掠過無痕的他,第一次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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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兩組在得知金小妖已死的消息後,戰的更加狂暴,再加上喬伊藍丸的加入,沒過多久便殺死了另外兩條。
幾人圍在“金小妖”身邊,面色凝重,誰都沒有說話。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略風的聲音,吸引了幾人的注意。
“難道是援軍?”黑麟沉聲揣測道。
“不是,赤羅蛇的移動速度沒這麼快,在蛇族有這等速度的只有紫羅蛇。”藍丸分析着,在提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幾人的臉上都浮上了一股凝重。
要是真如藍丸所說,是紫羅蛇的話,全盛狀態下他們都不會有絲毫勝算,更不用說眼下人人負傷,金小妖這個主力輸出也喪了性命。也罷,省的她自己在那邊寂寞,他們這羣大老粗一會就去陪她說說話。
幾人相互而視,臉上都帶着釋然的笑容,看來想到一起去了。
略風聲越來越近,幾人臉上的笑意只增不減,紛紛收起武器,就地坐了下來。面前雖然是一灘肉泥,但他們的目光卻溫柔無比,像是看着世上最美的雛菊,堅韌而頑強,就算沒有真正長大,沒有完全盛開,也耀眼無比,如一束陽光照在他們心底。
這幾日與她的相處,讓他們對女人有了重新的認識,不再是“沒用”“廢物”“膽小”“愛哭”,而是“樂觀”“堅強”“善良”,還有一份只有女人才有的“柔和”,不過分小心翼翼,也不過分咄咄逼人。
能認識她,真好。
這是他們由衷的感慨。
世上茫茫衆生,有人類,有妖族,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勇者村,他們偏偏遇見了她。不過數天的朝夕相處,卻換來了交託性命的不離不棄,他們相信憑她的身手是絕對可以跑的,可她沒有,她一直爲他們戰鬥到最後。這份緣,他們珍惜,這份情,他們銘記。如果有來生,他們一定還要和她做朋友,而那時,他們一定要變強,來保護這個今生爲她們捨棄性命的女孩。
“擎哥,能招她入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