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跋涉沙漠

紫光怔怔地看了她幾秒。

“你,沒事吧?”他第一次看到她有如此堅毅的眼神,心裡不由搜索着她柔弱的影子。

“我沒事。”她嘆氣低頭,靜靜地望着海蓮。海蓮孤身一人出生入死的時候,她卻只能像個廢物一樣坐在一邊,無能爲力。

那狼的一掌威力甚大,海蓮躺了那麼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愈加天旋地轉。

難道成了腦震盪?海蓮連話也說不出,眼睛看着衆人,一動不動。

隊中唯一懂醫術的沙曼妮此刻都不知身在何處了。衆人心知海蓮傷得不輕,卻毫無辦法。

唯一的一匹馬也廢了。紫光讓沙離背上海蓮,衆人徒步前行。

他們穿過血池般的沙地,踏在龐大的狼屍上,心有餘悸地想象海蓮是如何與它們戰鬥的。

黑夜降臨了。沙漠的溫度驟然下降,白天的熱風現在成了一把寒冷的刀子,拼命地颳着他們的身子。

“紮營吧。”紫光用手擋住冷風,對隊員們說。

兩個帳篷很快紮起。沙離小心地將海蓮發到充好的氣墊上,爲她蓋上毯子。

那二十隊員是從各隊挑出來跟隨紫光的。基地的巨大變故和與狼的惡鬥使衆人心情沉重。他們或坐着,或躺倒在墊子上,默默不語。

帳篷門口,紫光和風喜並排而坐。

“有時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風喜用手扯着新換上的乾淨衣服,輕聲說,“每一次,你都是那麼及時地來救我。”

紫光嘴角一動,露出笑容。

“你們出發兩個多小時,我們也就出發了,一路都在追你們。收到海蓮的求救,我們使出了全力趕過來。呵呵,幸虧趕到了。”

兩人相視而笑。

冷風肆虐了好一會兒,終於小了一點。沒有了呼呼的風聲,四周安靜了許多。

“以後我們還要回基地嗎?”風喜問。

紫光搖頭。

“爲什麼?”

“應該被他們發現了。再回去,不是送死?”

說到這裡,紫光扭頭望向基地的方向,像在沉思着什麼。

風喜望着他瘦削的側臉:“怎麼了?”

“嗯,沒什麼。”紫光轉回頭,“出了沙漠,要趕快給海蓮找個醫生看看。”

一聽海蓮兩個字,風喜的眼睛就有點溼。

“海蓮,她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人。”

“嗯。”紫光點頭。當時被羣狼包圍,就算是個男人也不一定應付的了,可這個蓮花般的女子硬是撐下來了,一直等到救援來到。

“出了沙漠,我們去哪呢?”

“不知道。現在我們被盯得很緊,這一陣子不可避免要東躲西藏。跟着我們,真是,委屈你了。”紫光有些歉疚。

“哪有的事!”風喜連忙說,“如果沒有你,現在我都不知流落何方了。”

風又起了。毫無徵兆的一股風突然吹來,將風喜的長髮拂到紫光身上。

紫光感受着風喜那輕柔的長髮,很想伸手撫mo。他那一向銳利的目光,只有在風喜面前,纔會變得那麼溫柔。

“對了,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妹妹?”紫光忽然想起。

風喜長嘆口氣。

“是的。都不知道……她……還在不在世上……”

紫光不語。

“紫光,你答應我件事好不好?”

“什麼事?”

“出了沙漠,你教我刀術,好嗎?”風喜十分期待地看着他。

“你真的要學?”紫光感到這個柔弱的女子有一些變了。

風喜果斷地點點頭。

“只要有空,我一定教你!只是,你不要到時又怕喔。”紫光溫和地說。

風喜開心地笑了:“誰怕啊!我還要學槍呢!到時誰欺負我就啪啪給他兩下。”她裝作扣扳機對着紫光就是兩下。

她很少能和紫光說上這麼多話。紫光作爲總指揮,平時事務繁忙,既要和隊長們商量各種方案,又要不時去給隊員們指點刀術,沒有閒暇去看望風喜。

倒是在逃亡的途中,兩人能夠坐在一起,輕鬆地說笑。

儘管見面少,風喜仍覺得她和紫光之間感情在日益加深。即使很難見到他,她也心滿意足了。

與此同時,中央保衛處燈火通明。

朱羅尼上將棱角分明的臉略微焦躁地抽動着。

“還沒有桂弦少尉的消息?”

副官嚥了口口水:“沒有,上將。”

傍晚時分,桂弦從沙漠中發來報告,稱找到了叛亂者的基地,不過,已經人去樓空了。

朱羅尼讓桂弦仔細蒐羅基地,儘可能獲得一些他們的情報,並及時彙報。

然後,桂弦那邊就久久沒了音訊。

諸位中將齊聚大廳,等候來自沙漠的消息。

“上將,桂弦少尉也許已遭不測。”秦格猶豫了一會兒,說。

朱羅尼不語。其實諸將都這麼認爲,只是,目前只有桂弦一人有着叛亂者的最多資料,他們不願意接受桂弦已亡的事實。

叛亂者捨棄基地,證明他們知道基地很快將被保衛軍發現,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找到基地的保衛軍?

副官一遍又一遍地呼叫桂弦少尉,和少尉下屬的士官,無一應答。最好的可能就是,他們全部被俘。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叛亂者沒有能力管理上千個俘虜。所以……

好不容易有了進展,結果還是陷入僵局。沙漠邊境廣大,叛亂者從哪裡逃出都有可能,他們無可得知。

“索沃斯蘭中將,你那邊有什麼消息嗎?”朱羅尼連接上遠在青都省指揮的索沃斯蘭。

“報告上將,我已派出八成兵力在諾塔幹一帶搜尋,目前還沒有任何消息。”索沃斯蘭沉重的聲音迴響在大

廳。

這些叛亂者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難以對付。將官們個個面色嚴峻。叛亂者們一旦逃出沙漠,他們的挑戰便全方位地到來!

夜色已深。紫光和風喜回到帳篷中,沉沉睡去。

紫光做了個夢。夢中,他回到了基地,看到了滿地保衛軍士兵殘軀斷體,發出濃濃的焦味。

“哈哈哈。”他在睡夢中笑出了聲。

他的夢境恰恰是真的。

中央保衛處千呼萬喚的桂弦,同他的一千三百多個士兵,成爲了沙漠上的幽魂。

時間再回到傍晚。

桂弦鬱悶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基地,連半條蟲子也沒有,草地上稀拉拉的幾個破帳篷在風中擺動着,似乎在嘲笑着他。

“報告少尉,有一個帳篷裡放着一座奇怪的東西。”一個士兵跑過來。

“是嗎?”桂弦一聽,立馬就隨那士兵過去。他正愁叛亂者沒有留下可以研究的蛛絲馬跡。

那個舊舊的帳篷看起來和別的帳篷沒什麼區別,叛亂者大概嫌它們太舊了而沒有帶走。走進去,空蕩蕩的蓬內角落有一個像爐子一樣的鐵東西。

是他們忙亂中遺忘的東西?

桂弦自從見了叛亂者的高防卡車後,對他們的東西都充滿了興趣。他蹲下來,仔細端詳着這件物什。這個東西有尺許高,深褐色的外殼,三角支架,底端似乎有東西接入地下,上面有個蓋子。

這東西是幹什麼用的?有什麼機關?

他想打開蓋子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東掰西弄那蓋子卻紋絲不動。他吃力地把它轉動半圈,發現一個按鈕。

原來開關在這裡!他心裡一喜。

慘劇,就在他食指按下按鈕那一刻發生……

那按鈕下面是一個小型氣缸。按鈕觸動一個小槓桿的短軸一端,長軸那端便推動氣缸的活塞。氣缸裡的空氣被擠壓收縮,溫度頓時升高二十多度。氣缸底的烈性zha藥粉末猛地燃燒起來!

啪!小爐子被炸得四分五裂,氣浪將桂弦和他旁邊的士兵掀倒在地。

滿臉是血的桂弦連後悔都來不及,就聽到整個草地接連發出極大的爆炸聲!整個大地都在震動,草地上的所有士兵瞬間在高溫中屍首全無!離得較遠的士兵在那巨大的氣浪的衝擊下,也九死一生。

原來,紫光他們用多條拳頭粗的管子裝滿烈性zha藥,和爐子裡的小氣缸相連,埋在地下,貫穿了整個草地!小氣缸裡的zha藥一燃燒,立刻引爆所有的zha藥!

紫光早料到保衛軍會去動那個爐子。在搶奪槍支之前,他們唯一的火力武器,就是那位先生配製出的烈性火yao。他們有大量的這種火yao,此時不用,更待何時!他們被迫撤離基地,但是保衛軍也付出了慘重代價!在這個地廣人稀的世界,數量爲30萬的保衛軍分佈在全域大部分地方,保障着全域的安全,還不時要抽調出部隊對抗海盜,人員之缺!所以,損失一個少尉營對保衛軍來說,不可不謂慘重!

蓬萊綠洲的植被被這次爆炸破壞了大半。沙漠中的生態極其脆弱,這個綠洲,走到了它的盡頭。很快,它會被沙化,變成沙丘南那沙丘小鎮一樣荒蕪。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降臨大地時,紫光等人已收好營準備出發了。

海蓮仍然眩暈,臉色發黑,躺在沙離背上。

他們取道西北,準備沿喬都和平都兩省的交界線行進。黑尊先行一步,已經抵達喬都省匡吳市。匡吳是喬都西北的一個小地方,人口不多,駐紮軍隊較少,很適合他們活動。

中午的太陽暴曬着他們。風喜咕嚕嚕地喝點小半袋子水,擦擦汗,欣喜地看着前方——漫天黃沙中終於有了星星點點的綠色!他們到達沙漠的邊境了!

紫光從行李中取出一張黑布,包起他前額的紫發。他那縷獨特的紫發已成爲叛亂者的標誌,稍不注意就將招致大禍。

“我們這麼多人走在一起,很容易引起注意。現在保衛軍對我們的搜索定是嚴中之嚴,爲了安全,我們還是分開行動。”紫光對衆人說。

滄桐隊長對整個組織的影響還是較大的,他的僞裝易容的思想深入人心。二十餘人三五一羣,有的打扮成外出尋生的,有的打扮成一夥流氓,有的扮兄弟幾人的,各自分散而去。

紫光和風喜一起,恰好像一對年輕夫妻。風喜執意要帶上海蓮。她一定要親眼看着海蓮治癒才放心。

海蓮身穿素色長衣,加上傷痛未愈,面色極差,絕不會有人把她和驍勇的戰士聯繫在一起。

紫光揹着海蓮,三人告別餘人,向着遠處若有若無的炊煙而去。那裡最好有人家,能安頓好海蓮,爲她請醫生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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