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而且打魚也不是你想象的那麼輕鬆，有些沒有土地房子的漁民，一輩子不管天氣好壞都在水上漂着呢。”
哎呦，這日子想着也是艱苦，一年四季都在水上，活動範圍就那麼大，遇上天氣不好，發大水還都沒辦法下網，多少也是有靠天吃飯的成分在裡頭。
人就是這樣，喜歡這山望着那山高，總以爲別人的日子好過，就自己苦，要是換個位置生活，那才知道到底誰過的是好日子了。
父女倆今天只要把東西換回去就可以了，反正都是記滿工分，東西反正都在自己空間放着呢，所以兩人純屬當成出來放風打醬油，就不緊不慢的先晃悠到趙村收魚。
小雜貨攤子一擺開，生意照常紅紅火火。
二人正忙着，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搬個椅子一瘸一拐走過來。
“爸，你看，這人是不是骨折了？”
“你說誰骨折？”王成把魚往簍子裡一倒，轉頭一看。“喲，老哥，你這骨頭都斷了還不休息啊？搬個椅子走路可不行，得用柺杖。”
“你說啥啊，我哪有骨頭斷了，骨頭斷了還能走路？看清楚了，我是搬椅子來換東西的。”
這中年男人聽着有些不高興了，說我扶着椅子走路，這人沒長眼睛啊，一個做生意的人就不懂得說些好聽的話，咋還咒我呢。
小丫一聽，得了，估計要上演賣柺了，人家還以爲老爸在忽悠他呢。自己也幫忙說上幾句吧，愛聽不聽拉倒。
“大伯，咱又不是拉你看病賺錢，唬你幹啥，也是出於好心告訴你。別看你現在能走，不治好以後就都這樣走路了，工分可要少賺很多了。”
不過像這樣的人比較固執，還就得唬上幾句，不然他還不信你呢。
在農村男勞動力要是腿不行，以後重活巧活都幹不了，工分肯定得少拿很多，小丫把這厲害關係擺出來，讓他自個掂量掂量去。
“哪能呢，看你說的，也就那天犁地，牛瞎跑，我拽着繩子摔了一跤。”
實際上聽小丫這麼說以後，這人心裡頭已經有點虛了，聲音一下子小了很多，還真有點擔心啊。
自己平常在田地裡幹活可不差，都能拿到十分，十二分的，這要是殘了，那……。
“來來來，咱也不爭，你坐椅子上，我給你看看。”
中年男人就反覆唸叨着那摔跤的過程，邊將信將疑坐下來。
啥地方斷了，斷成啥樣了，王院長那透視眼可是清清楚楚都掃描到了，那又能怎麼樣，又不能跟人家說是親眼看見了。
還不能像當時在農場醫院，採取簡單粗暴的方式溝通，在醫院可都是專業人員，你說完他分分鐘就親自驗證，驗證完馬上就把你當大神。
眼下是在農村，大家普遍文化程度低，要讓老百姓相信你，得找對地方，才能讓他心服口服。不得已時還得像小丫同學上次那樣，把神仙菩薩一起拉過來幫忙。
所以這年頭不但賺錢要投機倒把，就是做點好人好事還得投機取巧。
王成等中年男人坐下來，也不耽誤時間了，自己還得收魚呢。伸手直接找到地方，小腿左右一捏，隨着咔嚓兩聲，給他接好了。
“就這裡，肯定是摔到這裡了，聽見聲音沒？”
“哎呦，還真疼，你咋知道我剛好摔這裡啊？還真是骨折啦！？”中年男人嘴角一抽，大聲叫起來。
一些村民本來換完東西都走開了，看着一個魚販子又開始看病。這是吹大炮吧？呵呵，還真是新鮮。
大家就又倒回來，圍成一圈看着，看着熱鬧。
“哎呀，真有聲音呢，有兩下子啊。”
“就是，我也聽到了，還真是骨頭斷了。”
“哇，這魚販子咋啥都懂，不是吹大炮啊，還能接骨。”
……
有這麼多村民在旁邊幫忙吆喝，老王同志說話就比較牛氣了。
“就是骨頭斷了，都給你接好了，我們剛好船上都有備點包紮的東西，要不要幫你包起來固定住？你要信不過自己再去醫院看看也可以？”
“包包包，小兄弟，你還真厲害，咋啥都會啊。”
中年男人真是服氣了，趕緊叫住王成。
小丫回到船上，進空間買了一副夾板和紗布捲過來給他做固定。
本來還想給他順便買副柺杖，不過又想着，自己一個魚販子賣點小商品，又突然掏出柺杖這種東西來，人家肯定會以爲父女倆在設套賣柺，還是讓他自己找木匠打一副就可以了。
“我也就是跟師傅學了一點，你這段時間得用柺杖走路才行，這腿最近可別下地了。”
“行，小兄弟，你這給我包了，我身上也沒錢給你啊，不然就這椅子抵賬。”
哎呀，雖然沒賣柺，總覺得人家走着來，現在叫人揹着回去，還把東西留下來了，這場景和趙大叔小品裡頭也太像了。
而且人家搬椅子過來，肯定是缺了啥急用的東西，不如先讓他拿去用，小丫趕緊接過話茬問道。
“沒事，叔，你剛剛是想換啥東西來着？是要鹽巴和肥皂，還是想換點針線？”
“你咋知道我是想換點鹽巴和肥皂，還想換點針線啥的？”
呃，看樣子他們家啥都缺，要的還不少，算了，反正錢也不多，就都拿去唄。
“行，這些東西你都是急用，就先拿回去吧，你這腿我們算個紗布夾板錢就行，也沒多少。”
王小丫說着把東西都給他拿好遞過去。
中年男人看看王小丫，再看看王成，還不好意思接呢。
“這，這怎麼好呢，這椅子還是當初地主家分來的，大家坐着還不習慣呢，我家裡還有一把，不然現在都搬過來給你。”
剛剛還以爲是他們家窮到要當家當了，原來是地主家分來的東西，難怪這材質看着不錯，那搬就搬過來唄，王成也就沒客氣了。
“你先拿去吧，不着急，那椅子等你下次還想換啥東西再一起拿過來。”
送走中年男人，旁邊這羣圍過來的村民，有幾個年紀大點的老人剛好身體也不舒服，就眼巴巴的擠上來問道。
“不然你也給我看看，我這肚子咋老不舒服？”
“是啊，我咋老是頭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