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夫妻倆育有兩女一子,中間那女兒一生出來,還被楊翠花藉着又是賠錢貨養不起的理由送人了,家裡現在還有個七歲的兒子。
那重男輕女的楊翠花,對小丫這原身也是沒少打罵,活沒少幹,有點吃食還都留給了自己那些親孫子。
要不是王成許悠然一再堅持,自己這丫頭片子恐怕是書都讀不上。
瞬間小丫對自家爹孃是愛心滿滿。
都說旁觀者清,三人坐下來仔細分析,舉一反三。理清了王老三楊翠花長期對原主這一家人吸血訛詐的事實。
小丫感嘆一聲:“看來原主一家子也都是腦子進水了,這是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
以後還是醒醒吧,早點撇清關係纔是。
小丫看着滾滾大江,想着前世那藍藍的大海,開始憶苦思甜。
自己那好日子怎麼會那麼快就到頭了,心裡是萬般惆悵。
“媽,咱當時眼看着都要到地方了,我就奇了怪,怎麼車子就輕輕鬆鬆飛海里去了。”
“是啊,可能是被吸引着走了時間隧道,咱訂好的海鮮大餐可是都沒了。”
悠然說着也是有些傷感。
自己前世家境優越,工作上是順風順水的,在學術界也算小有成就,怎麼就會落到這鄉旮旯裡來捱餓受累。
王成想通以後倒是蠻開心的,自己小時候也是農村這種環境長大的,這一下子又年輕了那麼多歲,何樂而不爲。
不過看着傷感的母女倆,自己也不好表現出來啊,只能先安慰下娘倆了。
“其實也沒事,憑今天那大浪和潮水,我們目前肯定還只是失蹤人員,都還沒找着呢。
既然是失蹤人員,我們眼下又都好好的,說不定哪天又回去了。”
也有道理,還是王成當過院長的人,有眼光,看的遠。
這看開了,肚子又開始感覺餓了。
小丫聽着那咕咕叫的聲音,提醒爹孃。
“眼下我們這個樣子,餓着肚子乾坐着,也不是個事啊。”
“老王,小丫問你呢。”
王成也是頭大,這個時候青黃不接的,又遇上洪澇災害,去哪找吃的。
正說着耳邊傳來一聲低沉的豬叫。
小丫尋聲一看,那是啥?
江邊黑乎乎的一頭,那不是野豬嗎。
“爸,媽,快看,九龍江漂來一隻是不是野豬啊?好像已經半死不活的,想爬上岸。”
聽着小丫激動的聲音,兩人尋聲望去。
可不是嘛,那頭野豬估計水裡泡久了,還真是半死不活的樣子。
“哇,瞌睡送枕頭來了。”
王成一陣驚喜,正愁沒東西吃呢,這還是大餐。
那時候的水利建設不行,經濟落後,大家都還僅僅是圍繞着溫飽線奮鬥。
所以每年發大水,上游洪災總會衝下來很多的樹木柴草和一些房屋倒塌的傢俱,當然山裡的野豬也有被水衝下來的。
自然這些東西也不會有人找上來,誰撿到就歸誰了。
不過野豬肉也不是那麼好吃的,沒刀沒槍的,直接衝上去想拿下這麼大一頭豬,搞不好還要送命。
兩人稍微評估了一下雙方實力,只要趁野豬還沒站穩腳跟,眼下也是中氣不足的樣子,衝上去勝算還是挺大的。
這送到嘴邊的肉,肯定要上去賭一把,拼了。
“老王,上。”
當下王成和悠然極有默契的一人撿了一根棍子,朝着江邊跑過去。
剛剛無精打采的兩個人一時雞血滿滿,眼睛裡都是紅燒野豬肉的味道。
“咱們離遠一點,打不過就跑。”
這還用說嗎,肉重要還是命重要。
沒幾分鐘,老王和許美女已經跑到野豬旁邊,左右包操,忽進忽退,棍棒輪番上場。
野豬也不知道在水裡漂了多遠,有些暈乎乎的,忽左忽右的撲騰一陣子,已經是氣喘吁吁,也不想再回頭跳下水。
十幾個回合下來,野豬累半趴着了,老王抓住時機一頓猛揍,悠然是瞅着空擋不停的補棍。
棍子都打斷了,野豬也徹底打趴下了。
兩個人扔掉棍子,坐岸邊呼哧呼哧直喘氣。
今天可真是辣眼睛了,小丫看的目瞪口呆。
兩個曾經還算斯文的高級知識分子,卷着褲腿,穿着破衣爛衫,一身泥巴,僅僅就憑兩根棍子,把這麼兇悍的野豬給放倒。
實在驚險,牛逼。
“爸媽,厲害,一頭野豬沒兩下就被你們給收拾了。剛看的是嚇死我了。”
小丫邊說着,飛快的跑過來,給爸媽來個彩虹屁。
這雖然是小野豬,看起來起碼也有將近兩百來斤的樣子,夠一家人吃一陣子了。
“那當然,平常那荒野求生的節目還真沒白看,以後爸有機會還給你搞野味吃。”
等下可以來個糖醋豬排,再搞個紅燒肉,配個豬肚湯,晚上搞這三個菜就差不多了。
王成盯着豬,已經做好了安排。
悠然聽着也是信心滿滿。
“老王,有沒發現,咱瘦是瘦了不少,但是力氣都比原來大多了。”
“這還用說嗎,都是你們給王老三家做牛做馬練出來的唄。
只是這麼大豬,我們啥都沒有,要怎麼砍?怎麼煮啊?”
小丫看着野豬肉,肚子更是叫的歡了。
這豬得燒水刮毛,開膛破肚的,程序多着呢。
要變成一碗紅燒肉,那距離還差老遠了。
“當然是揹回家去了。回去還得叫人幫忙呢,就我們三個人要把這頭豬搞出來,肯定沒辦法。”
王成拍了拍豬屁股,這野豬肉還挺厚實的,要是拿到前世準能賣了好價錢。
“辛辛苦苦把豬揹回去,那老王家還不得又拿走一大半,不如旁邊找戶人家直接把豬肉分了,咱吃兩頓就好。
你那家裡,要啥沒啥,就幾件破爛衣裳,回去做什麼。”
悠然馬上反對,那樣的家誰想回去。
也難怪自己老媽會不想回去。
王成和許悠然兩口子,揹着一屁股債給王老三家那幾個兒子蓋新房,王老三也跟他那幺兒子王小寶一起住進去了。
而小丫家還住在那半間一乾二淨風雨飄搖的破木板房裡,另外半間還被王金寶霸佔着養了豬。
那房子住着冬天漏風也就忍了。
遇上下雨往往是外邊下大雨,屋內下小雨。像現在這個雨季,地上不是水就是泥,這在家裡走路都能滑倒摔跤,哪像人住的地方。
就是王金寶家那兩頭豬遇到下雨天還一個勁在欄裡鬧騰,總想着要往外跑,這叫住在對門的一家人聽着多心酸。
回去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