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人找了三百兩給了段雪以後連一句客套話都沒有說,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那個樣子似乎是如果他走的慢了段雪就會伺機從他身上再掏出銀子一般。
“瞧瞧你給那可憐的店主人嚇的,活像是躲強盜土匪一般。”劉恩圻摸了摸鼻子,有些好笑的說道。
段雪把房契和地契扔進了荷包裡以後,揚了揚下巴,“你懂什麼,管他什麼土匪強盜流氓地痞的,只要能省下錢就行!三百兩銀子呢,我乾點什麼不好啊?這要是再我們村子裡都可以蓋一個跟我們家現在差不多的房子了。”
劉恩圻不置可否的看着段雪,顯然對她的話沒有什麼具體的概念。
“有這麼一句話,叫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嗨,你這種生下來就是富家公子的好命人哪裡能懂得這些?”段雪嘆息了一聲,晃頭晃腦的說道。
劉恩圻的扇子極有頻率的敲着自己的手,淡淡的笑了笑,道:“你怎麼知道我生來就是富貴公子?就不行我是後天裡發家?”
段雪暗暗的翻了一個白眼,心道,我不只是知道你生下來就是富貴公子,連你最後怎麼死的,死在誰的手裡我都知道!
“我會算命,會看面相,等以後你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可以付錢問問我,錢越多,態度越是誠懇,我給你的結果就越準,要不要試試?”段雪就笑着說道。
劉恩圻自然不會相信這種胡說八道,想着段雪應該也就是隨口一說也就不再糾纏這件事了。
“那些銅鍋幾天可以交貨?”
“還要十天吧。”劉恩圻想了想就說道。
十天?也夠了。
“明天我去英婆子那邊挑店裡要用的人,屆時我會讓周瑩陪我一起去,你呢,要跟我去看一看,挑挑人嗎?”段雪聳聳肩,溫聲說道。
這家鋪子定下來了,段雪的心情好了很多,上午劉恩圻給自己一個暴慄的事情也就不計較了。
“明天上午我有要事,你若是下午辦完了事記得去我的宅院一趟。”劉恩圻搖搖頭,說道。
段雪本來想着上午辦完事兒下午好好歇一歇,就有一些不情願,“有什麼事嗎?”
“自然是好事,要你來你便來就是了,怎麼那麼多廢話,你去見那位王公子的時候也不見你這麼多的問題。”劉恩圻望了段雪一眼,不大爽快。
“好好好,我去就是了,又沒說不去,天要黑了,我先回飯館了,要不然我娘該擔心了。”段雪着急回去,不願爭吵,就趕緊好脾氣的給面前這位大爺順了順乍起來的毛。
“我送你回去。”劉恩圻滿意於段雪這樣的溫柔小意,看了一眼天色,的確已經是暮色降臨了,也沒管段雪同意不同意,已經率先朝着前面走去了。
段雪知道自己也沒有什麼拒絕的餘地,撇了撇嘴,跟了上去。
大概一刻鐘的功夫段雪就已經可以看見自家的小飯館了,裡面燈光綽綽,可以看到來來回回忙碌的身影,是段雪的家人正在收拾桌子板凳打擾屋子。
“我到了。”段雪扭過頭對劉恩圻說道。
好在劉恩圻沒有提出要進去喝一杯茶的提議,只是點點頭,目送着段雪進去以後就轉身離開了。
“回來了?怎麼去了這麼久?”段正一看到段雪回來了,心裡一鬆,有些埋怨的說道。
段雪也知道自己出去一天家裡人難免會有一些擔心,趕緊掏出了房契和地契,笑着道:“今天可忙壞我了,前前後後跑了不知道多少趟,好在房子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你們看,房契地契我都拿回來了!是一個二層的鋪子!臨着街道,視野開闊,最重要的就是裝修幾乎不用怎麼動,只要添一些桌子板凳就可以了。”
這也是段雪看上了這個二層小樓的一個原因,據說這店主人裝修的時候就是按照酒樓飯館的標準去裝的,但不知道爲什麼後來沒有開張做生意,如今卻都便宜給了段雪。
“四千七百兩銀子?!這麼多錢?”段雷看着文書上的成交數額,只覺得眼前出現了一座座銀子堆成的山。
“是啊,多虧了那位劉公子了,要不然我哪裡弄的到那麼多的錢。”段雪攤攤手,把文書之類的塞回了荷包裡。
“阿煜呢?還沒回來嗎?”段雪看了一眼櫃檯,卻不見那隻小狐狸的蹤影,想着這幾天狐煜就一直懨懨的,沒有什麼精神的樣子,心裡就有一些擔心。
“一下午都沒見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燕子娘正在擦桌子,聽段雪問起狐煜就說道。
段雪眉頭一皺,轉身就要出門去找狐煜,剛到門口就見到一個毛茸茸的白團子衝到了自己的腳邊,不是狐煜又是哪一個?
可是今天狐煜似乎有一些奇怪,見到段雪以後並沒有像是往日那樣直接就撲進她的懷裡。
段雪倒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一把給他從地上撈進了懷裡,蹭了蹭他雪白的毛,“你今天又跑出去玩了?怎麼這麼晚回來的?不怕我給你落在這裡?”
狐煜也沒有說話,眯着眼睛耷拉着小爪子,好像睡着了一樣。
“阿煜?”段雪有點奇怪,又叫了他一聲。
“估計是出去玩累了,這次都回來了,趕緊的往回走吧,這都什麼時辰了。”段正心裡惦記着李慧琴和兩個孩子,一分鐘都等不得了。
套上了牛車以後,一家子急匆匆的就往村子裡趕,或許是因爲狐煜的異常讓段雪心裡有一些擔心,就一直緊緊的把狐煜抱在了懷裡,不停的撫摸着他的背脊,晚上的時候更是在衆人吃過飯了以後偷偷的又給狐煜開了小竈,做了他最喜歡的烤雞。
“呵煜,你嚐嚐這個,今天我特意多放了一點鹽和辣椒粉,你不是說上次的滋味不夠嗎?”段雪看着狐煜無精打采的趴在牀上,兩隻嫩生生的前爪搭在了牀沿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你是先吃雞腿還是先吃雞翅?”段雪一隻手拎着雞翅一隻手拎着雞腿,蹲在牀邊柔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