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就看到皇后帶着江嬤嬤已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安。”
皇后進來之後,先是對着皇帝行了個禮,隨後就走到了花昭身邊。
皇后位分高,除了皇帝之外,其他人都齊齊起身行禮。
“都免禮吧,昭兒可算是回來了,昨日本宮可是急着半晚上睡不着,來,讓本宮看看,昭兒可是傷到哪裡了?”
皇后彎下腰,親自將花昭扶了起來,鳳眸流轉,最後停留在花昭受傷的左肩上。
“多謝皇后娘娘擔心,臣女不察,傷了左肩。”
花昭看着皇后眼下的烏青,心裡軟了軟。
無論是不是因爲二皇子臨終前的密信,皇后對自己都是極好的,四皇子現在是她唯一的兒子,她現在倒是有些不忍藉着這件事讓四皇子再出了事。
“沒有大礙就好,剛纔聽到下人說你受了傷,本宮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了,都是快出閣的姑娘了,怎麼還這麼冒冒失失的,日後可要小心些好……”
皇后聽到花昭的話,鬆了口氣,眸中擔心的神色不像做假。
看着兩人親暱的模樣,梁平景的臉色有些不好。
本以爲花昭只是個商賈人家的女兒,日後就算是嫁給了許則烜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可是如今一看,花昭跟皇后之間的關係好像非比尋常啊……
“母后看上去可是很疼花小姐呢。”
四皇子突然出聲,心中已然有了算計。
本來剛剛的事情他還沒想好怎麼開脫,現在看着皇后跟花昭之間親暱的樣子,事情好像比他想象中的更好辦。
“多大的人了,還跟女孩子吃醋,這成什麼樣子。”
皇后看着四皇子的目光有些複雜,語氣也是不鹹不淡的。
皇后最疼愛的是二皇子,四皇子爲了樑音婉算計了二皇子的命,皇后怎麼可能心裡沒有芥蒂,但是她又沒辦法去責怪他,她不能因爲自己的一己私慾就那麼斷送了她母族的前途。
“母后可知,花小姐昨日被人刺殺,回來的途中又從死去的侍衛手裡拿到了四皇子府的令牌……”
四皇子裝作聽不出皇后的語氣,滿臉天真的說道。
他知道皇后什麼都明白,只不過居然能相安無事,他也懶得去捅破那層窗戶紙。
皇后聽到四皇子的話,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看着花昭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
花昭是她真心疼愛的後輩,可是四皇子的身上,卻捆綁了她母族的滿門榮耀,她現在沒辦法爲花昭說話。
“昭兒,這件事必然是有什麼隱情在裡面,四皇子是本宮一手養大的孩子,他生性純良,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皇后抿了抿脣,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只覺得心痛。
那一日宮外的事情皇后也有所耳聞,四皇子是她帶大的孩子。
可是他爲了樑音婉,連他一母同胞的親哥哥都能殺害,更別提其他人了。
樑音婉跟許則烜有了婚約,而且樑音婉還是甘願嫁與許則烜做妾室,四皇子自然不可能去找樑音婉麻煩,他派過去的那一批人,只怕是去刺殺許則烜的,花昭湊巧和許則烜走在一起,這才受了傷。
花昭還想說什麼,下意識地用餘光瞥了一眼駱淮卿,看着他依舊盯着手中的茶盞看,心中有些失落。
“皇后娘娘知書達理,端莊大方,四皇子自然也是如此,行刺這樣的事,定然是做不出來的,這件事的背後,定然還有其他人。”
花昭不忍心辜負皇后,四皇子的倒臺本來就不遠了,她也沒有再添一把火的必要。
“多謝花小姐體諒,此事畢竟和四皇子府有關,我回去之後一定會讓人嚴查此事,爭取早日給花小姐一個交代。”
四皇子看着花昭這麼快就放棄追究了,心中輕視她婦人之仁,但是面上還是裝成一副自責的模樣。
“好了,既然這件事猶豫不決,那就先讓官府的人查查,老四這才馭下無方,那就罰你半個年俸祿,再由你親自負責這個案子。”
皇帝看到花昭這麼快就放下了,但畢竟是人家自己的選擇,皇帝也不好說什麼。
“這件事就這樣定下,昭丫頭,老三,老四,駱愛卿,你們可有意見?”
安排好之後,皇帝點了當事人的名,問他們還沒有沒有別的看法。
“陛下聖明,臣沒有意見。”
見其他人都沒有意見,皇帝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既然如此,你們就先回去換身衣服收拾收拾,晚點就挪到驛館去了,本來昨日就該過去,可誰料發生了這檔子事,你們到了驛館再休息也不遲。”
皇帝擺擺手,示意衆人退下。
錦城本來只是這纔出遊的一個落腳點,可是誰知道皇帝來了興致,讓四皇子跟花昭一起查案,再加上現在又有人行刺,自然是要拖延一陣子,這陣子總住在客棧也不行,索性就一起挪到了驛館。
從皇帝的房間出來後,駱淮卿回了自己的房間,梁平景則是跟四皇子一起離開了,皇后本想跟花昭說說話,結果被江嬤嬤拉到了一邊。
“昭兒,你剛剛怎麼就那麼算了,這才的機會有多難得你知道嗎?你就這麼放棄了這個機會,下一次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花昭本來正準備離開,結果在拐角處被人一把拉住。
花昭回過頭,正巧看到許則烜陰沉的臉。
許則烜昨日回到客棧也是費了些功夫,也不知是不是在回來的路上跑的太急摔了一跤,俊逸的臉上都被劃出一道傷痕。
“三殿下何出此言?”
花昭一想到許則烜對自己口口聲聲的喜歡,說一定會娶自己爲妃,可是昨日,知道自己受傷了之後卻是頭也不回,就覺得滿心失望。
許則烜在她心裡的人設已經開始崩塌了。
“你並不是不知道,父皇已經把孤和四皇子作爲儲位的人選,若是這次讓四皇子留下污點,日後孤登上太子之位的勝算就會多幾分,可是你剛剛,爲什麼就那麼輕易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