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曉趕到學校時,最後一節課已經下了,小姑娘正拿了根冰棍,坐在門衛室裡跟一個老保安侃大山。
她走到窗邊,敲了敲玻璃,小姑娘轉頭看到她,立刻揹着大書包跑過來:“怎麼這麼晚?”
“路上堵車了。”雲曉想要幫她拎書包,她卻不讓,挑着眉看她:“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吧。”
昨晚,雲曉已經把他們週末要去夏威夷的事情告訴了她。
小姑娘撇撇嘴角,把睡衣套在身上,不屑一顧:“夏威夷,我閉着眼都能走一圈,有什麼好玩的。”
“不想去了?”雲曉反問她。
小姑娘瞄了她一眼,非常勉爲其難地說:“既然你這麼想去,算了,還是一塊兒去吧。”
雲曉沒有立刻帶着小姑娘回家,而是去找了她的班主任,幫她請了一星期的假,還問了她最近的學習情況。
小姑娘抱着雲曉的手提包,站在門口,看她出來,哼了哼:“就你事兒多,這有什麼好說的。”
雲曉彎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腦門:“剛纔老師說,你最近上課都沒玩摺紙鶴,還做筆記了,是不是真的?”
小姑娘翻了個白眼,小臉有些紅,小手偷偷地拉住了雲曉的大拇指。
……
雲曉牽着小姑娘打算去校門口打車,沒想到,會遇到同樣來接人的徐以瞳。
雲曉衝她點頭致意,然後拉着小姑娘走人。
而白今夕小姑娘,徐以瞳看到,突然回頭,衝她做了個鬼臉,滿是挑釁。
徐以瞳對雲曉,有種說不上來的感情,以前有多喜歡她,現在就有多內疚。
徐以瞳覺得徐母讓人介紹給徐以銘的那些女人,沒有哪個能跟雲曉相比,不說臉蛋,還有性格方面。
手機響了,徐以瞳接起,是鄰居奶奶問她接到人沒有。
“我到學校了,馬上就進去找她。”徐以瞳看了眼路邊等車的雲曉,邊打電話邊朝學校裡去了。
……
“我不喜歡剛纔那女的!”站在馬路邊,小姑娘仰着臉,向雲曉表達自己的想法。
雲曉捏了捏她的臉蛋,聽到小姑娘說:“她跟徐以銘長得蠻像的,徐以銘討厭,她也一樣討厭。”
“你這是搞針對。”雲曉苦笑不得。
小姑娘揮動着小手臂,攔下一輛出租車,爬上去坐好,問雲曉:“你有沒有給我買防曬油?”
“……現在才三月份。”
“這個我知道啊。”她挺着小肚子靠在座位上,歪着頭說:“但你買不買,又是另一回事。”
“……”雲曉關上車門,揉了揉她的腦袋,告訴司機地址。
小姑娘歪靠在她身上:“我覺得我剛纔,好像看到晏爺爺,不過又可能不是他,你說呢?”
*****
小姑娘沒有看錯,晏父確實來了學校,只是隔着馬路看到雲曉領了孩子出來,努力剋制着心底的情感。
直到身後響起轎車鳴笛聲,他才如夢初醒,不再擋在路口。
手機震動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響起,晏父看了屏幕,是晏母的號碼,但這一刻,他卻什麼電話也不想接,因爲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孩子的事……如果她知道疼了二十幾年的女兒不是親生的,那該是種什麼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