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縱橫交錯的國度裡,陽光溫暖的照射着,揮曬着光芒,
溫暖,清透,似乎每個人都洋溢着幸福,像是春天的暖陽,
無人觸及的舊陋骯髒的巷子,陰涼的令人刺骨,角落一處破舊不堪的板子搭起的避風港,一個小女孩臉上沾着黑色灰塵,眼眸卻清亮無比,世間萬物都不及她的淳靜,
“小川哥哥,小川哥哥,”小女孩似乎找不到了口中的哥哥,朦朧的大眼睛淚水像斷了線,
在髒亂的巷子,尋找着,迷茫,恐懼,害怕,全部譜寫在眸中,
“不要,不要”
“以沫,擦擦吧!”男人遞給靠椅上的女人一個白色帕子,女人滿額頭的汗,精緻的臉蒼白沒有一絲顏色,眸忽的張開,眼睛很美,但是眸中卻是那麼的憂鬱深邃。
最讓人無法忽視的是一條疤從右眉梢穿過來直至眼皮上,疤痕不能說大,但是也不算小,還差一釐米的距離足以讓她失去美麗眼睛,
池以沫纖細的手接過手帕,擦了擦,沉默不語,男人也似習慣一般,
“給,你先吃這個試試,不過還是要少吃,有副作用,”雖然這句話對她說過很多遍,但是他還是不厭其煩的說。
池以沫拿藥起身就走出門口,始終沒有再說一句話,作爲心理醫生的嚴景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波瀾了,“明天走嗎?”
門口的人停頓了,回過頭,漠然的眼眸有些複雜,“嗯!”說完便走了。
嚴景依稀記得六年前,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很瘦,像弱不禁風,蒼白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眉骨以下一條搶眼的傷疤,眼眸中透露着滄涼,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很久,她嘶啞的開口了“睡不着,”
嚴景看着填寫資料“池以沫18歲,已經持續一年經常失眠了?”
“你的家人呢?”
池餘垂眸掀起,淡淡道“死了”
嚴景似乎突然明白爲什麼小小年紀就如此滄桑了,“你是發生過什麼事情,之後纔開始失眠的?是父母去世,還是?”
“不是,你給我開藥,或者催眠,我現在想好好睡一覺,”
嚴景也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這個人很難敞開心扉去告訴她心裡的傷疤,他想給她催眠,他應該就知道了,
可是他錯了,池以沫的意志力是他見過最強的,像是把自己包裹起來,任何人也接近不了,外殼尖銳的讓人心驚,
但是好在池以沫睡着了,第一次睡了三個小時,後來他們慢慢熟悉了,因爲池以沫每週都會來,情況也好了很多,
在這個異國他鄉,能遇到老鄉,便是緣分
因此他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是個讓人心疼的妹妹,六年來,都沒有讓她敞開心扉,但他知道她心裡有無法忘懷的傷痕
嚴景真的很想看看有什麼樣的人,能在沒有一絲情緒冷漠的池以沫心中留下痕跡。
陽光明媚,微風拂過,又是一個冬天,黑色的衛衣,休閒的黑褲子,衛衣的帽子帶起遮住了她的頭,裡面是一頭凌亂的長髮,
池以沫懶散的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露出那張秀雅絕俗的臉,雙目似一泓清水,動作慵懶自若,卻成爲了一道風景,
閉起雙眼,貪婪的感受着冬天的氣息,
沒有一絲的變化,就這樣獨坐長椅上已至昏黃,光的照耀下,張開的雙眸明澈,碎髮滑落,疤痕露出,讓精緻的臉破壞了一份美好,卻添了份嗜氣,
緩緩的起身,池以沫看着路燈照耀下人來人往的人,
眼底有着笑容,又似羨慕,一瞬間再看已不在,街道上已是她長長的背影,
飛機落地,一身黑色休閒衣,黑色帽子遮着了半個臉,池以沫直接打個車到了劉老給她安排好的房子,一個地段不錯的小區,綠植繁盛,還有個湖,幽靜又適合居住,
池以沫按照地址打開房門,一間黑白色系的房間,看不出生活的氣息,只見客廳房間都堆滿了書,
一眼掃過去,什麼書都有,房間不大隻有兩房一廳,對於池以沫一個人來說已經夠了,
拿起手機,上面顯示劉老發的信息:“到了?房子可以吧,這裡很安靜的,相信你會滿意的”
她快速回了兩個字:“謝了”
那邊卻又發來,“邀請函放在書架上,明天記得準時參加,”
池以沫捏了捏眉心,“嗯”!
說完便把手機關了,走進臥室拿起睡衣進了浴室。
吃完嚴景給的藥,安穩的睡去!
也許是藥起了作用,又也許是這個城市讓她有歸屬感,一覺居然睡到八點,
池以沫抓了抓直長柔滑的頭髮,起身洗漱,打開衣櫃,衣服全是黑白灰系列,拿了件灰色休閒套裝,和一個白色帽子帶起,便出了門,
走進了一家花店,“老闆,給我包一束向日葵,”
“好嘞”!店主是位女生,看着池以沫戴着帽子,不由多看了幾眼,眼裡滿是驚豔,
拿着花攔了個車,一路上池以沫看着這座城市的變化,深邃的眼眸有些複雜,都變了嗎?
車子很快到了郊區的墓區,池以沫走到一座墓碑一位女士露着慈祥的笑容,
李院長,我來看您了,我是池以沫,一切都好,勿念!
她又站在那許久,才轉身離開,
走到山下,看了看居然沒有出租車,又看了看時間,眉頭更加緊鎖了
她似乎忘記這裡是什麼地方,有點後悔沒有讓劉老給她安排個代步車,
又看了看打滴滴需要等個一小時,池以沫有些頭疼,想着等一個小時吧,
這時卻看到有一輛車開過來在她面前停下,看着一個女的下了車過來,有些眼熟,
女生笑的很甜,還有兩個酒窩,“小姐姐,還記得我嗎?,你一個小時之前在我這買的向日葵”!
池以沫看着她點了點頭:“你好”
何琳曉驚喜的笑了,“我叫何琳曉,小姐姐你是在等車嗎,你去哪,我捎你過去,”
池以沫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何琳曉洋溢着的笑臉,她卻信任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生,
淡然道“池以沫,我去市區,”
“以沫,你名字真好聽,我們也去市區呢,”
等池以沫上車了才發現車裡還有兩個人,
“曉曉,不介紹下嗎?”坐在駕駛位的男子開口調侃着,長得倒是眉清俊秀,鼻樑高挺,五官端正,
許晨薄脣勾着淺笑,等着何琳曉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