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火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着容欣兒的魂魄逐漸在火焰中化爲虛無,赤後怕道。
“你不是得了噬天的傳承嗎?還不明白古修士到底有多厲害?”小孩——心魔秦炎得意地說道。
赤被她一嗆,不禁煩惱。
感情之前和心魔秦炎的打鬥對心魔秦炎來說都只是“打鬧”而已?
自己的心魔如此之強,如果有一天她對自己出手,自己真的能擊敗她活下去嗎?
“怎麼了?害怕我?”心魔秦炎看穿了赤的心思,笑嘻嘻地問道。
“誰怕了!”赤當然不會承認,“但是你又殺不了她,她不過是被彈出了這裡而已,暴露了精神空間,怕是之後要出亂子啊。”
“彈出?你真蠢,”心魔秦炎挖苦道,“靈魂都死了,她現在只剩一具空殼,很快就會完蛋。”
赤愣住了:“什麼?不是說不能殺死外來者嗎?”
“那是當時你太弱了而已,”心魔秦炎鄙夷道,“最初的田勾我的確殺不了,畢竟我纔剛實體化不久;後來詭王進來,我已經能傷到她了,但是因爲你和她修爲差距太大,如果面對面對上,我也打不過她,不過運氣好,她選擇了摧毀精神空間而不是來追殺我兩。”
赤驚愕地看着心魔秦炎,沒想到在自己毫無所覺的情況下,精神空間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後來你去了玄夢,結了丹,受到了藍髮虛獸歌的洗禮,最重要的是得到噬天‘氣勢’傳承,這才搭建起精神空間與外界的橋樑,與此同時,我也變得更強,現在只要是進入精神空間被你我殺死的人,在現實裡就是真的死了。”心魔秦炎幽幽說道。
赤聞言,不知爲何,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話鋒一轉,心魔秦炎又道:“不過想把別人拉進自己的精神空間也挺難的,除了那些想拿你籤契約的蠢貨和被龘陰了的詭王。這個容欣兒居然自己跑了進來,大概是你跨境界的時候周圍精神力不穩定,她又動用精神力做了什麼,纔會莫名其妙地掉進來。”
“這麼說,我進階的時候我周圍的人都有危險?”赤若有所思。
心魔秦炎在臺階上躺下:“還好,心智越堅定、肉體和靈魂融合度越高就越難出現靈魂離體的情況,穆瀟冷、洪衝、龘以及藍髮虛獸都是沒問題的,要擔心的只有熊和鯊殺。”
“那我得儘快想辦法讓它們提升精神力啊,”赤看向心魔秦炎,“你有辦法嗎?”
“你還真是……拿心魔當軍師嗎?”心魔秦炎翻了個大白眼,“以前不行,不過如果它們學會了氣勢,應該就會強上許多,這個噬天天尊真是天才,竟然能自己悟出這樣厲害的功法。”
頓了頓,心魔秦炎感嘆道:“真蠢啊現代修士,摒棄掉強大的精神力修煉,有時候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赤沒有接話,她很清楚人們對長生的渴求,孰對孰錯不想評價。
“還打嗎?”沉默了一會兒,赤問。
心魔秦炎翻了個身,把屁股對着她:“打什麼打,這女人送完人頭還順便送你了點精神力,你都進階了,我攔你做什麼?”
赤一愣,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竟然已經成功進階到了金丹四層,現在已經是完全的金丹中期修士了。
瞪了一眼那個懶洋洋的小屁孩,赤退出了精神空間。
當她返回現實看到眼前的一切時,嘴角抽了抽。
整個蟲室靈氣濃度低得驚人,卻到處是冰花冰凌,那些寒蟲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活力十足地在隔間裡拱來拱去,興奮異常。
沙沙……
只有一條腿的雞腿蛋歡快地跳到赤身邊,又蹭又轉。
“你啊……”赤無奈地撿起那顆蛋,隨手摳了摳,就想把它放進搖籃裡,誰知那蛋的兩側突然咔嚓兩聲。
“誒!”赤一呆,接下來陡然一喜——這次是不是真的要出生了?
不負赤的希望,蛋殼兩邊的縫隙越裂越大,啪啪兩聲,蛋殼落下,兩隻小雞一樣的淡黃色肉翅伸了出來。
成長完畢。
無語地望着興高采烈在自己周圍亂飛的獨腳翅膀蛋,赤依舊沒能從這傢伙身上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力量。
算了,反正也只是讓它陪自己玩而已。
赤搖搖頭,正想坐下,卻聽肚子咕嘟一聲。
“喂喂,已經過了飯點了嗎?送飯的呢?”赤不開心地走到門前將送飯的窗口拉開,“有人在嗎?”
走廊裡靜悄悄的,完全沒有人聲。
赤不爽地皺了皺眉頭,將音量提高:“喂!有人嗎?快餓死啦!”
話音剛落,就聽見開門的聲音,嘈雜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
通過送飯的小窗看不見外面的情況,赤只好在原地等待。
門哐噹一聲打開,赤擡起頭,正和妖豔的女人四目相對。
“蕭娘娘。”雖然已經過了十年之久,可對方的氣質深深印在了赤腦海中,只一眼她就認出了這個眼神迷離的女人。
蕭娘孃的臉色依舊溫存,看不出任何倪端:“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才金丹一層,短短十年,竟然已經踏入金丹中期,看來你果真不是庸俗之輩。”
赤也知道自己的修行速度驚世駭俗,但她拿不準蕭娘娘說這話到底是何意,只能中規中矩地答道:“娘娘謬讚了。”
這時門外傳來其她女人的聲音:“娘娘,容姐姐去了。”
赤微微偏了一下頭,從縫隙中看見容欣兒倒在地上,周圍有幾個金丹期女子扶着她的遺體。
赤知道容欣兒活不了了,卻沒想到她會死在自己的門前,雖然容欣兒身上沒有別的傷痕,但她不得不擔心蕭娘娘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化神後期修士,豈是那麼好糊弄的?
“唉,欣兒去了,她掌管蟲舍井井有條,以後恐怕再難出她這樣的人才了,”蕭娘娘惋惜道,“人死不能復生,厚葬她吧。”
“是,娘娘。”後面的金丹女修們也有些黯然,挑出幾個力氣大點的人,擡着容欣兒的屍體先離開了。
蕭娘孃的目光重新回到赤臉上。
赤也就這麼安靜地看着她,等她說話。
“欣兒待你如何?”蕭娘娘開口,卻是這樣一句話。
難道是要問罪?
赤的心懸了起來,不過她從頭到尾都防着蕭娘娘動手,冰晶寒火一直蓄勢待發,所以此時也沒有別的動作。
只是十年之間,這容欣兒赤就見過兩面,除了最後莫名其妙地撲上來就要殺自己,好像也沒搞過事情。
“她沒有爲難過我。”赤坦然道。
誰想,一句簡單的話,卻引起了蕭娘孃的興趣:“有意思。”
赤正摸不着頭腦,蕭娘娘卻已經轉身離開:“隨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