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了皺眉，沒好氣地說：“不回去，你想幹嘛！”
“什麼都不幹。”他語氣曖昧了些，“要不來年生日，我再陪你過。到時候你要是能喜歡上我，把自己給我，如何？‘
我翻了個白眼，“墨爺，您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他一板一眼瞪着我。
我沒法打哈哈糊弄過去。看了看橋下的河水。
“墨風景，你說這個天的河水冷嗎？”
“怎麼問這個？”
“應該不冷吧。”
“夏季是不那麼冷，但人身體是熱的，大半夜猛然扎進去還是會刺骨。”
我連連點頭，想起那年那晚墨琛走着刺骨的河水，揹着我的情景。
那河水絕對是冷的。墨琛揹着我一個人受着。
他分明是關心在意我的啊！爲什麼就不喜歡我？
“你在想小琛？”墨風景掐起我的下巴。
我呵呵笑了兩聲，是有點想。
“你想見他嗎？”
我從墨風景眼睛裡看到了心動了一下的自己。
我想見墨琛。
墨風景從兜裡掏出個紅色絨面盒子塞我手裡，“送你的生日禮物。”
我剛要打開，他攔住。
“回去睡一覺，明天再看。”
我就說這禮物貴不貴，要是貴我就不能收。
墨風景眼睛瞪得更大。“卓顏，你把當小攤販？送兩塊錢東西給你？”
我呆了下，想着裡面東西不廉價，便要把東西還給他。他火沖沖說：“你別給臉不要臉！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拿回去的道理。”
我說我一個學生，身上有貴重物品容易遭小偷妒忌。他挑眉，“那也是你的事，反正你得收了。別惹我不開心，你們三還指望我罩着。”
這個墨風景一言不合就威脅我。
這東西我不收也得收，只能捏進手心跟着他朝回走。
上了車，我問他：“跑這麼遠，你就讓我看場煙花？”
“那不然呢？恩愛一場？”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羞紅了臉，心跳卻沒有加速。
我知道的。我對這個男人沒有對墨琛那樣的感覺。
一路行駛到我媽那邊地下的停車場，我疑惑地去看他。
“你不是要我悄悄回來嗎？”
“你都沒通知魅姐，當然是悄悄了。”
我扯了扯身上素白的裙子，手裡的首飾盒沒地方放，我就說先放他車上。他不願意，奪過去放到胸口襯衫口袋裡。說一會回去了給我。
他牽着我下車，避開人多的地方，帶着我從特殊通道進去。我以前也沒發現過這特殊通道就好奇地問他。
他看着前方。淡淡道：“三家都有一個特殊通道，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你怎麼想着留個特殊通道？”
“逃命用的。”他頓了下，腳步沒停，繼續說：“比如手底下的人想弄死我，我得有個地方好跑吧？”
心裡挺震驚的，就說：“那你讓我知道了，你不怕我傷害你嗎？”
他回頭朝我燦爛一笑，“你不會，你這丫頭心太善。”
“是嗎？凡事都有例外，你就不怕我被你威脅的煩躁了，想吞了你？”
他突然來了興趣，給我摁在通道黑牆壁上，挺了下腰板。
“來，吞。”
我無言以對，這斯越來越粗獷了。
“瞧你那傻樣！”他摸了把我的臉蛋，拽着我繼續朝裡走。
我默默記着路，他這路通向第一間包廂，這間包廂是最上等包廂。一般人不會花錢包。
包廂裡沒人，他牽着我出了包廂朝走廊上走，走到一間包廂前停下。
“卓顏。你看看裡面是誰嗎？”
我隱約覺得不會是什麼好看的畫面。
墨風景啊，就一腳踹開了包廂，裡面的人齊齊轉頭朝我們看過來。
裡面的人是墨琛、明曼，還有卓玲。
卓玲坐在他倆中間，笑的特別開心。看到我後，那笑僵住了。
我真的不明白小小的她怎麼就那麼不待見我。
墨風景拉着我走進去，順手關上門。坐到最旁邊的皮沙發上，我們要側過頭才能跟他們對視。
墨琛淡淡地喊了聲舅，目光和我撞在一起。
“卓顏。好久不見。”
我淺淺地笑了笑，朝他身邊的卓玲看去，“玲玲，我是姐姐。”
“你是卓顏，我知道。”卓玲像個驕傲小公主擡高了下巴。
明曼拉着卓玲的手，朝我說：“卓顏。你怎麼突然就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墨風景在我開口前說：“明家千金說的話聽着怎麼這麼古怪？”
“墨爺，沒有啊，我很純粹的跟卓顏問好。”
往日裡明曼摘下面具對我做的事還想的起來。她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突然起身繞過墨風景坐到我身邊，和墨風景一起把我夾在了中間。
“卓顏，你消失的這段日子都去了哪？我們所有人都沒有你的消息。”
“明曼。我不覺得我們熟到讓我跟你一五一十交代我的事。”
“卓顏，我們曾經可是朋友，你怎麼變得這麼生分了啊！”
“朋友？”我真是哭笑不得。這些人怎麼都能虛僞到這個程度。
墨風景倒了兩杯紅酒，一杯塞我手裡，在他的薰陶下，我每天晚上都要喝上兩杯，他每次去那邊看我都會帶兩瓶紅酒給我。
我熟練地晃了晃酒杯，抿了口紅酒。不由自主笑了。
“你媽釀紅酒的手藝越來越好，很多熟客都是衝這口來的。”
明曼聽了墨風景的話，一驚一乍地說：“卓顏。你媽會釀酒啊？不錯嘛，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神經病！以前我不喝酒，我媽有這份手藝也沒在我面前裝個逼。我也不喜歡跟人分享這個事。誰跟墨風景一樣。
墨風景話鋒一轉，語氣冷淡地說：“明小姐家裡是酒坊，你勞資跟你老媽更不錯。”
墨風景這稱呼有些罵人味道。明曼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她努力維持着笑臉說：“墨爺說這話有意思了，那您怎麼不讓進我們家的貨呢？”
上學那會，我都還不知道明曼是什麼大小姐，她在學校也沒炫耀過自己家。
我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意思。
“我錢多的慌，進你們家貨。”墨風景朝我挑眉一笑，朝明曼冷嘲熱諷。
我心裡剛剛有些暖意。
墨琛卻突然開口：“舅，明曼年紀小，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怎麼聽，都幹嘛墨琛是在袒護明曼。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墨琛怎麼會跟明曼走得近？還一起帶着卓玲。
墨風景喝了口紅酒，長臂一伸摟過我的肩膀，偏過頭去看墨琛。
“小琛，你把明家看的太重要了。”
墨琛勾了勾嘴角。“舅舅應該懂我。”
我感覺到墨風景的身體僵住了，他在努力壓制火氣。
換做是以前，墨風景對墨琛發火，直接撂凳子打上去了。
而現在，爲什麼會忍？
“墨爺，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不喜歡我，我好像在你面前沒做錯什麼事。將來我和琛好上了，也要叫您一聲舅舅，我不希望我們的關係因爲外人弄得不好。”
外人？是在說我啊？明曼那些話像刀子割在我身上。
我喜歡的那個人一點都不制止她。
墨風景回頭盯着我，勾着我肩膀的手勾了勾我的鼻尖。
“小樣，生氣了？”
我搖頭，低下頭不語。心裡萬般滋味，很多疑惑，無處求解。
墨風景朝明曼冷嘲熱諷，“我家小琛還小，小孩子玩過家家不能當真。我就不一樣了，等卓顏成了我的人，明大小姐記得叫她一聲墨夫人。”
明曼滿口詫異說：“墨爺，你開玩笑吧？”
“我一大把年紀，哪還有心情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