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們就行動了起來,在祭壇上搜尋黑色金屬條。
讓我鬱悶的是,祭壇表面陳列的一切都找遍了,我們依舊沒有什麼收穫。
“會不會是在神像裡藏着?我去看看。”
我說着,就向神像走去。
“住手,你不能碰神像,東西肯定不在神像裡!”
就在我手指即將觸碰到神像的時候,魏易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
我疑惑的扭頭看他。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總之,這個神像是不能觸碰的。”
魏易臉色異常的嚴肅,讓我感覺到很奇怪。
“叮鈴鈴……”
一陣銅鈴聲響起,我嚇得一哆嗦,差點撲到神像的懷裡,而魏易閃身擋在了神像前,彷彿生怕我碰到神像一般。
“怎麼回事?”
甯浩驚問道。
“我……我不小心碰到了鈴鐺。”
張小宇弱弱看着祭壇上一圈顫抖的銅鈴說道。
“別發呆了,銅鈴聲已經驚動了苗民,再不跑就等着被亂棍打死吧!”
耿秋晨喊了一句,拉起了魏易就跑,我們趕緊跟在他身後,慌忙逃竄。
剛跑下祭壇,就聽到了身後傳來嘈雜的腳步聲,轉身一看,我們的身後多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火把光束,紅通的火光照射出的,是一大批苗民!
這些苗民的手裡都拿着傢伙,帶尖的、帶刃的,五花八門,甚至還有幾人扛着三尺多長的大砍刀。
“快追,打死他們!”
“不能鬧出人命,打個半死就行了!”
“站住!”
聽到身後的呼吼聲,我們做賊心虛,完全沒有了方向感,慌亂間跑進了一片密林之中。
“不好,他們跑進禁地了!”
“停下,別跑了,前面是蠱蟲之森,快回來。”
威脅聲變成了勸阻。
“靠,回去?回去還不得被你們打死啊?老子就不回去。”
鄭夜陽沒停腳,扯着脖子喊道。
“快退回來,退回來一切都好商量。”
那些苗民在林子的邊緣停住了,言語之間不乏妥協之意,說的我都有點心動了。
“我們退回去,你們保證不打我們?”
鄭夜陽乖寶寶似得對着苗民問道。
“你……好,我答應你,只要你們退回來,絕對不會傷你們一根毫毛。”
領頭的一個老苗民無奈的承諾。
“靠,這麼容易就想讓我相信你,你以爲我是小孩子啊?”
鄭夜陽話鋒一變,譏諷道。
氣得對面的苗民鬍子都抖了起來。
“這些苗人如此的緊張,這裡一定有非常重要的東西,我們要找的東西很有可能就在這裡。”
我壓低聲音分析道。
“有這個可能,這個地方有些陰森森的,大家千萬小心。”
甯浩的臉色充滿了擔憂。
“嘿,對面的老頭,我們不回去了,你們就老老實實的在外面等着吧,等我們把寶貝拿出來,保證分你一份。”
鄭夜陽笑得十分得意。
“噗……”
領頭的那個留着長鬍子的老頭直接被鄭夜陽氣得暈了過去。
“靠,別管他們,讓蠱蟲咬死算了。”
“麻蛋的,八叔被氣暈了,回去報告鼓藏頭。”
“小子,你就等着被咬死吧,太缺德了……”
對面的苗民氣得吹鬍子瞪眼,就是不敢前進一步。
“老子就不出去,你……”
“別貧了,趕緊走吧,找東西要緊。”
甯浩攔下了罵罵咧咧的鄭夜陽,他風騷的一甩頭,頂着苗民吃人的目光,鑽進了密林裡。
我們
走了一小會兒,等到看不見苗民的身影,才分神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片密林與我們之前遇到的熱帶雨林有所不同。
這裡樹木沒有那麼多,相對來說比較稀疏,之所以稱作密林,完全是因爲這裡的雜草灌木衆多。
高的長至腰際,低的沒過腳踝,以至於我們無法看清腳下的路面,深一腳淺一腳的,如走泥潭,感覺很不舒服。
“這麼密集的雜草,會不會有什麼恐怖的毒蟲啊?”
我畏懼的向着魏易靠了靠,問道。
“這裡是毒蠱的發源地之一,有毒蟲是必然的,何況苗民已經說了,這片林子是蠱蟲之森,蠱蟲的數量必然不在少數。”
魏易肯定的回答道。
“我靠,你怎麼不早說?”
聽到魏易的解釋,嚇得我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被那些苗民捉住,頂多是暴打一頓;而走進這蠱蟲橫行的森林之中,搞不好就得沒命。
“這個你拿着,一般的毒蟲是不敢近身的。”
魏易說着,就將他的匕首給了我。
“還是你拿着吧,我……”
“我已經中毒了,再多一種也無所謂的 。”
魏易不容我拒絕,直接把匕首塞到了我懷裡。
“別鬧,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心情哼歌?小心把狼招來。”
“我沒有哼歌,是小宇哼的。”
“我也沒有,你別冤枉我。”
我剛想還給他,這時候,肖展、魏文靜、張小宇三個人忽然吵了起來。
“這林子裡就你們兩個女孩子,不是你們哼的歌,那歌聲是哪來的?”
肖展對兩個妹子質問道。
就在肖展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陣動人的女子歌聲響起,清脆悅耳,好似天籟之音。
而張小宇和魏文靜兩個妹子嘴巴都緊緊的閉着。
“現在可以證明我們的清白了吧?絕對不是我們在唱歌。”
魏文靜噘着小嘴巴對着肖展哼道。
“太好了,出現了歌聲,說明附近有人,說不定我們能從其他路出去!”
我高興的喊道,苗民很有可能會守住路口,我們一出去,保準被抓個現形。
“我就說嘛,剛剛那個苗族的老頭是嚇唬我們,什麼蠱蟲之森,全都是瞎話,如果我沒有猜錯,現在我們所在的這片密林應該是兩個寨子之間的邊界,他們拿着那麼多武器,害怕引起紛爭,所以纔不敢追我們的。”
鄭夜陽滿臉臭屁的分析道。
“也不盡然,這裡畢竟是苗疆,毒蠱的發源地之一,神秘莫測,大家還是小心爲妙。”
魏易對大家告誡道。
“歌聲已經越來越清晰了,如果密林之外真的有另外一個寨子,我們也可以寄宿一宿。”
說着,我就加快了步伐。
可讓我們鬱悶的是,走了足足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們的面前依舊沒有出現任何的人跡,始終是在這密密麻麻的樹木雜草之中穿行。
而那動聽的歌聲依舊在持續着,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斷斷續續的。
“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啊,這歌聲是移動的,忽遠忽近,如果是人,不可能動得這麼快啊!”
我驚呼道。
“有人嗎?我們是迷路的遊客。”
我剛剛說完,鄭夜陽就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迴應他的,是那飄渺持續的歌聲。
“難道我們是遇見鬼了?”
魏文靜拿出了桃木劍和紙符,躲到了我身後。
聽到鬼字,一股涼氣瞬間竄過我的骨頭。
剛剛鄭夜陽的呼喊聲絕對要高過那唱歌的聲音,對方不可能聽不到。
如果是正常人,聽到就一定會回答的,可對方不但沒有回答,連歌聲都沒有斷過,着實的詭異。
“別妖言惑衆,世上不可能有鬼的,可能是對方不願意應答我們,也許是個耳聾的殘疾人。”
甯浩對魏文靜瞪了一眼,做出了假設。
“聾子?聾子怎麼可能唱出這麼悅耳的歌聲?再說了,聾子唱歌給誰聽啊?”
假小子當即反駁道。
“別爭論對方是不是聾子了,我感覺這裡陰測測的,我們還是儘快的離開這裡吧!”
我牙齒髮顫的說道。
“現在想要離開,好像沒有那麼容易了,這裡雜草叢生,地面常年不見陽光,枯萎的草木腐朽堆積,形成陣陣的腐臭,是圈養毒蠱好地方,那苗族的老頭應該沒有騙我們。”
魏易環顧了四周一眼,眉頭不由得皺緊。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心理害怕,偷偷往他身旁靠攏。
“我們已經進來了,除了自己小心而外,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你有匕首護身,一般的蠱蟲是不敢攻擊你的,千萬要拿好匕首。”
魏易又對我叮囑了一遍。
“好……好……”
我緊握着匕首點頭。
我們幾人全都打起了精神,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我感覺那聲音不是從前面傳來的,好似是從後面傳來。”
走了幾分鐘之後,走在最後的肖展對大家說道。
我聽到他的這句話之後,當時就愣住了。
難道是有人跟蹤我們?
不至於啊!如果有人跟蹤我們,隱藏行跡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唱歌呢?
我心中疑惑,回退了兩步,想要仔細的聽清楚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歌聲。
讓我鬱悶的是,當我努力的聆聽之時,那美妙的歌聲戛然而止,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讓我無從判斷。
我心中狐疑,故意走在了最後。
又走了幾步,我心理感覺到怪怪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身後盯着我,脊背有些微微發涼。
我猛然轉身,並沒有發現身後有什麼人影,只有一個拇指大小的甲殼蟲懸在空中。
就是這樣一隻小小的甲殼蟲,竟讓我產生了片刻的呆滯。
這甲殼蟲周身閃動着翠綠色的光芒,就像野獸的眼睛似得,給人一種兇狠的感覺。
就在我呆滯的那一刻,甲殼蟲居然對着我的小腿襲來,就像離弦之箭一般,僅僅可以捕捉到一道殘影。
我心中害怕,身子也不聽使喚了,無法躲開,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
“小心!”
耳邊是魏易的驚呼。
過了兩三秒鐘,想象中的疼痛感沒有出現,我大着膽子睜開了眼睛向着小腿望去,只見褲子上多了兩個窟窿,那翠綠色的甲殼蟲已經被魏易的軟劍劈成了兩半。
“我……我被甲殼蟲咬到了!我……中毒了!”
我急的眼淚直掉。
“沒有被咬到,只是甲殼蟲身上的血液迸濺到了你的褲子上,將褲子燒出了兩個窟窿而已。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嗎?”
鄭夜陽一臉鄙視的說道。
我仔細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腿,確實是沒有任何的傷口,這才放下心來。
“謝謝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慌忙對魏易道謝,而魏易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將軟劍還回劍鞘。
“大家小心,僅僅一隻甲殼蟲就恐怖到了這種程度,看來這蠱蟲之森還真是處處兇險。”
甯浩對大家提醒道。
我暗暗咋舌,本以爲有魏易這把匕首護身,蟲子就不會咬我,卻沒有想到還是遭到了甲殼蟲的襲擊。
我身上穿的可不是普通的衣服,是花高價從黑市買來的美軍野戰軍服,號稱躺在石頭上打滾都磨不破,僅僅幾滴蟲子的血液就燒出了大窟窿,想想就感覺到一陣的後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