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安然失蹤
“騙人, 騙人,康姐姐怎麼會和大姐在接吻?一定是騙人!”門外的沈安然捂住因爲哭泣而發出的聲音,邊跑邊想道。
“啊喲。”朱麒零沒想到會有人突然跑出來撞她一下, 還很沒有禮貌的撞了人不道歉, 她剛想喊住這個平民好好的教訓一番, 可是等她人站起來, 沈安然已經不知所蹤。
她拍了拍身上簇新的衣裳, 剛出門就栽了個大跟頭,心想着真是晦氣。
想到臨出宮前,皇兄交給她一個天大的任務和一個天大的秘密。
朱麒零臨出宮前, 朱奇將她喊到自己的寢宮,對她道:“麒零有件事皇兄思量了很久, 還是決定對你實話實說, 皇兄現在面對着臣子們的逼迫, 大家都在拿儲君的事大作文章,你也知道上次李貴人之事之後, 小王子受到牽連,因此朕沒有子嗣這件事就成了難題。”
朱麒零完全沒有察覺到哥哥的異樣,她天真的說道:“皇兄你還年輕,一定可以給這個國家生出很多的皇子。”
“很多的皇子嗎?”朱奇的嘴角一抹苦笑,他道:“不能啊, 皇兄我很沒用, 怕是這個江山就要斷送在皇兄的手裡了。”
朱麒零狐疑, “皇兄爲何會說這個話?”
她的問題給她帶來了更多的秘密。
“麒零, 皇兄我, 我是不孕。”這話從朱奇的口中說出來是何等的艱難。
“那?”那小王子?
“我的兒子也不是我的兒子,我已經交給了他真正的父親, 你也認識就是雪路。”
朱麒零睜大了眼睛,真正移花接木的事情,生爲這個國家的皇帝,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情!她不能接受的跑出了門,卻被守在門外的雪路攔住了去路,依舊將她逼回宮內。
“皇兄你騙人!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然而這個笑話並非笑話,而是這個國家的真相。
“那麼我能做點什麼?”
“我的皇弟也就是你的皇兄在人間有個孩子,叫沈小凝,你要將她接回來,作爲我秘密的子嗣,你都聽明白了嗎?”
“這是怎麼回事?”她還想問清楚緣由,但是朱奇卻點到爲止,不想妹妹涉及太多的政治。
根據雪路的指示她來到了杭州城,依照畫像她沒有找到這個孩子,因爲小孩的畫像同樣出現在通緝令上。於是她讓花明跟錢青打了招呼,想分散錢青的注意力,而讓花明有更多的時間在暗地裡能找到龍子。
可是這孩子卻意外的在她的面前出現了,是個可愛的小女孩。不過,難得的遺傳了她和皇帝的長相。
她與她的謀面,她對這個孩子充滿了喜歡。但面對着形形色色的人她必須掩藏起自己的身份,免得引起更多的注意。
只是在花明查到這孩子的娘就是那個要和自己出遊的醜八怪的時候,還真是讓她的上下牙打了一小會兒架。
她的心中有着許多的遺憾,要等待着解開。因此,她得繼續將身份掩藏下去,直到明白這事情的始末爲止。
沈家爲什麼會連同番國謀反?還有康家爲什麼會被連累?那個女人究竟是不是沈悠然?
還有那個奇怪的傳言,雖然是個沒有憑據的小道消息,偶爾聽母后說沈悠然可能是殺害二皇兄的兇手?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那樣柔弱的一個女子,可能是個殺人犯嗎?帶着一系列的疑問,朱麒零決定將這一切查個水落石出。
到了傍晚,沈安然還是不見人影,這讓沈悠然很是着急,不斷的向望月樓裡的人打聽,大家都說沒見着。
因此沈悠然一直在屋內坐立不安,康蘭凝道:“要不,我出去找找。”
“我也去。”沈悠然滿是焦慮之色。
“不了,你先歇會兒,而且臉還沒有大好,怎麼能出去呢?”康蘭凝哄着沈悠然。
“可是……”
“別可是了,交給我來辦,你乖乖在這裡等消息,我一有消息馬上回來。”
沈悠然焦慮不安的在屋裡等待,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她從坐着,到站着,然後是走來走去。
不斷的望向門口,希望門立馬打開,而康蘭凝和沈安然都好好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可是越這樣期待,時間似乎變得更讓人煎熬。
她的手不斷的緊握,然後放鬆,再緊握。
她的眉頭,舒緩,皺起,再舒緩。
突然,門被什麼人碰了一下,讓沈悠然以爲是康蘭凝她們回來了,可是開過門來,只有個走路不穩的身形。
已經晚上了,望月樓的生意又開張了,剛纔只是喝醉酒的過客而已。
沈悠然輕輕的掩上門扉,背靠着門。
一邊思索着沈安然到底會在哪裡?
一瞬間她突然想到了錢青,沈安然會不會找錢青算賬去了,以她的脾氣還真有可能。
有了這一想法,她的額頭冒出些許的冷汗。她真不敢想象沈安然要是真得找了錢青該怎麼辦?
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在屋裡寫了張紙條給康蘭凝,就匆匆忙忙的出了門。在賓客的百樣聲音中跑出瞭望月樓,望月樓外的燈火,隱隱約約。
她一邊一邊的叫着‘妹妹’,但是回答她的依舊是街上的叫賣聲。
旋轉奔波在夜色中,隔着微暗的燈火,只能看見一些人跡匆匆而過。沈悠然將自己的聲音叫得發啞,遺留給她的是過路人的好奇,還有自己的聲音的迴音。
“妹妹。”她如詩一樣滄桑和絕望。
康蘭凝找不到沈安然,又怕沈悠然惦記,就早早回到望月樓,可是等待着她的只有一張紙條,“小冤家,我出去找安然!悠然!”
她將紙條放在桌上,奪門而出。撞到了瞎晃的朱麒零,她道:“對不起!”朱麒零坐在地上,這是嘛回事?大家都喜歡撞她?
花明像幽靈一樣出現在朱麒零的身後,“公子!”
“耶?”朱麒零頭向後仰,就見花明正低下頭看她。“阿明怎麼到現在纔來。”她有點小小的抱怨,明明看到她坐在地上都不扶她起來。
“咱家有些要事辦,方纔纔回來。”
“事情都弄明白了嗎?”朱麒零爬起來,她最關心的還是她的小侄女。
花明道:“公子請,我們屋裡講。”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朱麒零不得不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因爲花明已經吊足了她的胃口。
兩人回到屋裡,將門關好。
花明抱拳回稟道:“公主殿下,咱家今日去走了一趟,不算十分清楚,大致也都將事情弄明白了。這康沈兩家是杭州城的茶商大戶,宮裡的貢茶大多來自於這兩家的收集,然後經過刪選最後進入宮內。可是,上次鬥茶大會出了番國的逆賊,好像跟康家脫不了關係,又發生在沈家,因此皇太后認爲,如果沒有人指使,番人是不敢當面挑釁她的,雖然那個公主至今還不肯認罪,不過就咱家看來對一個小女孩施以極刑,這是不是太過了點。”
朱麒零道:“花明你又忘記自己是誰了,竟敢放肆的議論朝廷的是非,要是讓那些鬍子大臣知道,非得參你個論政罪,到時你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呢!”
花明跪下道:“公主教訓的是,咱家越矩了,要不是公主您垂憐咱家,咱家就算死一萬次都不夠啊。”
朱麒零笑道:“知道就好。繼續說吧,說說我那小侄女的事。”
花明道:“是!咱家問過雪路,但他就是不肯說,不過他越是閉口不言,咱家就深覺問題的關鍵可能就在這兒,就查探了皇上上次遇刺的事,然後有心腹透漏給咱家,這其中的原委,咱家聽來也是十分的汗顏!”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朱麒零道:“阿明你快說,不要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停下來。”
花明道:“其實,小王爺他□□了沈家的小姐,還以此爲要挾,使梧王爺與他合作,在這一刺激之下,梧王爺氣得不久於人世。之後,又以同樣的事要挾大將軍,因此大將軍稱病,朝廷上下亂成了一團……”
“阿明,這當真是二皇兄所爲,他真得要造反嗎?就爲了那個該死的皇位,他真得做得出要犧牲一個女孩子的清白,而且認爲理所當然嗎?”朱麒零越說越憤怒,越說越悲涼,她在爲那個女子惋惜着。原本她可以嫁個好郎君,可惜……
也許二皇兄他死有應得!
不過現在爲了鞏固皇權,卻不得不帶走那個女子的孩子,朱麒零的心裡甚是難過,覺得自己好罪過,可是爲了這個國家的安定,這個壞人她卻非做不可。
但是在這之前,她想爲那個女子做一點事,哪怕一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