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討淮西第一功

且說裴爺連夜令軍士搭建拜將臺,自己與三人商議一番。裴爺道:“老夫以爲吳元濟有勇無謀,不足爲慮,所憂者其黨羽成德有王承宗、淄青有李師道二賊,倘若我軍討伐淮西,彼二人引軍犯後,必然腹背受敵。”韓愈道:“恩相勿慮,王承宗無謀之輩,李師道坐談之客,二豎子不足爲慮,先平定蔡州,二人自然歸順,倘若不歸,王師往討,必能擒來,不爲朝廷之患。” 裴度大喜道:“賢契高見,勝我十倍。” 韓愈連聲不敢。

次日,天子與裴度登壇,付一把寶劍,以及一顆帥印,囑咐道:“裴元帥,寡人把印劍親手授你,閫外之令任卿便宜行事,不聽號令,不尊法律,不必行文,可先斬後奏,願愛卿凱旋歸來。” 裴爺聞言,拜謝道:“臣仰仗陛下洪福,衆將士之力,必能早平淮西,獻俘闕下。” 帝聞言大喜,令內侍取酒,聖上賜裴爺御酒三杯。裴度謝了恩,立飲三杯。憲宗傳旨:“三軍將士每人各賜御酒三杯。” 內侍紛紛捧出御酒,分賜將士。衆將三軍謝了恩,乃飲了御酒。聖上對裴度道:“卿家幾時出兵?” 裴爺奏道:“吳元濟侵佔舞陽、葉城,軍情緊急,自古救兵如救火,不可緩也,老臣立馬點先鋒前往。” 天子大喜道:“裴元帥自行做主,寡人不干涉。” 裴度奏道:“陛下請回,待老臣點兵前往。” 憲宗應允,擺駕還宮。裴爺與衆將送別聖駕,乃點李愬爲先鋒,領兵一萬先行,李愬得令,提刀上馬,點兵一萬,浩浩蕩蕩朝淮西進發。

卻說吳元濟發兵兩萬,派吳秀琳統領,攻下了舞陽,城中守將棄城而去,守軍開門投降。且說李愬率軍在路上,曉行夜宿,一日前哨報上來:“啓先鋒老爺,前方乃舞陽城,已被賊軍攻下了。” 李愬聞言大怒,傳令紮營,三軍登時紮下營盤。李愬提刀拍馬,率軍直抵城下,令軍士擂鼓吶喊,大罵叫戰。守軍忙報入總兵府。吳秀琳聞言大驚,聚衆將道:“不料大唐兵馬如此神速,先鋒乃李愬,此人有萬夫不當之勇,恐衆將難敵。” 言未畢,轉出趙昌洪、凌朝江二將道:“將軍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料李愬無名之輩,有何能哉?” 秀琳搖搖頭道:“二位將軍有所不知 這李愬面龐身材如同漢朝壽亭侯關聖一般,使一口皇龍偃月刀重二百多斤,真乃本事高強,不可輕敵。” 二將聞言,憤憤不平,啓道:“我二將願出馬生擒李愬,如若不勝,請斬我頭。” 吳秀琳無奈道:“既如此,二位將軍需要小心。” 二將得令,率軍出城,但見對陣一名紅臉將官,不怒自威、威風凜凜,如同天神一般。二人喝道:“紅臉的賊,你可是李愬?” 李愬看了看二將,一個黑臉,一個青臉,乃喝道:“本先鋒便是李愬,你二人報個名來,好用金刀斬你下馬。” 趙昌洪挺身而出,喝道:“我乃黑麪閻羅趙昌洪,特來取你首級。” 李愬聞言笑道:“你這黑臉小卒,有何能爲?” 趙將軍大怒,縱馬挺槍,直取李愬。李愬舞刀拍馬,飛來迎戰,二將戰不三合,趙昌洪力怯,被李愬一刀斬下馬。凌朝江一看趙昌洪被斬,大叫一聲道:“罷了,紅臉賊,我與你拼命罷。” 乃掄開山斧,把馬一拍,李愬舉刀一架,朝江兩臂震了震,馬退數步,凌將軍大驚道:“這廝果然厲害,我怕不是對手。” 乃轉馬就走,李愬掛下刀,扯過弓,從箭壺裡取出一支箭,對準凌朝江,嗖一聲,凌朝江翻身落馬。李愬取了二將首級,令軍士掛于軍營旗杆上示衆。敗軍逃回城,報於吳秀琳。吳將軍大驚,吩咐懸掛免戰牌,修表求救。

不覺三日,裴度大軍到了,李愬迎接裴爺虎駕,裴爺問道:“將軍出戰如何?” 李愬啓道:“小將初陣刀斬趙昌洪、箭射凌朝江,賊將吳秀琳閉城懸掛免戰牌,不敢出戰,請元帥軍令定奪。” 裴爺聞言大喜道:“將軍真虎將也。” 乃傳令升帳,裴元帥問道:“哪位將軍取舞陽城走一趟?” 轉出董邵南道:“小將願往。” 裴爺大喜道:“將軍需要小心。” 董將軍道:“曉得。” 乃提槍上馬,率軍直抵城下挑戰。吳秀琳聞言,回顧衆將道:“這董邵南本是書生,後來棄文從武,武藝未必精湛,各位將軍隨我出戰。” 衆將得令,吳秀琳提方天戟上馬,率軍出城,一看董邵南黑臉虯髯,身材極其魁偉,騎黑馬,手橫丈八槍,威風凜凜。吳秀琳縱馬向前道:“董將軍請了。” 董邵南道:“吳秀琳,休得客套,今日我董老爺來取回這城池,可快快下馬,自己綁了,免我老爺動手。” 吳秀琳聞言大怒道:“黑賊如此無禮,別走,看我擒你。” 乃縱馬搖戟,直取邵南。董爺挺槍拍馬,二將鬥二十幾合,吳將軍回馬便走,裴度一看董邵南勝了,忙把寶劍一揮,**殺上去,賊軍來不及關閉城門,早被搶了城池,紛紛歸順,吳秀琳逃往葉城。裴爺率軍進城,出榜安民,休兵三日,浩浩蕩蕩朝葉城進發。不知勝負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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