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聖母微微皺眉,很是不喜這兩人的輕佻言語,只是這附近有許多觀雪賞梅之人,自己卻不能輕易出手教訓他們。..
兩人見三聖母不說話,在酒壯慫人膽以及美色的誘惑下,反倒越放肆起來。
左邊的青衣公子嘿嘿笑道:
“不知這位姑娘芳齡幾何?可有婚配?”
這話就是徹徹底底的調戲之言了,大庭廣衆之下問人家姑娘可有婚配,雖然比不得劉彥昌的那銀詩,卻也相差不多了。
另一名白衣公子道:
“在下趙俊,人稱趙二郎,年方及冠,家中乃是本地富戶,有百畝良田,三進宅院,我與李兄年初之時一同高中了秀才……這位小姐叫什麼名字?家住何方?我明日便差遣媒人上門提親……”
此話越不堪入耳。
三聖母咬着嘴脣,面上透出氣惱,卻是顧不得被人見到,就要狠狠教訓這兩人一頓。
卻在這時候,一條高大的人影忽然穿過梅林,大步走來。
“滾!”
雖只是淡淡吐出的一個字,卻有風雷之音涌動。
那兩名公子哥渾身一顫,只覺得彷彿被山中的猛虎盯上,頭皮都是麻,半醉的酒意頓時就隨着冷汗排了出去,整個人也陡然清醒了過來。
擡眼望去,就見到來人是一名身材高大面如冠玉雙耳垂肩的俊朗男子,面目有些熟悉,給人以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卻有如山嶽般的氣勢壓迫而來。
一時間,兩名公子哥的心裡同時浮起了一個詞:
淵渟嶽峙!
氣質這玩意兒,雖然無縹緲,卻真實存在,乃是一個人的後天修養之所成,譬如剛正不阿的大儒之輩,便是鬼魂邪祟,也休想近身。
兩人能考中秀才,總歸不是滿肚子酒色的草包,見來人氣度不凡,實爲平生之己見,便是他二人也不得不爲之心折。
那青衣公子哥還有些不服,正要說話,旁邊的白衣公子忽然拉了他一把。
青衣公子哥頓時想起昨日之事,趕忙拱手抱拳:
“在下方纔多有孟浪,酒後失言,還請勿怪。”
然後滿臉羞愧地掩面而去。
三聖母瞪大眼睛,驚訝開口:“表表哥?!”
二郎神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隨之很快消失不見,“三妹,好久不見。”
“你真是表哥?”三聖母微微張大嘴巴,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記憶中那個萬年穿着淡黃戰袍,手持三尖兩刃刀,往那一站,便能嚇得小兒止啼衆人禁聲的的表哥,今天居然換了身書生士子的衣裳?
心中驚奇的同時,三聖母不免又多打量了幾眼。
恰有微風拂過,滿樹梅花飄零,還有兩三瓣調皮的落在了二郎神的肩上,英氣勃勃的同時,又多了一股柔和俊秀之美。
“換了這身衣裳的表哥,很好…”
一念及此,三聖母臉上不由浮起了兩抹淡淡的紅霞。
“我在想些什麼呀?他可是我表哥!”
忽又想到方纔表哥出現,將那兩個可惡的凡人趕走,心中不由再次開始了胡思亂想。
表哥是見我被人欺負,所以才專門過來的麼?
與此同時,直播間裡——
“666,我走過最長的路,就是你的套路。”
“話說這是英雄救美吧?也太老套了啊。”
“樓上一有女朋友……只要顏值高,劇情再老套又有什麼關係。”
“樓上一針見血,在下佩服。”
“滑稽樹上滑稽果,滑稽樹下排坐坐。”
“我認爲那些起牀後奢求多睡五分鐘的人,根本成不了大事……目標定得這麼小怎麼能行!要我就多睡一個小時!”
“……”
不得不說,英雄救美這個情節雖然老套,但這麼些年來經久不息,也是有它的道理的——
成本小,見效快,傻瓜式操作,簡單又粗暴。
甭管對方要不要你救,你只要挺身而出,總能爲自己贏得一些加分,當然,前提是不被對方識破。
肖宇收回目光,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大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
三聖母咬了咬嘴脣,略有些不安的輕聲道:“表表哥,我只是聽說這裡的梅花很漂亮,所以過來梅花,很快就會回去……”
按照她的印象,冷麪無私的表哥很可能會訓斥自己不在華山清修只知道到處亂跑,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挨一頓責罵的準備。
誰知道傳入耳中的話語卻與自己料想的完全不同。
“多出來走走也是好的。”就聽二郎神開口道,“這裡的梅花很漂亮,你若是喜歡,多賞幾日也無妨。”
“誒??”三聖母瞪大眼睛。
這這麼溫柔的話居然是從那個一絲不苟滿臉嚴肅的表哥口中說出來的?!
莫非我遇到了一個假的表哥!
三聖母有些暈,忽然伸出一根蔥白玉嫩的手指,戳了戳二郎神的胳膊。
“你做什麼?”二郎神不解問。
“我在不是假的表哥……”三聖母呆呆回答。
“……”
二郎神滿面無語,只是望着眼前的這個呆呆的透着可愛的表妹,嘴角卻忍不住浮起了一抹微笑。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啊。
經過這麼一出,往昔的那些隔閡忽然間就散去了許多。
“我知道這附近有一片梅林不錯,咱們過去”二郎神開口。
“好呀。”三聖母點頭答應。
二郎神轉身的時候,揮袖一掃,勁風襲過,附近樹上的一片梅花,忽然飄落,消失不見。
不遠處的肖宇一怔,無奈一笑。
自己的符篆之術還是不到家,輕易便被現,不過這樣一來,自己總算也能入得了二郎神的法眼了吧。
他搖了搖頭,忽然張開雙臂,將身邊的大萌神與小師姐一起摟入了懷中。
兩聲嬌呼響起,小師姐與大萌神對視一眼,臉上都是浮起紅暈。
遠遠望去,滿山梅花怒放,傲雪爭春,視野一片開闊,極遠處天與地俱白,端的是天地遼闊,良辰美景。
肖宇大笑一聲,豪情涌起:“此情此景,當得賦詩一。”
小師姐“噗嗤”一笑,眸光流轉,“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會賦詩呢。”
大萌神也是點頭,“就聽你吟過一‘牀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
話未說完,臉上便是飛起紅霞,趕忙低下頭去,這話卻是閨房之樂,不足爲外人道也。
肖宇哈哈一笑,清了清嗓子,“竟敢小瞧你們家夫君,真是好大膽,等回去家法伺候。”
小師姐嘻嘻笑道,“那你倒是先把詩做出來呀。”
“這有何難?”
肖宇眼睛一轉,便念道: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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