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數九寒冬

白鬚老者也沒有避諱,淡然接受了他叩拜,之後便攙扶起他來說:“你現在身軀還很脆弱,立刻運轉起無極訣,我助你一臂之力”。

對於白鬚老者能看透自己修爲,老蕭頭並不意外,他早就看出對方修爲應該已經達到準神之上了。

老蕭頭立刻遵從盤膝打坐,隨着體內無極訣展開,接着他身軀便呈現出一種氣息內旋。接着他整個人便處於無極主神狀態下,可以俯瞰自己身軀上很多傷口,以及無極低層所遭受破壞。

就在老蕭頭努力想要修復無極低層時,忽得一道光影顯現,接着老蕭頭便見到白鬚老者,不,準確說,使他的神魄。

他現在展露出來的竟然是一個虛幻影子。他衝着老蕭頭微微一笑道:“老夫看你修煉破雜,雖然擁有無極境界,卻無緣更高修爲”。

白鬚老者此言,幾乎和聖火精靈如出一撤,這讓老蕭頭對此更加深信不疑。可是他卻無法再眼下破掉自己修爲重修。

白鬚老者似乎看透他的內心,便微笑着搖頭道:“其實你無需破掉無極境界,也能繼續修煉的”。

老蕭頭聞言,立刻眼中充滿光彩,盯着白鬚老者追問:“究竟是什麼方法,還望前輩指點”。

白鬚老者揮揮手,淡然道:“青年人不用拘束,老夫來此便是助你解開這一道玄關的”。

呃?老蕭頭聞言,有些愕然。

“青年人,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能知道,不過你記住,我們對你無惡意,只是想要藉助於你化解一場萬年劫難而已”白鬚老者十分坦誠道。

老蕭頭對此道沒有太上心,他只是狐疑,對方這種做事行爲,似乎有種莫測高深玄機。

不過老蕭頭已經完全信任了白鬚道人,因此對於白鬚老者話便不再質疑。

隨後白鬚老者便開始唸誦出一篇口訣,還有一幅超維矩陣。

當老蕭頭努力將這副矩陣吸收進主神視角後,白鬚老者便消失不見。

之後老蕭頭便似乎處於一種超越自身視角下去審視自己現在無極靈體,一瞬間,他竟然似乎看透某種靈度,又似乎感覺到超越於無極之外一種存在。只是那感覺很是虛無縹緲,使得他無法準確撲捉到那靈光一閃下感悟。

不過這已經足夠,因爲這至少意味着無極意識之上,是可以繼續修煉的。而並非是終極。如此他便不需要自廢修爲。這讓老蕭頭感到一絲莫名激動,他於是開始展開了無極意識,藉助於超維矩陣,開始努力去改變自身,還有之前老者唸誦口訣,也頗有深意,雖然老蕭頭還無法禪悟其所有,卻也覺着這套口訣似乎和自己所修煉無名螺旋體,有着某種神秘聯繫。

只是這一切他現在無法去深究,因爲無極意識重新塑造,纔是他目前最爲迫切事情。

所謂無極,便是無窮無盡,永無終極。同樣也是一種極端狀況達到巔峰存在。原本這樣極端境界是不可能再持續下去。就像是一個人說,我奔跑的速度無上限,那麼比無上限還要快的東西是什麼?這便是一個永遠無法突破上限,也就是之前老蕭頭所面臨的境況。

然而白鬚道人給與老蕭頭超維矩陣指引,恰好可以繞過這一道上限。因爲他沒有追逐比無上限速度更快速度,而是跨越出這個速度限制,他將速度看成一種結構,置於這個結構無論多麼複雜,其本質便還是在這個結構內部,而老蕭頭現在所有修煉新的無極意識,無極體,便是將其本身無極狀態封裝與這種超維矩陣內,將其變成一種超維矩陣形態。那麼它便不再是一種終極無法突破限制,反而成爲擁有無數衍變可能性一種新的超維境界。

由此他便可以徹底擺脫物質層面束縛,最終進入一個純超維矩陣構造成規則世界,再這裡,沒有靈度,也沒有物質,更沒有時空,擁有的只有一種老蕭頭都無法參悟出來的矩陣構造。

老蕭頭有種感覺,似乎這種超維矩陣早已超越物質,甚至靈度....那麼它便是超越六元宇宙存在。

一個超越六元宇宙形態,早已超越老蕭頭所有感知,以及意識領悟。因爲他對於道人送給自己這個超維矩陣根本無法真正探知。他所能做到只是去讓無極意識融和,卻無法真正禪悟其內。

當老蕭頭終於將無極意識融入到整個超維矩陣之後,他無極天道感知,忽得便擴展數百倍,甚至已經可以直接超越天外天,進入一個更加虛幻飄渺時空。只是那個時空似乎存在着某種感知屏障,老蕭頭暫時無法衝破它。

當老蕭頭睜開眼睛時,面前白鬚道人衝他微笑着點了點頭道:“真不愧爲天璣老人看中的人,果然非同凡品”說道此處,白鬚道人竟然無比開心,仰天狂笑起來。惹得老蕭頭一個勁皺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白鬚道人笑罷之後,又一臉嚴肅盯着老蕭頭叮囑道:“青年人不可急躁,更不可半途而廢,未來一切都寄託於你身上,你千萬不可讓我們這幾個老傢伙失望啊”。

隨着白鬚道人笑聲,老蕭頭髮現又多出幾個老頭站在自己對面。他們都是那種鶴髮童顏的樣子,讓人一看,便覺着他們身份肯定不一般。只是老蕭頭也不好直接便追問人家身份,於是他便起身先向這些老者逐一行禮。之後他便極爲小心地盯着白鬚道人問:“不知幾位前輩究竟爲何如此禮遇小子”。

那白鬚道人微微一笑,頷首不語,自他身後一個青袍老者隨之跨步走出來。他目光飄忽,像是總是沒有焦點,可是從他時不時隱現的某種智慧之芒,卻讓老蕭頭感覺到這人不簡單。或許他纔是這裡所有人最關鍵人物所在。

那青袍老者並未直接回答老蕭頭問話,而是繞着老蕭頭回旋一週,他眼睛裡面充滿欣賞以及複雜目光,直到他最後自喉嚨深處發出一聲輕微嘆息之後,便柔和衝着老蕭頭微笑道:“我就是天璣老人,也是我將他們招在一起,專程爲你而來”。

天璣老人說話很直接,根本沒有繞圈子,直奔主題。

可是這卻讓老蕭頭更加困惑不已:“不知小輩哪裡讓前輩如此垂青?”。

老蕭頭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可是嘴角還是情不自禁微微顫抖起來。

天璣老人再次微笑着搖頭道:“並不是我們看中你,而是天命,你是應命而生的人,我們只是來輔助你,期待你可以力挽狂瀾,拯救芸芸蒼生”。

老蕭頭聞言,更加駭然,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出生還有這樣艱鉅使命、

老蕭頭愣怔了好一會兒,才一臉便秘狀道:“前輩別開玩笑了,我哪裡是應命而生的,你們搞錯了”。

天璣老人則不以爲然的再次淡淡一笑道:“能告訴你真實姓名嗎?”。

“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老蕭頭狐疑眨了眨眼睛,再次凝視着白眉老者,其實老蕭頭再一醒來時,便說明自己叫老蕭頭,雖然這名字有些惡俗,卻是真實的。

天璣老人搖頭道:“我不是要你說這個名字,而是你之前名號”。

此言一出,老蕭頭渾身猶如遭受雷擊一般,整個人都僵化了。

老蕭頭還是第一次被人當場點破了是穿越者身份。

不過很快老蕭頭便冷靜下來,他還是有些不相信對方可以識破自己。

於是他抱有僥倖道:“前輩所言,小子不甚理解”。

天璣老人會心一笑,“蕭瀚,對嗎。這便是你前世曾經用過名字”。

這一句,將老蕭頭內心最後一絲僥倖也徹底擊潰。

他直勾勾盯着天璣老人,內心便猶如涌起滔天巨浪般澎湃。

彼此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可是氣氛卻變得異常詭異。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老蕭頭才長吁一口氣,衝着天璣老人行禮道:“晚輩蕭瀚,重新向前輩見禮”。

天璣老人依舊錶情淡然一笑道:“這一切都源自你體內魂玉,同樣這魂玉也是你應命條件之一,總之一切都是天命,你無法逃避的”。

老蕭頭被這個似乎可以窺伺天璣老頭盯着,渾身汗毛都情不自禁張開。他內心似乎極其恐懼面前這人,因爲他會讓人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天璣老人似乎也感知到老蕭頭窘迫,便收斂目光,轉向身側白鬚道人說:“他既然和你有一段師徒緣,那麼便有道友兄替在下教導一番了”。

那白鬚道人一抖袍袖,嘿嘿嘿笑道:“既然一切都是應命而生,貧道自然不會拒絕,只是天璣老兒,你也不能躲清閒,這小子既然可以禪悟你當年得知聖靈界那一株神秘草,由此可見他很適合你的修煉方式”。

天璣老人被白鬚道人眼睛盯着,臉頰莫名一紅,無奈嘆息道:“碰到你這老鬼,我就知道要破財,算了,這東西老夫也用不到了,你就拿去吧”。

說完,天璣老人從懷中摸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瓶,隨之丟給了老蕭頭。

當老蕭頭接住玉瓶那一刻,立刻感知到一種神秘氣息透過玉瓶傳遞到自己身上。

那是一種很熟悉感覺,讓老蕭頭立刻想要去解開瓶口。

白鬚道人卻一把阻攔道:“現在你還不能去使用它,等你徹底參悟了無極矩陣之後,你纔可以使用”。

老蕭頭聞言,只能壓抑內心好奇,將瓶子暫時收攏起來。

接着老蕭頭便轉向天璣老人,向其躬身施禮致謝。

天璣老人擺擺手道:“不需要你來致謝,老夫不敢再受了,必須離開,不然老夫這點家底都會被你們師徒給挖空的”。

白鬚道人聞言仰天狂笑不止,老蕭頭卻是一臉尷尬,不知該如何表現是好。

不過老蕭頭也是經歷過兩世的人,自然很懂觀人之道,再很短時間內,他便摸清楚這幾個老傢伙脾性,因此沒有多少時間,他便和幾個老者熟悉了,彼此說話也再也沒有顧忌。

從這些老者嘴裡,老蕭頭終於探知出他們真實身份,竟然都是天界神族後裔,曾經開創超級位面八大宗族的開派祖師。這其中只少了逍遙散人,卻多了一個天璣老人。

這些老傢伙早就遁出俗世,若不是爲了天璣老人所言天命,即便是超級宗族真的都被摧毀了,他們也不會再出來。

玄月發現短短几個時辰,獼猴面目比之前剛纔又清晰許多。尤其是在它貼近自己身旁時,竟然有種實質感。

對於獼猴這種改變,玄月也是樂得其成。

原本妖神是最不喜歡飼養小妖獸的,可是眼下,他卻意外對獼猴產生一絲友好。

這種感覺似乎源自於玄月現在血脈中。

總之玄月也無法解釋清楚,他伸出手輕輕撫摸着獼猴,小猴子也十分乖巧用腦袋蹭着他掌心。

這一幕自然都是揹着內夢宗長老所做,此時玄月已經離開了叢林,找到一處山坡,以自己方式來觀察這個夢境世界。

期待着可以從中找出破綻,畢竟他們已經在這第二重夢境內困住很久了。

就在玄月一臉沉凝思索中,手掌心獼猴猛地躥跳起來,接着便衝着玄月發出吱吱尖叫聲。

玄月開始並未在意,可是見他尖叫越來越緊湊。於是玄月便低垂下來,盯着獼猴道:“你發現了什麼?”。

獼猴吱吱叫着,忽得躥上半空,徑直朝着一處叢林飛去。

玄月狐疑掃了那一片叢林一眼,稍一遲疑,也跨步追蹤上去。

當他隨着那條光影,進入叢林時,立刻感受到來自於叢林深處一種詭異氣息。

此時獼猴也停止了叫聲,全身毛髮都在呲起。

玄月也被這詭異氛圍驚醒,立刻提高警惕,他身軀微微彎曲,腳步踩着一根樹枝,整個人便做好發動攻擊準備。

也就在此時,玄月感受到一股陰寒氣息自叢林深處躥了出去,直衝向獼猴。

那是一種很強大氣息,宛如數九寒冬颳起風暴。隨着那銀白色靈氣飄落,這百丈叢林內到處都被一股濃烈氣息所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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