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很陌生,似乎是剛剛調任過來的。
老蕭頭跨步朝着他走去,一身氣勢已經將他們壓迫幾乎連續後撤。
“你,你是洪字旗號??快,快來人把這人給鎖了”那個頭領一邊退着,一邊大聲下命令說。
接着從左側軍營內,又衝出數十個守衛,他們個個都是陌生面孔,但是裝備卻十分精良。
“什麼洪字旗號?四方族哪裡來得其他旗號?”老蕭頭一揮手將那個將領吸過來,用力抓起他的脖頸,將其舉到半空,指着那片四方軍旗怒斥一聲說。
“既然,你不是洪字旗號,那麼就是自己人,快放我下來”那個將領聞言,急忙苦苦哀求說。
“放你可以,你現在告訴我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老蕭頭手臂一甩,那個將領就像是一個皮球般被在地面彈射幾次才落地。
“來人,來人,快去稟告總頭領”那個將領渾身滾了一身泥,他現在也知道自己遇到棘手事情了,於是派人出去請人幫忙。
“快說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老蕭頭見將領落地之後,不僅不回答自己,還想要逃走,立刻一甩手,一道氣勢將其鎖定,硬是將其身形從丈許外拖拽回來。
“大大,,人饒命,小的都說”那將領顯然未料到對方修爲這麼強悍,於是便躬身下去哀求說。
“我不需要你磕頭,快說”老蕭頭最受不了四方族兄弟朝自己磕頭,於是一伸手阻止了他即將傾覆的身軀。
“我...我說,我都說”那個頭領顯然沒有任何辦法脫身,只能老老實實回答。
“啓稟大人,小的隸屬於南路軍,是剛剛應徵來守護族地的”。
對於頭領的這句話,老蕭頭早就有預感了,他已經從那人的口音,還有一些衣着樣式看出一些端倪。
“南路軍?是誰徵調你們來的”老蕭頭自從上次回族遭遇到南路換防事情,內心就一直對南路軍有些反感,這倒不是對公冶趾爲人有意見,只是一種對於破壞秩序的不認同。雖說後來閆老大都解釋清楚了,但是老蕭頭還是覺着這種軍隊擅自調動,不是什麼好事情。
“是,是公冶將軍的手諭”說着那將領顫顫巍巍從懷裡摸出一張印着南路軍符的貼子。
公冶趾!
老蕭頭接手帖子之後,用力將其在掌心揉捏說:“你們來此究竟做過什麼事情?爲何這裡像是剛剛發生一場戰爭?”。
說道此處,老蕭頭的目光開始變得兇厲,看起來隨時都會動手殺人。
那個頭領看到老蕭頭目光,頓時整個人都嚇蒙了。他微微一身軀,幾乎就要癱軟下去,卻被一股無形之力攙扶起來。
頭領唏噓幾聲之後才道:“這場戰鬥不是我們做的,我們來時這裡已經發生過了,不過小的也打探過,據說這場戰鬥是發生在內衛營和洪字軍之間的”。
“什麼內衛營?洪字軍?哪裡來得洪字軍?”這是老蕭頭第二次從將領嘴裡聽說洪字軍這三個字了。
不有着勾起他的好奇心。
“洪字軍,乃是最近才成立的軍隊旗號,他們的首領就是洪島主,以及中路和北路軍中大部分統領級別的軍士”那個頭領極爲小心的觀察着他的臉色說。
“什麼?中路和北路也參和進來了?”老蕭頭開始只以爲這是南路軍產生的一場內部叛變,可是現在他才真正意識到事情嚴重程度。要知道一旦南中北三路大軍一起參入這場內亂,那無疑是整個四方族的軍力瓦解。
一想到這樣嚴重後果,老蕭頭整個人都傻眼了。他急忙抓起那個將領的衣領說:“告訴我閆老大在哪裡?我要立刻見到他”。
現在對於眼前這場四方族兵變,老蕭頭還不清楚狀況,現在也只能找到閆老大之後纔會知道其中內情。
至於這個小頭領他所知內幕也只限於兵力調配這一級別了。因此老蕭頭也不再逼問他,只是一腳將其道法封閉,然後吩咐這裡的守衛不可以對任何族人動兵刃,不然軍閥處置。老蕭頭說完把族主令深深印在一塊岩石之上。但凡看到這個印記的族兵都驚愕的和不攏嘴巴。
一個鮮紅的掌印。
老蕭頭剛剛踏入這片軍帳內,就在不遠處的牆壁上面看到一個血手印。
其四周還刻畫着幾行文字:“兄弟盟誓絕不背棄”。接着就是許許多多密集的人簽名。
看來這顆血手掌印,也並未一人所爲,而是幾千人一起印上去的。
洪字旗號。
老蕭頭再看清楚最核心那個血字時,不有着心中一凜,又是洪字旗號。
沿着這片血色殷紅的地面走過去,老蕭頭終於看到中軍帳,這裡可是他們日常探討族務所在。
老蕭頭已經一年多都未來過這裡了。他長鬚一口氣,帶着一些回憶,走進這片軍帳區。
剛一進去,他立刻就感受到這裡十分壓抑的氛圍。接着他就看到一些殘破凌亂的戰鬥痕跡。還有一些半截旗幟。
看來這裡也未能倖免。老蕭頭跨步走進去,環顧一週,很確定這場戰鬥慘烈性質。
老蕭頭心中憂慮更甚,他一腳踹飛一塊柵欄,這是後來加上的。然後跨步走進一個軍帳內。
也就在此時,從另外一面,幾個軍頭領模樣的人正急匆匆朝着這個方向趕路。
老蕭頭再軍帳內饒了一圈,之後又走出來,他站在營帳門外,沉默了良久,最後,忽然仰天發出一聲咆哮,聲音響徹整個七十二仙島。
老蕭頭髮怒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自己族人發怒。他咆哮着,將充滿殺氣的聲音傳遍了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四方族人的心中、
“若你還自認是四方族人,就統統返回四方族地聚和,限期三日,若到時不到者,殺無赦”一聲怒吼之下,即便是四方族上方的高位碎塊區域也一起被他的憤怒吼聲所驚動。
這就是灌注了道元的界空波,足以傳遍整個地球維度。
在虛空外,原本軍力對峙的雙方將士,都聽到這一聲怒吼。他們彼此面面相覷,臉上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將軍!”幾個軍頭領聚集到了軍帳前,眼神都聚焦在公冶趾身上。
現在他們內心已經沒有了任何戰意,畢竟那可是四方族之主,老蕭頭在他們心中的分量絕非一個公冶趾可以替代的。
公冶趾鼠目細眼在他們每一個人臉上掃過,長嘆一口氣說:“看來這一戰是打不成了,撤兵吧”。
“不打仗了不打仗了”那幾個將領聞言,立刻高高躍起,相互擁抱在一起。其實在他們內心也不想真得和四方族兄弟之間發生戰爭,然而這一場利益之爭,卻又讓他們無法釋懷,最後就像是被某種力量推動着,最終發起了這場戰役。
公冶趾也十分清楚眼下的局勢,若是族主未歸,那麼這場戰役肯定會如期而來。到時即便是這些將領不想開戰,也無法阻撓權利這個貪慾魔鬼的推動,最終就會讓這場戰爭發生。
眼下族主的出現,徹底扭轉了整個戰局,這種改變,不僅僅只是在南路軍,甚至連洪字軍旗內也一樣發生了改變。
公冶趾微微轉身,朝着戰鼓旁的閆老大望去。彼此對視一眼,目光中都充滿複雜的情緒。二人幾乎無須言語交流,就十分默契從戰陣上面撤回,當他們踏步走回四方族所在維度內時,對面洪字陣營也走出五六個人,其中便有洪老二,和洪老四。
他們一起跨步下來,在和公冶趾,閆老大照面之後,雙方都十分客氣打了一個招呼,任誰也看不出他們這是剛剛要生死搏殺的軍隊主帥。
當一行人進入了地球維度內,那可蔚藍色的水球,向他們展現出它寬廣如大海一般的胸懷。幾個人臉色都不禁在此時微變。他們似乎都有些羞愧,只是片刻便恢復如常。一行人目的地很清楚,那就是四方族七十二島。
老蕭頭站在最高一座海島之上,他在整個島嶼中心架起一座高塔。他整個人氣勢逼人的站在那裡,俯瞰整個四方族。
他的臉色陰沉,這樣臉色,無論是下方的四方族老人,還是新人,都從未在族主臉上見過。
老蕭頭自始至終都未開口說一句話,他的目光始終盯着虛空那個角度,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下方的軍頭領,則是有的竊竊私語,有的面有愧色,還有的戰戰兢兢。
這場四方族軍隊內變,可謂牽動了四方族每一個人的利益,也讓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參入其中。這也是眼下這一羣人最爲擔憂的原因,若是族主追究起來,他們在場每一個人也都無法倖免。
這一點,其實也是老蕭頭最爲擔憂的事情。他在短短一點時間內,就已經瞭解到這場內變蔓延範圍之光,早已超乎他的想象。
若是任由着這場內變發展下去,四方族可就真的四分五裂了。這也是老蕭頭最爲擔憂的事情。
他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這份基業,他可不想就這麼輕易被人摧毀。
回憶起前世,他率領着數十人團隊,把一個瀕臨破產的企業重新打造成業內標杆。當時他們只是作爲一個創業團隊,並未摻入到企業日常管理環節。因此對於企業壯大之後,內部管理,他們完全交給職業經理人去做的。
當時蕭寒還對此不以爲然,以爲管理只是一種十分繁瑣,沒有效率的事情,他也因此不會再一個企業集團內長久滯留,但是這一次他遭遇到了一個全新的挑戰,那就是一個企業壯大之後,需要的新企業管理制度。
四方族就像是一個無限壯大的企業集團,剛開始他所需要的只是一隻有凝聚力和戰鬥力的團隊,可是當企業發展到如此規模之後,他需要的便不僅僅是這些,還有更加細節的制度和管理方法的革新。可是老蕭頭卻在這一段時間失蹤幾年,也正是這一段時間內,四方族內部開始浮動,各種矛盾和利益糾紛叢出不窮,最終導致了這場波及整個四方族的內變。
這一點,其實老蕭頭再瞭解了部分內情之後,就十分清楚的做出了判斷。
可是眼下事已至此,老蕭頭無法再從底層,一級級推行新制度去改變這一切。他現在只能採取危機處理機智,那就是當年在應對那些瀕臨破產的企業時,所採用的手段。他開始在各大將領內重新挑選新的團隊,並且將其快速授予權利。然後利用這些人臨時打造一個危機小組。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來自於司徒狄的手下,當老蕭頭瞭解到,這場內變,司徒狄作爲一箇中立者身份出現時,他就主動聯繫了司徒狄,但卻並未讓其摻入到危機小組內。畢竟這場戰鬥乃是各路軍隊實力的糾紛所致,因此老蕭頭若是想要平息事情,就必須讓這些軍區老主帥都閒置下來。
老蕭頭的動作和手段都是雷厲風行的,短短半日,整個四方族內局勢已經穩定,現在他只需要等待那兩隻衝到虛空外面準備火拼的將領返回。
老蕭頭內心也對他們是否會聽從自己命令放棄戰爭有些遲疑,若他們真的違抗自己的命令。老蕭頭也只能整編司徒狄的北路軍,親自率兵征討他們。
他內心是多麼不想對自己這些兄弟開戰,可是事情卻又不得不去做。因爲現在四方族已經擴展到了數千萬人口,爲了這些人可以有一個安定祥和的家園,他必須放棄個人情感,將所有的危機他們的戰亂平息。
老蕭頭始終將目光鎖定那片虛空,他不知道結果,但是他也不畏懼任何結果。畢竟他也是一個處理過數十次企業危機的人。
也就在此時,幾個人影緩慢呈現在老蕭頭視角內,看到他們,老蕭頭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他長吁一口氣,朝着身後一揮手,接着數百個內衛,還有新任命的四方族禁衛頭領一起踏空到了那片區域。
無論是洪氏兄弟還是閆老大,公冶趾,都十分配合的解除了武裝,並且主動跟隨着他們返回四方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