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後那巨大金色旋渦卻不肯放過他們,一個勁狂吸他們,直到將他們又一次吸附回來。
伴隨着巨大嘴巴吞噬下,瘟魔便像是海邊懸浮海藻一樣,逐漸被海浪捲起落下,最後墜入無底深淵。
當內夢宗長老終於剋制住自己想要遁走衝動,返回原地再次支起茶几時,戰局已經註定,隨着金光最終填平了那道巨大深壑後,整個天穹變成一片金色汪洋。這樣強大神力波動,使得內夢宗長老那張老臉也變得極其扭曲,他內心原本打定計劃,也隨之更改了。
玄月經歷一番驚心動魄混沌旋轉之後,才最終穩定下來。當他跨步走出那道旋渦後,才發現外面一切都早已恢復如常,瘟魔已經褪去,留下的只有一些斑駁墨綠色痕跡,地面縱橫阡陌,空無一物,這纔是世界本源,而那些瘟魔只是一些致命幻象而已。看到真實土地,玄月感覺到內心無比踏實,整個人也跨步走上去,左手自肩頭一拎,也把獼猴抓出來。
彼此對視一眼,眸光中帶着濃濃惺惺相惜,這一番生死劫難搏殺,可謂驚天地泣鬼神,玄月和獼猴融和再一起,迸發出那種恐怖妖神之力,使得瘟神再最後一刻崩潰了。雖然這裡瘟神不具備真正瘟神的戰力,可是卻也足以滅殺一切神級之下靈尊。而剛纔玄月之所以能活下來,幾乎都是憑藉着獼猴先天之力。
經歷生死之後,玄月感覺自己更加無法離開獼猴了,若它不是夢獸,玄月肯定會將它帶入現實世界的。
就在一人一首相互發愣時,一個蒼老面孔展露出來,衝着玄月微笑着說:“真不愧爲爲尊師好徒兒,這一次師尊感激你”。
玄月目光一掃,便看到內夢宗長老已經踏空而來。他眉梢稍微一挑,接着便快速轉過了許多念頭,最後玄月面色一整,便朝着內夢宗長老抱拳道:“弟子拜見師尊”。
“好說,好說”內夢宗長老見玄月仍然對自己執禮,便安心下來。他乾脆跨前一步,伸手挽住玄月手腕,客氣道:“爲師剛纔真非有意爲之,只是那瘟魔太過於恐怖,爲師也是力所不及啊”。
對於內夢長老一番解釋,玄月自然不信,可是他面色卻依舊如常,並且以極爲誠懇語氣道:“師尊做的對,若弟子再那種時刻,也會明哲保身,等待時機再返回營救師尊的”。
啊“玄月你能這麼想,爲師便最高興了”內夢長老仰天大笑幾聲,嘴角帶着一抹淡淡微笑,就像是慈愛長輩。
可是玄月是何許人,一代妖神,只需要他對於內夢長老一個眼神變化,便已經猜測出他心意。
因此他很確定,內夢宗長老早已對自己有了疑心,只是他還無法確定,內夢宗長老究竟知道多少。於是他還不能和他反目,況且剩下的幾重夢境,還需要他去解封。
二人貌合神離彼此吹捧一番,便重新朝着第七重入口走去。
光影疊加轉變,就像是一個人自水中走過,當一切落定,玄月似乎感覺到自己站在一片水的世界內。
在這裡沒有陸地,只有一望無際海洋,而他內夢宗長老所走出位置,也是一片汪洋大海。
整個世界就像是一面翠色鏡子,無比平整,反射陽光。
玄月和內夢宗長老自然不需要游泳,也能輕鬆如懿走在水面上。只是他們卻有種感覺,似乎這水面之下,隱藏着另外一個神秘世界。一開始玄月以爲只有自己這麼想,隨後他和內夢宗長老交流下,他竟然也是如此感悟。
二人彼此對視一眼,便要潛入海中,可是當他們一起下蹲時,發現鏡面竟然隔絕了他們。也就是,他們根本無法潛入水面之下。這樣詭異水,他們還是第一次遭遇。尤其是那水面波紋,以及各種水特質,也在證明,它確實是水無疑。
玄月和內夢宗長老一番嘗試之後,最終只能選擇放棄。二人暫時找了一處位置,開始盤膝打坐。
玄月只是調息一會兒,便起身,他掃一眼還在冥想中內夢宗長老,便悄無聲息跨步走出去。
當玄月背影幾乎淹沒於水平面下時,內夢宗長老猛然睜開眼眸,嘴角露出一絲陰冷微笑:“妖?我不管你是何種妖,但是落到老夫手中,便是你的末日”。
光影疊加下,他那張老臉變得更加猙獰可怕。
隨着光影波動,一道道水波激盪下去,整個海平面都在泛起層層波瀾。
內夢宗長老手腕一甩,頓時那水面下沉,他便縱身躍入水下。
再另外一個水面,玄月和獼猴彼此對視一眼,獼猴第三隻目開啓,一道金色光波射向水面。接着產生一個深坑,獼猴和玄月一起躍起鑽進水下。
當玄月入水後,便感覺到水的氣息,一股浮力讓他身軀向上漂浮。他想要藉助於妖神力逆轉,可是這才發現自己妖神力被封印了。他們繼續下沉,更大水壓便反推上來,巨大水壓使得玄月身軀一直浮升。
直到他浮升至水面之下,才被那一道水面屏障阻擋。現在玄月很清楚,這水下肯定有一個神力結界,不然也不會讓自己處於這種被推高狀態下。
隨着水波盪漾,內夢宗長老繼續下沉,他很快便抵達了一處神秘水底世界。
在這裡一切都是用水晶靈石打造而成,就像是一座水底宮殿。
內夢宗長老似乎很熟悉這裡,極其熟練找到一處機濶,用力轉動,接着水晶石門開啓,他便跨步走進去。
進入水晶宮殿內,一切便恢復了正常,尤其是之前那種強大水壓,在這裡幾乎加不到。他十分輕飄便穿過了水晶宮殿,來到內院。那是一片更加神奇水底世界,在這裡,遍佈各種神秘器物,這些東西沒有一樣是物質形態的,都是一些水晶體,它們閃爍着着一種迷人光彩,看到他們,內夢宗長老那張面頰都在劇烈抽動,就像是水中魚兒般吞吐泡泡。
內夢宗長老眼眸轉動下,那些神奇晶體便隨着他眼眸也左右移動。內夢長老雙膝盤坐,雙手展開了夢術。此時他依照師尊遺留下來記載,開始修煉第九重夢術。
這裡便是修煉夢術者嘴裡所說,夢晶體。尤其是那一顆顆七彩華麗水晶石,堆砌而成巨大晶體,更彰顯出一種超越自然美感,它們就像是活的某種精靈。隨着光線折射下來,又形成轉折,最後凝聚成一個虛幻景象。
那景象便是夢境魅影,也是第九重夢境最主要修煉方式。
內夢宗長老來到這裡已經是他最終目的了,他絕不會讓玄月知道內夢宗這個大秘密。
他之所以要狂騙了玄月之後纔下來,便是要嚴禁他知道這個秘密。
當他雙臂展開手腳劃破一道道光痕後,璀璨光影相互重疊再一起,形成一種瑰麗色彩。
那便是光波魅影,只是這和那些水晶體折射出來,簡直相差太過於遙遠了。
於是內夢宗長老便開始準備運轉體內靈力與之契合,炫波光影下,兩種看似光之魅影東西真再緩慢接觸,然而它們的形態卻再達到契合之前,彼此崩碎了。看到這樣結果,內夢宗長老內心極度崩潰的,他已經爲此努力超過十年,可是最終還是一場幻夢。
他感覺自己無比可笑,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般,不值一提。
哀莫大於心死,內夢宗長老昂天狂笑,那聲音宛如鬼泣,令人心理不安,也讓整個光影變得那麼詭異。
似乎那些晶體可以感應到人的情緒變化,也隨之改變顏色。
內夢宗長老卻對此一無所知,還是不停狂笑着。
直到他似乎也感受到一種莫名光線壓抑感,猛地擡起頭,便見到一個令他終生難以忘卻恐怖畫面。
只見就在他對面,一個有純粹光影鉤織成的光影人,緩緩踏空而來,他腳步邁開,步履間帶起一層層炫光,每一道光痕都足以堪稱絕妙。他的腳印越來越亮,最終照亮了一整片虛空,使得整個虛空大地上都佈滿各種星辰斑點,他像是光,又像是一個人。他舉手投足間,便會產生無盡光之波動。
舉目看着這一切,內夢宗長老臉色不停變幻着,也浮現出瑰麗色彩,每一種色彩也呈現出更加瑰麗光束。
光波遞進式重複着,就像是海浪一般洶涌起伏,最後形成一種光的海洋。
那光影人跨步走到內夢宗長老面前,伸出一隻巨大手掌,帶着一抹熟悉氣息,便撫摸下來。
這...不是自己剛纔那....
此時內夢宗很清晰感知到,再那些光線中,展露出來的竟然是和自己剛纔狂笑時一樣心境。
那種清晰感知,竟然可以透過光影展露出來。
這一刻內夢宗長老癡迷了,他彷彿發現了一種新的夢術方式。他很想拋棄身軀,也隨着那光線化成光人。
可是一眨眼,內夢宗夢境被打碎了,一道道光波如同潮水般席捲下來,將其身軀捲起拋高,又沉重丟下地面,他就像是置身於驚濤駭浪下,整個人被無盡光波席捲,包裹,最終形成一個光的囚禁空間。
那是光之囚籠,也是光之終極。
此時此刻,內夢宗長老後悔了,後悔自己獨自一人走進這裡。
不然他還能借助於被人退出這個光之囚籠。
可是眼下他什麼也做不到,他被徹底囚禁了。
“小模樣長得真俊啊,長大之後肯定會是一個偉大巫王”小丫一臉激動,用小手撫摸着那只有半歲大小嬰兒。
而此時那小娃娃只是知道吃手指,根本沒有任何反饋。
“沒錯,沒錯,看他那雙虎虎生威的眼睛,長大後肯定比他爹還厲害”此時say夫人也站在小丫身後十分諂媚道。
“是啊”小丫激動手舞足蹈。
“別誇了,他眉眼還未張開呢”神女環抱着嬰兒,雖然嘴上說不讓,可是臉上卻笑開了花。
一時間,三個人女人便這樣你一句我一句誇讚着寶寶,看起來似乎沒完沒了。閆三無奈之下,只好識趣走出妖神殿,跨步來到後院魚塘前,盯着那些水中游曳魚兒,嘴角微微上翹,這樣生活雖說有些無聊,卻也時刻讓他體會到一種天倫之樂。再很久之前,他也不是再羨慕這樣的生活嗎?只是他內心卻總是有種不甘心,也不知道爲什麼,他似乎還有許多東西無法割捨。
只是他無法捨棄神女,以及眼前這個家園。
閆三無奈之下,只能衝着水中魚兒感慨,“魚兒,你們被困在這裡是否孤獨?若你們不願意,明日我便讓人送你們入海”。
很顯然魚兒聽不懂他說什麼,只是朝着瘋狂吐出水泡。
閆三一直注視着水池內,發現那些魚兒遊動速度越來越快,似乎再被什麼追趕。這一發現讓他有些驚奇,他於是彎腰下去,仔仔細細觀察着,忽得一條水蛇自水底彈出腦袋,瞪着墨綠色眼睛直直盯着閆三。
蛇,這種東西,早已對閆三沒有任何威脅,他只是隨手衝他一點,便讓其重新潛入水底。
閆三沒有必要去傷害它,畢竟一條蛇,對於他來說,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東西。
隨着水波盪漾,一條條魚兒更加歡暢遊來游去,每一條魚尾巴後面都似乎帶着一個巨大水波,其波光粼粼下,使得整個水面都呈現出詭異靈動氣息。
樹蔭疊加着水面波動,就像是一種美妙音律,讓閆三身心也爲之癡迷陶醉。
可是水下魚兒卻又彷彿跳出旋律音符,一個個水泡打亂這平靜韻律。
閆三癡迷盯着眼前一切,又不有着愁上心頭。
似乎回憶都變得模糊了,閆氏兄弟,還有四方族,還有族主,他們都曾經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眼下這一切似乎都變得模糊不清。就像是一種記憶沉澱下來魅影,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記憶.....
“我是你姐,親姐姐的,你是我再這世上唯一親人”光影中,一個翠色衣衫女子,以哪種熟悉,卻又陌生眼神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