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與墨西哥交界的一條公路上,一輛汽車緩緩從公路開下,在根本就沒有任何道路的土地上向曠野深處開去。
滿地黃沙和如刀切般切面的土丘是德州曠野的特點,這一地貌特徵曾被《絕命毒師》中野外製--毒的場景多次採用,在這片如同地獄一樣、原本該寸草不生的土地上,上帝卻和世人開了個玩笑般的在這裡零星的鋪滿了綠色,這綠色無法掩蓋黃沙、黃沙也無法吞併綠色。
suv在曠野中筆直穿行,汽車向前留下的軌跡是屁股後邊滾滾而起的煙塵:“神父,我們去見墨西哥人很危險。”
車裡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接受了j的懺悔還殺了j的神父埃文,另一個,是親手將尼泊爾狗腿送入j腹腔的奧馬爾。這次奧馬爾沒帶尼泊爾狗腿,他的腰間別着一把大口徑手槍,銀白色的經典款m500左輪手槍,載彈量五發。
“不然,我能怎麼做?”神父眯着眼睛,像是在抵抗曠野中的驕陽。
奧馬爾邊開車邊說道:“您不是說要看墨西哥人有多少誠意麼?我覺得他們很有誠意,他們肯讓您佔據聖安東尼奧市的兩條街,這兩條街的毒-品銷量每天可以達到10000美元,遠比我們小鎮要強的多,您爲什麼拒絕?”
汽車在礦業中‘空’的一聲顛簸後,神父立刻抓起了旁邊的安全帶給自己扣上,惜命的完全不像是一個渴望刺激的黑幫頭子:“奧馬爾,你要是想成爲蒙泰克下一代黑人領導者,第一個需要放棄的想法就是你能佔多少便宜,反而要想會因爲佔這個便宜要吃多少虧。”
“聖安東尼奧市的市場的確比蒙泰克鎮大,兩條街就比一個小鎮多出3000美元的收入,只是,一旦我們習慣了這些收入,失去的是整個蒙泰克鎮毒品市場停擺、在火拼中成長起來的黑人喪失了拿槍的勇氣。最關鍵的一點,聖安東尼奧市太遠了,我們想要掌控住要費太大心力,就算是掌控住了一切,在安東尼奧市的墨西哥人、摩托黨還是最大威脅。”
“一旦安東尼奧市的生意超過了蒙泰克鎮其他生意的所有收入,我們就會捨不得那些生意消失,到時候墨西哥人想讓我們幹什麼,我們都得去幹,你的咽喉掐在別人手裡。”
奧馬爾聽了半天,等明白過來的時候,突然一家剎車踩了下去,suv‘呲’的被憋滅在曠野裡:“那還和他們談什麼?”
“你還沒過夠因爲販--毒而被警方在街頭攆的雞飛狗跳的日子?沒有毒--品,警察抓住我們的機會就會降低許多。”
“神父,如果您打定主意要拒絕他們,這幫人把咱們約到這麼偏僻的地方肯定是要殺您。”
“i-know。”神父一點都不嚴肅的回答,還帶着微笑。
“那爲什麼不現在回去?”
埃文-巴斯戴爾伸手過去擰動車鑰匙,奧馬爾看着他時腳下在配合的轟油門,當汽車又一次發動,神父說道:“因爲黑人要是退縮了這一次,這輩子都上不了墨西哥人的檯面上了。別忘了我們只是小鎮黑幫,想要在這麼小的地方獲得別人的尊重,你就得告訴那些人,你不光不怕死,他們也殺不死你。”
“走吧。”
這就是埃文-巴斯戴爾把奧馬爾帶出來的原因,小鎮教父渴望有一個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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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v繼續於曠野穿行,等看見另外兩輛野馬轎車的時候,他們面前出現的是八個從面相上就能看出是拉丁裔的墨西哥人,這八個人都站在汽車前方,每個人手裡都拿着槍,不是彆着,其中一個手裡還拿着mp5。
“神父,一會在對方開槍以後你就往草叢裡鑽,我可以在第一時間開槍幹掉兩個,其餘的火力會隨着這個傢伙的死全部覆蓋在我身上……”奧馬爾這個身經百戰的人計算着眼前局面。
神父坐在車裡問道:“然後呢?”
“我死了,祝你好運。”奧馬爾沒開玩笑,表情很嚴肅。
“哈哈哈哈。”神父笑的很開心,奧馬爾眉頭緊鎖,在從未有過的緊張中儘可能保持鎮定,眼下是必死的局面。
碰。
車門被神父打開,他走了下去。
奧馬爾在車裡深深吸了一口氣,下一秒也推開了車門。
神父一步步在曠野中向前,奧馬爾緊隨其後,進行過程中將m500握在手裡,他後悔帶這把耍帥的槍來了,要不是黑人喜歡那些bling-bling的東西,他也可以拿一把mp5,起碼第一照面的掃射中不吃虧。
“奧馬爾,你能看清對面的兩輛車車牌麼?”
“lone-star(孤星州);x49wn和xope9。”
神父回憶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根本不在例會奧馬爾的走了過去,和中一個領頭的男人擁抱在一起:“嘿,我的拍檔,我的墨西哥男孩。”
那個男人從沒想過蒙泰克的黑人如此熱情。
“神父。”對面的男人留着墨西哥人非常喜歡的八字鬍,整張臉長的和好萊塢電影《彎刀》裡的主演丹尼-特喬一樣兇悍。
當兩人分開,墨西哥人率先說道:“上次的談判結果我的老闆非常不滿意,他不想將蒙泰克運輸線交給黑人打理,我們有足夠的人手。而你,在答應了停下所有蒙泰克鎮毒品生意後,拒絕了我們的敬意,不答應接受聖安東尼奧市的兩條街,你讓我很難堪,神父,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非常抱歉。”神父迴應道:“我老了,剛纔過來的時候我得問‘my-boy’奧馬爾才知道你們的汽車號碼確定你們的身份,這樣的一個老人怎麼可能去安東尼奧市和那些年輕人搶地盤?”
“不如你回去和你的墨西哥老闆在商量一下,他們完全可以將蒙泰克鎮的毒品運輸生意交給我們,你們負責通過邊境線抵達蒙泰克,我們,負責將這些東西運出蒙泰克。爲了更好的獲取雙方信任,我願意交一千萬美元的押金,每次運輸毒品量只要有五百萬美元就可以,你看怎麼樣?”
墨西哥人盯着神父看了很久:“我需要問問老闆的意見。”
“我等着。”神父一點都不驚慌。
墨西哥人拿着電話走到了兩輛野馬汽車的後邊,繞過紅色的那輛,在靠近藍色的那輛車屁股位置撥通了一個電話。
三分鐘以後,他走了回來,臉上帶着滿意的表情:“神父,我們老闆說tt幫倒臺以後,你們黑人是墨西哥人在蒙泰克唯一的……”
“支持者。”神父先說出了一個答案。
“對手。”墨西哥人突然舉起了槍,那一瞬間,八個人,八把槍對準了埃文-巴斯戴爾和奧馬爾。
神父看着眼前的墨西哥人:“這麼說,我得死?”
墨西哥人回答:“你要是夠聰明,來的時候就應該知道這一點。”
氣氛變得尷尬了。
“奧馬爾,你現在可以變身成超人帶我逃走麼?”神父開玩笑一樣說完這句話以後,側過身說道:“我的口袋裡有兩千美元,能不能讓我選擇一個死的位置?”
墨西哥人對視了一眼:“你在耍什麼花招?”
“奧馬爾,把槍扔在地上。”埃文看着墨西哥人說道:“這樣像不像是沒有什麼機會耍花招了?難道你們八個人還怕我們兩個人跑了?我只要求向前走十米,然後在給自己點根菸,這樣你們就不用從沾滿鮮血的屍體上拿走被鮮血染上紅色的2000美元。”
墨西哥人慢慢的點點頭,伸手將自己手上的手槍和旁邊那個拿着mp5的傢伙換了一下,他不信眼前這兩個人可以跑過mp5。
十米,這是死亡距離。
當神父一步步走過去,站在曠野中兩邊汽車的中間,他慢慢轉身向口袋摸去,還一邊摸一邊說道:“我還差根菸,彆着急。”
“嘿,墨西哥男孩,你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什麼嗎?”慢慢的,他拿出一個非常細小的東西,像是車鎖遙控器:“我每天都在想……誰他-媽-的-想弄死我!”
神父的手指在遙控器上按了下去。
轟!
兩團巨大的火球由兩輛野馬汽車身上炸出,兩輛汽車突然在巨大的爆炸力下騰空而起,車前的八個人宛如炸碎的玻璃碎片一樣四散紛飛的被氣浪掀飛,兩旁的野草在氣流瘋狂波動中全部被壓彎了腰。
呼。
強勁的推動力由十米外涌來,年老體弱的神父被這股推動力推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奧馬爾稍好一點,在連續後退幾步之後,一個趔趄總算站住。
碰、碰。
兩輛完全看不出型號的野馬汽車翻着跟頭落下,塵土飛揚過後,汽車全貌出現在了神父眼前,這兩輛車的車門被完全炸開不說還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扭曲。
烈火在汽車上燃燒,神父在地上慢慢站起的時候不停用手捅着耳朵眼,剛纔的爆炸聲太震撼了,現在埃文還在耳鳴。
“神父!”
“神父,你沒事吧?”
奧馬爾說話很大聲,顯然他的耳朵在劇烈爆炸下出現了短暫的失聰。
神父被奧馬爾扶了起來,他衝着那幾個分別被炸向四周,有些被震暈、有些趴在地上哀嚎的墨西哥人大聲咆哮:“從你們幹掉了tt幫我就知道有一天會輪到我,i-know-it!”
“所以我派人去墨西哥買了車載炸藥,這些炸藥全都安放在你們與tt幫爭奪低端**市場的車上,我始終確認當你想殺我的也會開着這些車輛來。這就是埃文-巴斯戴爾能在蒙泰克活這麼多年的秘密,他,永遠比你們想的遠;他,永遠比你們更捨得花錢!”
“你們在蒙泰克鎮一共有七輛車,而這七個車載炸藥讓我被墨西哥軍火販子敲詐了將近兩百萬美元!”神父氣喘吁吁的說道:“現在,得有人付出代價了。”
“奧馬爾!”
“kill-them-all!!!”
埃文-巴斯戴爾像是這片曠野中的雄獅,他揮舞着沾滿灰塵的衣袖指向了趴在地上的所有人。
而奧馬爾,伸手撿起地上的槍,慢慢的衝着這些墨西哥人走了過去。
碰、碰碰……
曠野裡,滿是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