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嗯……喝……”
夜幕下,週末狂奔在只有24小時便利店還亮着燈的街頭,那用力甩開的手臂支撐着身體平衡,在眼看着巴勃羅追逐着泰德的身影拐入衚衕時,週末迅速將大步調整成小步,腳掌如鴨蹼一般在地上小步蹬踏,一邊給慣性增加阻力一邊順着慣性向前,當靠近衚衕口那一刻,伸手扒住了牆角,緊接着用力拉動着身體,身體藉着這股力量直接鑽入衚衕,整個人迅速隱沒於黑暗之中。
他討厭追逐,討厭的地方並不是體力的消耗,而是你明明看見犯人在前方奔跑卻始終無能爲力,哪怕你手裡拿着槍。
“卡爾!”
週末不會如此一路傻追下去的,他在奔跑的過程中掏出了電話,順手撥通了那個最有可能給與自己幫助的人的號碼:“讓咱們分局的人幫我堵個人,我們正在追……地址是貝萊蒂街(虛構)的衚衕口,該衚衕通往117大道……”
呲!!!!!
剛剛從衚衕內衝出來,週末的視線由狹窄的衚衕變爲寬闊的街道那一刻,一聲刺耳的剎車聲轉瞬間傳來,一輛皮卡幾乎是打着斜的停在道路中間,巴勃羅在這輛皮卡依靠慣性往前蹭的時候,連忙後退幾步,腳下踉蹌着差點摔倒,要不是在車燈下伸手扶住了地面,恐怕已經趴在那了。
“你--他--媽--的--想死嗎!”
皮卡車上長着滿臉絡腮鬍的司機帶着棒球帽探出頭來張嘴就罵,還用搭在車窗上的手臂衝着巴勃羅兇悍的豎起中指。
巴勃羅實在沒工夫搭理他,沒留下任何話的繞過皮卡車頭繼續往前跑,週末緊隨其後,眼前這一幕幾乎就發生在眨眼之間。他像是親臨了好萊塢電影片場被眼前的場景勾起了無數回憶。
“SIR,那個傢伙呢?”
週末衝過馬路的時候喊了一聲。
巴勃羅在衝入衚衕前回應道:“跟着我!”
很明顯。巴勃羅是個追蹤高手,他在進入街區內的衚衕、由這條衚衕順勢拐入唯一一條羊腸小道時,剛好追上了已經被泰德甩開的差距,眼瞧着泰德於拐彎處消失。
這可不是什麼天賦異稟又或者身具異能,是一名反黑及緝毒科老警探的經驗,在他們那裡,不管是抓捕黑幫分子還是毒--販—都需要大量的跟蹤取證,正是這些工作讓這羣人練就了一身的本領,他們能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讓被追蹤者逃脫出自己的餘光之外,除非體力不支。
週末在又一次咬住泰德的身影時覺得不太對勁了。這個本該在自己之前先接觸到佩妮洛普的傢伙於跑了兩條街區以後依然可以靠着強悍的體力不減速向前,而巴勃羅已經在勉力支撐了,換句話說,只要他想,在兩條街區以後完全可以甩了巴勃羅的追逐,更關鍵的是,按照他的逃跑路線。連西部分局的警察都不可能堵得住,因爲他馬上就要順着衚衕衝出流浪區的轄區範疇了。
那麼,他爲什麼還不選擇逃脫掉?
“卡爾,林德街!”
這是卡爾能幫助他的最後一個地點,否則他就要給總局打電話申請全局支援了。
“哈……哈……哈!”
週末一路跑到林德街的時候兩條腿都在發木,他們已經順着街區衚衕連續貫穿了三條街內的兩個住宅區,再往前已經不再是西部分局轄區。此時。許久都沒有親臨現場追逐匪徒的巴勃羅正靠在牆上瘋狂的喘氣,他已經跑不動了。看見週末時連話都說不出來,喘氣的過程中不住合上嘴脣往嘴裡嚥唾沫。
“那……”
看見巴勃羅勉強伸出一根手的週末低頭追了出去,他這前腳剛走,巴勃羅連站都站不穩了,順着牆根滑着一屁股坐在了那,永遠不想站起來一樣低着頭將整個脊揹帶彎。
嘀!!!!
就在週末又一次看見了街道,徹底離開流浪區的一瞬間,馬路上一輛大卡車鳴着笛呼嘯而過,很怕他突然衝出馬路的散發着巨大聲響。
那一秒週末徹底傻了,他根本就不認識眼前這條路,更不認識一間間關上了閘門的店鋪,這是他從未來過的一條街,除了街上不管搬到哪都能一眼認出來的KFC標誌外,整條街陌生的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中,泰德不翼而飛了。
“F—U—C—K!!”
在這次功敗垂成之間週末罵了一句髒話,就差一點。
“周。”
一輛閃爍着警燈的警車停在了路邊,巴勃羅還沒緩過勁的從車上走下來那一刻問了一句:“人呢?”
週末搖搖頭道:“丟了。”
他不光把人丟了,還浪費了一次知道人體自燃秘密的絕佳機會。
巴勃羅提醒道:“這個傢伙不會返回去,趁着咱們離開再去找那個姑娘吧?”
“S—h—i—t!”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可能發生,週末可不保證泰德的膽子到底會達到什麼程度:“卡爾,送我們回去……”
卡爾關掉了警燈,開着警車緩緩離開街區,那時,街角處一個同樣累壞了的身影由黑暗中站了出來。
他,還是穿着那身合體的黑色西裝,他,還是帶着那個黑禮帽,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這回的他手上帶了一隻膠皮手套,膠皮手套上還粘着已經氧化後逐漸變爲黑色的鈉,否則,這東西應該是非常顯眼的亮銀色。
泰德小心翼翼的摘下手套,反向將手套卷好,拿手套當成了塑料袋一樣裹着鈉塞進兜裡極爲興奮的說道:“遊戲,開始了。”
“契科夫先生,這麼晚了還出去?”
“夫人。”
如熊般強壯的男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孕婦從一棟大廈內走出,保安一點都沒有意外的和他們打着招呼,那兩個人,正是契科夫夫婦。
緊接着,這兩個人走進了街區不遠處的KFC,孕婦總是會在半夜時趕到飢餓,這頭熊怕自己老婆一個人出來吃東西不安全才全程護駕。
泰德微笑着在街角觀望,這就是他在臨時起意中要和週末玩的遊戲!
他在見到週末之前已經開始關注在流浪區巡邏的三人組了,他甚至站在西部分局的停車場外看着這三個人嬉笑,也正是那一天,當他坐車回到自己在洛杉磯租住的房子時,發現了那輛藍色猛禽,隨後還看到了這個男人和一個孕婦。然而他根本就知道這裡不是契科夫的家,而是反黑及緝毒科爲他們安排的安全屋。
把安全屋安排在亞美尼亞人的地盤內,就是要讓墨西哥人猜不到,即便猜到了,也不敢冒然動手,否則亞美尼亞人則會全面向墨西哥人宣戰。
這一點契科夫連週末都沒說過,偏偏,一個更爲陰沉的傢伙知道了這一切。
原本泰德沒打算把契科夫怎麼着,可是今天白天契科夫入局了,還跟隨着週末一起阻止了自己親近佩妮洛普的計劃。他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纔在流浪區找到了一個如此陽光的女人,令人痛恨的是,週末當着這個女人將自己全部心理陰暗面都剖析了出來,像是把自己扒光了放在這個女人面前讓她嘲笑。
泰德永遠都記得這個女人在得知一切後驚恐的眼神,她本該在自己表現出學識、謙遜、幽默、風度以後於夜晚癡--纏的靠在自己肩頭,可是現在……自己成了瘟疫。
憤怒的泰德不想讓這個女人活下去了,他決定殺了她,於是甩開了跟蹤自己的警察,爲了不讓這個警察和街區內的巡警發現自己,專門繞了一條街才找到了佩妮洛普的家,那時,他又看到了週末。
在巴勃羅的呼喊聲中,泰德只能逃竄,他不可能把手上的膠皮手套亮給週末或者是洛杉磯警察局的任何一個人,又不甘心接連幾次被週末踩着,這才冒出一個極爲大膽的想法,他要引週末到這條街上來!
要讓週末看看這棟大廈,然後……
……
……
叮咚。
週末按響了佩妮洛普的門鈴,門內,列奧諾娃走了出來,她一直都等在這,等待着週末,此時,週末對泰德的計劃還一無所知。(未 完待續 ~^~)
PS:??實在抱歉,讓這場追逐戲憋的安靜快要爆炸了,實在是沒見人寫過這種追逐場面,連續寫了很多次都推翻了,直到現在才稍微寫的滿意了一點,唉……各位輕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