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孰是孰非

我有些慶幸這個門鈴聲響了起來,我飛快的去開門,只見笑容滿面的母親把兩個裝的滿滿的塑料袋給我:“放到廚房水池裡去,我等下去處理。”

“小語,這是王記的湯包,嘗下!”母親把一個紙袋給了沈馨語。

“謝謝阿姨!”看來她還是很懂禮貌的。

我放好東西后,看見沈馨語已經和母親聊上了。我很自覺的拿了包子給沈馨語:“趁熱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恩!”沈馨語有些憤憤的瞪了我一眼。

母親是什麼人,我怎麼可能在她的眼皮低下做小動作呢?我只好裝作沒看見,漫不經心的拿了包子,搬了小板凳坐在一邊。

“塵兒,你去把空調開起來吧!”母親用手扇了扇。

我可憐的屁股啊,爲什麼還沒挨凳就離開了呢?我無奈的打開了大廳的櫃式空調。

我迅速吞下一個包子後,又去拎了一個過來。哎,看來有時候吃東西的確可以緩解一下自己的心情。看來我的發胖也不是偶然,可能就是肚子的東西太多了,一下子暴發了革命就讓我做了一回胖子。

“路上我碰見你媽媽了!”母親的話讓沈馨語停止了品嚐包子。

“她怎麼說?”沈馨語的樣子有些失落。

“她沒說什麼,但是我知道她想你先住我們家!而且阿塵他外婆現在也不在這裡住,你剛好可以睡那間房子吧,被單都給你換新的,不用擔心。”母親的回答很仔細,仔細的讓我有些嫉妒。

“那……我爸爸同意嗎?”沈馨語的秀眉已經擠到了一起。

“我給你爸爸打過電話了,等事情解決後你再回去好嗎?”母親安撫的說。

“那我現在回去拿衣服吧!”沈馨語站了起來,準備出門。

母親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現在還早,快去快回,我做好飯等你們。”你們?啥意思?我也去?剛離虎口,又入狼穴。哎!誰說我運氣好來着(沒人說吧!- -)?

“我去洗個手!”我衝到了洗手間,迅速的清洗掉了手上的油漬。

“我在樓下等你吧!”沈馨語穿好鞋子已經下樓了。

“你快點!”母親責備的目光的讓我很不舒服,飛快的披穿上鞋子連跑帶跳的追了過去。

沈馨語在車房那裡等着我,風捲起了她的髮絲,我的心幾乎爲之沉醉,但是我的理智還是讓我沒有做多餘的沉思。我徑直朝她走去。

我推出車子,跨上去之後,望着了她有些蒼白的臉:“上來吧!”

“嗯!”她這次沒有貼着我,有沒有摟住我的腰,只是那樣安靜的坐在後面。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有些難受還夾雜着失落的情感。

我阻止自己繼續胡亂想下去,右腳踩了下腳蹬,車子已經開始移動了。

我竭力讓車子平穩一些。生怕震痛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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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想聽嗎?”沈馨語的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

“我已經聽過一段回憶了,不想再陷進去。”我再也不想承受那種打擊了。本以爲沒人可以知道的秘密,就那樣一點一點的被人挖掘出來,那種痛苦讓我沒有自信再去承受一次。

“你聽的那段是不是韓冰的!”這還是她第一次叫韓冰的名字,她的聲音很平靜,靜的讓我如在深井中一樣。在烈日下,我的身上絲毫感受不到熱的氣息。

梧桐樹沙沙做響,我的心突然疲倦了很多,我點了點:“嗯!”

“可是我的回憶不會讓你難受的,真的!我又怎麼捨得讓你難受呢?”她試圖再次勸說我去聆聽那段歷史。

我又怎麼捨得讓你難受呢?我的心抽搐着,我的肩膀突然很酸,彷彿已經無法把握那車的方向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只是怕要承擔更多的責任,我是一個懦弱的人!”我頓了一下,繼續說:“而且,那時候纔是小學,很多方面我們都不成熟,不是嗎?”

“那爲什麼……爲什麼……”沈馨語突然摟緊了我的腰,臉貼在我的悲傷抽泣了起來。我感到自己襯衣已經溼了。那嗚咽的聲音讓我全身忍不住抖了起來。我知道她想說,我沒辦法給她答案,我也不知道。

對於韓冰,我是什麼樣的情感呢?是因爲責任還是愛慕?沈馨語的淚如一塊巨石,在我的心裡砸起了滔天巨浪。

我沒有回答,她沒有再問,只是那樣靠着我的背,抽泣着。彷彿無形中有一隻手正在狠狠地揪着我的心,我痛的幾乎要暈過去了。是命運還是什麼?爲什麼我的情感才穩定就又要經受波折?

風中暖意讓我的汗如雨下,卻無法讓眼中的淚流下……

南山路,北樓631號。

“我在門口等你吧!”我望了一眼眼前硃紅的防盜門。

“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你近來坐下吧!來吧!”沈馨語不由分說打開門,便拉着我走了進去。

我只覺眼前一亮,不知道該如何訴說眼前的一切,那將近260平方米的面積意味着什麼?我吞了吞口水,望着這個整整比我家大了一倍屋子。金色的牆壁,銀色的天花板。兩盆巨大的盆景側立在門的兩邊。大廳的裝飾可以用奢侈來形容了:豪華的真皮沙發,家庭影院,琉璃的條几以及一些我不認識的傢俱和裝飾。

“我家還好吧!”沈馨語得意的看了看我,但是緊鎖的雙眉還是暴露了她的哀愁。

“嗯!好啊,比我家好多了。”我羨慕的看着大廳正中央的那盞三層琉璃燈。

“你先看會電視吧,我去收拾下!”她隨手打開了大廳的51寸彩電,自己朝一個貼着米奇的粉紅色門的房間走去。

“要幫忙嗎?”我試探着問了下,畢竟能進入女孩子的房間的機會是不多的。

“不要了,我自己能行。”聽見從房間傳出的聲音,我心裡暗叫一聲可惜。

“嗯!殷塵,你真不願意聽我說嗎?”她的聲音在顫抖,但是我不能心軟,如果再是一分情我該如何處置呢?我的年紀不大,但是也知道什麼是專一,就算我的心不是這樣的,但是原則讓我不敢逾越半分。

“不用了,你收拾好叫我一聲。”我玩弄手中的電視遙控器。

她沒有再說什麼,我依稀聽見衣服堆積的聲音。甚至還有一些器皿碰撞的聲音。我無奈的苦笑了起來。我這樣做是錯還是對呢?

“走吧!”只見沈馨語拎了一個挎包走了出來。

我關掉電視,接過她手中包:“我拿着吧!你來鎖門。”

“開學之前我可就住你家了哦!”沈馨語躬下身子,在我耳邊吹着蘭息。

我抓了住有些癢的耳朵,尷尬的笑了笑:“快回去吧,再不回去飯菜都涼了。”

“你是在逃避對吧!”沈馨語本已微微舒展的細眉又皺了起來。

“你不知道來不及了嗎?”我拎着包就跑了。

母親接過我手裡的包,對着沈馨語笑了笑:“小語,來阿姨家就不要擔心什麼了。好嗎?去吃飯吧!”

“謝謝阿姨。”沈馨語的愁眉並未解開。

“你先去吃飯吧!”母親看見沈馨語進入廚房後,立刻把我拉到一旁,小聲的問着:“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

“沒有啊!我們鬧什麼矛盾?”我噘了噘嘴。

我實在不明白她家裡的人怎麼老是不在家呢?我忍不住問道:“媽媽,她家出什麼事了嗎?”

母親給了我一個暴慄,然後瞪了我一眼:“小孩子,不要亂問。”

我撇了撇嘴:“不問就不問,我去吃飯了。”

母親長長的嘆了口氣,似乎在自言自語說些什麼,不過我沒聽見。我看着坐在我對面的沈馨語,看着她可愛的臉蛋,忍不住癡了。她的確比韓冰更迷人,至少在可愛這方面已經將韓冰拋的遠遠的了。

“下午幹什麼去?”母親坐在了我的旁邊。

“能幹什麼?肯定還是呆在家裡看書唄!”我實在是不想出去,天氣畢竟太熱了,而且韓冰是鐵定出不來了,而章鍾二人不知道去哪約會了。就連李楓都爲了愛情而捨棄了我這個好兄弟,我找誰去?反正家裡那麼多武俠小說還怕打發不了時間,何必要出去受苦呢?

“那麼就是說下午沒事啦!”母親的眼中綻放出一絲精光,我的心“咯噔”一下,汗從鼻尖上滑落了下來。希望不要再來個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了,我暗暗祈禱着。

窗外的風攜着熱浪撲面而來,不遠處樹上的知了的吟唱突然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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