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有臉問我?“男子怒道:”這賊禿這麼厲害,怎麼是你我能夠對付的,你小子果然是瞎了眼睛了!”
薛狼哀嘆一聲道:“是,是我瞎了眼睛了,但之前我看他也沒這麼厲害呀,怎麼會突然……。”
男子不耐地打斷他的話:“說到最後還是你自己無能!你看,你看清楚了,看那賊禿出拳的位置,多麼刁鑽多麼……。”
“我,說實話吧,我現在連,連他怎麼出拳的都看不出來……。”薛狼小聲道。
男子一聽頓時火氣更大了:“嘿呀他孃的我是哪根筋錯了提拔了你這麼個二流子?你他孃的連敵人的實力都看不清楚就敢隨便亂報?你小子本事沒一點膽子可不小呀!”
薛狼模樣更猥瑣了,說話的聲音也更小了:“可,可剛纔那賊禿是真的很笨啊,在場的人也都看見了,那,那完全就是個沒有一丁點實戰經驗的蠢貨,只是有一點蠻力罷了,可現在就是不知怎麼回事就變的這麼,這麼……。”
“別他孃的這麼這麼了!”男子怒罵道:“我告訴你,這賊禿的實力最少也是副幫主一個級別的,你我上去根本就是配菜,甚至連人家的身子都摸不着!”
薛狼還想說什麼,可男子直接是一句話斷了他的念頭:“你知道我現在是怎麼想的麼?”他看了眼暫時陷入僵局的戰鬥,有點危險地對着薛狼問道。
“怎麼,怎麼想?”他聽不明白,不過心裡卻是猛的一跳。
“我想把你交出去,以換得消了那賊禿的怒氣!”
“不,不可,千萬不可啊老大!”薛狼一聽頓時雙腿發軟:“你可不能把我交出去啊!”
“廢話多說!就因爲你那區區三十來個金幣給我惹來了這麼一個禍害,我沒當場處罰你就算不錯了!”男子喝了一聲,接着一把抄起薛狼的臂彎撥開人羣走了過去,遠遠地便對着法心討好道:“這位小兄弟啊,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的蠢貨啊!不過我也是受了這個垃圾的挑撥才這樣對你的,你要是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個愚蠢的錯誤吧,這不,我把薛狼這小子交給你,你想怎樣處置就怎樣處置!”說着他已經是走到了法心跟前,然後將癱成一團的薛狼一把提了起來,正好是舉到了兩人視線之間。
法心嗤笑一聲道:“你剛纔不還叫囂着要取我的小命麼?怎麼現在……。”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尖叫:“小心暗手!”
下一秒,男子原本謙遜軟弱的表情猛然變成了猙獰嗜血的模樣,緊接着拳風貼面而過,卻已是擊中了法心的左額,衆人只聽“砰”地一聲低沉悶響,法心結結實實的捱了這卑鄙的一拳,而接下來,當衆人還沒從那卑鄙卻又驚豔的一拳中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是“砰”的一聲悶響,卻是比先前的那一聲還要響亮了許多,繼而,衆人便看見男子連帶着手中提着的薛狼一齊倒飛了出去。
這下,除了法心和他肩上的小幸外
,全都驚呆在了原地,數秒過後,再由青年的一聲歡呼打破開來:“哦也!贏了!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嘛!”
法心面上通紅,顯然是被男子剛纔卑鄙的一手激怒了,接着他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勸告過你們,可你們不聽!現在,是等着我懲罰你們還是自己離開?”
男子落地之前便噴出一口鮮血,此時嘴角也是同薛狼一般掛了絲絲血跡,可他畢竟是這裡所有人的頭頭,卻是沒有顯出薛狼那畏懼哆嗦的模樣:“好,你夠狠!我承認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在此告訴你,如果你現在放我走,那以後被我找上了門就沒有今天這麼簡單了!”說完,一手擦掉嘴角的血跡,然後踉蹌的站起身,接着對着人羣揮了下手後便率先走出了衚衕。
接下來,打手們也是悉悉索索地離開了,不一會兒這小衚衕便重新恢復了清淨,但是不一樣的,卻是地面上多出了一灘鮮血,牆面上多出了一個短匕。
就這樣解決了?
青年依舊沉浸在巨大不可思議的興奮中,然後他崇拜地看了一眼法心道:“沒想到啊你小子,原來你坐懷不亂不是因爲腦袋笨,而是因爲擁有強勁的實力啊!”
法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不過是一場索然無味的戰鬥罷了,沒什麼可在意的。”說着,他指了指右側牆壁上莫名多出來的一個短匕,接着道:“不過剛纔那個男的偷襲我那一下,也算是精彩的一招了。”
青年順着他的手指看去,眼中卻隨之出現了驚駭的表情:“那短匕,是他偷襲你的時候用的?”
“是,他是藏在袖子裡的,說起來,我還是得謝謝你和小幸呢。”法心應了一聲,接着慈愛地摸了摸小幸的腦袋。
青年聽罷只覺得渾身一個冷顫,卻是後怕之餘的驚訝:“說實話啊,我站在這麼近的位置竟然沒有看見,竟然連一個匕尖都沒有看見,唉……真是慚愧啊。誒對了,你說謝我是因爲我給了你警告,但是你爲什麼還要謝這隻毛猴呢?”
法心笑道:“這也是那一招精彩的地方,即使是我剛開始也沒有發現啊……不過很幸運的,在我下意識向後仰頭的那一瞬,我從小幸那瞪圓的猴眼中看見了那個匕首……想一想確實是有些後怕呢,要不怎麼說你是我的幸運星呢?對不對小傢伙?”他說着再次揉了揉小幸的腦袋。
小幸得意的點了點頭,青年則是瞪着眼看着它,張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怎麼說起。
“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啊!”法心話鋒一轉:“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從胖子手裡拿了錢包的?實在是太頑劣了!”
小幸雙手一攤,表示他什麼都不清楚,很是無賴的模樣,而這時青年突然問了一句:“我,我是真得想知道,這,這真是一隻猴子麼?”
法心聽罷脫口而出“不是,是丹……。”可剛說了一個丹字,腦中瞬間響起惠德曾經說過的話:丹獸是天地靈獸,他認定了你你就永遠
是它的主人,所以你有義務保護它,千萬不要再外人面前暴露他的身份!
“是我從野外撿來的,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物種,長得一副猴樣,但是卻比普通猴子更通人性,也更加頑皮了。”法心趕忙換了個解釋。
青年當然是聽不出什麼,呵呵笑了兩聲道:“也是,這麼個傢伙說它是猴子吧,可哪有猴子腦袋上長角的?說它不是猴子吧,卻完全和猴子一副德行。我也是搞不清楚,從未聽說過。可能,我是說可能,它是一隻妖獸吧?”
“妖獸?”法心一愣,接着想了一下道:“可能吧,但與其說是妖獸,我還是願意想它是仙獸,哈哈,都是往好處想嘛!”
小幸聽罷,也是連連點頭,表示同意法心的觀點……
……
兩人聊了一會兒後,便走出了衚衕,正午的陽光也重新照在兩人身上,有點晚夏的暖意,又有點初秋的涼意……青年張開雙臂深吸了一口氣,恍惚有一種在閻王那走一遭後又被趕回人間的感覺,些許幸運、些許輕鬆……
“總得說來,咱們也算是同甘共苦了,我現在也將你看清楚了——你並不是我剛開始想象的那種人,至少以你的實力也不可能去幹那種事。唉對了,接下來你準備去哪?可否告知在下,讓我給你參謀參謀?”青年笑着說。
這下正好是問到了法心內心深處——接下來,去哪呢?
哪裡,是我探索之路的下一站呢?正道青年一代會武?呵,以我現在的修爲,怕是都不會有人理睬我吧!
青年看着他一晌不說話,奇怪道:“你怎麼了?”
法心嘆了口氣,回過神來:“沒什麼,就是想到自己的前路,沒有定數罷了……對了,你接下來準備去哪?不可能繼續待在這裡吧!”
青年一愣:“爲什麼不呢?我一直就在這裡的?”
“你在這裡有家人麼?”法心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問題。
“沒,沒有啊。”青年脫口而出,接着便有些落寞地道:“我沒有家人,從八歲開始就已經是孤單一人了。”
法心“額”了一聲,不好意思道:“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
“不用說了,也沒什麼不是嗎?十幾年都過去了,我早看開了。”青年擺擺手乾笑了一聲,可那笑聲卻是說不出的虛假,說不出的落寞和悲傷……
法心心中嘆了口氣,嘴上說:“那我就要勸你一句了,儘快離開這裡,因爲那些傢伙是認得你的,如果我走了,你就危險了。”
青年一愣,接着恍然大悟道:“就是啊!我一時興奮都把這個給忘了!這,這下怎麼辦纔好,這裡周邊幾大城鎮都在血狼幫的勢力範圍內,我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能跑到哪呢?跑到哪裡呢?”
便在這時,法心正欲安慰他讓他和自己一起上路的時候,肚子不聽使喚地“咕咕”叫了兩聲,很尷尬地叫了兩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