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我只求公道

輔助將軍府,是一座位於雍門外的大宅。

在漢代,修建房屋有着極其嚴格的等級制度。列侯公卿以及食邑萬戶以上的住宅,才能稱之爲“宅“或者“邸,。而宅邸的大門,可以直向大姐,出入不會受里門開閉的限制。

兩丈多高的宅邸高牆,凸顯出輔國將軍府的深厚底蘊。

門龐高大,沒有七階門階。

大門外,幾個門丁正在交頭接耳的說着閒話,神態悠閒而輕鬆。就在這時,從雍門大街盡頭,傳來隆隆鐵蹄聲。門丁停止交談,疑惑的擡起頭向外看去,心裡還奇怪:誰在雍門縱馬疾馳?

雍門,臨近皇城。

按照禮法,近皇城不得縱馬,否則便是對皇室不敬。

門丁探頭張望,只見數十鐵騎風馳電掣般行來,眨眼間便在輔國將軍府門外停下。

爲首的,是一個少年。

胯下一匹神駿異常的寶馬良駒,掌中一口大刀。

他勒馬擡頭,凝視門龐上的門匾。黑漆門匾,上書兩個斗大的金字“伏府,。

建安元年,漢帝遷都許縣之後,伏完見曹操勢大,便交出了手中所有的權力,以免受猜忌。

於是,曹操授伏完儀同三司,韋散大夫之職。

曹朋看着伏府的橫匾,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門階上門丁剛要站出來說話,卻見曹朋擡手,一枚鐵流星脫手飛出,挾帶萬鈞之力,破空呼呼作響,啪的就打在那橫匾之上。這鐵流星,是曹朋回許都之後,專門着河一工坊打造。

每一枚鐵流星,重三斤,比之原先幾乎多出一倍。

曹朋含怒出手,力道自然十足。

經歷小潭搏殺之後,曹朋初明“勢,之奧妙。不過這並不是說他已進入超一流武將的行列,只能說他對力量的運用,領悟更深。鐵流星打在門匾上,頓時將門匾砸裂開來,從門龐上轟隆墜地。

這也表明,曹朋和伏家再無寰轉餘地。

門階上的門丁嚇呆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飛曉,給我打進去!”

曹朋一聲怒喝,催馬便衝上門階。

別看伏府的門階很高,但對於照夜白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曹朋縱馬衝上門階,那門丁纔算反應過來。

“有人上門生事!”

十幾個門丁一擁而上,想要把曹朋攔住。

卻見曹朋二話不說,輪刀就打。不過,曹朋心中雖有怒氣,也沒有莽撞行事。他用刀背拍打,只聽啪啪啪聲響不絕。眨眼間,三個門丁被他用刀背打得骨斷筋折,倒在地上慘叫不停。

照夜白輕靈越過門檻,曹朋看了一眼兩邊的大門,猛然擡刀劈斬。

蓬蓬,兩聲悶響。

大刀兇狠的劈斬在大門之上,厚重的大門頓時被劈的四分五裂。

剛衝到前堂的那些伏府家丁家將,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臉色發白。一般而言,上門生事也就是打打人,闖進內堂。可曹朋上來就劈了伏府的大門,哪裡是生事,分明是來拼命”…

夏侯蘭縱馬挺槍,隨着曹朋便衝進了輔國將軍府。

“給我打!”

曹朋厲聲怒喝,只見夏侯蘭挺槍就衝向了那些家丁家將。

伏完本是輔國將軍,府中自然也蓄養有私兵部曲。

不過,他這些部曲和私兵,平日裡欺負些尋常百姓,狗仗人勢一番倒還可以,若是對上飛睡這些個從戰場上九死一生而歸來的銳士,顯然不是一個檔次。再加上曹朋和夏侯蘭兩個幾近一流巔峰的武將,眨眼間,那些家丁家將便被打得抱頭鼠竄,一個個鬼哭狼嚎不停”

也是曹朋和夏侯蘭沒有下死手,所以一路衝過來,倒沒有造成傷亡。

可即便如此,飛睡橫衝直撞,猶入無人之境。所過之處,伏府家丁無一人能站立起來,不是被打得骨斷筋折,就是被戰馬踹的口吐鮮血。一個個倒在地上,發出淒厲的哀號之聲。

“你們是什麼人,膽敢闖伏府?”

一個婦人,從中閣走出,大聲喝問。

曹朋勒馬,森然道:“你又是誰?伏完老兒,莫非沒了膽子,只能靠着一羣女人出來壯膽?”

“若我家將軍在,早把你們碎屍萬段。”

這婦人倒是頗有膽氣,厲聲回答。

她本姓楊,是陽安長公主病故之後,伏完取來的平妻。

出身弘農楊氏,也是赫赫京兆大族。本來,她完全有資格坐上正妻的位子。可由於陽安長公主的緣故,她只能得平妻之位,甚至連“夫人,的封號,也因爲陽安長公主的存在,無法獲得。不過,楊氏人也不差。哪怕是這種情況,也沒有任何怨言,一力擔下了伏府事務。

許是在府中驕橫慣了,楊氏並沒有看出情況有些不妙。

曹朋眼睛一眯,“伏完不在?”

“今日朝會,難道你不知道?”

朝會!

還真就忘了這件事。

本來曹朋今天應該去宮中值守,卻因爲牛金攔路告狀,把這件事忘記了!

沒錯,今天是朝呢……,…

曹朋突然笑道:“既然如此,老子就在這裡等那伏完老兒回來!”

“你……”

“復侯,給我砸!

伏完老兒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住手。”

曹朋今天是豁出去了,了不起最後把我定罪貶官。可這口氣,必須要出,否則阿姐不就是平白被人傷害?曹朋和曹楠相處的時間並不久,但姐弟之間感情很好。曹楠對曹朋,也是格外關心,聽張氏說,小時候曹楠時常揹着曹朋到中陽山上玩耍,有什麼好東西都會留給曹朋。

雖說今日之曹朋,並非昨日曹朋。

昔日曹脈已死,可是卻把他對曹楠的那份依戀,保留了下來。

曹朋此前被苟或所迫,不得不暫時忍耐。可這並不代表,他會不追究這件事情……

伏完所爲徹底激怒了曹朋。

隨着他一聲令下,就見飛睡在夏侯蘭的帶領下徑直衝進了前堂大廳。

楊氏大怒,“你們教……,。”

不等她說完,曹朋催馬已上了中閣,掌中大刀在空中挽了個刀花,刷的一刀橫抹出去只嚇得楊氏大叫一聲,縮頭跌坐地上。縷縷青絲隨風而落,楊氏那高聳雲鬢,頓時被莫開,變得披頭散髮。

“哪個再敢贅言,我就砍了她的腦袋。”

當森冷的刀光掠過時楊氏感到了死神的逼近。

她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好像人畜無害的少年,並非她幾句話,就能嚇退的莽撞少年。

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雖說伏府家丁不少,可此時此刻都躲在一旁,不敢上前。

前堂庭院裡,那些哭號不止的家丁,似乎是在給他們做出警告廳堂裡,房舍中,只聽劈啪聲響不斷。

楊氏嘶聲叫喊道:“你,你究竟是誰!”

“蠢女人到這時候才知道問我名字”,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叫曹朋,你應該知道我爲何而來。”

楊氏激靈靈打了個寒蟬,暗道一聲不好。

她當然知道曹朋是什麼人心裡也隱隱猜到了,曹朋打上門來的原因。

當初,就是她出主意不讓伏完交人。因爲那縱馬行兇的小三。名叫楊三就是弘農楊氏族人。

弘農楊氏,數百年大族。

楊氏心高氣傲,加之伏完的身份地位擺放在那裡,讓她向一個鐵匠鄙夫家族低頭,自然不太願意。再說了,楊三是她的族人,她又怎可能眼睜睜看着她的族人,代伏均受過呢?

在楊氏看來,以弘農楊氏,再加上伏完的地位,曹家就算再厲害,也無可奈何。

畢竟,曹汲父子,並不能代表曹操!

可她卻忽略了一件事,曹朋雖然也是以文揚名,卻非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士子。在歷經無數次大戰之後,曹朋的性格中,夾雜了許多武將獨有的同烈。此前,曹朋之所以退讓,固然是苟或所迫,但也有從大局考慮的因素。可伏完的舉措,卻是赤裸裸打了曹朋的臉。

“你,你可知你擅闖伏府,乃死罪!”

“死罪不死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欺負到我家裡,我絕不能善罷甘休。

楊夫人是吧,你伏家得七世皇恩,當知報效國家,遵行律法,我爲什麼來,想必你也清楚,我索性把話給你說開,如果伏完老兒今日不給我一個說法,老子拼了一死,也要殺得你伏家絕戶滿門!我說得到做得到,你最好老實一點,給我閉上嘴巴,否則我拿你先開刀。”

森然殺意,直迫而來……,…

楊氏嚥了。唾沫,臉色發青。

曹朋刀口翻轉,撲棱壓在一名婢女脖子上。

“誰撞傷了我阿姐!”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曹朋一笑,“不知道,你還活着作甚。

刀口順勢一抹,好大一顆螓首落地。那婢女甚至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一腔子鮮血,噴濺的四處都是。屍體直挺挺倒在了堂上,鮮血更濺在楊氏的臉上,只嚇得楊氏啊的發出一聲慘叫。

曹朋目無表情,大刀蓬的壓在一個家丁肩上。

“誰撞傷了我阿姐!”

“小人,小人,小人真不清楚。”

“答案錯誤!”

曹朋手腕一抖,一刀抹過那家丁咽喉。

一蓬血霧噴出,那家丁倒在地上,頓時氣息全無。只是,那身子仍在血泊中,一抽搐,一抽搐……

曹朋目光森冷,向楊氏看去。

只看得楊氏幾欲昏厥過去。

“你,你瘋了!”

“沒錯,我是瘋了,本來,我可以不發瘋,但你伏家欺人太甚,逼得我不發瘋都不行。

別昏,你敢昏過去,我就讓人扒了你的劑民,扔在大街上。

夫人,別激怒我我說得出來,就能做得出來爾等名門望族可高高在上,橫行霸道;我不過一介莽夫,雖然什麼都沒有,可我還有這一腔熱血。了不起,咱們同歸於盡就是。”

楊氏真的想昏過去可是被曹朋這一句話,嚇得不敢出聲。

她丟不起那個人,伏完丟不起那個人,弘農楊家也丟不起那個人……

“我再問一次,誰撞傷了我阿姐!”

染血的大刀,架在一名女婢的脖子上。濃濃的血腥味兒衝的那婢女一陣陣眩暈。可她卻不敢昏過去,臉上已沒了半點血色,嘶聲大叫:“楊三,楊三,是楊家三哥所爲,我什麼都不知道。”

曹朋笑了!

大刀一轉用刀身拍了拍女婢的臉。

“你看,這樣不是挺好?我不喜歡殺人,你只要回答出來,就可以活命。”

刀上的血,沾了那女婢一臉。

曹朋猛然撥轉馬頭,厲聲喝問:“楊三在哪兒?”

一雙雙目光,聽的一下子喜中在一個躲在中閣角落體型魁梧的青年身上。

楊三心裡暗中咒罵,全都是沒義氣的傢伙!

但事到如今,他也知道躲不過去了。於是挺身站出來,傲然擡頭看着曹朋道:“爺爺在此……”

哪知,他話未說完,耳聽金鋒銳嘯。

誰也沒有看清楚曹朋是怎麼出手,一枚鐵流星彷彿跨越了時空突然間到了楊三跟前。

他嚇得連忙想要閃開,卻已經晚了。

啪!

鐵流擊中楊三的額頭,巨大的勁力,將楊三的頭骨頓時砸的凹陷進去,鮮血順着額頭流徜,並參雜着黃白且渾汪的腦漿。曹朋催馬到跟前,揮刀下去,將楊三的人頭梟下來,隨手掛在馬脖子上。

“傷我家人,縱登天九霄,入地黃泉,我也不會饒過!”

聲赤,在伏府上空迴盪。

楊氏感覺自己快要瘋…”,那濃濃的血腥味兒,還有眼前一具具死屍,讓她忍不住哇的嘔吐起來。

而曹朋卻視若不見,只冷冷的看着楊氏,嘴角勾勒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伏府前堂,此時鴉雀無聲。

“曹友學,欺人太甚!”

伏完得到了許縣令的傳信,二話不說,立刻帶着人往家跑。

遠遠就看見自家大門外,圍聚着許多人,但卻無人開口出聲,死寂的令伏完心驚肉跳。

“輔國將軍來了,輔國將軍來了!”

有人突然高聲叫喊,人羣頓時散開,讓出一條通路。

在一雙雙古怪的目光注視下,伏完來到府門外。當他看到落在地上那斷裂的門匾,還有空蕩蕩的大門時,頓時怒不可歇。門匾被砸落,大門被拆掉,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臉啊曹朋這一巴掌雖然沒有真打在他的臉上,可伏完仍感覺到面頰抽痛。

他大吼一聲,健步衝上門階。

可剛跨進了門檻,就看見遍地橫躺的家丁,還有那大廳中閣門前。兩具無頭死屍。

鮮血,順着大廳門階流淌,染紅了門的……”。

楊氏跌坐在中閣地上,恍若傻了一樣,一動不動。

血腥味兒,混雜着刺鼻的嘔吐雜物的酸味,令人不由得掩鼻。

伏完面頰抽捶,面色慘白。

當他得知牛賢之事暴露後,倒也並不擔心。

在他看來,曹朋能奈他何?他是大司徒伏湛七世玄剁,雖比不得那些名門望族,但也算得上是這個時代的豪門。他早年拜執金吾,輔國將軍。遷都後授儀同三司,拜中散大夫”,他女兒,是當今漢帝的老婆,母儀天下的皇后。一個小小鐵匠之子,雖有些文名,立下了一些戰功,又算得什麼?不過是靠着抱曹操大腿,他除非瘋了,豈敢把事情給鬧開來?

哪知道,曹朋卻是真的把事情,給鬧開了!

“曹司馬,你好大的膽子!”

孔融驀地站出來,手指曹朋,厲聲喝道:“你怎能在輔國將軍府中,大開殺戒?莫非想要造反?”

他是在北宮門外,聽到了消息,於是隨伏完一同前來。

從內心而言,孔融對曹朋挺有好感。

不說別的,只說曹朋望父成龍,做千古奇篇《八百字文》,就足以令孔融爲之讚歎,爲之敬佩。

他官拜太中大夫,領揚州刺史。

當然了,益州如今是在劉璋手裡,所以孔融這個揚州刺史,只是一個虛名,沒有任何實權。

事實上,這也是曹操爲安撫士人的一個手段。

似孔融這些名士,只有一個爵位,遠遠不夠,還需要有一個官位。

但又不可能給予他們實權,索性給他一個某某刺史的官位。

而官位所轄地,又不在曹操手下,只能是一個虛職。

孔融更不可能真的當真,跑去揚州……那幾如羊入虎口。

更大程度上,這個揚州刺史的職務,是一個安慰,代表着曹操對士林的尊重。

孔融並不清楚曹朋和伏完之間的仇恨,因爲有些事情,不可能宣揚出去。他以爲,曹朋和伏完只是一些小矛盾。甚至可能是誤會!若這樣的話,他出面調解一下,想必不成太大問題。

可哪知道,一進伏府大門,孔融看到裡面的景象,頓時懵了!

這那裡是什麼誤會?

簡直就是要生死相見”…

曹朋厲聲喝道:“孔揚州,你最好打聽清楚事情緣由,不要動輒謀逆,開口閉口就誣人造反。

我今天爲何在此,你問問伏完老兒。

他若非欺人太甚,我焉能打上門來……”

孔融聞聽,扭頭向伏完看去。

卻見伏完面容扭曲猙獰,根本無視孔融的目光。

“曹朋小兒,你欺我太甚。”

“惡人先告狀,究竟誰欺人太甚!”

曹朋怒聲道:“你那龜剁兒子,當年在鬧市縱馬疾馳,撞傷了我阿母,還帶着一干反賊子弟圍攻,被我打殘了腿。司空沒有追究,只判了一個半年罰作。可你那龜別兒子卻記恨在心,前些時候着人在鬧市裡縱馬差點害死我阿姐。我本說當時要找他算賬,卻被苟文若阻攔……

說什麼大局爲重,讓我不要追究!

好,老子不追究了,只要你把行兇之人交出來。

你嘴上答應,卻找人李代桃僵,想要瞞天過海”若非那苦主的弟弟找我喊冤,我險些被你瞞過。

孔揚州,是誰欺人太甚,是誰想要造反?”

曹朋站在門階上,厲聲喝問。

孔猴的臉色,頓時大起……,…

居然有這麼一回事?

對曹楠被撞傷一事,孔融也聽說了。

爲此,他當時還上書彈劾,認爲不過是曹家女受傷,便使太常、少府兩大太醫令前去診治,有違禮法。不過這道彈劾,被苟或扣了下來。孔融當時也是一時氣憤,過後也沒有過問。

後來聽說,曹楠是被驚馬撞傷。

孔融也就沒有再關注,反正這種事情,他原本就不太在意。

哪知道,竟然……他開始感到後悔,這趟渾水,似乎不該跳進來。

但既然來了,總不能什麼都不說,就這麼走了吧。

孔融剛想開口詢間伏完,卻聽伏完怒道:“文舉休要聽他胡言亂語……曹朋,你既然欺上門來,那我也不與你贅言。有什麼話,咱們到朝堂上…”來人,給我把這亂臣賊子拿下。”

伏完身邊,有百餘名家將,聞聽之下,齊聲吶喊。

孔融的臉色頓時一變,凝視伏完,半晌說不出話來”…

再看他看,伏完這分明是做賊心虛的表現。理說不過人家,就要動手!早知如此,我就不來了。

“夏侯,給我動手!”

曹朋看着那些家將,同樣怒火中燒。

打架?

誰他媽的怕你?老子屍山血海裡殺出來,什麼場面沒有見過。既然你要動粗,那我也不客氣了……

說着話,曹朋墊步在門階上騰空而起,手中大刀順勢一領,刀口朝外,一刀劈出。

當先一名家將連忙舉刀相迎,雙刀交擊,發出一聲脆響。那家將的刀,頓時被曹朋一刀碎裂。

曹朋手中的刀,是曹汲親手所造。

別看曹汲如今官位提升了,可這造刀的技巧,卻沒有丟下。

他也知道,自己旁的本事沒有,最厲害的就是這手造刀技巧。於是,他在曹府中專門開闢了一個院子,曹朋還起了個名字,叫神兵閣。裡面各種工具齊全,材料和物品更是非常完善。

曹級在閒來無事的時候,也會開爐打刀。

特別是這兩年,他開始識字,融合了一些古法技藝,打造出來的兵器,也就越發精良。

曹朋手中這口刀,是曹汲去年打造出來,名爲虎咆。

刀長四尺三寸,重五斤四兩。與傳統直刀相比,這支虎咆刀出現了一個彎曲的弧度,與當下橫刀已發生了一些區別。比尋常直刀更寬,而且加上了面道血槽,使之殺傷力更加驚人。

曹汲打造虎咆後,便置於神兵閣內,權作把完欣賞。

這次曹朋從官渡回來,便將虎咆刀討要過來。那伏完家將所用的兵器雖然錢利,卻遠非虎咆刀的對手。加之曹朋這一刀,暗合猛虎下。之勢,一刀落下,直接將對方兵器震的粉碎。

刀口撕裂那甲士身上札甲,直接破開了他的胸膛。

曹朋,這是打定主意,要大開殺戒了……

夏侯蘭摘下丈二龍鱗,大槍一探,盤蛇初探,立刻將十幾個甲士圈在裡面。

這些甲士的武藝,遠非曹朋和夏侯蘭的對手,加之曹朋和夏侯蘭出手狠辣,全然不留半點餘地。

只幾息間,便倒下了五六人。

家將們頓時止步,看着曹朋和夏侯蘭的眼神,就有些不太對了。

“曹朋,爾敢殺人,我與你朝堂說理。”

伏完一看這狀況,頓時知道情況不妙,於是扭頭就走。

曹朋怎可能輕易放過伏完,健步如飛。一口大刀翻飛,刀雲翻滾。只殺得那些家將紛紛躲避。

眨眼間,曹朋就衝到了大門口,伏完才堪堪一隻腳,邁出門檻。

只見曹朋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揪住了伏完的領子。那伏完的個頭,比曹朋高了差不多六七公分,可是被曹朋投住,就好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的輕鬆。

“你敢殺我,我乃中散大夫!”

伏完話音未落,就聽曹朋道:“我不敢殺你,我敢打你!”

刀柄朝下,蓬的就砸在伏完的鼻子上。只這一下,伏完的鼻粱骨就被曹朋砸斷,頓時滿臉鮮血。

“友學,住手!”

“曹公子,手下留情!”

就在這時候,只見遠處疾馳來兩匹馬。

馬上兩人,一個是苟或,另一個卻是臨沂侯劉光。

本來,苟或並沒有在尚書府,而是入臨晉侯府,找前太尉楊彪商議事情。哪知道,他正在府中和楊彪說事,忽有家將前來稟報,說是有牛金牛賢兄弟二人,在尚書府外喊冤……

至於喊的什麼冤?

苟或一聽就懵了!

他是真不知道,伏完居然耍了他一道。

本以爲這件事情就此結束,哪知道伏完畫蛇添足的來了這麼一手。不禁把事態鬧大,更把苟或給牽扯到了其中。這樁事,最初苟或是壓着曹家纔算平息下來。可以說,苟或就這個問題上,欠了曹家一個人情。伏完這一手,等於把他給坑了進去。現在已不僅僅是他如何平息事情的問題,更需要給曹家一個交代。這件事弄不好,甚至會鬧到中牟,傳進曹操耳中。

苟或可記得清楚,當時他力壓曹家的時候,曹汲曾說過一句話:苟尚書,我信你!

這一個“信”也代表了曹家對他的友誼和信任。

而今出現這種情況,豈不是說他苟或,辜負了曹家的信任和友誼嗎?苟或這會兒連殺了伏宗的心都有!似他這種世家出身的子弟,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面子和名聲!這件事一出來,若傳出去,豈不是說他苟或和伏完借勢欺人,打壓曹氏子弟?而曹氏子弟,又豈是他能打壓?

苟或二話不說,立刻就帶着人往尚書府走。

楊彪一直把他送到府門口,看着苟或遠去的背影,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父親,那曹八百這一次,可是惹下了大禍!”

楊你走到楊彪身後,輕聲道。

“是嗎?”

“曹朋仗着是曹司空之子,膽大妄爲。

伏完,豈是他能對付?依我看,這一次他要大禍臨頭。”

楊彪聞聽,卻忍不住笑了。

他搖搖頭,輕聲道:“依我看,曹朋不僅不會有事,恐怕日後會更得司空信賴,尤甚現在。”

“哦?”

“德祖,你知道爲人上者,最忌諱什麼嗎?”

楊修一怔,“擁兵自重,功高震主?”

“錯!”

楊彪說:“爲人上者,最怕下屬太過完美。”

楊修愣住了……

“德祖,你最大的問題,也就在於此。

你好求完美,凡事都要做的盡善盡美。殊不知,這樣做會是主上更加猜…”,哪怕你沒有貳心,也會因這“盡善盡美“惹來殺身之禍。依我看,這曹朋非常聰明,懂得進退之道。

他如今得司空看重,十七歲便官居越騎校尉,前程似錦。

可越是如此,就越是要謹慎小心。他用這種看似莽撞的行爲來保全自己,如此一來,司空非但不會怪罪他,反而會更鐘愛他。你要知道,司空對家人,同樣關愛。似曹朋這種行爲,或許會有一時磨難,但隨之必然會帶來一世榮華“依我看,滿朝文武,皆不如這曹友學。”

楊修聞聽,不由得露出沉思之態……

曹朋立於門階之上,一手拎着滿臉鮮血的伏完,看着苟或和云乎光到來,臉上露出猙獰之色。

“苟尚書,你要我住手?”

苟或一聽,暗自叫苦。

從曹朋這語氣裡,他感覺到了不妙。

從前,曹朋也喚他做苟尚書,但語氣中的恭敬和尊重之意,他能夠聽得出來。可是現在,“苟尚書,這三個字裡,非但沒有半點尊敬之意,更多的是一種嘲諷,和一絲瘋狂的殺意。

“友學,你且放開伏將軍,有話好好說。”

曹朋聞聽,仰天大笑,“有話好好說?你怎麼不用大局來壓我?你怎麼不用你尚書之位,來命令我?”

“教…………”

劉光下馬,強作笑臉。

“曹公子,我是劉光。”

“我知道你是劉光,你是臨沂侯,你是漢室宗親,你高高在上……我不過是一卑微鐵匠之子,所以我受了冤屈,就必須要忍耐。他伏完的兒子,可以把我姐姐害得九死一生,如今仍躺在榻上不得動彈。可他的兒子,卻能逍遙法外,我連追究的權力都沒…”,爲什麼,只因爲他是皇親國戚,只因爲他伏均的老孃,是陽安長公主,他姐姐是當今天子的老婆嗎?

伏均是皇后的兄弟,我也是我姐姐的兄弟。

皇后可以用那天家權力保護他兄弟,我這個做兄弟的,卻連爲姐姐出一口氣都不可以,對不對?”

曹朋,如同瘋了一聲,搜住伏完,嘶聲咆哮。

苟或的臉色很難看,而劉光更是感到顏面無…”兩人相視一眼。卻只得是暗自苦笑。

“伏完,伏大將軍,是不是這樣,你倒是說話啊!”

曹朋說着,蓬的一拳轟在伏完的胸腹間。

這一拳,含怒而發,只打得伏完哇的把早飯都吐了出來。

“你家的狗是人,我姐姐就不是人我一再忍讓,可你卻欺我太甚,你伏家的人,莫非都動不得嗎?

我不信,我偏要動!”

雙手按住了伏完的頭,曹朋擡膝蓋,狠狠撞在伏完的臉上。

伏完慘叫一聲,從口中吐出七八顆牙齒”…

“友學,你住手,不要衝動!”

苟或快要崩潰了。

“曹公子,有話好好說,莫動手,莫要動手。”

臺階下,所有圍觀的人都閉上了嘴巴,駭然看着堂堂輔國將軍。好像死狗一樣的癱在地上。

曹朋一手投住伏完的領子,厲聲吼道:“你不是很高貴嗎?

你女兒不是皇后嗎?讓你女兒下詔殺了…”,我倒要看看,你這輔國將軍能有多麼高貴!”

苟或眼見此,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曹朋此時處於清醒狀態,那麼他還可以和曹朋好好商量。很明顯,曹朋現在已經瘋狂了,已經什麼都不顧了!看着死狗一樣的伏完,苟或心裡也暗叫了一聲痛…”,你說你伏完,老老實實把人交出來,也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偏偏自作聰明,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文若……救我!”

伏完真的怕了。

他就在曹朋身邊,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曹朋身上那瘋狂的殺意。

他顫巍巍伸出一隻手,口齒不清的呼喚。

但在這個時候,苟或似乎也沒有了主意……

“救你,你兒子撞傷我阿姐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找人瞞天過海,想要李代桃僵時,怎麼不說?”曹朋咬牙切齒,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大刀。明晃晃的虎咆刀,在陽光下閃爍暗紅色光澤。

苟或快要瘋了,上前一步,“阿福,你不要做傻事,你殺了他,只怕連司空都保不得你性命。”

“曹公子,且冷靜一下,我保證,會給你一個公道。”

劉光面露窟急之色,大聲呼喊。

而曹朋卻似充耳不聞,手中大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朝着伏完狠狠的落下……

“阿福,住手!”

眼見着伏完就要斃命於曹朋刀下,忽聽遠處傳來一聲巨吼。

一道閃電,恰似跨越了時空,呼嘯着射來。鑽……一聲脆響,一支赤莖白羽箭正中刀脊上。

大刀,斬下!

九千字,二合一大章。

還有一更,大約在十二點前奉上”

孔融剛想開口詢間伏完,卻聽伏完怒道:“文舉休要聽他胡言亂語……曹朋,你既然欺上門來,那我也不與你贅言。有什麼話,咱們到朝堂上…”來人,給我把這亂臣賊子拿下。”

伏完身邊,有百餘名家將,聞聽之下,齊聲吶喊。

孔融的臉色頓時一變,凝視伏完,半晌說不出話來”…

再看他看,伏完這分明是做賊心虛的表現。理說不過人家,就要動手!早知如此,我就不來了。

“夏侯,給我動手!”

曹朋看着那些家將,同樣怒火中燒。

打架?

誰他媽的怕你?老子屍山血海裡殺出來,什麼場面沒有見過。既然你要動粗,那我也不客氣了……

說着話,曹朋墊步在門階上騰空而起,手中大刀順勢一領,刀口朝外,一刀劈出。

當先一名家將連忙舉刀相迎,雙刀交擊,發出一聲脆響。那家將的刀,頓時被曹朋一刀碎裂。

曹朋手中的刀,是曹汲親手所造。

別看曹汲如今官位提升了,可這造刀的技巧,卻沒有丟下。

他也知道,自己旁的本事沒有,最厲害的就是這手造刀技巧。於是,他在曹府中專門開闢了一個院子,曹朋還起了個名字,叫神兵閣。裡面各種工具齊全,材料和物品更是非常完善。

曹級在閒來無事的時候,也會開爐打刀。

特別是這兩年,他開始識字,融合了一些古法技藝,打造出來的兵器,也就越發精良。

曹朋手中這口刀,是曹汲去年打造出來,名爲虎咆。

刀長四尺三寸,重五斤四兩。與傳統直刀相比,這支虎咆刀出現了一個彎曲的弧度,與當下橫刀已發生了一些區別。比尋常直刀更寬,而且加上了面道血槽,使之殺傷力更加驚人。

曹汲打造虎咆後,便置於神兵閣內,權作把完欣賞。

這次曹朋從官渡回來,便將虎咆刀討要過來。那伏完家將所用的兵器雖然錢利,卻遠非虎咆刀的對手。加之曹朋這一刀,暗合猛虎下。之勢,一刀落下,直接將對方兵器震的粉碎。

刀口撕裂那甲士身上札甲,直接破開了他的胸膛。

曹朋,這是打定主意,要大開殺戒了……

夏侯蘭摘下丈二龍鱗,大槍一探,盤蛇初探,立刻將十幾個甲士圈在裡面。

這些甲士的武藝,遠非曹朋和夏侯蘭的對手,加之曹朋和夏侯蘭出手狠辣,全然不留半點餘地。

只幾息間,便倒下了五六人。

家將們頓時止步,看着曹朋和夏侯蘭的眼神,就有些不太對了。

“曹朋,爾敢殺人,我與你朝堂說理。”

伏完一看這狀況,頓時知道情況不妙,於是扭頭就走。

曹朋怎可能輕易放過伏完,健步如飛。一口大刀翻飛,刀雲翻滾。只殺得那些家將紛紛躲避。

眨眼間,曹朋就衝到了大門口,伏完才堪堪一隻腳,邁出門檻。

只見曹朋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揪住了伏完的領子。那伏完的個頭,比曹朋高了差不多六七公分,可是被曹朋投住,就好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的輕鬆。

“你敢殺我,我乃中散大夫!”

伏完話音未落,就聽曹朋道:“我不敢殺你,我敢打你!”

刀柄朝下,蓬的就砸在伏完的鼻子上。只這一下,伏完的鼻粱骨就被曹朋砸斷,頓時滿臉鮮血。

“友學,住手!”

“曹公子,手下留情!”

就在這時候,只見遠處疾馳來兩匹馬。

馬上兩人,一個是苟或,另一個卻是臨沂侯劉光。

本來,苟或並沒有在尚書府,而是入臨晉侯府,找前太尉楊彪商議事情。哪知道,他正在府中和楊彪說事,忽有家將前來稟報,說是有牛金牛賢兄弟二人,在尚書府外喊冤……

至於喊的什麼冤?

苟或一聽就懵了!

他是真不知道,伏完居然耍了他一道。

本以爲這件事情就此結束,哪知道伏完畫蛇添足的來了這麼一手。不禁把事態鬧大,更把苟或給牽扯到了其中。這樁事,最初苟或是壓着曹家纔算平息下來。可以說,苟或就這個問題上,欠了曹家一個人情。伏完這一手,等於把他給坑了進去。現在已不僅僅是他如何平息事情的問題,更需要給曹家一個交代。這件事弄不好,甚至會鬧到中牟,傳進曹操耳中。

苟或可記得清楚,當時他力壓曹家的時候,曹汲曾說過一句話:苟尚書,我信你!

這一個“信”也代表了曹家對他的友誼和信任。

而今出現這種情況,豈不是說他苟或,辜負了曹家的信任和友誼嗎?苟或這會兒連殺了伏宗的心都有!似他這種世家出身的子弟,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面子和名聲!這件事一出來,若傳出去,豈不是說他苟或和伏完借勢欺人,打壓曹氏子弟?而曹氏子弟,又豈是他能打壓?

苟或二話不說,立刻就帶着人往尚書府走。

楊彪一直把他送到府門口,看着苟或遠去的背影,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父親,那曹八百這一次,可是惹下了大禍!”

楊你走到楊彪身後,輕聲道。

“是嗎?”

“曹朋仗着是曹司空之子,膽大妄爲。

伏完,豈是他能對付?依我看,這一次他要大禍臨頭。”

楊彪聞聽,卻忍不住笑了。

他搖搖頭,輕聲道:“依我看,曹朋不僅不會有事,恐怕日後會更得司空信賴,尤甚現在。”

“哦?”

“德祖,你知道爲人上者,最忌諱什麼嗎?”

楊修一怔,“擁兵自重,功高震主?”

“錯!”

楊彪說:“爲人上者,最怕下屬太過完美。”

楊修愣住了……

“德祖,你最大的問題,也就在於此。

你好求完美,凡事都要做的盡善盡美。殊不知,這樣做會是主上更加猜…”,哪怕你沒有貳心,也會因這“盡善盡美“惹來殺身之禍。依我看,這曹朋非常聰明,懂得進退之道。

他如今得司空看重,十七歲便官居越騎校尉,前程似錦。

可越是如此,就越是要謹慎小心。他用這種看似莽撞的行爲來保全自己,如此一來,司空非但不會怪罪他,反而會更鐘愛他。你要知道,司空對家人,同樣關愛。似曹朋這種行爲,或許會有一時磨難,但隨之必然會帶來一世榮華“依我看,滿朝文武,皆不如這曹友學。”

楊修聞聽,不由得露出沉思之態……

曹朋立於門階之上,一手拎着滿臉鮮血的伏完,看着苟或和云乎光到來,臉上露出猙獰之色。

“苟尚書,你要我住手?”

苟或一聽,暗自叫苦。

從曹朋這語氣裡,他感覺到了不妙。

從前,曹朋也喚他做苟尚書,但語氣中的恭敬和尊重之意,他能夠聽得出來。可是現在,“苟尚書,這三個字裡,非但沒有半點尊敬之意,更多的是一種嘲諷,和一絲瘋狂的殺意。

“友學,你且放開伏將軍,有話好好說。”

曹朋聞聽,仰天大笑,“有話好好說?你怎麼不用大局來壓我?你怎麼不用你尚書之位,來命令我?”

“教…………”

劉光下馬,強作笑臉。

“曹公子,我是劉光。”

“我知道你是劉光,你是臨沂侯,你是漢室宗親,你高高在上……我不過是一卑微鐵匠之子,所以我受了冤屈,就必須要忍耐。他伏完的兒子,可以把我姐姐害得九死一生,如今仍躺在榻上不得動彈。可他的兒子,卻能逍遙法外,我連追究的權力都沒…”,爲什麼,只因爲他是皇親國戚,只因爲他伏均的老孃,是陽安長公主,他姐姐是當今天子的老婆嗎?

伏均是皇后的兄弟,我也是我姐姐的兄弟。

皇后可以用那天家權力保護他兄弟,我這個做兄弟的,卻連爲姐姐出一口氣都不可以,對不對?”

曹朋,如同瘋了一聲,搜住伏完,嘶聲咆哮。

苟或的臉色很難看,而劉光更是感到顏面無…”兩人相視一眼。卻只得是暗自苦笑。

“伏完,伏大將軍,是不是這樣,你倒是說話啊!”

曹朋說着,蓬的一拳轟在伏完的胸腹間。

這一拳,含怒而發,只打得伏完哇的把早飯都吐了出來。

“你家的狗是人,我姐姐就不是人我一再忍讓,可你卻欺我太甚,你伏家的人,莫非都動不得嗎?

我不信,我偏要動!”

雙手按住了伏完的頭,曹朋擡膝蓋,狠狠撞在伏完的臉上。

伏完慘叫一聲,從口中吐出七八顆牙齒”…

“友學,你住手,不要衝動!”

苟或快要崩潰了。

“曹公子,有話好好說,莫動手,莫要動手。”

臺階下,所有圍觀的人都閉上了嘴巴,駭然看着堂堂輔國將軍。好像死狗一樣的癱在地上。

曹朋一手投住伏完的領子,厲聲吼道:“你不是很高貴嗎?

你女兒不是皇后嗎?讓你女兒下詔殺了…”,我倒要看看,你這輔國將軍能有多麼高貴!”

苟或眼見此,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曹朋此時處於清醒狀態,那麼他還可以和曹朋好好商量。很明顯,曹朋現在已經瘋狂了,已經什麼都不顧了!看着死狗一樣的伏完,苟或心裡也暗叫了一聲痛…”,你說你伏完,老老實實把人交出來,也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偏偏自作聰明,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文若……救我!”

伏完真的怕了。

他就在曹朋身邊,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曹朋身上那瘋狂的殺意。

他顫巍巍伸出一隻手,口齒不清的呼喚。

但在這個時候,苟或似乎也沒有了主意……

“救你,你兒子撞傷我阿姐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找人瞞天過海,想要李代桃僵時,怎麼不說?”曹朋咬牙切齒,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大刀。明晃晃的虎咆刀,在陽光下閃爍暗紅色光澤。

苟或快要瘋了,上前一步,“阿福,你不要做傻事,你殺了他,只怕連司空都保不得你性命。”

“曹公子,且冷靜一下,我保證,會給你一個公道。”

劉光面露窟急之色,大聲呼喊。

而曹朋卻似充耳不聞,手中大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朝着伏完狠狠的落下……

“阿福,住手!”

眼見着伏完就要斃命於曹朋刀下,忽聽遠處傳來一聲巨吼。

一道閃電,恰似跨越了時空,呼嘯着射來。鑽……一聲脆響,一支赤莖白羽箭正中刀脊上。

大刀,斬下!

九千字,二合一大章。

還有一更,大約在十二點前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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