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早上起牀,我穿好衣服,我在我媽去世之後就沒有了吃早飯的習慣,我推開我房間的房門,走向客廳,看見餐桌上有兩根油條還有一個煎蛋,我看向這不可思議的一切,我爸應該早起去上班了,我頓時精神了許多,看見桌子上的早餐,我不緊不慢的坐在了凳子上,我爸房間的門響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那屋走了出來,我看向那身影怔怔出神,我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媽.我緊緊的抱着她,我媽也緊緊的抱着我,她小聲對我說,怎麼了小芮,我哭了,淚水不自覺的從我眼睛裡留了出來,我的眼睛血紅,我就緊緊的抱着我媽,我媽問了句,哭什麼啊,媽媽出差這段時間,是不你爸不給你做早飯,等他回來,你看我怎麼說他,敢不讓我姑娘吃好飯,我不給他零花錢,我又哭的更激動了,我知道這是夢,可是我寧願就活在我的夢裡,不想去質疑它,我媽的身影漸漸模糊,我用手抓向她那逐漸虛幻的身影,她的身體飄了起來,夢境開始逐漸坍塌式的分裂開來,後來是炸裂,我從牀上一下子身體抻開,我坐了起來,現在是上午七點,鬧鐘沒有響,我沒有等待鬧鐘再去讓它提醒我,我起牀洗漱,做那個在夢裡做過一次的事。

我乘公交車去學校,在歌廳那個公交站點看見了那個經常在我姐咖啡廳的那個男人,他從那裡上車,他的裝飾還和往常一樣,我沒再去注意他,我和吳航約的是今天下午五點半,我沒有着急,上完兩節課之後,我開始走向實驗樓,在實驗樓樓底下我看見了吳航,吳航在那裡站着他看向我說;‘我以爲你不來了呢’

我說;‘有必要非要去天台上麼?

他說;‘有的話我一時說不清楚’

我說;‘有什麼說不清楚的’

他說;‘我們上去說吧,真的說不清楚’

我沒有去管他的第二次請求,我本來就是要和他去天台上的,剛剛只不過是假裝扭一下而已,我和吳航快步上了天台,能登上這裡的人根本沒有,天台在早些年就封閉了,但是我們都知道有一個小道可以直達天台,所以我和吳航很快到了樓頂,我登上樓頂之後四處觀望,仔細的衡量一些必要的距離,天台上有幾處有監控,但是它們的擺放位置,大多都是那些大方面的,並沒有起到全覽的作用,整個天台上空隙的位置有很多,這大多數都是天台的死角,但是我一直沒有發現一個完美的地點,準確的說是,一個絕美的作案地點,吳航走在我前頭,他的腳步停了下來,我也跟他停了腳步,我們倆現在處於一個很好的地點,這個位置沒有攝像頭能夠拍到我們,我們倆靠着一個天台的衣角,凸起的牆和臺階並不高,只有半米左右,天台以前就發生過墜樓事件,這也是爲什麼封了的緣故,我看向他,他也看向我,我一直在衡量那個合理的距離,我們倆現在離那個位置大約五十釐米,他背對着我,正對着那個凸起的圍牆臺階,我知道我只能靠推才能把他推下去,我並沒有帶什麼作案工具,因爲我知道那是行不通的,我能做到的,只有將他推下,然後謊稱他失足墜樓,而且我堅信在墜樓的那一刻,我們學校的保衛處,以及校園的高層管理人員,警察,都會在第一時間趕到,接下來是封鎖現場,而我是唯一在他身邊的人,所有的解釋權,都在我身上,監控是死角,這是最有利的,終於吳航打破了我們倆的靜止狀態,他說話了。

他說;‘你知道我爲什麼接近李藝林麼’

我說;‘所以呢,和你找我有什麼關係’

他說;‘好,那我告訴你,我接近李藝林的原因就是爲了接近你,可是每次我想找機會和你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我們都沒有機會,我和她在一起是爲了接近你,我和現在這個女朋友沒有感情,我喜歡你,當上個學期學代會發言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只不過後來我要了你的聯繫方式陰差陽錯的要到了李藝林的,所以我只能通過她接近你,我知道這個行爲沒有辦法讓你認可我,可是我今天只不過是想你知道而已,我喜歡的是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能和我在一起嗎?

我被吳航的話一時弄昏了頭腦,我不知道他找我爲了就是單純的表達這件事,我並不在意更不在乎他所謂的喜歡,在我眼裡他只不過是一個見異思遷,一個長着人皮面具的骯髒醜陋的一個說不出來叫什麼的實物,我衝他說了句;‘所以呢’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吳航,他顯然對我的冷淡很排斥,甚至很厭煩,他並沒有表現的過多情緒,他還在壓制自己的怒火,他強裝鎮靜說了句,你真的對我沒有什麼感覺嗎?

我的戀愛感一直都是一樣的,我不太相信一見鍾情,我信仰的是另一種方式,那種把一個人摸透,然後再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方式,我向前故意頂了一大步,我說;‘你和我說完了?

他在我頂了一步之後,腳步向後撤了一大步,我仔細的盤算着我能作案的最佳距離,三十五釐米,如果他能再往後退一步的話,那是我的最佳作案距離,也就是二十五釐米,在那個位置下如果我推他一下

的話,他的身體會傾斜然後造成失足墜樓的假象,我堅信,這個就算是痕跡專家也不會推斷出來。

吳航笑了,他笑的很諷刺,他甚至並沒有保持他以往的形象,那個不苟言笑,高冷而的又低沉的人,他一把把我抱住,我慌了,我的心跳開始加快,我並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的一項激進的動作,或者說是想法,我開始努力掙脫,可是任憑我怎麼掙脫都掙不開他那個肩膀,和把我抱的緊緊的手臂,我大罵一句;‘你個變態’

吳航的笑開始變的猙獰,他說;‘變態怎麼了,陳芮你不是高冷嘛,我今天就是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我讓你知道,我心裡究竟有多難受,你看看你那清高的樣子,真是讓我煩透了’

我並不清楚爲什麼吳航會這樣看待我,又或者說,他是蓄意將我帶到這個地方,我知道我必須冷靜下來,因爲他似乎有些精神疾病,那樣瘋狂的摟着我,我一時間所有的計劃都被淪爲泡影,距離還是三十五釐米,他開始在我的臉上吸允起來,我的臉只能一個勁的躲着,我的心裡開始蹦出一個想法,一個新的想法,我和她的距離還是三十五,我並沒有阻攔他的吸允,我嘗試着探開我的頭,配合着他,他顯然有些意外,我用小聲說了句,別出聲。他也出奇似的點頭,我們倆相互抱着,我們倆的腳步開始緩慢移動,逐漸的移動到了那個最佳距離,三十釐米,此時此刻我們倆臉相互對着,他對我的眼神沒有那麼兇狠,表情也沒有那麼的猙獰,我小聲說了句,我同意我們在一起了,他漸漸鬆開了我的手,我用腳再頂一步,小聲說了句,你的手,還不拿開,他顯然有些喜出望外,鬆開了我的手,也逐漸鬆開我的腰,我的心臟開始瘋狂加速,它跳的非常之快,我能感覺到,我的臉上已經全部將會是血色,它近乎馬上就要跳了出來,我的呼吸不知爲什麼也變的急促,逐漸上氣不接下氣,我的變化在幾秒鐘之後如同兩個人,倆個生命狀態,我沒有急着去應付這些身上的變化,我向前奪了一步,吳航顯然有些慌了,他開始掙脫那個他尷尬的地步,那個好像任人宰割的境地,我沒等他來的急反應,用盡全身力氣,全部撞在他的上半身,撞在他重心位置之上,偏一點點的距離,他的手開始不自覺的摔向半空,腰部逐漸向空中重重甩去,腳開始和大地分離,呈半圓狀態從天台跌落,之後在大約兩秒左右,我聽見了一聲悶響,我開始不自覺的嘔吐起來,他墜樓的時候那個聲音一直在我耳邊徘徊,他說的四個字,救我,陳芮。

我開始不停的嘔吐,我探頭看向地面,吳航倒在血泊之中,因爲距離太遠的緣故,我並沒有看清,只看見地面上圍滿了人,有的在地面上當即像我一樣嘔吐起來,看見保衛處的人慌忙趕到,看到他們有的開始撥打電話,看見一些老師駐足觀望,我並沒有在乎他們的種種行爲,我知道警察馬上就會封鎖這裡,然後把我帶走對我進行審問,我的嘔吐不斷,然後是膽汁之類的東西,我開始漸漸體力不支,斜過身體側躺在圍牆邊,腳和腿在不斷的顫抖,渾身無力,像一隻小雞,我哭了,眼淚自己從我的眼角流下,我接下來是嚎啕大哭,我知道我殺人了,我殺了一個男孩,我不知道他在我的記憶裡到底是怎樣的,可能他本來沒有一分重量,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已經變成了我的一個疙瘩,它會一直留在我的心中,讓我揮之不去,那是陰霾,將會停留在我的心中,也會讓我防線開始自覺攻破。我依舊側身躺着,並沒有去管那麼多,留着眼淚,一邊吐,一邊哭,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雖然是我,但我已經不是我了。我逐漸開始記憶模糊,然後開始昏迷,之後就是進入了一個大休息的態勢,我在夢裡看見了和我簽訂契約的那個人,他對我說,我們倆的遊戲開始了,我在夢裡沒有哭,我知道,一切開始變的真實起來了,可能這世上有很多虛假的,可是更多時候,我們活在世上倒不如虛假着,可能真實才是一種反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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