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傍晚我獨自乘船在江上行走

晚風吹的刺骨

我忍不住伸手抓了一下

它卻仍從我手中脫逃

我不確定它是否來過

但我的手隱隱作痛

電話聲響了,是李藝林給我打過來的,我接起來說了三兩句就把電話掛了,明天就開學了,她約我出去商場,我掛完電話之後,化了個妝,拍了拍自己的臉,爲了能讓我更精神些,我揹着書包匆匆下了樓。上午商場裡的人不算多,因爲要開學的緣故,我倆看見了不少大學生,有我倆同屆的、同校的、還有些別的學校的,我倆一個勁的打招呼打個不停,她用手懟我一下,然後用頭點了點前方,小聲說,吳航,我順着望過去,確實是那吳航,他是我們學校的校草,我們女生的理想型男生,所謂的最佳擇偶標準,高鼻樑,很白淨,也很會穿搭,不過都說他是個渣男,我到也不在意,因爲我倆是一個英語班的,一個英語小組,他倒是沒傳聞那麼可怕,有些東西,我還是相信最原始的,不相信別人看法,自己把人看透。吳航好像能聽見我倆說他一樣,側轉頭部朝向我倆,李藝林用手緊緊抓住我說;‘他看咱倆了,他看咱倆了’我半回不回的嗯啊說了幾句我也不知道說的什麼的話,向吳航揮了揮手,他看向我揮手之後朝我倆走了過來,李藝林抓的更緊,這姐妹確實花癡,挪不開步子的樣子像個小刺蝟,吳航有一米八幾,比我高一個頭,我禮貌性的笑,吳航知道我愛笑,所以也回我倆一個笑臉,他說;‘你也來這玩啊?我點點頭,問他;‘怎麼還一個人了呢?他聽了我這句調侃沒吭聲,依舊是笑,我才反應過來說錯話了,也沒那麼寒暄幾句,我拉着李藝林就走了,她小聲說;‘男神單身了’我像她一樣撞了下說,可不。

我倆就在商場一直閒逛,她買了條金利來的圍脖,我買了個北極狐的書包,之後我們就散夥回家了。

第二天

學校離我家不算太遠,我就算徒步走也就那麼幾分鐘,大二之後我就辦了通校證,我對於住寢不太喜歡,當時去住還是因爲我媽,我很快到了學校,揹着我新買的書包我感覺非常不錯,我在心裡違心的說這是承載知識的,但實則只是爲了滿足我的虛榮心,學校裡面倒也沒什麼景色,我直接往綜合樓走,因爲是學生我們不能坐電梯,只能爬樓梯,我一點一點向八樓爬,向802走去,我剛進教室就看見李藝林在那一個勁的揮手示意她給我留了座位,基本上就是最後一排,說實在的,政治經濟學我最不愛上,好學生往往都不用怎麼搶座,前排全是他們的,我看見老師走了進來,上課,起立,然後一大堆亂碼七遭的,李藝林還是比較原始,在那只是看小說,那本書是餘華寫的鮮血梅花,一節課很快過去,上午只有一節課,所以我陪李藝林回到寢室,過一會要去食堂吃飯。

中午食堂擠滿了人,我和李藝林好不容易找到空地方就被書包什麼的擠滿了,我倆在那吃飯,就聽見食堂那方向有吵喊的聲音,我順着聲音看過去,是兩個女孩子因爲佔座的問題吵了起來,我沒怎麼理會繼續吃我的飯,大學裡這事時有發生,我倒是不愛看,我看藝林看的倒是起勁,我只是一個勁的吃飯。

晚上五點是大一新生的開學典禮,因爲這兩個學期我成績還算不賴,在團總支也兢兢業業,在院長的授意下,今天晚上我要上臺講話,致大一新生致辭,我的稿子早就背了不知道多少遍,我在控制語速語氣還有所有影響我演講效果的因素。李藝林早早就坐在了音樂廳的前排,她的性格就是那麼的愛摻和,五點沒有多長時間就要到了,我在音樂廳的後臺不停的照着鏡子看看我的外觀是否合格,典禮開始我走上講臺說出那些我早就背爛了的稿子,李藝林就在那裡沒事起鬨鼓掌,我眼角邊能看見吳航也坐那聽的認真,典禮結束,我和李藝林晚上打車準備去江邊,吳航說也沒事要陪我倆一起去,說實在的我和他不算太熟,但是李藝林一個勁的點頭,我也沒再說什麼。

晚上的江邊是美極了,傍晚的紅霞掛在天邊好似通天的彩虹橋,江面上秋風夾雜着人間的煙火氣吹的我們心曠神怡。江面上的江水時而洶涌,時而平靜,我在江邊把鞋子脫下,坐在石階邊上,腳丫輕輕的點入江水裡,我喜歡當下這種感覺,它可以讓我全身心的投入在我做的事上,我聽見江面那些遊艇裡面孩子的歡聲笑語,聽見旁邊老人在誇自家姑娘,這就是我喜歡來江邊的感覺,它能讓我看見生活,肉眼可見那種。

李藝林依着石梯說;‘陳芮,你喜歡上學麼?

我說;‘開學沒什麼意思,畢竟上學都上這麼些年了。

吳航插了一句嘴說;‘上學挺好的,想見的人可以天天見面。

李藝林說;‘可是我們有考慮過未來麼,只是簡單的活在當下麼,如果說,我們總要去按規定的路線去走下去,就那麼一直這樣,其實倒還不如不去,我不喜歡好像任人擺佈那樣,我就想按着我的思維生活,我明天想怎樣,我就怎樣。

她把我和吳航都說笑了,吳航擡頭看了看她,沒吭聲。

我說;‘以前我們上學的時候要注重學習,現在大學了也要學習,談個戀愛要考慮門當戶對,考慮能不能長久或是更好的生活,我厭煩考慮那些還沒有走向我們的,我佩服那些可以不顧一切的,因爲他們至少現在活的自在,而且無拘無束。

吳航說;‘每個人都向往遠方,其實就像我們,我記着我小時候還敢向往遠方,瞧不起那些掙死工資的,看不上那些要觸犯法律才能活着的人,可是現在想想覺得畢業後能有個工作就很好了,哪裡還顧得什麼遠方啊,唯一不變的可能就是小時候的夢想了吧。

我說;‘以前總是覺得自己有缺失,後來才明白自己的缺失就是以爲自己有缺失吧,我喜歡老年人的生活,因爲他們像我們一樣也擁有過青春,還能活在現在的生活裡,活的很好。

李藝林沒說話,吳航點了點頭,呼的一下,我看見江面上燈港的燈全部亮起,看見一束光割開白天和黑夜,看見部分老人的臉龐,看見戀人間的相互擁抱,我笑了,我喜歡此時,喜歡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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