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的這一招六脈神劍,雖然極快無比,但卻是軟弱無力,並沒有給李茂貞帶來任何傷害。
這讓李茂貞心中大奇。
“你在搞什麼名堂?”
李存勖搖了搖頭,並未作答。
六脈神劍乃是系統所授武學,李存勖的熟練度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如此狀態之下的李存勖,可以完美的控制每一發六脈神劍所蘊含的真氣量。而六脈神劍的威力與速度,與真氣的多少有着不小關係,真氣多則威力大,真氣少則速度快,如是而已。
剛纔的那一招六脈神劍劍氣,李存勖便是捨棄了威力,而追求極致的速度,爲的就是能接觸到李茂貞。
“哼,如果你每一招都是如此的軟弱無力,那你今天可就輸定了!”
“那可不一定。”李存勖口中說着,暗地裡卻凝神靜氣,目視着李茂貞,防備他突然出手。
果不其然,李存勖話音還未落,李茂貞便突然身影一閃,紫色的幻音訣內力灌注於手掌之上,頓時一掌轟向李存勖的胸口。
李存勖立在原地,面無懼色,暗地裡提起內力,待李茂貞的身影靠近,衝到近前之時,瞬間向着李茂貞一躍而起。
比拼內力,李存勖有着十足的自信!
正當李茂貞與李存勖正要再次碰撞之時,只見李茂貞的身影,竟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之下再次攀高,瞬間移至李存勖身後,一掌轟向李存勖的後背。
大敵在後,李存勖卻看也不看,身子還未轉正,便向後方連續射出三招速度極快的六脈神劍劍氣。
這三招劍氣,不出所料,又是威力極小,而速度極快。
因爲李存勖並不躲閃也不抵擋的緣故,李茂貞的一掌,正中李存勖的後背。而李存勖的三招劍氣,也盡數沒入李茂貞的周身要穴。
雖然兩人各自中招,但並沒有以傷換傷。
雖然李存勖中了一掌,但有着天蠶甲護身的他,並沒有受到多少傷害。
只見下一刻,李存勖竟像是毫髮無傷一般,迅速轉身,手腳並用,頓時向着李茂貞拍出一掌亢龍有悔。
降龍十八掌一出,龍吟之聲頓時爆發而出,藍白紫各色的真氣,瞬間凝聚成龍形真氣的模樣,頓時向着李茂貞洶涌而去。
這一招降龍十八掌氣勢斐然,李茂貞不敢大意。就在瞬息之間,便見到李茂貞的身體卻如同幻影一般,極速地躲過了龍形真氣,移動到一旁。
站定身子的李茂貞,不禁看向李存勖,卻發現李存勖也在看他。
“連出數招卻盡是不疼不癢,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李茂貞雖然剛剛又中了三招六脈神劍,但是他並沒感到任何不適。
不過李茂貞身體上雖然沒有任何不適之感,但他卻並不覺得李存勖在做無用功。
他一定有着什麼算計!
李存勖依舊不答,目光一凜,沒有任何遲疑,再次向李茂貞衝了上去。李茂貞也毫不示弱,瞳孔頓時閃過一道紫光,手掌縈繞着幻音訣的紫色真氣,向着李存勖不住地進攻。
就這樣,兩道人影便好似紫電驚雷,你來我往,戰至一團。
一時間,藍白色的火焰真氣、噼裡啪啦的萬鈞雷霆、還有幽深氤氳的紫色真氣,頓時展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場下,岐晉二國的士兵們,望着場上糾纏在一起的兩人,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這種程度上的戰鬥,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能介入的。只要他們稍被波及,便有可能殞命於此。
不過,震驚歸震驚,場上兩人的具體局勢,他們卻是看不出來的。當然,女帝除外。
在李存勖與李茂貞剛展開戰鬥之時,她便開始憂心忡忡。
對她來說,李茂貞與李存勖都是非常重要的人。他們二人之中,任意一方落敗或者受傷,都不是她願意看到的,她希望的是兩方都沒有受傷。
不過,隨着兩人的交手逐漸白熱化,局勢逐漸明朗,女帝的憂心便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是放心。
她不想兩人兩敗俱傷,場上的李存勖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場上的李存勖,在與李茂貞的戰鬥之時,往往都是採取閃避或者抵擋,並時不時使出六脈神劍反擊。
而這些六脈神劍的劍氣,無疑都沒入了李茂貞的身體之中。
這一番怪異行爲,立刻就引起了李星雲和假李星雲兩人的注意。他們眉頭皺起,腦海之中竟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了一門絕世武功。
華陽針法!
兩人心中皆是駭然,連忙向場上兩人看去。
而在此時,李存勖與李茂貞二人的戰鬥,已經逐漸接近了尾聲。
此時的李茂貞,已經隱隱感覺到了體內的異常。他無比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內力,已經不能靈活自如的運轉。
內力無法運轉自如的李茂貞,就像是老虎沒了爪子一般,漸漸落入了下風。
如此下去,李茂貞必敗無疑。
然而就在李茂貞即將落敗之時,李存勖卻停下了手。李存勖主動與李茂貞拉開了距離,僅僅站在遠處看着他。
李茂貞見狀,也不再出手。出手也是必敗無疑。
“原來如此。”
李茂貞不禁望了李存勖一眼:“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門武功!本王甘拜下風。”
此時,李茂貞已經明白了李存勖之前的算計。
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想到李存勖會華陽針法,而且是以隔空劍氣施展華陽針法。
“岐王言重了。”
以六脈神劍施展華陽針法,李存勖早就在龍泉劍訣的黑暗空間內試過無數次,自然是手到擒來。但考慮到李茂貞大舅哥的身份問題,他卻是謙虛地對着李茂貞抱了一拳:“此番比試,多虧岐王手下留情。”
李茂貞沒多說什麼,只是問李存勖道:“只是本王不明白的是,你爲何要如此手下留情?”
李存勖並不言語,默默拔出倚天劍,快速在旁邊的城牆之上劃出數劍。
劍影閃過,石屑紛飛,幾個方正的牆塊,頓時倒在兩人身前,赫然就是一副桌椅。
李茂貞望着這一幕,驚訝地看了李存勖一眼:“你這刻牆爲桌的本事,倒是讓本王大開眼界了啊。”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李存勖搖了搖頭,隨意坐在由城牆砌成的石凳之上,對着李茂貞一伸手。
“談談?”
李茂貞望了李存勖一眼,隨後也坐在石凳之上。
“那就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