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李傑而換成其他的人或許還講不清這菸草的來歷可是李傑絕對不是一般的菸民更何況現在中原的情報工作都是他負責所以要說清菸草至少對他不是難事。
菸草是約在十六世紀初由西班牙人將菸草傳入菲律賓的並在呂宋島上推廣種植。而傳入中國又整整經歷了約一百年的歷史菸草是在明萬曆年間由福建籍水手自呂宋攜回福建的漳州、泉州一帶種植。鑑於福建沿海一帶與呂宋島有相同的環境——谷地菸農也採用了菲律賓的栽培技術把菸草作爲水稻的補充作物實行插移、連作。菸草傳入中國不久福建就有了自己的菸草製品馬氏造之淡肉果(菸草這時的名稱由tb-c譯來)而且福建的菸草增長很快產量反多於菲律賓並“載入其國售之”可以看出最初的菸草是作爲一種轉口貿易而存在的並不是在國內銷售。
菸草真正受到重視是因爲明朝軍隊向雲南邊陲兵師旅深入瘴地許多士兵染病唯獨一營安然無恙問起原因則是吸菸的緣故於是因此傳播開來。說的有些神了菸草絕對不是神丹妙藥更不可能包治百病可是其中確實有一些有效成分起着作用這是客觀存在的由此菸草作爲藥用作物開始在中原傳播當然了這也盡是小範圍內的所以才導致我數年前在遼東打聽不到有人吸菸因爲吸菸這種行爲也是剛剛在南方興起的目前正逐漸向西南、西北、華北一帶傳播度緩慢。
可以預見的是菸草行業將會迅的風靡整個中國就算我阻止估計也沒有辦法擋得住既然這樣這筆豐厚的利潤還是由我來賺吧不能便宜了別人同時我也暗自埋怨安東尼奧和鄧希晨爲什麼他們上次征服呂宋後沒有將菸草作爲戰利品帶回來否則我一定會在遼東大肆推行的。時間啊時間就是金錢根據我的模糊記憶可能過不了多久什麼旱菸、水煙、鼻菸的就會開始流行要是不早動手豈不就是晚了要快一定要快。我已經等不及李傑在那裡給我大談特談吸菸的好處和舒爽這還用你說麼整個中國現在估計也沒有人比我煙齡更長的了要知道我可是從大學就開始學會吸菸了那時吸菸簡直就成了一種剛進入大學的必修課試問有幾個男生到了大學不學喝酒不會抽菸那是要被廣大煙民酒友鄙視的。
從李傑那裡討了一支長煙杆還別說這李傑裝備滿全的居然有一長一短兩個煙桿我迫不及待的從他的菸袋裡取出菸葉隨後裝在頭部隨後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濃濃的香菸進入我的肺泡經過吸收後從我的鼻腔噴出頓時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油然而生。好熟悉的感覺啊我整個人都暈暈乎乎飄飄然然了吸了第一口後我閉上眼睛仔細體會隨後吸了第二口這一次煙是從我口中噴出的我還特意的吐了一個眼圈看着眼圈在空中不斷擴大隨後消失不見使得我得意萬分。這時回頭再看李傑已經在那裡目瞪口呆了。
“元度你原來你會吸啊那還問我做什麼?”李傑大惑不解的問道嘴上都有些不流利了。
糟糕一時得意忘形險些露了餡我趕忙解釋道:“李大哥你難道忘了我是郎中麼此物家父很早就當作藥材使用我小的時候淘氣點着了來放火後來現此物香氣四溢於是碾成碎末用紙捲起來吸那滋味非同一般比這用長杆吸食可是好多了。”
聽我這麼說李傑將信將疑直到我命人找來宣紙按着捲菸的辦法捲了一顆給他李傑點燃吸後愛不釋手這才釋然。
“元度沒想到你那麼小就已經是此道中人更沒有想到你還有這麼好的辦法。”
我故作悲傷的道:“李大哥你有所不知自從家父去世後家道中落我已經很長時間吸不到這菸草了更別說去弄我根本就不知道哪裡有。今日在李大哥這裡聞到倍感親切這才吸食真是意猶未盡啊!李大哥你還有沒有了給小弟我點。”
至此李傑已經將我當作他志同道合的煙友將菸草的妙處說得是天上少有地下難尋我只是微笑不語偶爾插上一兩句話菸草好壞沒有誰比我這個現代人瞭解的更深刻了雖然知道它的千般壞處可是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還是無法戒掉更何況不明所以的古人。不過這菸草的事如今這引起了我的注意在製造偉哥之前我就曾經想過以菸草牟利可是那時苦於得不到菸草也就作罷了如今既然得知漳州、泉州一帶已經有菸草種植那麼應該儘快抓住這個大好時機擴大煙草的影響將菸草真正的變成一個產業一個比偉哥更大的產業鏈。想到這裡我彷彿已經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滾滾而來隨後這些銀子變成最新式的火器優良的戰馬堅固的盔甲忍不住笑了起來甚至是流出了口水。
“元度元度你怎麼了?”李傑不明所以見我突然如此失態不解的用他的大手在我眼前晃動我這纔回過神來。
“哦沒什麼李大哥快要天亮了明天還要啓程我們還是睡一會吧。”這個香菸的秘密暫時還不能說一切要等我從榮陽回來再說。如今它的產地只限於呂宋和福建這兩個地方還好都算是我的控制範圍只要控制了菸草產地就能控制整個菸草行業隨後再將菸草引入遼東栽種真正的擴大生產。要知道菸草的生長對條件的要求可是很苛刻的土地肥力不夠就別想種出好的菸草至於南方的作物能不能適應北方這也還都是難說呢但是至少現代北方是可以種植菸草的這些不需要我去費心自然會有研究院去研究我只要做好策劃和開工作就可以等着銀子入手了。
“明建你明天派人到泉州一帶想辦法弄到這個菸草的種子然後運回朝鮮讓研究院抓緊試種先在溫室裡然後再移植室外。”我吩咐道。
“是先生!”王明建轉身就要出去佈置可又被我攔住。
“等等我還要修書給希晨讓他到呂宋後大規模栽種菸草畢竟菸草是從呂宋傳過來的。”想來呂宋亞熱帶的氣候一定適合菸草的生長。
“嗯就這些了你去找人辦吧我也該睡一會了。”將這些事情做完天色已經漸亮了我這才小睡一會。
距離榮陽大會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而這時卻是南方最炎熱的季節衆人當中除了李傑是南方人以外其餘的都是北方人對這樣的酷暑幾乎適應不了所以不得不在清晨和傍晚出行而白天不是在山間休息納涼就是在客棧休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一行人分爲若干組前後照應就這樣穿過浙江雖然途中也被官兵盤剝但是還算順利。
然而進入安徽境內情形已經生了改變局勢的動盪在這裡開始生流民、逃兵在四鄉八里時有出現這爲我們的安全帶來極大的麻煩。
沒人能說得出這是什麼地方或許這個山嶺本身就沒有名稱說是荒山野嶺一點也不過分。正當我收攏人馬催促手下儘快通過這個山嶺的時候突變驟起。
一陣刺耳的金屬生從一側的樹林中響起“保護先生!”王明建第一個衝到我的身邊從腰間掏出火槍。衆多親衛迅圍成了一個圓圈將我保護在中間。
只見一羣衣衫襤褸的人衝上了大道足足有數十人這些人還稱不上強盜這一路上我們也不是沒有見過強盜有些是憑着李傑在江湖上的名聲勸走的有些是直接被擊退而像這樣的強盜我們確實是第一次看到。
“衆位小弟是江南鄧家的李傑給個面子讓我們過去山不轉水轉來日有機會李某一定登門感謝!”李傑走上前去客氣的道。
這幾乎是每次他的招牌話要知道如今鄧家可是金字招牌一般勢力小的土匪根本就不敢得罪我們至於勢力大的今天所遇到算是人馬最多的了。
“什麼鄧家張家的我們不知道把東西都留下我們不爲難你們若是不然老子可就不客氣了。”
爲的一個人粗聲粗氣的道看他粗手大腳的模樣就是一個農民而且此時的神態充滿戒備就是手裡拿的也是一隻鏽跡斑斑的大砍刀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再看其他人各個面帶菜色瘦弱無力有的拿着棍子有的拿着菜刀更有的赤手空拳哪裡有半點正規強盜的樣子。
李傑沒想到鄧家的招牌此時這麼不好用無奈的看了看我等待我的決定是否驅散這些人王明建等人大多是從山東逃難過來的對這些人十分同情不忍下手所以也都看着我。
“兀那白臉小子趕緊把財物放下要不然別怪老子的刀下無情!”爲的盜匪沉不住氣而其他人也跟着吆喝局面混亂之極。
“這位大哥敢問姓甚名誰今天是第一次出來搶劫吧!”我搖着手裡的摺扇走出笑着問道。此時我一席長衫至於摺扇那時古時必須的裝備要不怎麼能看出我是文化人呢明明是臉色不白卻被人叫成白臉小子不由得讓我又好氣又好笑。
“對呀我們今天是第一次出來咦?你怎麼知道的呸!於你說這些做什麼痛快點到底是給還是不給你要是不給我可搶了。”那莽漢語無倫次可是神情越來越焦急。
“給爲什麼要給我勸你們還是散了吧回家務農不是更好麼幹嗎出來行搶!”我耐心的說道。
“這還用你說要是能活下去誰還搶劫快點把東西叫出來老子不想傷人性命!”大漢帶着手下的人向我們衝了上來。
“砰砰的兩聲槍響!”王明建爲了警告他們朝天開了兩槍這些山野的農明如何見過火槍都被聲音鎮懵了也不知道誰“媽呀!”一聲率先逃跑隨後那些農民也都蜂擁向遠處跑去。
“你們你們!”那莽漢試圖阻止衆人可是這些人如同驚弓之鳥跑的一個比一個快。
“嗨!”莽漢一跺腳看了我們一眼轉身去追那些“劫匪”去了臨走嘴裡還喊道:“你們等着!”
轉眼間不見人影我和中人面面相覷沒想到一場打劫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這樣的經歷還真是沒有過。不由得一起哈哈大笑但是笑過之後也不禁同情這些人若不是沒有飯吃誰也不會鋌而走險的。
衆人收拾一下繼續趕路可是沒有走多遠就聽見打鬥之聲卻見那羣“劫匪”正和一隊官軍糾纏着伴隨着人喊馬嘶劫匪不斷後退那帶頭的莽漢此時已經一身是血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敵人的正和士兵纏鬥劫匪們且戰且退不時有人受傷倒地眼見着就敵不住了。
“跑啊快跑啊!別管我!”那莽漢一邊與人廝打一邊喊道衆劫匪眼見不敵不得不向後撤退只留下幾個年輕力壯看似有些武藝的人抵住官軍餘人已經向後跑來。
不用我說親衛們讓開道路讓他們跑過去爲的軍官催着戰馬追來見我們擋住了去路嘴裡吆喝道:
“滾開快滾開!”這話讓我的手下一個個都十分不爽紛紛拿出武器一時間劍拔弩張。
“這位軍爺敢問他們犯了什麼罪您要追殺他們!”我問道依舊搖着摺扇全然不把他看在眼裡。
“聚衆謀反快讓開阻止我們剿滅叛逆連你們也一同問罪!”那軍官催動戰馬揮舞着馬鞭向我衝來因爲是官軍沒有我的同意王明建不敢擅自使用火槍以免暴露身份所以抽刀在手攔住了他的去路森寒的刀光充滿着殺氣讓戰馬也感覺到畏懼。“稀溜溜!”一聲長鳴戰馬擡起一雙前蹄硬是停了下來。
“軍爺這位軍爺我們是江南鄧家的商隊要去河南我們可是安善良民啊您高擡貴手!”李傑搶先上去解釋道希望避免生衝突。
“江南鄧家!?”那軍官喝止住戰馬仔細打量我們這些人一路來我們一直扮作商隊模樣後面的馬車倒是有幾輛這也難怪成爲打劫的對象。
“什麼鄧家!明明就是叛逆兄弟們上將這些叛逆統統斬殺回去我好向大人領賞!”那軍官眼珠嘰裡咕嚕的一轉竟然出口誣陷我們也爲叛逆。
這些官兵顯然做慣了欺壓良善的事情見到我們的車隊就已經露出了貪婪的目光此時得到上級的命令更是大聲喊着向我們衝來原來和那些“劫匪”纏鬥的官兵也扔下了這些沒有油水的窮鬼爭先恐後的向我衝來生怕晚了搶不到東西。
“該死!”我低聲咒罵道顯然這些官兵見財起心全然不把鄧家放在眼裡這也難怪荒山野嶺的只要不留活口或是隨便安上一個罪名就能獨吞財物對於這些橫行無忌的官軍來說真是太平常不過了。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慣犯了我一皺眉頭命令道:“一個也別放掉免得麻煩!”
“是!”得了我的命令這些親衛如同狼入羊羣向官兵衝去別看官兵足有百十多人可是我的這些親衛無不以一當十眨眼間爲的數個官兵就被放倒那些“劫匪”見我們出手也紛紛衝過來相助大佔優勢眼見不敵那軍官率先逃跑其後的官兵也紛紛效仿想要逃跑。
“想跑哪有那麼容易!”王明建這時拔出火槍衝着爲的軍官就是一槍戰馬嘶揚那人從馬上跌疊落下來其他親衛有樣學樣也都以火槍襲擊逃跑的官兵。
“砰砰”之聲不絕於耳不斷的有人倒下其他的官兵哪裡還敢跑了凡是跑得快的都被火槍擊中倒地不斷的呻吟。那些不敢跑得也都爬在地上哀求投降。
“沒種!”我真的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戰鬥力的明軍不禁覺得悲哀試問如此的軍隊如何能保住大明的江山呢?沒有一會的功夫戰鬥結束一百三十人的明軍除了十多個戰死(大多是被一擁而山的“劫匪”羣毆致死)其他的三四十個不同程度的受傷餘者都投降了。
那莽漢這是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衝我客氣的道。“先生我們有眼無珠險些得罪了貴人有勞您了大恩不言謝我張衝在這裡代表弟兄們謝過您了。說着就要給我磕頭。
“別別別不過是舉手之勞張老哥何來客套呢你一定是受傷了吧!我這裡有上藥快點包紮一下吧否則失血過多就麻煩了。”我關心的道此人雖是莽撞可是性格憨厚並不討人厭。
“不要緊我皮糙肉厚這點傷不礙事!”張衝嘴上雖然這樣說可是還是皺起了眉頭我可以清晰的坎肩他肩頭上鮮血一直就沒有停止。
我一揮手一個親衛走了上來不由分說將張衝按住從懷裡掏出傷藥和紗布給他包紮像這樣簡單的處置是我的親衛所必需學會的以應付戰場上的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