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爲什麼?”
薄家的別墅,薄澤輝坐在沙發上,肯定的神情不可動搖。
“我一直都很瞭解尼可,而且一組是我親手帶起來的,我們一定可以配合的很好。”薄衍之站在薄澤輝的旁邊,雖然語氣有些急切,可是神情依然是淡然的據理力爭,企圖能夠說服自己的父親。
“請您相信我。”
可是薄澤輝的臉色,卻依然很難看,坐在旁邊的薄衍夏倒了一杯茶端在父親面前,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說:“衍之,你一直操勞公司的十七年個,也太累了,爸也是想讓你歇歇。而且同樣都是父親的兒子,倘若一直讓我賦閒在家的話,也讓人家看笑話,不過你放心,不過是一個監督的職位,接觸不到公司的內部,你依然是咱們公司的總裁。”
“你……”薄衍之氣得不輕,可是薄衍夏卻轉頭笑得好看:“爸,喝茶。兒子不爭氣,比不上弟弟那樣工作勤懇,能力又強,但是這件事兒子一定能辦好,請爸放心。”
“哼,”薄澤輝冷哼一聲。“你不要以爲你打的什麼主意我不知道,好好做好你的工作,別的什麼都不要想,就是好的了。”然後他接過茶來,“衍之,最近你就好好地休息一下吧,蘇婉的事情對你的影響很不好,難道你都不知道外面是如何說你的?”薄澤輝的兩條眉毛都擰在了一起,“要不是我讓人把消息壓下去,你以爲你還能在總裁的未上坐穩?你們兩個也別吵了,都是我的兒子,公司如何分配,我心裡有數。”
薄衍之看了一眼薄衍夏,眼神裡有些紛紛,薄衍夏的眼睛裡則多得是不屑和嘲諷。
可是就這麼着,薄衍之跟顧晚秋就這樣錯過了一次。這點小小的變故足以讓顧晚秋惆悵一陣,但是並沒有太多的時間惆悵。
競標定在了下個禮拜一,也就是說,現在開始顧晚秋拼了小命,也就只有五天的努力時間。此時此刻的顧晚秋,正在帶着全組夜以繼日地趕工,連薄嫣也只能託付周澈看顧。
薄衍之辦公室的燈始終都沒有熄滅,顧晚秋感覺到很奇怪,因爲按理說,如果不是監督這個項目的話,也沒有必要等着所有人都下班了還不走,何況,就算是監督,也不用每天都來啊。
“你們都在啊。”顧晚秋正想着,門口忽然傳來爽朗的說話聲,衆人紛紛擡頭:“夏總好。”
是薄衍夏。
顧晚秋看着那張如沐春風的臉,不自覺地王后退了幾步,薄衍夏用肩膀頂開玻璃門,手中還拎着好幾份夜宵:“這麼辛苦啊,來來來,我帶了夜宵,大家吃了再做不遲,哎呀這漫漫長夜的。”
薄衍夏在公司沒有一個固定的職位,但是看在薄澤輝的面子上,人人都會叫一聲夏總,可能是地位的問題,薄衍之總是冷冰冰的,但是薄衍夏卻永遠都是微笑的嘴臉,跟下屬總是可以打成一片。
“來,晚秋,你也吃。”顧晚秋還沒有過去,薄衍夏就已經招呼上了:“這是特意給你帶的呢。”說着,果然從裡面拎出來一個不一樣的袋子,雖然看不到裡面裝着的是什麼。
“哎呦。”周圍此起彼伏起鬨的聲音:“咱們夏總也會對女同事特殊關照了啊。”
“這不公平,夏總,我也是女同事,怎麼不給我特殊照顧?”
顧晚秋被衆人起鬨,一時間有些尷尬,剛想伸出手去接過薄衍夏手中的外賣,一聲刺耳的開門聲就將她嚇了一跳,旁邊嬉笑的聲音戛然而止,大家手中捧着外賣盒,紛紛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不敢吃。顧晚秋接下了外賣,也偷偷溜走了。空氣當中似乎連一根針調子啊地上都能夠聽得見,誰也不敢擡頭,只有薄衍夏敢與之對視。
“你來做什麼?”薄衍之問。“公司重地,哥哥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就先回去吧。”
“怎麼能說是沒什麼事呢?這個項目,爸可是交給我來跟進的,”薄衍夏特意將“我”這個字咬得很重。“所以我來看看組員們,有什麼問題?”
“你真的是奔着所有組員來的?”薄衍之冷冷掃了一眼,看着顧晚秋手中的外賣盒,“哥,你要是喜歡別人的話,做弟弟的當然無保留地支持,可那麼多好的不要,非得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若是夏姨醒來知道了,指不定會如何生氣。”薄衍之話裡有話,在場的人其實都聽得明白,紛紛看着顧晚秋。
反倒是薄衍夏絲毫不緊張,笑着說:“這就不勞煩弟弟提醒了,晚秋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這次我們能夠合作,我也是非常開心的,至於別的什麼,若是我有做的不對的,儘管提,可若是連給員工送個飯都不許的話,你這個老闆未免也太冷麪了吧。”
“你也知道我是老闆。”薄衍之的臉陰得像是能夠滴出水來,“顧晚秋現在還是我的員工,我可不希望她因爲你出現什麼岔子。”
“可是現在晚秋的組是我負責,在這個項目結束以前,她都是我的。”薄衍夏擡起頭。
“哇,你看,想不想偶像劇裡面的劇情,兩個男主角同時對女主角產生好感,並且兄弟反目,哎呦……”耳邊傳來輕微的議論聲音,很快就被另一個沉穩的聲音打破:“你說什麼呢,咱們誰不知道組長跟總裁那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可是……”
可是什麼,顧晚秋聽不清了,不過她能夠感受到身上的目光,如果目光可以實體化的話,她一定被紮成了篩子,一向穩重淡然的她,倒是有了幾分捉襟見肘的窘迫。
好在兄弟兩個的對峙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兩個人少見的談話,最後以薄衍夏的一句:“我還會再來的。”爲一個不那麼樂觀的ending。
薄衍夏一走,這辦公室裡面的氛圍就更加緊迫,薄衍之的眼神雷達一樣,將辦公室裡成堆的圖紙和紛亂的數據掃視了一邊,然後開口:“我給你們申請了這個單獨的會議室,給你們這麼好的條件,不是爲了讓你們過來享清福的,要是到時候不能拿下這個投資的話,你們全組,尤其是組長,都要引咎辭職!還有,顧晚秋,別那麼天真以爲人人都會喜歡你,我哥那個人……”
那人如何,卻只說到一般,薄衍之緊了緊拳頭,吩咐道:“好好工作,不然的話就通宵加班!”